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心 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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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一心已經兩天沒回家,手機一天前還能打通,但是今天也關機了。
蔣維盯著電腦螢幕,定位係統無法顯示許一心去了哪裡。能這麼徹底遮蔽訊號的地方不多,除了軍區,他暫時想不出彆的可能性。
姚世誠把他的妻子綁去了軍區。
事情的走向讓他意外,但是倒也不至於毫無心理準備。Alpha終於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意了,速度比他想的還要快。這個時候,兩個人一定是在床上翻雲覆雨吧,蔣維想到許一心那屈辱又不得不屈從的表情,一種快感油然而生。隻可惜了,他現在什麼都聽不到看不到,隻能靠想象。
軍區不像彆的地方,能用金錢打通,姚世誠把許一心藏在那裡,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蔣維靠在椅背上,閉目冥思,過了一會兒坐起來,從抽屜裡取出醫院的報告,像是思索著什麼,摩挲著報告上的文字。
和姚世誠硬碰硬,他絕對沒有勝算。他得用其他的方式,把妻子要回來。
拍賣會。
台上正在拍賣一隻青花瓷瓶,隨著台下不斷有人舉牌,拍賣師一次又一次將喊價提高。
會場後排,助手朝身旁一臉心不在焉的姚世霖,小心翼翼地喊了句:“老闆......”
姚世霖回過神,敷衍地擺了下手,示意助手繼續舉牌。
平日裡這種拍賣會,他是不會來的,可今天不一樣,拍賣會主辦方是某書記的夫人,最近公司有個城建專案,需要疏通關係,關係的儘頭正是那名書記。姚世霖不屑做這種籠絡人情的勾當,但專案耗費公司不少人力,丟之可惜,所以在助手的建議下他到底還是來參加了。不過人在會場,滿腦子都是那天和許一心分彆的畫麵,對拍賣的藏品興致缺缺。
他這邊剛喊完價,正前方就有人加價,姚世霖又示意助手舉了兩次牌,正前方的人也跟著加了兩次價。青花瓷瓶不是今天唯一的拍賣品,前麵拍了三幅國畫,都被同個人用離譜的高價拍走了。眼見拍賣的總金額就要超過專案的收益,姚世霖心中煩躁,乾脆不再讓助手舉牌。
拍賣不是拍賣,生意不是生意,全是明目張膽的潛規則。姚世霖對這種非公平交易感到深惡痛疾。
一錘定音,遊戲結束。
青花瓷瓶納入囊中,前方的買家知道姚世霖已經放棄,於是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往場外走。
經過姚世霖的時候,兩個人對了一眼。
姚世霖知道這人,叫李彥文。祖上也是軍官出身,本來有個弟弟在軍隊裡做事,但是八年前在軍區裡意外身亡了。當時圈子裡在傳,是姚世誠為了評級弄死的。
這事姚世霖略有耳聞,但是不太相信。弄出人命這種事非同小可,他哥再冷血,應該不至於下此狠手。不過,李彥文顯然不是這麼想的,男人惡意地從他手裡搶走過好幾樁生意,有時甚至不計利益,就像是純粹為了弟弟出口氣。
姚世霖抬頭瞥了一眼男人,見他身穿暗紅唐裝,胸前掛著一塊翡翠玉牌,看似與世無爭的沉穩眉目中藏著一股血腥味。據說,李彥文這幾年在發展黑道的勢力。姚世霖此前還不確定,今日一見,確實從男人身上嗅到了不一般的氣息。
男人快速地略過他,兩人目光交接的時間很短。姚世霖覺得李彥文看他的眼神有些怪,並非仇視,隻是很冷地看了他一眼而已。
心裡被其他事情煩擾著,姚世霖沒有想太多,男人走後,也跟著離開會場。然而剛出門,就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殷哲銘。
自從遊艇會,姚世霖沒再見過這個人,如今碰麵,想起來的隻有各種不愉快的回憶,本就糟糕的心情更是差點了極點。
殷哲銘看到麵露不虞的他,倒是笑了,春風滿麵似地走過來。
“好久沒見啊世霖。剛在拍賣會上,藏品都被姓李的拍走了,我還以為你沒來。”
殷哲銘是來嘲諷他的。姚世霖聽出Alpha的話外之意,頭也不偏地抬腳要走,殷哲銘卻攔住他,笑得更燦爛,說道:“跟我發什麼脾氣,又不是我搶了你拍馬屁的機會。”
“你說什麼。”姚世霖聽到最後半句,皺眉扭過頭。
殷哲銘攤攤手,“行,還說不得。其實不瞞你說,我和書記夫人也算有點交情,你要是跟我說幾句好話,城建的專案不一定會黃。”
姚世霖橫了眼殷哲銘,冷漠道:“一個專案而言,丟了就丟了。如果要用這麼肮臟的手段,才能拿到它,那我根本不屑。”
殷哲銘嗬嗬笑了兩聲,“姚世霖啊姚世霖,你知道你最大的問題是什麼嗎?就是太他媽的理想主義了,如果真那麼不屑,何必來這個拍賣會呢?要不是你們姚家的名聲在那兒,你以為你哪來的底氣說這種話。我有時候真是看不慣你假清高的樣子。”
“看不慣彆看,你有不舒服就在心裡憋著,彆跟我找不痛快。”
“嗬,要不是李彥文托我來,我還真犯不著來熱臉貼冷屁股。實話說吧,是姓李的讓我來找你的,他說想跟你談談。”
看姚世霖油鹽不進,殷哲銘也懶得跟他兜圈子,把來找他的實情說了出來,誰知姚世霖聽完他的話,依舊是那副不在乎的表情,似乎壓根沒把他的話當回事。
乾等幾秒,殷哲銘臉上有些掛不住,沒了吊兒郎當的笑意:“我雖然不清楚李彥文找你的目的是什麼,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你要是一直堅守你那些狗屁原則,就隻會一直輸。什麼正義,什麼公平,我看都是你懦弱的藉口。還有,你也不要以為我是為了什麼情分對你說這些,你和李彥文對我的生意有利,為了利益,我可以做這個中間人。如果你不姓姚,你哥不是姚世誠,你看我願意在這裡跟你費這個力氣嗎?”
一番話下來,姚世霖臉色鐵青,殷哲銘的心裡才舒服了點,重新露出一抹輕蔑的笑,“我的話就說到這裡。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便丟下姚世霖瀟灑離去。
姚世霖站在原地,雙手捏成拳。
他不善言辭,更學不來譏諷那一套,因此在言語場合總是輸。自然了,通常也鮮少有人敢來挑釁他,畢竟他的哥哥姚世誠曾經讓很多人消逝於無形。不熟悉姚世霖的人都以為兄弟倆一樣,隻要招惹上了便會有生命危險,實際上,瞭解姚世霖的人,比如殷哲銘知道姚世霖最生氣的時候也頂多是和人乾架,而且一對一,絕不恃強淩弱。
對於殷哲銘的羞辱,姚世霖隻能生悶氣。
他氣衝衝坐上車,一腳油門下去,把引擎震得轟響。
固然胸中有各式各樣生氣的緣由,他最牽掛的還是關於許一心的那一件。他現在得去找蔣維,當著Alpha的麵,把自己和許一心的事情說開。
跑車飛馳在路上,最後停泊在山間彆墅前。
姚世霖按下門鈴,隻響了一聲,就立即有人來開門,好像是在等著他來一樣。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那個叫蔣維的Alpha跟他說,許一心不見了。
不見了?
姚世霖消化著這意料之外的三個字時,蔣維又遞給他一份報告。
“姚先生,恐怕一心的失蹤跟你的哥哥有關係。你還不知道吧,一心當年懷了你的孩子,你哥大概是以為一心想用孩子威脅你們,才把他綁架走的。”
蔣維話說一半的時候,一個男孩的腦袋很應景地從門後探了出來。
看起來七八歲的樣子,稚嫩的臉上眉眼與他有幾分相似,但男孩很怕他,僅看了一眼就倏地縮回腦袋。
這個小東西是他和許一心的孩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姚世霖握著手裡的報告,比起憤怒,驚訝,心中更多是一種不妙的預感。
他哥,他,許一心,八年前的那一晚,一切都好像沒有他想象的那樣簡單,甚至比蔣維說的更複雜。
馮遠是軍醫,專服務於高階軍官。
被姚世誠叫到私人住處看診的時候,他以為是姚世誠有哪裡不舒服,結果一進門,就聞到了濃鬱的香氣。那味道初聞有些苦,但是多聞幾口便能聞出酒香似的回甘,是種少見的Omega資訊素味道。
他是Alpha,沒想到姚世誠的家裡會突然出現一個Omega,進門以後才從包裡取出備用的抑製貼貼好,但是有些太晚了,那股香氣殘留在他的鼻腔和肺裡,久久不去。
姚世誠把他帶上二樓的臥室,床上躺著一個人。房間裡的味道比樓下更濃,馮遠貼著抑製貼也聞到了那迷人的資訊素味道。
姚世誠說床上的人是他的妻子,之前洗過標,請他檢查是否還有生育能力。
馮遠從沒聽說過姚世誠結過婚,不禁疑惑,但還是故作鎮定地應了下來。他請姚世誠出去,然後將房間裡的燈開啟。
掀開被子一角。不得不說,馮遠有些失望。Omega長得很普通,他以為姚世誠看上的人會更加漂亮一些。
然而當他再將被子往下拉的時候,下麵的景象著實給他不小的震撼。
Omega竟然戴著口球,身上穿著一件絲質襯衫,像是情趣內衣的款式,但是釦子全被扣起來了。
馮遠鏡片後的目光掃過紅得不正常的臉頰,落在濕了兩塊的胸口,眼皮抖了下。
他猶豫片刻後,解開了Omega的口球,那一下唇邊和鼻腔裡撥出的熱氣擦過手邊,拂起強烈的酥麻感。
他扶了下自己的金絲眼鏡,將目光移到彆處,“請問您是什麼時候做的洗標手術?”
“救我......”
“不好意思,麻煩您回答我的問題,請問您是什麼時候做的洗標手術?”
馮遠假裝沒聽到那可憐的乞求聲,取出包裡的記錄儀,低著頭在螢幕上點點畫畫。
“救我...求你...”
“求你了......”
男人始終沒有回答問題,馮遠隻好抬頭看回他的臉。口球的皮帶在那張本應該是很白皙的臉上壓出兩道紅痕,附近還有濕濕的水漬,過了幾秒,那人蠕動著嫣紅色的雙唇,又向他發出求救的請求。
馮遠盯著那張臉看了一會兒。
姚世誠不是他能得罪的人。
況且——
Omega也不夠漂亮,實在不值得為了他去冒險。
沉思過後,他斂回視線,冷聲道:“接下來,我要幫您做一些簡單的檢查,可能會有些身體的接觸,希望您諒解。”說完他掀開了被子。
心裡有些準備,所以當看到Omega**的下本身和被長繩束縛在床四角的四肢時,他沒有那麼震驚,但是令他意外的是,Omega的身體比臉更有誘惑力。纖細的身體和雪白的肌膚,除了泛紅的膝蓋,馮遠在這副身體上找不到一處瑕疵。
他戴上全新的一次性橡膠手套,握住Omega的膝蓋,把顫抖著緊閉的雙腿打了開來。
一瞬間,他貌似又聞到了那股苦澀回甘的香氣。
都怪來得毫無準備,他被這資訊素帶得有些呼吸不穩,而且手頭的工具也不多,隻能靠雙手做些粗淺的檢查。當然,他也有彆的選擇,他可以告訴姚世誠,說明天帶人來診室做次細致而專業的檢查。
可他卻沒有這麼做。因為一些見不得光的心思。
戴著眼鏡的男人看起來很斯文,還幫他摘下了口球,許一心以為他是個好人。但是,透過反光的鏡片看到男人越來越不對勁的眼神,許一心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微涼的橡膠觸感進入了穴裡,修長的手指攪動,比起檢查,更像是某種調戲。
他不自覺地發出呻吟,雙手抓住了被單。
這個時候,他或許應該大叫,讓姚世誠把這心術不正的軍醫趕出去,然而現實是他喘了幾下之後就握住軍醫的手,將手指捅入了更深處。
用身體做交易,換取活下來的希望,他再熟悉不過了。
橡膠觸感的手指塞進了三根,許一心攀上男人的手臂,用微弱的氣聲又求了一遍。
“求你了...幫我.......”
“怎麼幫?”
馮遠被資訊素的味道弄得硬了,Alpha在這種時候很難控製自己,他的手指在Omega的穴裡進進出出,一時間把可怕的姚世誠的臉拋在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