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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親後,成了姐夫的通房丫鬟 白月光死而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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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死而複生

秦妙蘇在想,古人誠不欺我。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心隨景動,情由心生。雖然去粵州的路沿途崇山峻嶺,道路艱阻,還要提防蟲蛇鼠蟻時不時的騷擾,但因為身邊有喜歡的人陪伴,這趟旅途她不覺絲毫的不愉快,反而每日都興致勃勃。

她趴在轎窗邊還在想,古人的這句話對麼?到底有這麼說過麼?正犯嘀咕,聽到酆櫟叫她。

“想什麼呢?這麼專注。”

“在想古人到底說冇說過這句話。”

“什麼話?”

“有美人兮,願肝腦塗地。”說著秦妙蘇回頭,笑盈盈看著酆櫟。

知道她可能在說自己,酆櫟輕咳一聲,耳尖微紅,移開了眼神不看她望向彆處:“一天到晚想什麼呢,不正經。哪有這麼句詩?人家是說的‘有美人兮,見之不忘’。”

“見之不忘,哪有肝腦塗地來得堅貞,來得熱烈?”

“你這不叫熱烈,叫慘烈。”

“不解風情。”秦妙蘇一時間突然覺得自己剛剛想錯了,她的夫君哪有她想得那樣完美無缺,和她哪哪都合拍?明明還是那個嘴硬寡淡,對浪漫過敏的人。

酆櫟確實難以接收到秦妙蘇的點,見她不悅了,換了個話題道:“你知道為何我們要去的這座城叫‘羊城’麼?”

說起這個,秦妙蘇的確覺得好奇:“為何?難不成這裡養了許多羊?”

“是因為這裡的人口音奇特,發出的音像羊叫聲。”

“真的?這也太奇特了,我從未聽過誰說話還能有咩——咩聲。”秦妙蘇學著羊叫了幾聲,她的聲音天生很輕柔,學起羊叫來還真的很匹配。隻是這柔和輕軟的聲音落在酆櫟的耳裡激起了他莫名的酥麻感,讓人生起無限的憐愛。

他定定神思才道:“到時你去聽了就知道了。”

羊城名字的由來竟是因為那裡的說話聲像羊,不知怎麼,秦妙蘇腦袋裡很自然將城裡的人想象成了一隻隻的羊,街上擺攤的、開館子的、閒逛的都是胖嘟嘟的羊的樣子。

這樣一想,好像對那裡更加期待了。

大約行了月餘,一行人終於到了羊城。到時已經是日薄西山,天色已晚,秦妙蘇不便再去市舶司領職,先和酆櫟幾人回了早已安排好的府邸休息。

次日一早,她就趕往市舶司,路上還不忘了留意這裡的人說話是不是有點像羊叫。一路聽下來,她覺得不至於像傳說的那般誇張,但他們的話音裡確實總含有“咩”字,聽起來還怪可愛的。

海風捲著鹹濕的氣息拂過港口,千帆競發,桅杆如林。

秦妙蘇站在市舶司的高台上,望著遠處停泊的番邦商船,心中既新奇又忐忑。她初來乍到,剛剛領了譯令官的職,對這裡的一切都還陌生。

就在這時,一道清越的聲音從她身側傳來。

“那是大食國的商船,他們這次運來的香料,可比上回的成色好多了。”

秦妙蘇轉頭,看見一位女子正含笑望著她。

那女子生得極美,卻不是尋常閨閣女子的嬌柔——她眉如遠山,眸若秋水,唇畔噙著一抹從容的笑意。烏髮挽成高髻,簪著一支銀絲纏枝的步搖,耳畔垂著兩枚紅珊瑚,襯得肌膚如雪。

秦妙蘇一時看得有些怔然,還未開口,便見那女子忽然轉身,朝著不遠處爭執的人群走去。

“粗貨十抽三,細貨十抽二,這是規矩。”她聲音不高,卻極清晰,一口流利的大食語脫口而出。

幾個纏著頭巾的番商正和市舶司的稅吏爭執,顯然是對抽成的規矩不甚明瞭。那女子走過去,指尖輕輕點在稅冊上,姿態從容,不卑不亢。番商起初還有些不滿,但見她耐心解釋,態度溫和,他們的神色很快和緩,最終點頭應下。

秦妙蘇站在一旁,心中暗暗佩服。她雖也通曉番語,但自問還做不到如此遊刃有餘。這女子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自信與從容,讓她不由得心生嚮往。

待那番商離去,女子才轉身回來,唇邊仍帶著淺笑。

“見笑了,方纔有些瑣事。”她走近秦妙蘇,微微頷首,耳畔的紅珊瑚珠輕輕晃動,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暈。“你是新來的譯令官吧?我叫瓔珞,因羊城譯令官稀少,外事又繁忙,幸得知府的賞識,我便在這任了職務。不過自然是比不得你們正經考上來的人。”

秦妙蘇連忙回禮:“我姓秦,名妙蘇,今日剛來,什麼都不懂,還望瓔珞姐姐多多指教。””

瓔珞笑意更深,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說不上指教。市舶司事務繁雜,但熟悉了便好。來,我帶你四處看看。”

她言語溫和,態度親近,秦妙蘇心中不由生出幾分好感,便跟著她一路走去。瓔珞一邊走,一邊向她介紹市舶司的運作,哪些商船常來,哪些貨物最緊俏,稅銀如何覈算……她說話時眼波流轉,偶爾還會側首看向蘇蘇,似是在確認她是否聽懂,體貼得恰到好處。

秦妙蘇漸漸放鬆下來,心想這位姐姐不僅人美,性子也好,日後倒是可以多向她請教。

待兩人走出市舶司大門時,夕陽已西沉,碼頭上人影漸稀。

秦妙蘇經曆了這一日,對市舶司的日常事務有了瞭解,對瓔珞十分感激。道彆時,她主動牽起瓔珞的手:“今日真是太謝謝你了。我雖然學習番語也有些年月,可僅僅也隻在一些番邦朝賀時纔派的上用場。至於市舶司的事更是一竅不通。但有了姐姐的幫忙,我真的很快就熟悉起來。”

瓔珞拍了拍她的手背:“以後你在這裡任職,我們就算是一家人了,跟我還客氣什麼?有什麼不懂的,需要我幫忙的,都彆見外,直接和我說便是。”

“一言為定。”

又說了些感激的話,秦妙蘇正要走,卻看到瓔珞突然頓住了,眼睛越過她看向後方。

她回頭,看到酆櫟拿了把傘,站在離她幾米開外的地方。

冇想到他會來接她,秦妙蘇不好意思道:“那個瓔珞姐,那位是我的夫君,隨我一起來羊城的。我冇想到他會突然過來也真是,來前也冇和我知會聲。”

瓔珞馬上收回目光,笑道:“這有什麼打緊的?你嫁了位如此體貼的夫君,惹人羨還來不及呢。”

羊城氣候濕潤,雨說下就下。來之前酆櫟就打聽過了,這裡多雨。眼瞧著天空烏雲滿布,他在家坐著也無聊,乾脆拿了傘去接秦妙蘇。

可他冇想到,見到秦妙蘇的欣喜,瞬間在看到另一人時煙消雲散。和她說話的那個女子眉眼明麗,含笑晏晏,竟和殷千鈴生得一模一樣!

他瞳孔驟縮,感到呼吸一窒,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手指攥得傘柄發白。

開始他以為自己看錯了,又仔細看了看,確定她就是殷千鈴不會有錯。

可這怎麼可能呢?多年前他就聽說,殷千鈴和她的家人一起死在了流放的路上,訊息確鑿,可現在她怎麼會又活生生站在這裡?

秦妙蘇送走瓔珞,腳步雀躍朝酆櫟走來,卻看到他嘴唇緊抿,麵色凝肅,盯著遠處在看。

她在他眼前揮了揮手:“看什麼呢?這麼專注。”

酆櫟收回目光,勉強笑道:“奧,冇什麼。和你說話的人是誰?”

“她和我同在市舶司任職,可厲害呢,說一口流利的番語,又極熟稔市舶司的事情,我今日跟她學了不少。”

牽起秦妙蘇的手,酆櫟拉著她慢慢朝街上走。他充滿了疑惑,殷千鈴以前是不懂番語的,她為何會來了此處?

“她叫什麼名字?”

酆櫟一向對旁人的事都很淡漠,怎麼會想到要問對方的名字?秦妙蘇心裡泛起酸意,勾著他的指頭甩了甩:“乾嘛?你看上人家了?”

嗤笑一聲,酆櫟道:“怎麼可能?我是看她如此關照你,所以纔好奇想問問。”

秦妙蘇放下心來,想必他也確實是出於好奇自己在和什麼人共事,隨口問下。

“那位姑娘叫做瓔珞。人生得漂亮連名字也閃閃發光,惹人喜愛呢。”

瓔珞酆櫟眼神閃爍一下,微微蹙了眉頭。這不是她的真名,看來她殷千鈴是為了隱藏身份,特意改了名字。

秦妙蘇今日心情不錯,又剛來羊城,對這裡的一切都感到新奇。她拉著酆櫟在街上逛遊,剛在小攤上買了水果,又去一家鋪子買了烤肉,很快,兩人懷裡抱的東西都快拿不下。

她覺得這會抱著太多東西實在不好走路,加上腿腳也有些疲乏了,看到前麵不遠的地方似乎是一處花圃,盛開了大叢鮮豔的花,指著那邊道:“要不我們去那歇歇吧。”

酆櫟點點頭,隨著她往那邊走。走到近前,看到的確是一片很大的花圃,旁邊還立著一塊大石頭,刻了“曲江池”幾個字。放眼一望,這裡種的花品種多樣,有許多都是他從未見過的,叫不出名字的花。

秦妙蘇走到一小簇花前湊近嗅了嗅:“真香。來之前聽說羊城四季陽光充沛,現在看到後果然如此,連花都比彆處豔了些。”

酆櫟目光掃過一叢叢的花朵:“的確是生得好,隻是顏色過於豔了點。”

“?這話說得,花難道不是豔的纔好看麼?”

“過猶不及。”

“”秦妙蘇懶得和他爭辯了,或許這人就是品味不同吧。

曲江池是羊城中專供人休憩賞花的地,放置了一些石桌椅。兩人坐了會恢複了精力後才往回走。

走了段路,秦妙蘇看到前方排了很長的隊伍,還是清一色的女性,從十幾歲的少女到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每個人都安靜地等待著,眼神中閃爍著某種奇異的渴望。隊伍長得拐過了街角,卻幾乎冇有人說話,隻有偶爾的竊竊私語。

“她們這是做什麼呢?排這麼長的隊。”

秦妙蘇越過人群,望向隊伍的儘頭,看到一家雕琢精巧的店鋪,但窗戶和門都被厚重的紅色絲絨布遮得嚴嚴實實,一絲縫隙都不留。

酆櫟看了一眼隊伍和商鋪,也很疑惑她們為何都等在外麵。

“這家店是做什麼的?”秦妙蘇忍不住問排在隊尾的一個年輕姑娘。

女子轉過頭,眼睛亮得驚人:“你不知道嗎?這是當地有名的千紅窟啊!聽說老闆娘有特殊的美容秘方,管你多醜都能變得美貌動人。”她摸了摸自己長了一顆大黑痣的臉頰:“我都等了兩個時辰了。”

秦妙蘇頗感驚異,還有這樣的店?聞所未聞。

“怕不是為了造勢,瞎傳的吧?”

“你可彆胡說,這是千真萬確的事。而且還不是誰都能進店的,聽說老闆娘隻接待有緣人。”隊伍中一箇中年女子插話道:“我來了三次都冇被選中。”

秦妙蘇正想再問些什麼,店門突然開了。銅鈴叮噹作響,一個戴著麵紗的女人垂頭喪氣地走出來,眼眶發紅。隊伍中發出一陣失望的歎息。

“又冇被選中”

“這已經是這周第五次了”

就在秦妙蘇準備離開時,一陣異香從店內飄出,聞起來香甜而不膩味,令人心馳神往。緊接著,一個身材高挑婀娜的女子從店裡走出。

她的服飾與尋常女子不同,並不是寬鬆的襦裙,而是一種緊貼著身體的暗紅色裙子,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她臉上蒙著半透明的紅紗,隻露出一雙眼睛。隻肖看這雙眼睛一眼,彷彿就會使人沉淪——漆黑如墨,深邃如井,彷彿能看透人心最深處的**。

她幽幽看向人群,最後目光落定在一處:“今天的有緣人是你。”

秦妙蘇愣住了,因為她分明看見那塗著硃紅指甲的手指正指向自己。隊伍中爆發出一陣羨慕的議論聲。

“我?”秦妙蘇指了指自己,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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