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山河已是秋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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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頭狠狠一跳，費力扯過一旁的錦被想要藏。

謝珩卻強硬握住我的手腕，目光像淬了冰的刀，一寸寸刮過我身上那些猙獰的、交錯縱橫的傷痕。

“藏什麼？”他冷笑，眼底翻湧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難道你在齊國伺候齊王時也是這般欲拒還迎嗎？”

“這些痕跡，你們玩得可真夠儘興的！”

他笑得諷刺，我胸腔裡那顆停跳的心卻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攥住。

這些疤痕，都是戰場刀劍留下的痕跡。

心口最深最猙獰的那道，是三年前為取心頭血救他而留下的。

如今，卻被他曲解成如此不堪的模樣。

骨子裡的疼還在持續，我斂下眼底的痛色，發狠將他推開：“我此次回來，從冇想過再和你有什麼，你既然已經有了林清婉，我們就不該再這樣。”

可還不等我起身，謝珩拽住我的腳踝一把將我拖到身下。

“林雁玉，你身上每一寸肌膚，每一條醜陋的疤痕，都讓本王覺得肮臟！”

話落，密集的吻帶著報複的狠厲，我越掙紮，他動作越狠。

深夜漫長，紅燭燃儘。

意識模糊間，我彷彿又回到了戰死的那片沙場。

黃沙漫天，孤寂蒼涼，痛的人窒息。

……

一夜荒唐，天光透過窗欞照進來時，我掙紮著起身想去尋那把油紙傘，卻渾身痠痛，動彈不得。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推開。

林清婉一身白裙進門。

目光掃過淩亂的床榻和我裸露在外，佈滿青紫痕跡的手臂，她眼中一閃而過一絲嫉妒。

“王爺昨晚果然在這，看來王爺昨夜，還是很‘念舊情’嘛。”

我彆開臉，不想看她虛偽的嘴臉。

林清婉卻不以為意，自顧自地在榻邊坐下。

“阿姐你知道嗎？你離開這三年，王爺一個女人都冇碰過，真是可笑，明明是你拋棄了他，可他卻為你守身如玉，直到我扮作你的樣子引誘了他。”

林清婉的聲音陡然變得尖銳，眼中充滿了不甘和怨毒。

“從小到大，我樣樣都勝過你，容貌、才情、父母的寵愛！可我冇想到，最後為了得到我想要的男人和權力，竟然要靠模仿你、做你的替身！”

她伸手，指尖劃過我的臉頰。

“我知道王爺每次看著我，想的都是你，他喝醉時都喊著你的名字，但沒關係，阿姐……十日後，我就會成為名正言順的攝政王妃，而你……”

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輕蔑。

“不過是個試嫁丫鬟，死了便死了。”

她說紅了眼，我卻隻是靜靜聽著。

從小到大，林清婉從不掩飾對我的惡意，父親的縱容，母親的偏袒都是她傷我的資本，我本以為，嫁給謝珩後，我的生活會變得不一樣。

可上天總不願我如意。

得不到迴應，林清婉剛要發火，我卻笑著抬頭：“給你。”

“什麼？”她火氣壓在喉嚨口。

我卻笑紅了眼：“你什麼都想跟我爭，謝珩也是，那我給你。”

林清婉卻被這話徹底激怒。

“你真當謝珩還愛你？那我就讓你好好瞧瞧！來人！”

她麵色發狠，朝著門外拍手。

冇多久就有兩個凶神惡煞的婆子端著碗苦黑的藥汁闖進來，一左一右掐著我手腕，指甲幾乎嵌進我肉裡。

“王爺有令！不留子嗣！”

落胎藥苦的人心臟發澀，我無力反抗，被生生灌下三大碗。

灌藥的婆子卻猶嫌不夠，又拿了根粗壯的木棍狠狠往我小腹砸。

“姑娘莫怪，王爺說了，他此生決意和清婉王妃一生一世一雙人，絕不納妾不收通房，更不允許除王妃外的女人生下子嗣，我們才嚴厲些，以絕後患。”

剛被砸過的小腹被迫按壓，痛意直達心臟。

他不知道，那裡曾有過一個孩子。

是他曾最期盼的女孩兒。

不過，也算如他所願。

那個孩子死在了和親路上，而我也隻剩九天時間。

從今往後，我和他再不會有未來，更不會和他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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