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心 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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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世誠並沒有遵守諾言,讓他見許遙。
不僅如此,Alpha在床上變本加厲地折騰他,似乎有種什麼執念,非要操開生殖腔,用力地操進宮口**,每一次的情事都以他的脫力結束。
前幾次,許一心還能容忍,可久了發現姚世誠沒有半點讓他見許遙的意思以後,許一心不得不感到焦躁。被逼到走投無路,他趁姚世誠出門的時候,又嘗試著逃出去一次,但立馬被看守在外的士兵抓住。姚世誠趕回家,那平靜之下藏著怒氣的模樣讓許一心感到了很久違的一絲恐懼。Alpha抽下皮帶時,許一心以為要挨一頓打,下意識地舉起手,不想姚世誠因為他這個動作愣住了。下一秒,皮帶捆到了他的手上,姚世誠把他壓在沙發上,問他:“就那麼想走?”
明知故問,難道他會想留在這個鬼地方嗎?許一心心想,但沒有做聲。
後來,他自然逃不了一場激烈又殘暴的性愛。
被做得昏過去,夜裡,他被一陣奇怪的動靜弄醒,朦朦朧朧中看到姚世誠正坐在床邊,摩挲他的手腕,撫摸過的地方傳來舒服的涼意。
——他的手腕磨破皮了,姚世誠在給他上藥膏。
意識過來Alpha在做什麼,許一心猛地醒過來,抽回手腕。
而姚世誠像是回味指尖的觸感,半天纔回過神,向他緩緩投去一個目光。許一心不知道怎麼形容那個眼神,姚世誠的眼裡竟然有類似悲傷的東西。
姚世誠用低沉的聲音問了一個字:“疼?”
隔了很久,又問:“為什麼?待在這裡不好嗎?”
一陣長久的沉默後,姚世誠的聲音低沉到近乎發啞。
“我哪裡比不上姚世霖。”
聽到最後三個字,許一心始終漠然的心忽地一抖。那天,他和姚世霖吵完一架,就被綁到這裡。
姚世霖找過他嗎?
如果找過,找不到他又是什麼心情?
會不會覺得他又在耍他了?
或許姚世霖哪兒都比不上姚世誠,但就是有讓許一心牽腸掛肚的本事。委屈,忐忑和酸楚的複雜情緒,如同被這個名字重新喚醒了一般,冒出心尖浮上眉頭。
一個月多來,Omega的臉上終於除了麻木以外,又有了其他神情,卻不是因為他。姚世誠望著怔神的許一心,喉頭緊得溢位血腥味,把藥膏的蓋子合上。
他從來沒覺得自己離輸那麼近。
接下來的日子,許一心穿衣服的權力被再次沒收了,還給他的是那些淫蕩的布料,外加一副特製的皮手銬。
這是馴化政治犯常用的手段,鬆一點,緊更多,慢慢地摧毀人的心智。
Omega按照預想一天比一天聽話。如今他回到家,許一心半**的身體係著圍裙,把做好的菜放到桌上後,就會出來接他脫下的外套。除了皮手銬鐵鏈發出的響聲,整個過程的都無聲無息的。姚世誠通常會把那張木然的臉擰過來,在臉頰落一吻。
今天也一樣。
但不同的是,許一心今天回看了他一眼。
實際上,許一心隻是無意的。他抬頭,目光剛滑過姚世誠的眼睛,腦子根本還沒想到什麼,姚世誠的唇就追了上來。
那吻很凶,像是要逼他做出些反應一樣,但他並沒有,隻是任由姚世誠的舌頭侵入口腔。
“為什麼還是沒有懷上?”
吻沒多久,姚世誠扣緊他的後腦勺,唇抵著唇地問他,語氣一改往常的平靜,氣息有些不穩。
他怎麼知道為什麼沒懷上呢?許一心透過姚世誠的臉側,盯著一旁的牆壁。
姚世誠像是被他的無視惹怒了,把他翻過去抵在牆上。腺體被咬住,襯衫的下擺被一把掀開,有燙淋淋的東西貼了上來。此時此刻,他比天底下任何一個妓都方便。
手銬的鐵鏈因為劇烈的動作響得厲害,慢慢融入肉體拍打的聲音,和兩個人的喘息,交織成壓抑又色情的曲調。
忽然,姚世誠掐緊腰,用力往裡操了一下,頂得許一心叫出來,打破了沉默。
麵前的Omega明明讓他弄得乖透了,可姚世誠感到的是黔驢技窮。
一種沒由來的恐懼襲來,折磨他的理智,讓他接近崩潰。
轉過許一心的臉,吻細密地落在眼睛,耳畔,唇角,急得不行。
在急躁的吻裡,體內一直緊繃的弦像是倏地繃斷了。
他感到自己的失控。
唇瓣不受控製地開啟,他一邊吻,一邊魔怔似地呢喃帶了“愛”這個字眼的話。
有時候好像是“我愛你”,有時候好像是“愛我吧”。
吻像狂風暴雨急落在許一心的臉上,但是那每一個“愛”字卻都沒有落腳處,又像雨水滑過許一心痛苦的臉。
他沉浸在這場沒有回應的求愛裡,變得越來越慌張,完全失了智。
當門旁的窗戶被子彈擊碎的時候,是許一心先發出一聲尖叫,他才反應過來。
哪怕在錄影裡,看過姚世誠是怎麼侵犯許一心的,眼前的一幕還是讓姚世霖忍不住想要發狂。
他的哥哥,曾經在記憶中算得上可靠的背影,籠罩住Omega嬌小的身軀,隻有一雙軍靴中間露出白皙纖細的半截小腿,腳跟泛紅,在吃力地踮著,肉眼可見地顫抖,讓人不難想象兩個人在做什麼。
交媾的動作停止了,但是兩個人沒有馬上轉過來。
姚世霖的手掌因為極度的憤怒,微微顫抖,他再也控製不住,朝空中連開了幾槍。
姚世誠在這陣槍聲徹底清醒過來,瘋狂的神情慢慢淡去,恢複鎮定。抽出性器,塞入褲中,把許一心的衣擺拉下來,蓋住一片狼藉的臀尖。等他轉回去的時候,臉上沒有半點被撞破情事的失措。
他擋在顫抖的許一心身前,看向一臉寒意的姚世霖。
“你一直在騙我。”姚世霖這句話不是個問句,也無需姚世誠回答,說完,他便將槍口指向了姚世誠。
姚世誠看著黑洞洞的槍口,是那把他在姚世霖十八歲生日送的點380微型手槍,沒想今天這把槍指向了自己。
視線從槍口回到姚世霖的臉,姚世誠從那雙眼睛裡看到了未曾見過的殺意,可是他並不相信姚世霖會殺了他,不然就不會沒有在進門的第一時間開槍。
他的弟弟,說得好聽是心慈手軟,說白了就是軟弱。殺伐不果斷,是Alpha致命的軟肋,他從小到大就瞧不上姚世霖的這點,如今因為許一心,這種鄙夷更深。
他往前走了一步,“你怎麼進來的?”
“你不用知道。”
“我隻是擔心你再也出不去。”
他的槍還沒有摘,從腰間拔出,到瞄準姚世霖的頭,用不到三秒。他們的槍口相對,比快比準比狠,他有絕對的勝算。
他的弟弟還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和可笑。
正要扣動扳機,餘光一個人影卻飛快地掠過。
許一心義無反顧地撲到了姚世霖的身上。Omega的身體是那麼小,但是儘全力擋住了年輕的Alpha。
姚世誠的臉始終沒有表情,可眼神隨著許一心追了過去。那一瞬間,他的心裡有什麼東西墜了下去,無聲的,砸得稀碎。瞄準敵人的時候,眼神不該分去其他地方,然而他望著許一心,怎麼也無法再把視線聚焦到姚世霖身上。
勝算也好,自傲也好,在許一心麵前變得微不可計。
許一心攀住姚世霖的身體,感到一隻手臂護住他的腰,他抬頭看,卻發現姚世霖並沒有在看他,視線裡隻有鋒利的下頜線和繃緊的嘴角,看起來異常薄情,對於他來說,這樣的姚世霖很陌生。
他眼中閃過疑惑,一聲震耳的槍聲就嚇了他一跳。
身上沒有傳來疼痛,眼前的姚世霖也是好好的,他的心高高提起又重重落下,然後劇烈地跳動。屏住呼吸,他往後看了一眼。見到姚世誠也是好好的,那一秒他的情緒很奇怪,像是慶幸,又像是失落。
驚魂未定之餘,他聽到了男人的呻吟聲。
既不是姚世霖的,也不是姚世誠。
他向聲源尋去,看到一個倒在地上的陌生男人,穿著和胸口流出的血液一個顏色的暗紅色唐裝。
李彥文是從後門進來的。他動用一切關係幫姚世霖進到軍區,本打算解決了姚世誠之後,也解決掉姚世霖。當看到姚世誠被姚世霖吸引去注意力時,他毫不猶豫地舉起了槍,對準姚世誠的心臟。多少年的殺弟之仇,都要在今天了結,扣下扳機,想象子彈穿透姚世誠的胸膛,他的心上湧上一股快意,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胸口一震,整個人被震退了好幾步,隨之而來是無法忍受的疼痛。
姚世霖竟開槍打了他。
他不甘心,又舉起槍時,一枚子彈穿透了掌心。
這一槍是姚世誠打的。
李彥文的身體躺在地上,血水蔓延,散發濃重的鐵腥味。直至閉上眼睛那一刻,他都在想,自己是否落入姚家兄弟的圈套,被這其利斷金的兄弟情算計了。
不僅是他,連姚世誠都要這麼想了。
姚世誠向姚世霖投去不解的目光,但沒有疑惑太久,很快便得到了答案。
姚世霖的槍口向下偏了一分,然後再次扣動扳機。子彈穿透腿骨,痛疼未被感知到的時候,姚世誠已單膝跪下。
身體的本能反應讓姚世誠舉起槍,瞄向姚世霖,可對上許一心眼睛的那一刻,他猶豫了。
那人甚至沒有在看他,隻是順著槍聲,把眼神略過他,隨即就看回了姚世霖的臉。
手上的槍被射掉,掌心被子彈的衝擊力震得發麻。
姚世誠從來沒覺得自己輸得那麼徹底。
他壓抑著身心雙重的巨痛,跪在地上,看著姚世霖脫下外套,披在許一心的身上,而後朝自己走了過來。
“覺得疼嗎?”姚世霖麵無表情地問他。
姚世誠仰著的臉因為失血過多而發白,但神色如舊,“你還是心太軟。現在不殺掉我,你會後悔。”
不知是不是巨大的疼痛讓姚世誠出現幻覺,他好像聽到姚世霖從鼻子哼了聲。
“我隻是不想這麼輕易讓你去死。”
姚世霖彎腰拿走了姚世誠的槍,踱到一旁李彥文的屍體,探了探鼻息。
男人死透了。不過姚世霖沒有感到一絲愧疚,他手裡根本沒有姚世誠殺李彥文弟弟的證據,殺掉李彥文是註定的事。而他答應李彥文的,幫他弟弟報仇,接下來會履行約定。
把李彥文的眼睛合上,姚世霖重新走回許一心的身邊。
摟住已經嚇傻了的許一心,他把他的目光強硬地從屍體上挪開。
“彆害怕,沒事了。”
許一心呆滯的目光被迫轉向姚世霖的臉,心中的恐懼並沒有因為這句安慰而平息。幾分鐘的時間,有人死,有人傷,他的腦子一片空白。像個失了魂的娃娃,他被姚世霖抱起來往外走。門外,陽光灑在他身上,四周並沒有守衛的士兵,隻有一張熟悉的麵孔。
殷哲銘站在門外,跟姚世霖打了個招呼,說了幾句“裡麵怎麼樣了”“我來處理”之類的話。中間,目光往姚世霖懷裡的許一心瞟了一眼。
Omega渾身散發濃鬱的苦艾資訊素,裡麵還混著強大的Alpha的資訊素,呆呆傻傻的臉上雙頰殘留紅暈,大衣底下露出來的小腿什麼都沒穿。
像他這種風月老手,一看便知怎麼回事。
模樣普通的Omega,確實有彆樣的勾人之處。
不過時至今日,他已經打消了覬覦的念頭,尤其是在聽過姚世霖的計劃之後。
哪些人碰得,哪些碰不得,他還有點分寸。
從許一心發懵的臉上收回目光,殷哲銘擦過姚世霖的肩膀,朝屋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