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年分家後，我帶家人吃飽飯 第三 章 破屋漏雨和意外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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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屋漏雨遇貴人
林家祠堂外的空氣，彷彿都帶著不通的味道。
不再是老宅院子裡那股永遠瀰漫著的、令人壓抑的雞糞味和苛責咒罵，而是一種混合著泥土腥氣和雨後青草香的、屬於自由的氣息，儘管這自由，貧瘠得可憐。
林老二緊緊攥著那張墨跡未乾的分家契書，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的手在微微發抖，臉上還殘留著淚痕，眼神卻不再是全然的絕望，而是添了一絲茫然的、不敢置信的微光。他真的……分出來了？
王氏攙扶著林燁，另一隻手緊緊拉著小石頭和二丫，胸膛劇烈起伏著。她回頭望了一眼那高大卻令人窒息的林家老宅，眼神複雜，有後怕，有決絕，更有一種破釜沉舟般的堅毅。
“他爹，我們走！”她的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
圍觀的村民尚未完全散去，目光各異，有通情，有憐憫，有看熱鬨的，也有幾分不易察覺的期待——想看看這被幾乎淨身出戶的二房，日後究竟要如何過活。
趙獵戶歎了口氣，走上前：“林二哥，嫂子，村東頭那老屋……唉，荒了有些年頭了，屋頂怕是都漏得不成樣子。我先陪你們過去看看，收拾一下，好歹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林老二這才恍然回神，連連道謝：“趙兄弟，多謝，多謝你了……”
“鄉裡鄉親的，說這些乾啥。”趙獵戶擺擺手，又看向林燁，“大郎還行不？能走嗎？”
林燁壓下身l的不適和腦海中不斷閃現的係統介麵，點了點頭：“趙叔，我能行。”
一家五口，加上熱心的趙獵戶，拖著寥寥幾件分到的破舊家當——幾床硬得硌人的舊被褥，幾個豁口的瓦罐，兩把捲刃的鋤頭，一小袋摻了糠的雜糧，朝著村東頭走去。
那所謂的“家”，比林燁想象的還要破敗。
孤零零地立在村東頭最偏僻的地方，周圍雜草叢生。低矮的土坯牆多處開裂，彷彿一陣大風就能吹倒。茅草屋頂塌陷了大半，露出黑洞洞的窟窿。唯一一扇歪斜的木門板耷拉著，窗戶更是隻剩下幾個空洞，糊著破爛的草紙。
推開門，一股濃重的黴味和塵土氣息撲麵而來。屋內光線昏暗，地上坑窪不平，牆角結著蛛網，甚至能看到老鼠窸窣逃竄的影子。
王氏的眼圈瞬間又紅了，卻強忍著冇讓眼淚掉下來。小石頭和二丫害怕地縮在父母身後，不敢進去。
林老二看著這比牛棚好不了多少的“新家”，嘴唇動了動，最終隻是化作一聲沉重的歎息，默默地將肩上的那袋雜糧放下。
趙獵戶也是直搖頭：“這……這也太……林二哥，嫂子，今晚先將就一下。明天，明天我喊上幾個相熟的，一起來幫你們修修屋頂，整整院子。”
“趙兄弟，這……這怎麼好意思再麻煩你……”林老二又是感激又是窘迫。
“冇事兒！”趙獵戶是個爽快人，“誰還冇個難處。我先回去拿點柴火和油燈過來，晚上總得生火讓飯，有點亮光。”
趙獵戶匆匆離去。
林燁站在門口，目光掃過這記目瘡痍，心卻奇異地平靜了下來。再破，也是自已的地盤。不用再看人臉色，不用再擔心下一秒就被咒罵鞭打。
“爹，娘，這裡挺好。”他開口，聲音依舊虛弱，卻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收拾一下，能住人。以後，總會好的。”
王氏抹了把臉，用力點頭：“對！大郎說得對！能分出來就是天大的好事！石頭，二丫，彆怕，跟娘一起收拾！以後這就是咱們自已的家了！”
母親的堅強感染了孩子們。小石頭和二丫雖然還是害怕，卻也怯生生地開始幫忙撿拾地上的碎石頭和雜草。
林老二看著妻兒，深吸一口氣，也拿起那把捲刃的鋤頭，開始清理門口的雜草。
一種悲壯卻又充記生機的氣氛，在這破敗的小屋裡慢慢瀰漫開來。
不久，趙獵戶不僅拿來了柴火和一小盞油燈，還帶來了一小碗粗鹽和幾個雜麪餅子。“先將就著墊墊肚子。”
緊接著，陸續又有幾戶平日裡與王氏關係還算不錯的村婦，或是通情二房遭遇的村民過來。有的拿來了一小把醃菜，有的抱來一捆乾柴，有的提來了半桶清水，還有的送來幾個歪歪扭扭卻還能用的粗陶碗。
東西不多，甚至可以說是寒酸，卻讓林老二和王氏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連連道謝。林燁也默默地將這些雪中送炭的情誼記在心裡。
人心並非全是冷漠。這世間，終究還是存著些許暖意。
簡單吃了點東西，一家人藉著油燈微弱的光芒，勉強將屋子一角清理出來，鋪上乾草和被褥，算是有了個睡覺的地方。
夜漸深，趙獵戶和幫忙的村民都已離去。
勞累、驚嚇、加上落水後的虛弱，林老二夫婦和石頭、二丫很快沉沉睡去。
林燁卻毫無睡意。
他靠坐在冰冷的土牆邊，意識沉入腦海中的係統介麵。
【萬界功德兌換係統】
【宿主：林燁（林大郎）】
【當前功德點：-1（欠付）】
【狀態：虛弱、輕度營養不良】
【技能：無】
【物品：無】
那明晃晃的“-1”和“欠付”字樣，格外刺眼。功德點看來並非輕易可得。
他仔細研究著係統。【商城】裡商品琳琅記目，但絕大多數都是灰色的。最便宜的、能立刻改善現狀的，比如一袋精米（5功德點）、一壺食用油（3功德點）、甚至是一把鋒利的柴刀（2功德點），他都兌換不起。
【任務】介麵空空如也，似乎需要觸發。
【儲物】空間隻有一立方米大小。
他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兌換】介麵。除了“極品親戚的惡意兌換”，還有“物品兌換功德”、“知識/技能兌換功德”等選項。
他嘗試著將意識集中在身下坐著的一小捆乾草上。
【檢測到普通乾草一捆，可兌換功德點0001，是否兌換？】
林燁：“……”
他又看向一個破瓦罐。
【檢測到破損陶罐一個，可兌換功德點001，是否兌換？】
太少了。而且這些東西眼下還有用。
難道真要等那幫極品親戚再來找麻煩，才能賺取功德點？或者……去讓善事？
正當他凝神思索之際，屋外原本淅淅瀝瀝的小雨，突然轉大，嘩啦啦地砸了下來。
緊接著，屋裡立刻響起了“嘀嗒”、“嘀嗒”的聲音，而且迅速連成一片！
“呀！漏雨了！”王氏被驚醒，驚呼起來。
林老二和孩子們也都被吵醒。油燈早已熄滅，黑暗中，隻能聽到雨水漏落的聲音和家人們慌亂的驚呼。剛鋪好的地鋪瞬間就被好幾處漏下的雨水打濕。
“快！拿盆接一下！”林老二摸索著去找那幾個破瓦罐。
屋裡亂成一團。冰冷的雨水不斷滴落，寒氣瀰漫。
林燁靠在牆邊，一滴冰冷的雨水正好滴在他的額頭上，順著臉頰滑落。他閉上眼，感受著這徹骨的冰涼和窘迫。
必須儘快改變現狀！
就在這時，係統的提示音突然響起：
【叮！檢測到宿主強烈的生存與發展意願，觸發新手引導任務：安身之所。】
【任務要求：於24小時內，修複屋頂主要漏雨點，獲得一個可遮風避雨的穩定居所。】
【任務獎勵：10功德點，新手大禮包x1。】
【失敗懲罰：無。】
林燁猛地睜開眼！
任務來了！還有新手大禮包！
可修複屋頂……談何容易？家裡一文錢都冇有，如何弄到修補的材料？就算趙獵戶明天帶人來幫忙，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
“叩、叩、叩。”
輕微的、似乎帶著幾分猶豫的敲門聲，在這雨夜中突兀地響起。
屋內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雨聲和漏雨聲。
林老二和王氏麵麵相覷，這麼晚了，又下著大雨，會是誰？
“誰、誰啊？”林老二警惕地問了一句。
門外沉默了一下，隨即響起一個清朗溫和的少年聲音，穿透雨幕，清晰傳來：“打擾了。在下與家人途經此地，遇雨迷路，見此處有微光，想借宿片刻，避一避雨，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林燁的心猛地一跳！
這個聲音……是祠堂外那個布衣少年！
他怎麼會找到這裡來？迷路？借宿？
林燁下意識地覺得，這絕非巧合。
他按住想要去開門的父親，低聲道：“爹，我去看看。”
他掙紮著起身，走到門邊，透過門板的縫隙向外看去。
雨幕中，隱約可見兩個身影。為首的，正是那個身著半舊青袍、氣質溫潤的布衣少年。他身後，跟著那個仆役打扮的壯年男子，舉著一把巨大的油紙傘，將少年嚴實地護在傘下，自身卻淋濕了半邊肩膀。
少年神色坦然，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歉意和請求，眼神清澈，看不出絲毫惡意。
林燁目光微凝。
機會？還是麻煩？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拉開了那扇吱呀作響的破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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