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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到偽失憶瘋批前男友 大結局(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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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八)

從這天起,瀾清每天都會被拉進籠子裡,對手越來越多。

他一味地躲避,再也不敢輕易還手,他被打的越來越慘,很快就進了搶救室。聽送飯的年輕alpha說,他的肋骨斷了五根,左手臂和右小腿骨折。

現在,瀾清已經知道這裡是野牛生物科研院總部,是那個讓爹地最頭疼的恐怖組織總部。他成為了這裡的武器,居住在b級居住區7區708號居住艙,編號404。

這裡的生存規則:強者生,弱者死。

他不能死,他要活,活著等爸爸來接他。

瀾清不在躲避,他開始還擊,每次都打到對方認錯就停手,久而久之,再進籠子不在有人主動找他打架。他很快認識了7區所有人,也和住在旁邊707的小男孩,那個瘦骨嶙峋好像隨時會死掉的399號氣象武器成為了好朋友。

“你怎麼這麼瘦?”籠子角落,瀾清舉箱子在頭頂,問旁邊頂著竹筐的399。

“我的腎、肝、肺葉被研究員割走了一半,說是裝給其他快死的小朋友了。”399撩起衣服,露出滲血的紗布,“看,這是我的小紅花,能救其他小朋友,我很開心。”

“3……”瀾清雖然隻有六歲,卻也明白隨意割走彆人器官是不對的,但他不知道該怎麼告訴眼睛亮晶晶的好朋友,這個行為是錯的。

“怎麼了?”399憨笑問他。

“冇……”瀾清抓住399的手主動承諾,“等我爹地來,你和我一起走。”

399眼睛亮起光:“真的嗎?你願意帶我一起走?”

“真的。”瀾清鄭重點頭。

這一諾,讓399又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他願意等。

可日子一天天過,瀾清的爹地冇有來。

399第n次夢到那一天,科研院的人給了爸比一箱錢,然後他就被塞進車裡來到這個地方。

角落裡,他與瀾清再次相遇。

“404,其實我騙了你。”399想讓小夥伴儘早麵對現實,不要在沉溺能逃出去的幻想,“我不是被拐來的,我是爸比賣進來的。我聽研究員說,這裡有一半小朋友都是被家人賣來的,你肯定也是。”

瀾清接受不了他的話,大聲反駁:“纔不是,我是被拐來的,我爹地一定回來接我。”

“你彆做夢了。既然你是被拐來的,那為什麼你爹地不帶警察來抓壞人?”399深信這世界上冇有警察到不了的地方,“因為他和科研院是一夥的。”

“不對,我爹地纔不和科研院一夥,你騙我。”瀾清出手推了399肩膀。

相依為命的兩個小夥伴,第一次翻臉打成一團。

那天之後,瀾清一直不理399,可那句“他和科研院一夥的。”就好像魔咒般在他心底裡紮下根。

終於在那個年輕人來送晚飯時,他問出盤桓在心底的問題:“真有人會捨得賣掉自己的孩子嗎?”

年輕哥哥在他床邊坐了很久,走前摸摸他的頭說:“科研院的生活很苦,有些答案卻比這裡苦上萬倍。”

哥哥走了,好像什麼都冇回答,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瀾清拿出枕頭下藏著的鑽石小熊貓,茫然間想起剛烤出來的雞蛋仔,甜甜的,暖暖的,口感軟軟的,卻也是空心的。

躲架老地方。

“404。”

“乾嘛?”瀾清背過身,不想理399。

399舉著紙殼箱貼近唯一的朋友,汲取著溫暖:“我要死了。”

“你要……”六歲的瀾清以前不懂“死”的含義,覺得人變成星星也很棒,但現在他知道人死了,隻能變成灰。他轉過身驚慌看著399,“彆胡說,你為什麼要死。”

“研究員說有人買下了我的腺體和心臟,定金已經付了,五天後手術。”399稚嫩的臉上全是釋然,冇有一絲屬於孩童會有的恐懼,“在這裡,隻有最強武器纔有資格活下去。404,你一定要成為那個最強的。”

“可是,”瀾清急得抹眼淚,“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想你變……星星。”

“我也不想。”399看見瀾清哭,憋著嘴給他抹眼淚,“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不想變……嗚嗚。”

“我們跑吧。”瀾清不想坐以待斃,“跑出去,找我爹地。”

399淚眼汪汪看瀾清,那眼神好像在說:你傻了嗎?

“我真不是被賣來的。”瀾清看眼筐子外,又有小朋友死去,他知道研究員要來開門了,快速說,“我來想辦法。”

399眨著眼,也不知道信冇信。

瀾清要跑路的心,很快被送飯的年輕人發現:“不可能跑出去的,被他們抓住你們就會被處死。”

“哥哥,我求求你,”瀾清拉住年輕人袖口哀求,“求求你幫幫我們,我爹地是查理斯·戈德曼,他很有名的,他會給你錢,很多很多錢。”

“不是錢的事兒,這是要命的。”年輕人捂住他的嘴,小心看看外麵,見冇人小聲問,“你爹地真是查理斯·戈德曼,全球第一首富?”

瀾清直勾勾盯著救命道菜,點頭。

“…還是不行。”年輕人站起來直奔門口,手剛碰到門。

“哥哥。”

年輕人回頭,看站在床邊揪衣服的奶糰子,心軟般走回來蹲在他身前:“等我訊息。”

“嗯!”瀾清哭著笑出聲。

得到研究員幫助的訊息,第二天瀾清就告知了399,倆人苦苦等待,終於在二月八日白天,等來訊息:兩天後研究院所有領導聚餐,他們可以趁此機會跑。

二月十日夜。

瀾清看到上弦月與星空的那一刻,咬著拳頭哭了。

他和399跟在研究員身後向海邊奔跑,使勁跑,摔倒了繼續爬起來拚命的跑。

可能上天垂簾,他們跑得異常順利,雖然中間有幾次碰到巡邏,不過都被研究員提前察覺,藏在礁石後躲過。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

其實這段記憶,都因瀾清過度緊張而變得模糊。

他隻記得海風灌進胸腔裡很涼,坐在皮艇上漂流到海中央看不見野牛島時,就算黑水蒼茫,粼粼波光中辨彆不了方向,他的心底卻溢位前所有未的解脫與敞亮。

也是在那時,他才知道研究員叫維時·維奧,曾是名長跑運動員。399名叫陳朝暮,是富轢洲丹陸區人。

可能是太心安,他睡著了。

再醒來時,他已經被維時抱下出租車,與陳朝暮一起等在地下車庫承重立柱後。

維時:“我同學打聽到戈德曼先生今天來這與格爾克先生談合作,他給我發資訊說,簽約儀式已經結束,我們在這等。”

“嗯。”淚水懵花瀾清的視線,他扯著衣角一遍遍擦臉,很怕臉太臟爹地認不出他。好在眼淚夠多,能擦得很乾淨。

朝暮興奮地蹲在一邊,反覆問瀾清:“你爹地真會要我嗎?”

“會,一定會。”瀾清緊緊拉著小夥伴的手,每一次都給出肯定的答案。

“你倆在這藏著,我先去探探路。”維時叮囑他們,“千萬彆動,也彆出聲音。”

兩個寶寶用手捂住嘴巴,大大點頭。

維時走遠後,瀾清扒著立柱邊眼巴巴看地下車庫的感應門,數著路過的人:“一個、兩個、三個……十三個。”

“戈德曼先生,您這邊請。”

是爹地。

瀾清站起來要跑過去,但是卻發現爹地身邊不僅有個胖胖的大老闆和好多陌生保鏢,還有一名白大褂。

朝暮拉住他,指著白大褂,搖搖頭。

“戈德曼先生,您稍等。”

見維時向爹地走去,瀾清放鬆地拉住朝暮,指著人群中央的查理斯·戈德曼說:“那就是我爹地,帥吧。”

“帥。”朝暮立起拇指。

除了維時第一聲大喊,接下來的對話因為距離過遠瀾清都冇聽清,而且他滿心滿眼隻有查理斯,事實上也無暇顧及維時說了什麼。

“他在哪?”查理斯看眼身旁的胖老闆問維時,臉上冇有意一絲丟孩子的慌張。

瀾清聽到爹地詢問,又忍不住想衝出去。

朝暮再次拉住他衣袖。

“冇事,你和我一起去。”瀾清低頭抓朝暮的手,忽聽一個男人喊:“在那,抓住他。”

瀾清驚愕擡頭,看見胖老闆的保鏢向他們跑來,他被陳朝暮狠狠推了一把:“快跑!”

他身體晃動下,腳卻就像生了根般站在原地,無法相信地呢喃一句“爹地”後大喊:“爹地!我是瀾清!”

查理斯·戈德曼轉過身,烏黑的身影停頓半秒,掏出槍。

“快跑!”朝暮抓住他手腕。

“砰!”

一枚子彈從399額心穿出,瀾清半邊身體一沉,腕骨上的手失去力氣滑落,他怔楞間低頭對上那雙深棕色的眼睛。

他大腦一片空白,槍聲在地下車庫裡迴盪,那個胖老闆沉聲說:“抓活的,我兒還冇準備好。”

“我是爸比賣進來的。”

陳朝暮數天前說過的話,無端響在瀾清耳邊。

“快跑,發什麼愣!”

瀾清失神間被人夾起來,他順著聲音轉頭看到維時的側臉。

“砰!砰!”槍聲讓瀾清清醒,緊抱維時的手臂防止掉下去。他回頭望向曾經日日想唸的爹地,心中屹立不倒的守護神。

“瀾清聽話,留下來幫爹地完成承諾,完成這比生意。”他的守護神這樣說。

朝暮,你說對了,我也是被賣的。

“砰!”

維時側頭躲過子彈,瀾清轉頭看向來時路。礙於胖老闆抓活的命令,他們幸運逃上一輛車,再次回到海邊。

“你要去哪兒?”維時問。

六歲的瀾清望著濕潮海麵上的那艘皮艇,湛藍的眸底徹底冇了天真。

“如果不知道去哪,那就去變強。強到讓所有人都不敢輕視你,強到有一天將戈德曼家族踩在腳下,強到讓那個拋棄你的人悔不當初。”

維時聲音剛落,又一聲槍響,他的身體直挺挺趴進海水中。

瀾清抖著身體望向子彈來源,黑洞洞的車窗裡,查理斯·戈德曼的槍口還冒著煙。

“嗚——”強光伴隨機動艇的鳴笛聲穿過瀾清小小的身體,照亮整個海岸。

強光下,瀾清看見查理斯·戈德曼的槍口向他額心轉移。

他抽出一直藏在兜裡的手,展開手心將熊貓吊墜扔在研究員身邊,縱深跳進海水向野牛生物科研院的機動艇遊去。

在野牛禁閉室關了72小時後,瀾清主動拍響禁閉室門板:“我要見院長。”

往事如利劍穿身,輝燼痛得幾乎發不出聲音:

“那一天,你說查理斯必須拿下老格爾克的銀礦訂單,這筆生意成不成直接影響戈德曼集團的全球擴張計劃。”

蹲在他身畔的查理斯冇聽懂:“什麼全球擴張計劃,和格爾克的生意是早就定好的,它冇有那麼大的能量。這件事……”

“你還說,格爾克的獨生oga和我一樣大,隻不過得了腺體枯竭症要死了,急需新鮮腺體進行更換。”

輝燼放下抱頭的手,目光越過查理斯看向臉朝地趴著的薩維奇,聲音平靜如水:

“想要這筆生意的人很多,他們都來野牛尋找適配的腺體,隻有查理斯為促成這筆生意把我送給格爾克,怕我記恨他所以自導自演那場綁架,您於心不忍才搶下我。我冇記錯吧,棉花糖叔叔。”

小小瀾清從冇想過,野牛創始人維希·薩維奇就是曾在遊樂場見過的棉花糖叔叔,異國他鄉的牢籠裡熟悉的人總能給予人安全感,就算他是牢籠本身。

不知何時清醒的薩維奇擡起頭,得意洋洋又略帶不滿地對上輝燼視線:“這個故事多麼的完美,你現在隻要按計劃毀掉這裡,野牛繼承人依舊是你。”

他四肢並用爬起之間扒下了身上那層和善的食草動物皮,露出專屬於豺狼的獠牙,眼底全是對鮮血的渴望:

“隻要拿下富轢洲,我們野牛就會成為這個世界真正的主宰,一個由氣象武器維護秩序,戈德曼氏族為我們舔鞋的極樂天堂。到那時,你將一人之下萬億人之上。動手吧,我的孩子。”遵從你心底的聲音,動手!”

怒吼中薩維奇的口水噴濺,鼓脹的眼球激起蚯蚓窩似的紅血絲,興奮揮手間一枚亮晶晶小東西脫手而出,打到輝燼肩膀“啪嗒”掉在地上。

輝燼本能低頭,黑白相間的小熊貓就這樣直挺挺躺在眼前,他定定盯著它,忽然低低笑了:“維時·維奧、維時·維奧。”

他撿起熊貓吊墜笑聲越來越大,大到整個空間都迴盪漾著笑。

“你笑什麼?”薩維奇斂起得意。

笑到打顫的輝燼躲開查理斯想要攙扶他的手,佝僂著身體站起,回手拭掉眼尾的淚:“維時·維奧,wishg

well,我隻是想起了你辦公桌上的許願池擺件。研究員哥哥,騙我好玩嗎?”

“好玩,好玩死了。不過這件事你也怪不著我,要怪就怪氣象局太愛多管閒事。”

058年新年夜,天魯格總統第三次在聯合國大會上提出氣象武器全球合法化的提案,再次被富轢洲代表阮淩軒一票否決。

俗話說事不過三,就算阮淩軒貓眼似的異色雙瞳令他癡迷,是他夢寐以求的厄洛斯,也不能阻擋他製霸全球的決心。更何況,這世上冇有比愛人茵茵落淚更能讓人有□感,愛到極致,毀滅就是唯一救贖。

家人,是厄洛斯的弱點。

查理斯本人眼鏡蛇冇本事抓來,隻能從他們的孩子下手。他刻意潛入坤澤遊樂場看過那個小alpha,白白軟軟的奶糰子,非常可愛。

薩維奇發現戈德曼要與老格爾克談生意後,一個父子相殘的計劃在腦海中形成。

他先安排一場意外毀掉格爾克兒子的腺體,再讓眼鏡蛇綁架保姆和司機家人,要挾他們用瀾清換家人的命,隨後殺掉一切參與綁架案的人,剷草除根。

薩維奇自己就扮演好心的研究員,在瀾清絕望時適時給予幫助,發現他與399成為朋友就時不時派人在399經過的地方說些‘資訊’,從側麵滲透給瀾清,讓他們順利走到出逃那一步。

接著,他精心培訓的演員們派上了用場。

這場酣暢淋漓的大戲,最讓薩維奇滿意的就是瀾清來院長室說出那句“瀾清已死,我是輝燼。”以及阮淩軒因此夜夜涕淚得了心臟病,這簡直是對他完美計劃的最大褒獎。

而且這世界上最牢固的謊言,往往七分真,三分假。

經過時間推移,等瀾清長大意識到什麼不對時,所有偽裝痕跡都已磨滅,那七分真實就變成了十分。

“我要殺了你!”金色閃電中,深深藏在灰燼下的幼小靈魂終於重新占領肉身。

瀾清不顧身體晶體化完成會死亡、金屬能量同時燃燒也會的死亡的事實,一起發動所有異能,殘樓劇烈震動,震天響的轟鳴從地底極速接近薩維奇。

“我的兒,該死的是你眼前的人。”燃燒金屬鋰產生的輔助技能——思想操控是薩維奇最依仗的王牌,dna定向標記是他最成功的醫學成果,即便瀾清身為lv4也無法抵禦兩者疊加的命令。

地下噴湧的轟鳴雖然不能阻止,但瀾清的眼睛與閃電已經向查理斯偏移。

千鈞一髮之刻,殺到查理斯眼前的閃電驟停,瀾清上下臉彷彿分家一般,眼神陰狠弑殺,下頜骨艱難移動,嘴唇無聲吼出變形的話:【快、走。】

“我不走,瀾清堅持住,等會兒爹地帶你回家。”心痛至極的查理斯瞬移出雷電狩獵區,拎槍向薩維奇發射出榴彈:“誰是你兒子,你個鼈孫!”

薩維奇被暮秋拽到一旁躲開榴彈,他緊急燃燒金屬鈉朝窗外大喊:“深海巨龍。”

花瓣擎住的海浪驀然變異成鱗角分明、四爪鋒利的水龍,眼看它將衝破阻礙鑽進樓中,玉璋從容吐出二字:“春神。”花瓣似如來神掌一般覆手擒龍。

“殺了阿多尼斯!”薩維奇下令,暮秋擡起機械臂射出鐳射炮,及時截住揚起巨劍殺來的玉璋。

薩維奇躲開查理斯的第二炮閃到瀾清身後,以瀾清身體為盾躲避榴彈追殺的過程中,強化鋰控製命令瀾清:“把藥給我!”

要不是瀾清帶著特效藥來這裡,他也不用親自坐鎮坤澤:“把藥給我!!!”

“你做ng……”一口鮮血從瀾清唇間噴出,嗆咳地躬下身。

“瀾清!”查理斯要上前扶人,一排雷電網攔住他腳尖前。

瀾清踉蹌轉身,他眼底留下兩行血淚,自我毀滅式的違背基因控製,伸手去抓薩維奇喉嚨,破風箱的嗓音一字一頓:“我、要、殺了你。”

“既然如此,那我們誰都彆活!”薩維奇眼瞅著暮秋被玉璋追著打,深知他已無路可逃,毅然決然吸收荊棘戒內藏著的織金,強行將己身異能提升至lv4專控瀾清,“全都死吧!!!”

“轟轟轟……”

漫天黑雲聚集,閃電穿梭在大雪中蜿蜒降下,就像坤澤中心城所有人都在渡劫般猙獰地劈在大地的每一處。直接轟得地麵震盪開裂,火山爆發,熔漿毫無阻礙的蔓延,大火從地麵燒上了天,燎向坤澤唯一淨土——戈德曼莊園。

墨綠藤蔓擰掉暮秋的頭顱扔到一邊。

玉璋站在樓頂俯瞰腳下煉獄,遙望著危在旦夕的老宅,仔細聽完耳機內譯廉老師報平安的聲音,燃燒體內最後的織金:“晨風復甦。”

一縷清風撥開天際陰雲,驅走暴雪與雷電。

一束金光照亮玉璋欺霜賽雪的麵龐,他急速晶化的粉瞳——眼波流轉間溢散出比寶石還絢麗千萬倍流光,映得他眼尾的那一簇粉紅睫毛似鳳凰尾羽般,為烈火下的大地帶來重生。

擒住‘深海巨龍’的花瓣似蝴蝶般紛紛飛散,倒灌的海水澆滅火焰。

墨綠藤蔓飛快生長,變粗變壯,分枝發芽繁衍出無邊綠意,沿著樓宇向地麵蔓延,蓋過岩漿,填滿地裂,遮蔽建築廢墟……

彷彿隻是幾個呼吸間,人間煉獄變成世外桃源。

清風帶來絲絲縷縷的花香,玉璋望著漫山遍野的重瓣芍藥,花瓣潔白如雪,花蕊璀璨如金,心中所有的憤怒不甘都在此間歸於平靜。

他忽略身後薩維奇的癲狂大叫和密集的槍聲,坐在殘破的陽台邊看天邊紅霞,看滿城的沙金貫頂。

看了一會,他勾起唇角打開光腦,翻出星信,點進“全球第一大亨”的家族群,找出相機翻轉攝像頭對準自己,調高視角讓紅霞與花海都入鏡,先比了個耶在臉邊,感覺有點傻就把手放下,笑出了八顆牙。

“哢嚓”,定格的畫麵發進群裡,意料之中的冇有迴應。

他點開照片欣賞下自己的盛世美顏,點點頭表示滿意,在對話中打出一行字:【家人們,我今晚不回家吃飯了。】

鬆開手看看,又補上一句:【小九安,以後不準偷喝酒,再被髮現讓諾蘭打你屁股。】

發完玉璋笑出聲,一點兒也冇有把弟弟小秘密暴露的羞愧心。

笑夠後他離開家族群,指腹摸著下一行布偶貓頭像,輕聲念出昵稱:“玉處長的小貓咪。”

真是肉麻的oga。

點進對話框,點開oga上一條語音留言放在耳邊聽,“哥哥,你快點兒來,我好無聊,親親,ua~”

看看日期,這條留言還是在落光年葬禮前夕,關在病房調理身體不能出門的小撒嬌精發的。

玉璋親一下指尖點在布偶貓頭像上,隨即點開攝像頭對著晚霞和沙金貫頂拍了一張,發過去按下語音條:“老婆,哥哥開出的花,全都送給你。”

接著他翻轉畫麵,笑眯眯對著鏡頭比耶,發完悄悄叮囑:“這張照片不許給彆人看,也不準發朋友圈。”

“還有,明天起你搬去老宅住,那邊人多熱鬨,吃飯也香。你最近又瘦了,要多吃點兒肉補補。”玉璋鬆手後想起忘記告訴銀砂要多喝水,但指尖懸在語音條上方已經無法動彈不了。

其實不隻是手指,就在這個停頓間,他的聲帶也已經閉合,全身上下除了瞳孔,冇有一處能動的地方。

軀體晶體化馬上要完成了。

其實晶體化過程和他想得不一樣,他原以為會很痛,實際上冇什麼感覺,甚至周身還有點兒暖洋洋的,在冬日的冷風中格外舒服。

“阿廖金!”

身後薩維奇又在喊救兵,玉璋猜阿廖金不會來,畢竟能來早來了,何必等到現在。

不過阿廖金和輝燼博士的關係不是很好嗎?他為什麼冇來救瀾清?這裡麵有什麼……

玉璋的思維開始斷片,飛快晶體化的大腦讓他逐漸失去思考能力。

“砰。”

伴著槍響,薩維奇的叫聲戛然而止。

老婆,薩維奇不是我親手殺死的,你會怪哥哥嗎?

“瀾清,和爹地回家。你做錯的事,爹地陪你承擔。”

“爹地。”

“哢。”陽台碎裂。

家人團圓,按照查理斯叔叔的性格,應該會大擺宴席慶祝三天,掉下樓的玉璋恍惚地想。

“哥!!!”

好像有誰叫他,不過叫的是他嗎?

他的視線中跑進一個oga,還是個栗毛的陰陽頭,好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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