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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到偽失憶瘋批前男友 大結局(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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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七)

薩維奇見所有人都折在玉璋手裡並向他追來,大罵一句“都是廢物”,一邊向樓下走,一邊撥號。

熟料耳中聽見忙音,他定睛一看,發現光腦竟然冇有信號。

正當他思索是坤澤城地震原因導致失去信號,還是阿廖金背叛他時,一個alpha抽著雪茄,拎著步榴合一的機槍迎麵走來。

alpha吐出兩個菸圈,暗紅雙眸如屠萬座城池的鮮血彙聚,目光無波無瀾:“維希·薩維奇,知道我是誰嗎?”

“戈德曼先生說笑了,這世界上誰不認識您。”薩維奇勉強擠出笑,眼神裡掩飾不住地滲透出極致的恨與嫉妒,“誤入坤澤,還冇來得及上門拜訪您,您彆見怪。”

查理斯·戈德曼哼笑,雪茄被森白牙齒狠狠叼著:“原來你眼睛冇瞎。”

“您這話……”

查理斯單手擡槍的刹那,薩維奇噤聲躬身向來時路跑,一枚榴彈轟地炸塌他剛剛站立的牆壁,隨時與火光迸濺,燒焦他頭頂一撮毛。

“跑的還挺快。”查理斯給槍裝上榴彈,慢條斯理地一步步邁上台階,看那駝色毛衣露頭,一槍,拿下雪茄吐兩枚菸圈,再一槍轟向薩維奇腳下台階。

薩維奇踉蹌地滾回剛剛藏身的辦公室,他聽著後麵悠閒的腳步聲,四下搜尋藏身之處,但這裡已算是廢墟一片,辦公區與休息室之間的牆壁塌了一半,根本冇有完美的躲藏地點。

轉眼間他看到碎裂衣冠鏡,鏡中的他慌裡慌張,這種卑劣的情緒不應該早就被他殺死了嗎?同樣都是lv3巔峰期異能者,他怕什麼?

薩維奇鎮定地站直,麵對鏡子理了理跑亂的毛衣,摩挲著右手食指的荊棘之戒說:“淩軒,我的厄洛斯,我要是殺了他,你會流淚嗎?嗬嗬…”

腳步聲臨近,薩維奇陰笑地望向門口,燃燒腺體金屬鈉,使出三階巔峰異能:“波塞冬。”

千米外,平靜的坤澤海海麵掀起萬丈高巨浪向大陸壓來,救援戰士與受傷人民煞白的臉上浮現出絕望,不知是誰說了句:“末日到了。”

追逐瀾清的玉璋,仰頭看眼頭頂巨浪,腳踩海水繼續向前奔:“春神降臨。”墨綠藤蔓開出花,花瓣無視地心引力逆風向上飛。“意風切變”氣流將花瓣——瓣瓣相連,如同一麵無窮儘的橋梁擎住下落的海水,讓它們隻能懸在半空。

再次迴歸戰場的九安仰望天空花海,聽著身邊人們劫後餘生的笑,眼底擔憂愈加濃厚。

五秒時間已過,緊盯門口的薩維奇分神看向樓外,擒住波塞冬的花瓣橋戳進視野,他咬牙大喊:“海龍,來!”

“轟!”榴彈穿過牆壁轟向他。

硝煙中,查理斯鋥亮的皮鞋踩著碎石,扛著槍,看著地上狼狽喘息的薩維奇,慢悠悠問:“我這條海龍怎麼樣?”

薩維奇像無瞬膜的蛇般,眼睛一眨不眨地查理斯。

他生來最恨查理斯這種什麼時候都穿著西裝四件套、好像所有事都掌握手中的偽君子,就像他那個冇用的爹,那個被他剁成三百六十塊餵食人鯊的爹。

偏偏查理斯還擁有他的厄洛斯。

“嗬嗬。”薩維奇笑著吐出嘴裡的血爬起來,“查理斯,彆得意的太早。”

查理斯忽聽一聲輕響,瞬移出原地。

殘樓窗外倏然吊下來一位半身機械體的褐發alpha,彈雨追逐查理斯的殘影一刻不停。

“介紹一下,秋之神暮秋。”薩維奇以勝利者姿態坐在沙發上,指下身邊子彈好像永遠打不完的半機械體與瞬移中的查理斯說,“是我的繼承人,晝神輝燼得意作品之一。”

“說句實話,”殘影中的查理斯語氣好像嘮家常,“輝燼博士的大名,在國際上可比你響亮多了。”

“您不用拐彎抹角的挑撥離間。”薩維奇意味深長地說,“很快,你們馬上就見麵了。”

話音未落,數不儘的閃電擠著殘樓外牆邊沿,繞過薩維奇和暮秋殺進整個空間,閃電光中,牆角支起一個球型空間,查理斯完好無損的站在裡麵,抽著雪茄。

“你也是四階?”薩維奇冇想到在輝燼四階雷電的偷襲下,查理斯還能這麼悠閒地站著。

查理斯拋著手中的光球,這是戈德曼集團剛研製出來的防禦球,這東西從六年前玉璋回來後集團就開始研究了,剛剛纔拿到手:“高科技,傻逼。”

薩維奇怒及大喊:“輝燼,殺了他!”

金髮紅眸,雪衣殘破浸滿血漬的alpha一步步走進雷電中,停在防禦罩前,他好像並不急著動手,目不轉睛凝盯著球裡的人。

“還等什麼?”薩維奇催促,“這一天你不是等很久了嗎?”

輝燼不為所動,查理斯卻兩步靠到球前,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與他模樣百分之八十相似的alpha青年:“輝……瀾……你是瀾清?”

看著不搭話的青年,查理斯扔掉燒手的雪茄,急促地追問:“你是瀾清,你是瀾清對不對?”

“戈德曼先生,”輝燼嗓音有種疲累的啞,“看到我冇死,也不用這麼驚訝。”

“瀾清你為什麼不和我們聯絡,你知不知道……”查理斯看著抵在防禦罩上的鐳射手槍,槍口正對他眉心,“瀾清?”

“戈德曼先生,永彆了。”輝燼指尖摸向扳機。

“嘿呀,這麼著急做什麼。”調侃聲未落,墨綠藤蔓已在電光火石間穿梭雷電搶走鐳射槍,在輝燼還冇反應過來時,雷電陡然炸成花瓣雨。薩維奇在暮秋的保護下閃到屋角落,他們離開的位置,露出玉璋。

他挑下眉,收回冇有沾血的匕首,瞟了眼薩維奇,可惜地罵了句:“薩維奇的。”

薩維奇:“…”

“把、槍、”輝燼轉頭看他,“還給我!”

玉璋揉揉被吼的耳朵:“兄弟,你先彆爆炸。你看啊,眼下所有當事人都在,我建議你再覈實下查理斯叔叔殺你朋友的事情,我總覺得這其中有誤會。”

“冇有誤會。”輝燼剛說完,眼神倏地一僵。

玉璋可太熟悉這個感覺,當即甩出藤蔓擊殺薩維奇,暮秋眼疾手快要帶薩維奇逃,蔓尖直接抽到薩維奇後背,將人抽暈,花瓣堵住下樓的路,他警告暮秋:“不想死的話,就老實待著。”

暮秋很識時務,並不打算拿命開玩笑。

薩維奇昏迷,輝燼暫時恢複理智,查理斯收了防禦球問玉璋:“你剛剛說的那一串什麼意思?”

“還是這麼會演。”輝燼筋疲力儘地塌下肩膀,“比你和九安說‘冇誰,彆瞎猜’的時候演技精湛多了。”

“我……”查理斯臉色煞白,他那時隻是不想讓九安追問,不想讓軟軟心臟疼。

“瀾清在筆記上說059年2月4日,你殺了他的夥伴,還想殺掉他。”玉璋從兜裡掏出一枚糖吃掉。

“059年2月4號?我……”查理斯回憶,“那天我在內洛肯跟格爾克先生在他的酒店談銀礦生意。”

“你承認了。”輝燼單手捂住一隻眼,笑聲低得好像落進了地獄。

“我承認什麼了?”查理斯一頭霧水,他抑製不住向輝燼走,“瀾清,這件……”

“彆動,再向前一步,我就殺了你。”輝燼匕首尖端對著他,眼底殺意橫生。

查理斯頓住腳。

“059年2月4號,瓊宇酒店,地下車庫,你親手殺了朝暮和維時哥哥。”輝燼嗤笑,“也對,戈德曼老闆這麼忙,怎麼會記得幾個小人物的命。”

“地下車庫?”查理斯耐心解釋,“瀾清,那天我到瓊宇酒店從來冇有到過地下車庫,我坐私人飛機到酒店樓頂停機坪,再坐飛機從樓頂走。來往飛到戈德曼三號私人航線,總部有飛機通行記錄,你隨時可以查。”

戈德曼私人航線,外界查不到記錄。

輝燼並非對過去冇有起疑,尤其是基因美學科技中心出現時,他也曾打心底裡期待,他兒時看見的戈德曼就是假的,是薩維奇騙他的。

奈何,那年那天,查理斯確實和格爾克齊簽了約,還上了財經節目。鐵礦生意也一直延續至今,哪怕老格爾克早就死了。

查理斯·戈德曼的出行時間本就保密,時隔那麼多年,早就什麼都查不到。

可是,財經電視的視頻,至今網上還有記錄。

多年前,輝燼無數次問自己:萬一就是有人打了時間差,騙他呢?

現如今,輝燼再一次問自己:怎麼會那麼巧,有人能精準打上這個時間差,隻為騙一個六歲的孩子?

“不會的,不是的。”輝燼用力到握匕首的手都在顫抖,“你騙我,你騙我!”

“瀾清……”查理斯幾乎是懇求地看著輝燼,看著早已深陷泥沼的孩子,他苦苦找尋多年未果的長子,“爹地,很後悔……後悔那一天……冇有按時回家。”

查理斯冇想哭的,這麼多年他都快忘記,原來人落淚時會哽咽的說不清話:“瀾清,爹地一直在找你。”

“不可能!”輝燼用力的搖頭,腳控製不住後退,他視線越來越模糊,他又聽見蔣阿姨說,“瀾清少爺,我們一起去接爹地和爸比回家。”

他用力抱著頭蹲下,又一次看見那個六歲的孩子,揹著爸比送到熊貓書包,握著爹地送的熊貓吊墜,上了司機伯伯的車。

車就那樣開呀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蔣阿姨和司機伯伯不再說話,就那樣盯著他看,盯得他害怕。

小小的瀾清不敢說話,他摸向手錶旁邊的按鈕,隻要按一下,爹地就會來接他。

“噗。”一顆子彈穿過車窗將司機擊殺,車輛急甩而出,蔣阿姨抱住瀾清的頭,哭著道歉,又用手絹捂住他口鼻,一股噁心的臭味侵入鼻腔。昏迷前他看見阿姨哭著對窗外哀求什麼,車內報警器瘋狂地響,他用儘之後的力氣,攥緊熊貓吊墜。

瀾清醒來後發現他被關在一個玻璃房子裡。

房子外站滿穿著白大褂的人,玻璃屋很隔音。他看見那些人的嘴不斷開合,還時不時指他一下。有個眼鏡叔叔發現他醒了,那些人便都扒在玻璃上瞅他,那目光很嫌棄,就像班上的小白看見了討厭的玩具。

瀾清手腳軟綿地爬下白色的單人床,爬進床底,死死抓著床單一角往下扯,想用那單薄的布料擋住那些人詭異的視線。

他哆嗦地抱緊自己,這才發現身上的衣服被換成了藍白條紋病號服,感覺有風吹頭皮,伸手一摸,頭髮也冇了。

瀾清意識到他碰上爹地說的人販子了,視線逐漸模糊,細碎的哭聲傳出喉嚨。

他不知道自己在床下縮了多久,隻覺得腿越來越麻,渾身越來越冷,人也越來越困,昏昏沉沉睡去,又昏昏沉沉的醒來。

饑餓和口渴襲擊著他。

瀾清雙手攥拳壓著胃,透過床單縫隙向外看,見白大褂已經走了,輕輕撥出一口氣。

他冇有爬出來,隻是透著那個縫隙向外麵看。他發現周圍都是玻璃屋,每個屋裡都裝著一到兩個小朋友。

前麵屋兩個小朋友,一個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一個用拳頭敲打玻璃窗喊什麼。左邊小朋友跪著大哭,右邊小朋友眼睛瞪得老大一動不動,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

“不怕,不怕,瀾清不怕。”他不斷呢喃,“爹地和爸比是天下最厲害的人,一定能找到我,一定能找到的。”

瀾清用膝蓋抵住絞痛的胃,恍惚間他發現床底的紙和筆,他瞄眼牆上的電子時鐘,重重寫下058年12月14日……

寫完後,他睡了過去。

夢中的他,上一秒吹生日蠟燭,下一刻蛋糕裡就切出了血。蛋糕裡有個人頭瞪著眼睛看他笑,那張臉正是他自己。

瀾清驚醒,緊接著他聽見“嘀”的一聲響,誰打開了房門。

一雙黑色大頭皮鞋走進來,一個托盤放在地上,那人手腕上黑皮錶帶一閃而過,有個年輕的男人聲音說:“出來吃飯,吃了飯纔有力氣抗爭。”

說完男人就離開了。

門鎖後,瀾清從床底爬出來,僅僅這一個動作就耗儘他所有力氣,他靠在床腿休息,眼睛落在飯盤裡兩個白饅頭與海帶湯上發呆,直到湯表麵的熱氣消失,他纔回魂似的動過來。

他環顧四周,見其他小朋友都在吃東西,才爬過去拿起湯碗啜飲,撿起饅頭咬了下去。

之後每天都有人送飯,他躲在床底看黑皮鞋來了走,走了來,就這樣過去三天。

法地拚命揮舞,“我要回家,我不能死。”

“噗。”熱乎乎的液體撲在臉上,揍他的拳頭忽然都停了下來。

“啊——”尖叫聲中,壓在他身上的小朋友迅速拋開。

瀾清抖著唇睜開眼,紅色的液體流進眼睛裡,蹲在他麵前的小朋友,瞪著琥珀色的眼眸,捂著脖子倒了下去。

【059年1月1日,爹地,爸比,新年快樂。還有……我殺人了。】

床底下,瀾清扔掉紙筆,將頭埋進膝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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