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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敵國皇帝後帶球跑路了 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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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足

一語完畢,宋選侍聽到自己被降為最末一等淑女,兩眼一翻暈了過去,李忠叫人趕緊將人擡了下去,沒的擋了皇帝太後主子們的道,蘭嫿聽後,麵上沒有過多的情緒,隻依照規矩謝恩,“謝陛下恩!”

這就是當權者的好處,賞既是罰,罰既是賞,

蘭嫿披風下的手攥了攥,好歹隻是禁足,反倒是這宋選侍沒由的煽風點火,自己引火上身,受了責罰,又是何必呢。

李太後這興致來得快,去得也快,估量著是不是自己選錯了人,合該讓白馬寺的僧人來一趟,那裡受皇家管轄多年,想必是穩妥得多,何必從南邊尋來一眾不知底細的巫師,白白浪費自己的時間,還惹出這麼一攤子事,還是早早打發了去。

想著,便自圓其說,安慰自己隻是一時糊塗出了個小岔子,又樂嗬嗬拋之腦後去了。

“出了這樣的事,可見今天不是個好時候,再弄下去也無意義了,著人各自散了吧,蓬萊洲上還有好些稀奇花木呢,今日花朝節,看花才應景兒呢,”李太後扶著杜若姑姑的手說完,向她使了個眼色,隨即麵上浮出圓和的笑,叫上賢王一道看賞去了。

杜若心領神會,差人將這祭台火速收拾乾淨,又將那眾人不人鬼不鬼的巫覡打發出宮。

皇帝看了看仍跪在地上的蘭嫿,眉心下陷,冷聲道,“起來吧,讓宮女送你回宮換身衣服。”

“是,謝陛下。”蘭嫿被趕來的徐嬤嬤攙扶起來,對上那森寒的目光,覺得渾身像長滿刺一樣不自在。

孟美人這時上前挽起皇帝的胳膊,柔聲細語道,“陛下可彆為這事不高興了,臣妾陪您去看景可好?”

皇帝仍是那樣的冷臉,點頭嗯了一聲,孟美人嬌憨地抿抿唇,扭著腰搭上男人的臂彎離開。

“我與妹妹一起回去吧,這蓬萊洲上的花草沒什麼好看,人多我還覺著煩躁,不若借著你的由頭尋個清靜。”韓昭儀與她道。

蘭嫿扯出笑來,應下了,可還有人要應和。

“方纔是我失禮,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你不必擔憂,今天這事我會幫你查清楚。”賀璟道。

蘭嫿笑著搖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多謝殿下出手,陛下寬宏,不會因殿下失禮而怪罪,隻是畢竟你我身份有彆,今後還是多加註意到好,今天這事純屬意外,還望殿下不要再追究了,我先回宮更衣了。”說完,後退一步欠身行了禮離開。

遠處的一個身影微動,蔣嬪看了看那道狼狽的背影,咬牙道,“不中用的東西,連說句話都不會說,”轉頭又吩咐宮女玲瓏,“罷了,你遞信出宮給父親,就說宋家那事去辦了吧。”

宋選侍算是廢了,不過無傷大雅,一個螻蟻罷了,沒了便沒了。

這邊,皇帝走出錦繡台沒多遠,便以政務繁忙為由打發了孟美人。

孟汐看向男人急不可耐抽回的手臂,心中雖有些失落,卻也不得不聽令退下,末了含著幽怨的眼神也未能換得某人迴心轉意。

皇帝出行,禦前除了伺候的宮女太監,還有數十個帶刀侍衛,現在皇帝獨遊,身邊十幾丈內都清了場,李忠與掌事太監薑成濟在離皇帝身後半步的距離一左一右陪侍,前麵的人一個止步,兩人險些沒刹住,忙惶恐道,“陛下有何吩咐?”

皇帝冷冷道,“今天這事讓司禮監著人去查,若有涉及宮外的,讓錦衣衛協助,抓著人直接審了就是,不管是死是活,朕要知道是誰!”

李忠“噯”了一聲,作為禦前二把手,薑成濟很有眼色地退下照著吩咐去尋司禮監的掌事。

司禮監和錦衣衛同時出手,那是少有的事,皇帝身邊的左膀右臂為著這事費功夫,可見此事不簡單,又或者是因為涉及到昭陽宮的緣故。

李忠心裡明鏡兒似的,隻是陛下不說,他也不能擅自出言,見皇帝此刻獨身一人時,從他的角度看,那半邊側臉的輪廓裹在濃濃鬱色中,心中的想法便更加篤定了。

一場意外,弄得蘭嫿幾人興致懨懨,好不容易送走韓昭儀,待行至昭陽宮大門前那一條宮道時,就見門前站著四個身穿深藍色圓領袍子的太監站得筆直,還有一個身著蟒衣的來回探步,

見到她,那人忙迎上來,態度恭敬,“才人萬安,奴才奉陛下的令,才人禁足昭陽宮,無詔不得出,”

那這四個太監便是把守宮門的了,蘭嫿看她眼生,問道,

“不知公公是哪號人物,似乎不曾見過。”

薑成濟嗬著腰,脊骨仍是筆直的,禦前的人在哪裡都要人高看一眼,“奴才姓薑,賤名薑成濟,是乾清宮掌事的,因著日前摔傷了腿,養了幾個月,正巧錯過了才人進宮那段日子,今兒也是頭一次見蘭才人呢。”

蘭嫿聽到他是掌事太監,心下瞭然,能做到這位置上的,必定心境、眼力都超於常人,她剛被下了禁足的旨意,換作旁人,少不得怠慢諷刺,他倒是麵上一派祥和,說話也客氣。

“原來是掌事師父,為著我的事還值得你親自跑一趟,當值幸苦,一點心意,還請師父笑納,”

說著,茯苓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上麵繡著八寶如意的紋樣,拿彩線打了絡子,用的是套針繡的針法,小巧精緻,裡頭揣著不少碎銀。

這種事對薑成濟來說是再尋常不過的事,禦前辦差幸苦,都是提著腦袋過活,宮裡宮外的人巴結少不了要收些油水,要是一概不收,反倒得罪人,何況上頭的主子都是看在眼裡,默許了的,於是他滿心歡喜地接過,臉上堆著笑,還不忘奉承幾句,

“瞧您這客氣的,都是做奴才的本分,”他捧起那荷包,眯著眼細看,見上頭的刺繡針腳細密,顏色鮮豔,

驚喜道,“竟是這樣好的手藝,娘娘身邊的人果真不一般,倒比那製衣局兩個繡活兒最出眾的繡娘還要好,可見是娘娘調教的好,”

蘭嫿聽了,眸子泛著溫潤的光,回道,“哪裡有那樣好,不過是我閒時用來打發時間的針線活兒罷了,茯苓她們幾個用不完,放著也是浪費,師父莫要嫌棄纔好,”

聞言,薑成濟笑得更加燦爛,忙道不敢,“娘孃的東西那都是頂好的,奴才收了定會好好保管,不叫沾上一點兒灰,”

蘭嫿頷首點頭,不願再多待,“有勞幾位了,”說完,便邁著步子走進了昭陽宮的正門,

人一進去,那木製的朱紅大門“轟”的一聲合上,薑成濟彎著的腰這才拉直,掐著聲兒對幾個看門的小太監吩咐道,

“陛下隻是下令禁足,你們隻管看好就成兒,其他地方一概不許為難,該怎麼樣兒,就怎麼樣兒,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嗯——”薑成濟哼出這麼一聲,複去看那荷包,當真是精緻,又擡手掂了掂份量,裡頭的碎銀玎璫璫發出悅耳的脆聲,那聲音,叫一舒服兒!

難怪陛下如此看重,這樣溫婉謙和的主兒打著燈籠也難找啊,那幾聲“師父”叫的頗有麵兒了,他們這群沒根的人,多少人瞧不起,這才人主子反倒更加禮貌,原道陛下那樣尊貴的身份能惦記著誰,往日要是真惦記著誰,那人指定腦袋要搬家了,今日他親自來見過了,才曉得為何。

陛下和這才人性子截然不同,就像那硬如鐵的石頭遇上潺潺的水流,這纔有水滴石穿的可能,陛下看似鐵血無情,實則不然,哪宮主子得寵他倒不在乎,重要的是陛下心情好了,他們這些人才能過活兒。

他看人的眼光很少有差,這才人的好日子且在後頭呢。

心中打完幾個轉兒,薑成濟打起拂塵,昂首挺胸,美滋滋回去複命了。

繞過養心門,進了養心殿,見裡頭隻有幾個灑掃的宮女在整理物件,便知陛下此刻估摸著在乾清宮裡頭,於是出了殿門,朝月華門走去,那金黃色的門楣上刷了新漆,看上去仿若新的一般。

外頭候著陛下近前侍衛,他上去打了個招呼,又向裡頭走去,見本應侍奉左右的師父李忠此刻站在門口,頷首垂眸,見他來了,勾唇道,

“都交代好了?”

“都交代好了,司禮監那群人辦事快,何況還有錦衣衛,他們的手段不必多說,怕是要不了幾天就能查出來,總管怎麼在外頭呢?陛下那兒不用伺候嗎?”

李忠頗有深意地掃了薑成濟一眼,將他心思看了個清楚,“陛下正休息呢,不讓人打擾,怎麼?你要進去伺候著?”

薑成濟聽出話裡的他意,忙蝦腰說不是,“原是離了陛下這麼久,這不一回來就想著伺候陛下,難為陛下還記著我,我這心裡感激不已,既然是在休息,那我便陪著師父說說話吧。”

李忠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斂聲嗯了一聲,薑成濟這家夥是能力不錯,說話也得體,是個禦前的好手兒,

可若要說哪裡差點,便是野心不小,他是乾清宮的總管,這位置上要有容人的雅量,也得時刻盯著下麵的人,稍有個不小心讓人擠了下去那可就難翻身了。

隻要他能安分些,這乾清宮掌事的位置自己還能替他守著。

“陛下認可你,走了這麼久,前兒還問起你,仔細當差,可不能讓陛下失望了!”

“那是那是,萬不敢忘的。”

“我聽說你剛才親自去昭陽宮傳的旨意?”李忠問道。

“正是,想著今日第一天當差,可不能馬虎,還是自己親自盯著的好,好巧碰上蘭才人,還賞了我一袋兒銀果子,總管要不……”薑成濟變戲法兒般從窄袖裡掏出一個荷包,作勢就要往他懷裡塞點,被製止了。

“你自己收著便是,我還能差你那點兒,”他可是皇帝身邊的大內總管,何必去收底下人的恩惠,說罷,又叮囑他道,

“可見你今日是客氣的,我估摸著你也知道陛下對昭陽宮的態度了,雖說眼下是禁足了不假,可來日長著呢,保不齊哪天就變了,你各處兒都得注意了,彆讓陛下不滿,否則我也保不住你。”對於這事兒,李忠還是秉持著良心,反複交待,唯恐他失了岔子。

好在薑成濟是個機靈的,一聽便知道他的意思,結合先前的一番猜測,便更加篤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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