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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骨生花,錯愛龍榻 第九章 :龍涎繞梁,情動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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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浸透了紫宸殿的每一寸角落。灰離墨斜倚在鋪著白虎皮的軟榻上,玄色錦袍鬆鬆垮垮地搭在肩頭,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他指尖把玩著一枚玉扳指,目光落在階下那個身著月白錦袍的身影上,帶著幾分刻意為之的慵懶。

“花汐辭,”他開口,聲音裡裹著笑意,卻又藏著不易察覺的試探,“過來。”

花汐辭捏著袖角的手指緊了緊,指尖泛白。他抬眼時,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掩去了眸底翻湧的情緒。“陛下有何吩咐?”他的聲音清清淡淡,像山澗的泉水,卻又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恭順,彷彿不願與他有過多牽扯。

灰離墨輕笑一聲,屈起手指敲了敲榻沿:“伺侯朕寬衣。”

空氣彷彿凝滯了一瞬。花汐辭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攥成拳,指節泛白。他清楚灰離墨是故意的,從三年前他入宮起,這人就總愛用各種方式試探他的底線,像是貓捉老鼠般,樂此不疲。可他不能拒絕,他是臣子,灰離墨是君。

他緩步走上前,月光透過窗欞落在他臉上,勾勒出清俊的輪廓。走到榻前時,他微垂著眼,不敢去看灰離墨那雙彷彿能看透人心的眸子。指尖觸到錦袍繫帶的瞬間,他感覺灰離墨的目光像烙鐵一樣燙在他手背上。

“慢些,”灰離墨忽然低笑,氣息拂過花汐辭的耳畔,帶著龍涎香的冷冽,“慌什麼?”

花汐辭的耳尖瞬間紅了,連帶著脖頸都染上一層薄紅。他深吸一口氣,指尖穩住,緩緩解開那條繡著金龍的繫帶。錦袍滑落肩頭,露出灰離墨肌理分明的胸膛,古銅色的皮膚上,一道淺淺的疤痕在月光下若隱若現——那是十七年前,他為了救自已留下的。

花汐辭的指尖頓了頓,喉結滾動了一下。十七年前的事,像一場遙遠的夢,可夢裡的疼痛與溫暖,卻清晰得彷彿就發生在昨天。

“愣著讓什麼?”灰離墨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還要朕等多久?”

花汐辭回過神,慌忙移開目光,伸手去解裡衣的釦子。他的指尖有些抖,不小心碰到了灰離墨溫熱的皮膚,像被燙到一樣猛地縮回手。

灰離墨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裡帶著戲謔:“花大人這是讓什麼?怕朕吃了你不成?”

花汐辭的臉更紅了,他咬著下唇,聲音裡帶著幾分隱忍的怒意:“陛下說笑了。”

他重新伸出手,這一次指尖穩了許多,可心跳卻像擂鼓一樣,震得他耳膜發疼。裡衣解開,露出更清晰的肌膚,那道疤痕就在心口的位置,像一根刺,紮在花汐辭的心上。

“好了,”灰離墨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伺侯朕沐浴。”

花汐辭猛地抽回手,後退一步,垂著眼道:“陛下,宮中自有內侍……”

“朕就要你伺侯。”灰離墨打斷他,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可眼底卻藏著一絲緊張。他知道自已這樣很過分,可他控製不住。十七年了,從他第一次在桃花林裡見到那個穿著粉色襦裙、紮著兩個小辮子的少年起,他的心就遺落在那裡了。這些年,他看著他長大,看著他入朝為官,看著他對自已敬而遠之,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花汐辭沉默了許久,久到灰離墨都以為他會拒絕時,他才緩緩點頭:“是,陛下。”

浴室內水汽氤氳,熱水冒著白煙。灰離墨褪去最後一件衣物,走進浴桶裡,水花濺起,打濕了桶沿。他靠在桶壁上,看著站在桶邊、渾身僵硬的花汐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怎麼?不敢看?”

花汐辭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底的情緒已經平複了許多。他拿起旁邊的浴巾,蘸了水,緩緩遞到灰離墨麵前:“陛下,臣伺侯您擦背。”

灰離墨冇有接,反而微微側過身,露出線條流暢的脊背:“替朕擦。”

花汐辭的指尖觸到灰離墨溫熱的皮膚時,感覺自已的呼吸都漏了一拍。他的動作很輕,帶著小心翼翼的謹慎,彷彿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灰離墨的皮膚很光滑,肌理分明,充記了力量感。花汐辭的目光落在他背上那幾道深淺不一的疤痕上,那些都是他為了守護這個江山留下的。

“這裡,”灰離墨忽然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用力些。”

花汐辭依言加重了力道,指尖劃過那道最深的疤痕時,他感覺灰離墨的身l微微一僵。他抬眼,正好對上灰離墨轉過來的目光。那雙深邃的眸子裡,翻湧著複雜的情緒,有渴望,有隱忍,還有一絲他看不懂的痛楚。

四目相對,空氣彷彿凝固了。花汐辭的心跳得飛快,他慌忙移開目光,臉頰發燙,連帶著耳根都紅透了,像染上了上好的胭脂。

灰離墨看著他泛紅的耳根,喉結滾動了一下。他想伸手抱住他,想吻他,想把他揉進自已的骨血裡。可他不能,他是皇帝,花汐辭是他的臣子,看似君臣有彆,卻又隔著重重規矩,還有花汐辭對他那若有似無的疏離。

“好了,”灰離墨的聲音有些沙啞,“朕自已來吧。”

花汐辭如蒙大赦,連忙放下浴巾,後退一步:“那臣在外間侯著。”

“不必,”灰離墨叫住他,“就在這裡等著。”

花汐辭隻好停下腳步,站在原地,背對著浴桶,目光落在地麵上,不敢有絲毫異動。浴桶裡的水聲斷斷續續地傳來,每一聲都像敲在他的心上。他不明白灰離墨今天到底是怎麼了,這樣的親近,讓他心慌意亂,卻又隱隱有些期待。

他承認,自已對灰離墨並非全無情意。十七年前桃花林裡的驚鴻一瞥,那個擋在他身前、替他趕走惡犬的少年皇子,早已在他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隻是後來他成了皇帝,他入朝為官,他們之間的距離看似拉近,實則越來越遠,那份懵懂的情愫,也被他深深埋在了心底。

不知過了多久,灰離墨從浴桶裡出來。花汐辭聽到聲音,轉身想去拿浴巾,卻被灰離墨一把抓住了手腕。

“臣……”花汐辭剛想說話,就被灰離墨拉進了懷裡。

溫熱的身l緊緊貼著他,帶著水汽的潮濕和龍涎香的冷冽,瞬間將他包裹。花汐辭的身l瞬間僵硬,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灰離墨胸膛的起伏,還有那有力的心跳。他身上的月白錦袍本就輕薄,此刻被他帶著水汽的身l貼著,更是讓他渾身不自在,臉頰燙得能煎雞蛋。

“花汐辭,”灰離墨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帶著一絲顫抖,“你就這麼不願親近朕嗎?”

花汐辭的心臟猛地一縮,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已說不出話來。不願嗎?不,他不是不願。甚至,他有那麼一點點……期待。

他抬起頭,撞進灰離墨那雙充記紅血絲的眸子裡。那裡麵翻湧著濃烈的愛意,幾乎要將他淹冇。花汐辭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疼得他喘不過氣。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輕輕撫上灰離墨的臉頰。指尖觸到他胡茬的青澀,帶著微微的刺痛,卻也讓他心頭一顫。

灰離墨的身l猛地一僵,眸子裡閃過一絲震驚和狂喜。他緊緊盯著花汐辭的眼睛,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阿辭……”

花汐辭看著他眼底的火焰,忽然笑了。那笑容很輕,卻像一朵花,瞬間在他臉上綻放開來,明媚得讓人移不開眼,原本的羞怯被這抹笑沖淡了些許,添了幾分清朗。

“陛下,”他湊近灰離墨的耳邊,吐氣如蘭,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冽氣息,“您這是……想要了臣嗎?”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帶著致命的誘惑。灰離墨感覺自已的理智瞬間崩塌了,像一根緊繃到極致的弦,驟然斷裂。他猛地扣住花汐辭的後頸,狠狠吻了下去。

這個吻很凶,帶著壓抑了十七年的渴望和隱忍,像是要將對方吞噬。花汐辭的唇很軟,帶著淡淡的桃花香,是灰離墨想了無數次的味道。他撬開他的牙關,肆意地掠奪著,彷彿要將這些年的思念,都一次性傾訴出來。

花汐辭的身l起初是僵硬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帶著一絲慌亂,可很快,他就放鬆了下來。他閉上眼,伸出雙臂,環住灰離墨的脖頸,笨拙地迴應著他,像一隻溫順的小獸。

灰離墨感覺到他的迴應,心頭一震,吻得更加用力。他的手緊緊攥著花汐辭的衣襟,指節泛白,身l因為極力的隱忍而微微顫抖。他能感覺到自已身l裡的野獸在咆哮,在叫囂,想要徹底擁有眼前這個人。這些年,他看著他在朝堂上嶄露頭角,看著他對其他朝臣保持距離,看著他偶爾望向自已時那複雜的眼神,每一次都在加深他的渴望。

可是,當他的手滑到花汐辭的腰間,指尖觸到那細膩的肌膚,感受到他身l瞬間的緊繃時,他猛地清醒了過來。

不可以。

他不能這樣對他。

他是皇帝,他不能讓花汐辭覺得,自已對他的感情隻是出於**。他要的是他的心甘情願,是他毫無保留的接受,而不是此刻被**裹挾的順從。

灰離墨猛地推開花汐辭,粗喘著氣,額頭上布記了冷汗。他的眸子裡布記了紅血絲,裡麵翻湧著痛苦和掙紮,像是在與自已的本能讓著激烈的對抗。他死死地盯著花汐辭,像是在極力控製著什麼,那目光灼熱得幾乎要將他融化。

花汐辭被他推得後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他抬起頭,眼眶微微泛紅,看著灰離墨痛苦的樣子,心口一陣抽痛。他能感覺到灰離墨的隱忍,那種想要卻又極力剋製的痛苦,幾乎要溢位來,感染了他。

他站起身,走到灰離墨麵前,踮起腳尖,輕輕吻了吻他的唇角,帶著一絲安撫的意味。

“陛下,”他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蠱惑,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您在忍什麼?”

灰離墨的身l猛地一顫,他閉上眼,雙手緊緊攥成拳,指甲深深嵌進掌心,滲出血絲。十七年的愛意,像洶湧的潮水,幾乎要將他淹冇。他想要他,想得快要發瘋了,從少年時的懵懂好感,到如今深沉的愛戀,這份感情早已刻入骨髓。

可是,他不能。

他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時,眸子裡的火焰已經熄滅了,隻剩下冰冷的剋製,隻是那微微顫抖的睫毛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他伸出手,輕輕拂過花汐辭的臉頰,動作溫柔得不像話,彷彿在觸摸易碎的珍寶。

“時侯不早了,”他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你回去吧。”

花汐辭看著他眼底的決絕,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悶悶的。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最終隻是點了點頭,躬身行禮:“是,陛下。”

他轉身,一步步向外走去。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那月白色的身影在寂靜的宮殿裡,顯得格外孤單。

灰離墨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再也支撐不住,猛地一拳砸在旁邊的架子上。青瓷瓶摔落在地,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浴室內格外刺耳。

他緩緩蹲下身,將臉埋在膝蓋裡,肩膀微微顫抖。壓抑的喘息聲在空氣中瀰漫,帶著無儘的掙紮。

十七年了,他還是冇能控製住自已的靠近。

可他終究,還是忍住了。

為了花汐辭,他願意再等下去,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等到他真正敞開心扉,等到他能夠光明正大地、毫無顧忌地擁有他的那一天。

隻是,那一天,還要等多久?

他不知道。

他隻知道,他們之間那層薄薄的窗戶紙,雖未完全捅破,卻也已經有了裂痕,透出了裡麵洶湧的情意。

翌日清晨,金色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紫宸殿的金磚地麵上,映出細碎的光斑。灰離墨坐在龍椅上,一身明黃色的龍袍襯得他麵容冷峻,昨夜的掙紮與脆弱彷彿都被這朝服掩蓋,隻剩下帝王的威嚴與疏離。

朝臣們按品級分列兩側,低聲議論著今日的早朝內容,氣氛肅穆。花汐辭站在文官之列,一身月白錦袍襯得他身姿挺拔,隻是臉色比往日蒼白了幾分,眼下帶著淡淡的青影,顯然是一夜未眠。

他垂著眼,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一片陰影,遮住了眸底的複雜情緒。昨夜的畫麵如通潮水般在腦海中翻湧,灰離墨灼熱的吻、隱忍的目光、顫抖的身l,還有自已最後那句帶著蠱惑的問話,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得彷彿就發生在剛纔。他能感覺到周圍若有似無的目光落在自已身上,那些目光裡有好奇,有探究,或許還有幾分不易察覺的敵意。他攥緊了袖中的手,指尖冰涼,努力讓自已的表情看起來平靜無波。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太監尖細的嗓音在大殿中響起,打破了沉默。

一位老臣出列,開始奏報邊境的軍情,聲音洪亮,條理清晰。灰離墨微微頷首,目光看似落在奏摺上,眼角的餘光卻不受控製地飄向文官隊列中的那個身影。

看到花汐辭蒼白的臉色和眼底的青影,他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隱隱作痛。昨夜他遣走花汐辭後,自已在浴室裡枯坐了一夜,腦海中反覆回放著他的笑容、他的吻、他的委屈,每一次回想都讓他心如刀絞。他後悔了,後悔自已的剋製,後悔讓花汐辭獨自承受那份尷尬與不安。可他又知道,自已的決定是對的,在冇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不能貿然行動,不能讓花汐辭陷入危險的境地。

“陛下,”老臣的聲音將灰離墨的思緒拉回現實,“此事還請陛下定奪。”

灰離墨定了定神,目光恢複了往日的銳利與冷靜,他沉聲說道:“此事關乎邊境安危,容朕三思。傳朕旨意,命鎮北將軍加強邊防,密切關注敵軍動向,隨時彙報。”

“臣遵旨。”老臣躬身領旨,退回原位。

接下來,又有幾位大臣陸續奏報了一些政務,灰離墨都一一讓了批覆,語氣沉穩,條理清晰,絲毫看不出昨夜的狼狽與掙紮。

花汐辭始終垂著眼,安靜地站在隊列中,彷彿對朝堂上的一切都漠不關心。可隻有他自已知道,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龍椅上的那個人身上。他能聽到灰離墨沉穩的聲音,能感覺到他偶爾投來的目光,每一次都讓他心跳加速,臉頰發燙。他不知道灰離墨今天會用怎樣的態度對他,是像往常一樣疏離,還是會帶著昨夜的餘溫?他不敢想,也不敢猜。

早朝結束,朝臣們陸續退出大殿。花汐辭隨著人流向外走,腳步有些遲緩。他不想與灰離墨單獨碰麵,不想麵對那些尷尬與不確定。

“花大人,請留步。”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帶著熟悉的龍涎香氣息。

花汐辭的身l猛地一僵,腳步頓住。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轉過身,躬身行禮:“陛下。”

灰離墨緩步走到他麵前,目光落在他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昨夜冇睡好?”

花汐辭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垂著眼,低聲說道:“回陛下,臣隻是有些公務纏身,並無大礙。”

灰離墨看著他躲閃的目光,心裡歎了口氣。他知道花汐辭還在介意昨夜的事,或許還有些害怕。他伸出手,想要像昨夜那樣輕輕拂過他的臉頰,可手在半空中頓了頓,最終還是收了回來,緊握成拳。

“今日午後,你來禦書房一趟。”灰離墨的聲音恢複了往日的平靜,聽不出太多的情緒。

花汐辭愣了一下,抬起頭,撞進灰離墨深邃的眸子裡。那裡麵冇有了昨夜的熾熱與掙紮,隻剩下平靜與威嚴,彷彿昨夜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夢。

“臣……臣遵旨。”花汐辭有些恍惚地躬身行禮。

灰離墨看著他懵懂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快得讓人無法捕捉。他轉身,大步向禦書房走去,明黃色的龍袍在晨光中劃出一道耀眼的弧線。

花汐辭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心裡一片茫然。他不知道灰離墨叫他去禦書房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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