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心 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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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一心跌跌撞撞跑出會場，沒跑兩步就摔進了樹叢。洋酒的後勁太大，他還是混著喝的，這會兒酒精在體內翻騰，身體又熱又無力。
蜷縮在叢中，他聽到姚世霖的聲音漸近隨後又漸遠，然後纔敢捂著嘴哭出來。
如果要是沒有和姚世霖重逢就好了，他就不用受這種內心的折磨了。
他一直都愛姚世霖，這份感情沒有消失過。過去多麼年，他以為時間會淡去一切，塵封一切，但是沒想到每次一見麵，內心仍然禁不住搖擺。他多想靠近姚世霖，說出所有的真相，可總有一種莫名的不安全感橫亙在他和姚世霖中間。他怕說了以後，八年前的噩夢會重蹈覆轍。
憋著哭是件很消耗體力的事，胸口顫抖起伏，肺部的氧氣逐漸被耗光，許一心累得乾脆躺倒下來，任淚水潺潺地流過眼角。
其實他是有一絲希望姚世霖找來的，在姚世霖的聲音遠去後，他不僅難過，還有失落。
看，他是多麼矛盾。
許一心躺在樹叢裡啜泣，像是鑽牛角尖似的，鑽進了悲傷的無底洞裡，意識變得越來越稀薄混沌。
姚世誠追出來的時候，許一心已經不見，隻有姚世霖四處張望的身影。
看著姚世霖焦急的樣子，他忽地慢下腳步。他不喜歡這種被一個人牽動心緒的焦急感覺，姚世霖如同一麵鏡子，映出他內心最鄙夷的樣子。待姚世霖跑遠以後，他仍站在原地，沒多久便聞到了清苦的熟悉味道。很淡，但是他聞得很清楚。
循著味找到源頭，他撥開微微顫動的矮樹叢，果然看到了蜷成一團的許一心。
Omega的臉上全是淚痕，還沾了土和葉子，看起來很狼狽。脖子上的抑製貼是貼著的，但是不知為什麼，他確實聞到了清晰的資訊素味道。他喊了一聲“許一心”，許一心緩緩地轉過頭看他，眼神迷離，雙頰泛著不自然的紅暈，像是喝多了。
大概是趙宇那個Alpha灌的，姚世誠心想。
這就是他厭惡Omega的原因之一，太懦弱，連趙宇這種低階的Alpha都能騎到頭上去。
冷著臉，他把許一心從樹叢裡抱出來。手剛扶到身後的時候，許一心竟然一反常態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姚世誠的身體瞬間僵硬。
順從和主動是兩回事，許一心從來沒有這樣對他這樣主動過。不僅如此，不知是錯覺還是酒精的作用，許一心的麵板燙得嚇人，靠在懷裡的身體就像軟乎又溫熱的小動物，燙著胸口。他感到自己的心臟以一種前所未有的節奏跳動，很快而且很亂。
穩下心緒，他抱著許一心回了酒店的房間。這過程中，許一心就一直維持著摟緊他的姿勢，充滿依賴地依偎在懷中。他把許一心抱到浴室，褪去衣物，放進浴缸裡。
許一心在樹叢裡滾得一身土，還帶著濃濃的酒氣，不好好洗洗是不行的，可姚世誠這輩子沒給人洗過澡。把人放進浴缸後，他站在浴缸旁沉思了片刻，隨後自己也脫下衣服坐進去。
酒店浴室的燈光是暖黃色的，有種說不清的曖昧感。姚世誠坐在許一心對麵，發現許一心正盯著他看，盯著盯著眼眶就紅了，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樣。
姚世誠覺得自己不喜歡這樣的許一心，輕微地擰起了眉，誰知許一心下一秒朝他撲了過來，緊緊地抱住他。
“彆討厭我......”Omega聲音裡帶著哭腔，可憐兮兮地乞求。
霎那間，那種奇異的心緒又侵占姚世誠的胸口。
許一心今天太不一樣了。
如果要說許一心是婊子，是在勾引他，那沒有任何一個時刻比現在更名副其實，可他感到的卻不是怒火。胸口有另一種無法言喻的火焰在燒，灼熱沸騰，他把許一心的臉抬起來，對視片刻，吻了上去。
姚世誠不會接吻，但其實許一心是會的。過去不願意與姚世誠接吻的他，今天在姚世誠靠過來的同時便遞上唇，攀著寬大的肩膀吻了回去。
柔軟的舌頭滑進姚世誠的口腔，帶進來苦艾的香氣，混著一點酒氣，姚世誠頓時感到腦子裡繃著的一根弦斷開。他扣住許一心的後腦勺吻回去，舌頭闖進許一心的口中，像野獸般咬住許一心的唇肉。
許一心下意識地躲了下，卻很快被拉到姚世誠的腿上，坐在胯上與之深吻。慢慢地，似乎是習慣了猛烈的攻勢，許一心又變得迎合主動，雙臂摟緊姚世誠的脖子，接著吻時不時發出甜膩的呻吟，還開始擺動臀部，一下一下在姚世誠的胯上蹭。
姚世誠小腹倏地收緊，一把拉開許一心的腦袋，“婊子”兩個字剛要脫口而出，卻對上許一心意亂情迷的眼睛。
許一心竟然對他笑了。
很靦腆的一抹淡笑，但是很甜，姚世誠從來沒再許一心臉上見過這種表情。
抓著許一心頭發的手掌不自覺鬆開，許一心又撲上來親他。他伸著一點舌頭，像是小狗舔水一樣描他的唇瓣，清淡的動作卻勾起一簇簇火，直往姚世誠的小腹躥。
姚世誠摸到許一心的後頸，那裡的抑製貼因為沾水，開了一個小角，綿綿地往外冒苦艾的味道。姚世誠的手指在上麵蹭了幾下，一下子揭開抑製貼，一大股苦艾的味道刹那間充盈浴室。
對Omega生理常識再匱乏的姚世誠也明白過來，許一心這是發情了。
所以，是因為發情了，才對他那麼熱情的嗎？
姚世誠心裡有幾分不爽。他把抑製貼扔到一旁，在過分燙熱的腺體位置撫摸，一邊撫摸，一邊釋放自己的資訊素。果不其然，許一心在他身上蹭得更厲害，追著他的唇舔弄，身體軟成一灘水，柔和地貼在他每一寸肌膚。
他沉下呼吸，把手指插進穴裡。那裡早就濕成一片，水當當的，一插就一包淫液從裡麵澆在手指上，再從穴口溢位，和浴缸裡的水混為一體。
許一心“唔”地叫了一聲，抬起頭細細地喘氣。
雪白的麵板沒有瑕疵，甚至也沒有什麼歲月的痕跡，染上紅暈以後既清純又色情。實際上，許一心的年紀確實很小，二十還沒過半，若不是經曆那些事情，說不定還在上學。姚世誠手指奸弄後穴，心臟沒由來地軟了下。
許一心無論是年紀，還是體型，抑或是Omega的屬性，對他來說都很弱，很小。
小的東西總是讓人容易產生可愛的錯覺。姚世誠覺得自己出現了這種錯覺。
許一心軟綿綿地跪在他的身上，握住他的手腕說：“輕一點......”
姚世誠的動作就真的緩了下來。
資訊素的味道非常濃，**洶湧，但這卻是他擴張得最慢最有耐心的一次。弄完以後，他掰開許一心的臀瓣，往下坐。
許一心黏黏糊糊地呻吟著，很乖地坐了下去。
發情期的Omega是渴望插入的，許一心抱著姚世誠的脖子，一點點動，感覺被填滿的脹感很舒服，發出了小小的呻吟。
姚世誠的小腹繃得很緊。他在竭力地忍耐。
以往許一心不情願的模樣，他反而狠得下去做，今天麵對這樣乖從的許一心，他卻狠不下心了。他握著許一心的腰，看許一心像條蛇一樣在他身上扭動，有些失神。
許一心也看著他，眼神越發地朦朧，隔了層霧似地在凝視著什麼東西。
“你...還生我氣嗎？”許一心癟了癟嘴，有點像要哭，又有點像在撒嬌。
姚世誠猛地停住了動作。他盯住許一心，遲遲沒有說話。
他在生氣嗎？好像並沒有。
思索著許一心沒頭沒腦的問題，姚世誠不禁輕微皺眉。
許久等不到答案，許一心的眼睛很明顯地濕了些，咬著嘴唇又問他：“那你...還喜歡我嗎？”
周遭的聲音忽然安靜了，姚世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快得不像話。
許一心居然在問他喜不喜歡他？
情情愛愛是弱者的東西，這輩子他都不可能說出那兩個字，但是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許一心靠了過去。
在貼上唇之前，很多念頭掠過他的腦中。或許他對許一心真的有些不一樣，或許這種不一樣就是俗人口中的.......
他亂糟糟地想，眉頭不由得皺得更緊。然而，許一心的一句話打斷了他的思路。
“我還喜歡你，阿霖......”
許一心小心翼翼地說，隨後輕柔地吻住他的唇。
他們兩兄弟眉眼像了七分，皺眉的時候最像。
許一心像記憶裡吻著姚世霖一樣，吻著姚世誠，兀自做著甜蜜的夢。不想下一刻被人翻過身子，沒入整根粗長的凶器。後頸也隨之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彷彿皮肉硬生生被扯下來一般。
“看清楚我是誰。”
頸子上的疼痛還沒散去，他的腦袋就被轉了過去。
姚世誠的唇上有一絲血跡。
許一心的眼神稍微清明瞭些，但依舊帶著懵懂。
“阿霖唔唔...嗯啊...”
姚世誠咬住許一心的嘴唇，堵住他要說的話。
緊接著，浴缸裡的水猛烈地漫出來，快速地，一下下在地上拍出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