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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尊說:下輩子換他當老婆 第19章 古劍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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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沉麵色慘白,了無生氣地臥於傾雲峰內室的雲榻之上,那雲錦織就的軟褥襯得他麵色愈發蒼白如素縞,彷彿輕輕一觸便會碎裂。

他的呼吸微弱得幾不可聞,胸膛隻有極其輕微的起伏,周身時而泛起一層本能的、微弱的護身靈光,時而又被那融入他魂魄本源、更為柔和堅韌的淨世蓮源清芒所覆蓋。這兩股力量,皆因主人神魂與肉身的極度虛弱而顯得明滅不定,如同風中殘燭,搖曳欲熄。

顯然,清河鎮強行剝離魔種、淨化邪疫留下的暗傷遠未痊癒,落暉峽為禁錮魔元自爆而強行催動神識佈下精妙陣法,更是對他本就脆弱的本源造成了毀滅性的負荷。歸來時尚能憑借意誌強撐不顯,然這強行催動、近乎透支生命潛能的代價,此刻終於沉甸甸地、毫不留情地反噬,壓垮了他的神魂與經脈。

我靜坐於榻邊矮凳,指尖輕輕搭在他冰涼徹骨的腕間,一縷極其小心、收斂了所有鋒銳的神識,如同最細膩的絲線,緩緩探入他體內。內裡情形,堪稱觸目驚心。經脈多處呈現出崩裂的痕跡,如同乾涸大地上的龜裂,靈力在其中執行滯澀無比;而那更為核心的神魂之上,更是布滿了密密麻麻、如同蛛網般的細微裂痕,使得他整個靈魂本源都處於一種極不穩定的狀態,宛若一件被摔落在地、瀕臨徹底破碎的稀世玉器,勉強維係著最後的形狀。尋常的療傷丹藥,對於這等觸及根本的重創,無異於杯水車薪,甚至可能因藥力衝突而加重傷勢。

「不必……為我憂心。」他似乎隱約感知到我的探查,睫羽如垂死的蝶翼般微微顫動,艱難地掀開一線眼縫,眸光渙散而無神,聲音輕若耳語,彷彿下一刻就要消散在空氣中,「靜養…些許時日…便好。」

「閉嘴。」我冷聲打斷他這自欺欺人的話語,倏然收回探察的神識與手指,彷彿那指尖殘留的、屬於他生命力的微弱波動都帶著灼人的溫度。「你這般模樣,能靜養出什麼結果?」心頭一股無名火猝然竄起,灼燒著五臟六腑,卻又不知該向誰發泄。是為他不顧自身、屢次逞強?還是為心底那絲因他這般脆弱形態而難以言喻地抽緊、泛起的刺痛?

豁然起身,玄色衣袂在寂靜的室內劃開一道淩厲的弧度。我快步踏出內室,行至殿外廊下,夜風帶著寒意拂麵而來。我召來侍立遠處的心腹侍女,聲音冷冽如冰,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傳令下去,動用一切許可權,查閱宗內以及我們所能觸及的所有古籍、秘典、殘卷,凡涉及修複重創神魂、穩固崩潰本源之法的記載,無論多麼偏門、代價幾何,儘數篩選、整理,以最快速度報於我知。」

命令方下,空氣中傳來一陣細微的波動,執法堂的陳長老竟親自前來,神色比往日更為凝重,眉宇間鎖著深深的憂慮:「楚傾師侄,方纔鎮守『劍塚』的吳長老以秘法傳來緊急訊息,塚內近日異動頻頻,極不尋常。尤其是,深處那柄已沉寂近千年、無人能撼動的『寂滅』古劍,近日竟無故自鳴,劍鳴之聲響徹塚內,更有灰寂光華衝霄而起,似與冥冥中的某種特殊氣機產生了強烈共鳴。」他頓了頓,目光若有深意地掃向內室方向,壓低聲音,「據吳長老反複確認,那古劍異動時散發的波動,隱約與蕭劍尊此刻虛弱逸散的氣息,有幾分難以言喻的相似之處。」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道:「老夫翻閱宗門最古老的劍道劄記,其上確有零星記載,言及這『寂滅』古劍頗為神異,其內不僅蘊含著一絲足以令萬物歸墟的先天寂滅劍氣,更奇特地孕生著一股微弱卻堅韌的『生生不息』之能,於寂滅中窺見新生。劄記推測,此劍或對修複本源、彌合神魂有著不可思議的奇效。然此劍性極烈,擇主條件更是苛刻到匪夷所思,非心誌無比堅定、且其劍道真意能與寂滅、新生雙重意境共鳴者不可近。已有數百年,無人能踏入其威壓籠罩的十丈之內,強行靠近者,非死即傷。」

寂滅古劍?蘊含寂滅與新生之力?

我眸光驟然一凝,如同黑暗中亮起的寒星:「劍塚在何處?」

「北境,絕劍峰之巔。」陳長老沉聲道。

「備輦。」我不再猶豫,乾脆利落地吐出兩個字,轉身便重新步入內室。目光掃過榻上那抹蒼白,我取過一旁懸掛著的、以千年雪狐絨煉製的厚氅,將榻上之人連同裹著他的錦被一道,仔細而嚴密地裹緊,然後俯身,小心翼翼地將這輕得令人心驚膽戰的軀體打橫納入懷中。他安靜得過分,全無平日那清冷疏離、隱帶鋒芒的姿態,隻是溫順地倚靠著我,頭顱無力地枕在我肩窩,唯有那濃密卷翹的長睫無力地垂落著,在眼下投出一片脆弱而令人心揪的陰影。

「去,何處?」他似乎被這番動靜驚醒,微弱的氣音拂過我頸側的肌膚,帶起一陣微不可察的戰栗。

「為你尋藥。」我言簡意賅,抱著他穩步踏出殿門,無視了周圍侍女與侍衛驚愕的目光,徑直登上了那輛早已備好、內部鋪陳了數層最柔軟靈獸絨褥的飛行法器。靈力催動,法器化作一道流光,撕裂雲層,以最快的速度直往苦寒北境的絕劍峰而去。

絕劍峰巔,終年積雪,寒風如刀。尚未真正踏入劍塚範圍,那凜冽鋒銳、無處不在的劍氣已然撲麵而來,刮在護體靈光上,發出令人牙酸的嗤嗤聲響。巨大的、由無數斷劍殘骸堆積而成的古老劍塚,如同巨獸的屍骸般匍匐在山巔,空氣中彌漫著無數前輩劍修留下的劍意殘留,悲愴、孤傲、不甘、淩厲、瘋狂……種種情緒與意誌交織混雜,形成了一片沉重而令人窒息的域場,足以讓心誌不堅者心神崩潰。

而在劍塚最深處,一方由不知名玄黑巨石壘成的古老祭壇之上,一柄形製古樸、毫無花哨修飾的長劍,正靜靜懸浮於空。劍身暗沉無光,彷彿能吞噬周圍一切光線,唯有一線刃口處,隱隱流轉著一抹令人心悸的、萬物終結般的灰寂光澤。然而,在這片代表著絕對死寂的灰芒深處,卻又奇異地、頑強地蘊含著一縷微弱卻無論如何也無法被磨滅的、充滿韌性的生機之意。此刻,它正發出持續不斷的、低沉而清晰的嗡鳴,劍身微微震顫,劍尖竟似有所指般,精準地朝向了我懷中之人的方向。

無疑,此便是那柄異動的古劍——寂滅。

我頂著那無處不在、越來越強的劍意威壓,一步步走到祭壇旁,尋了一處稍能避開最淩厲風劍的角落,小心地將懷中之人放下,讓他背靠著一塊巨大的斷劍殘骸。隨即運轉靈力,在他周身佈下一層凝實的護罩,儘可能隔絕外界劍意的直接衝擊。

「在此等候,莫要妄動。」我低頭,對上他微微睜開的、帶著茫然與擔憂的眼眸,簡短叮囑一句,便毅然轉身,麵向那柄散發著恐怖波動的古劍,欲上前將其取走。

然而,就在我距離那寂滅古劍尚有十餘丈之遙時,一股沛然莫禦、冰冷徹骨、帶著萬物終結死寂意味的恐怖劍壓,便如同無形的山嶽,轟然降臨!這劍壓並非純粹的力量排斥,更像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冰冷無情的審視與對闖入者資格的殘酷考驗,狠狠撞在我本能升起的煞氣護罩之上!

轟——!

一聲沉悶的巨響在靈識層麵炸開!我喉頭一甜,竟被這股難以想象的巨力逼得生生倒退半步!腳下堅硬的岩石被踩出蛛網般的裂痕。好強的劍意!好高傲的劍靈!

「此劍…已通靈…」蕭沉微弱而急切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帶著一絲瞭然與難以掩飾的擔憂,「其意…非蠻力可降…需以…契合的劍心相引…方能得其認可…」

我蹙緊眉頭,依言暫時退回到他身邊,蹲下身與他平視:「如何引?」

他勉力抬起一隻蒼白的手,指尖微微顫抖著,凝聚起一絲微薄得幾乎隨時會散去、卻精純凝練到極致的獨特劍意。那並非他往日清冷孤高的雪色劍意,反而帶著一種曆經萬千劫難、於無邊毀滅與絕望之中窺見並執著一線新生的寂滅真意,竟與那祭壇上古劍散發出的氣息,隱隱產生了玄妙的共鳴與呼應。

「以你之神識…小心包裹住我這一縷劍意…再去靠近它…嘗試…與之溝通…」他語速緩慢,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肺腑中擠壓而出,顯然維持這縷劍意對他而言是極大的負擔。話音剛落,他便抑製不住地劇烈咳嗽起來,唇角再次溢位一抹刺目的鮮紅。

「麻煩!」我低聲斥道,語氣不善,手下動作卻與之截然相反。我小心地扶著他靠坐得更穩些,讓他能更舒適地倚靠在我身側,隨即一手穩穩抵住他單薄的後心要害處,將自身精純平和的靈力,如同涓涓細流般,緩緩渡入他近乎枯竭的經脈,助他穩住體內翻騰的氣血與瀕臨崩潰的傷勢。

依他所言,我再次釋放出自身強大的神識,如同最輕柔的雲紗,小心翼翼地將那他凝聚出的、代表著寂滅中新生的獨特劍意包裹起來,然後,謹慎地、緩慢地再次向那柄寂滅古劍探去。

這一次,那恐怖的、代表著萬物終結的劍壓雖然依舊冰冷沉重地籠罩四周,卻不再像之前那般充滿毀滅性的排斥,反而更像是一雙源自亙古、洞察一切的冰冷眸子,帶著審視與挑剔,仔細地分辨、感知著我這縷「偽飾」而來的、卻蘊含著奇異生機的劍意。

「不夠…距離…還是太遠…」蕭沉閉目凝神,額角不斷沁出細密的冷汗,身軀因竭力維持那縷劍意的純粹與穩定而微微顫抖,「需…更近…讓它能更清晰地感知…你我…此刻氣息交融的狀態…」

氣息交融?

我略一遲疑,目光落在他蒼白脆弱卻依舊難掩清俊輪廓的側臉上,旋即不再猶豫。我俯下身,將自己的額頭,輕輕抵上他微涼而光潔的前額。肌膚相觸的瞬間,兩人俱是幾不可察地一顫。我收斂了所有雜念,將自身的神識之力毫無保留地湧出,不再僅僅是包裹,而是主動與他那縷微弱卻堅韌無比的劍意徹底地、深入地交織、融合在一起,神識與劍意纏繞,如同藤蔓共生,不分彼此。

這一刻,奇妙的感應產生了。

我彷彿能越過肉身的阻隔,直接感受到他神魂深處那如同蛛網蔓延般的劇烈痛楚與無邊無際的虛弱,亦能清晰地感受到,在那片絕望的廢墟之上,那份因我而生的、近乎盲目的全然依賴與某種被深深埋藏、卻在此刻毫無防備狀態下悄然流露出的、熾烈而純粹的情感。

而與此同時,我那曆經殺伐、凝練如鋼的煞氣,我那堅不可摧、掌控一切的意誌,也毫無遮掩地、通過這緊密相連的神識橋梁,傳遞了過去。

我們兩人的氣息、意誌、乃至部分神魂波動,於此危難一刻,真正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水乳交融,渾然一體。

那祭壇之上的寂滅古劍,彷彿被投入滾油的冰塊,猛地劇烈一震!持續不斷的嗡鳴聲陡然變得高昂、激越,如同沉睡了千萬年的巨獸發出了蘇醒的咆哮!其上傳來的不再是冰冷的審視與威壓,而是一種奇異的、彷彿找到了歸宿般的雀躍與毫無保留的認可!

嗡——!

一道凝練無比、色澤灰寂卻內裡蘊含著磅礴生機之力的璀璨劍光,自古樸的劍身之上衝天而起,如同擁有生命般,在空中劃過一道玄妙的軌跡,瞬間將我與額頭相抵的蕭沉完全籠罩在內!

預想中的衝擊與痛苦並未到來。反而,有一股溫和卻無比浩瀚強大的力量,如同初春解凍的雪水,帶著滋潤萬物的生機,緩緩流入我因先前對抗劍壓而略有震蕩的神魂,撫平了那細微的漣漪。而更大部分的力量,則通過我與蕭沉緊緊相抵的額頭,那毫無阻隔的神魂連線通道,源源不斷地、溫和地渡入他那乾涸龜裂的經脈、以及布滿裂痕、瀕臨破碎的神魂本源之中!

他緊蹙的眉頭微微舒展,發出了一聲極輕的、宛如擱下千斤重擔後般的喟歎,一直緊繃如弓弦的身體,終於漸漸放鬆下來,依靠在我身上。那蒼白如紙的麵色,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悄然好轉了一絲,雖然依舊虛弱,卻不再是那種令人絕望的死氣沉沉。

與此同時,一個帶著幾分慵懶、幾分戲謔的蒼老聲音,直接在我與蕭沉緊密相連的識海中響起,清晰得如同就在耳畔:

「嘖嘖,等了這許多年,寂寞得骨頭都快生鏽了,總算等到個像樣的。唔…這小女娃,雖非純粹劍修,走的殺伐毀滅之道,與我這寂滅真意倒有幾分異曲同工之妙,意誌夠強,夠味!至於這小郎君嘛…更是難得,竟能於自身毀滅的絕境中,硬生生悟得我這寂滅之中蘊含的一線生機真諦,引動了老夫沉睡已久的劍靈…不錯,真不錯!」

那聲音頓了頓,語氣變得更為促狹:「也罷,也罷!看你二人這般…情深意重,難舍難分的,老夫若再端著,倒顯得不近人情了。便允了你們吧!」

話音落下,那籠罩著我們、溫暖而充滿生機的灰寂劍光驟然向內收斂,如同百川歸海,儘數沒入蕭沉的眉心,湧向他四肢百骸、神魂深處!那柄懸浮的寂滅古劍發出一聲歡快而清越無比的長吟,彷彿掙脫了某種無形的束縛,劍身光華流轉,旋即化作一道迅疾無比的灰寂流光,撕裂空氣,穩穩地、彷彿本就該在那裡一般,落入了蕭沉微微攤開的掌心之中!

古劍入手,一股血脈相連、靈魂共鳴的奇異感覺油然而生,不僅蕭沉有所感應,連與他氣息緊密相連的我,都彷彿能感受到那劍身傳來的、沉重如山的冰冷質感,以及其內蘊含的、足以令天地失色歸於寂滅的磅礴力量,與那股深藏其中、頑強不息的生機之力。

籠罩劍塚的恐怖威壓與淩厲劍意,在這一刻,如同潮水般退去。

光芒散儘,蕭沉渾身脫力般軟軟地靠在我肩頭,呼吸雖仍顯得微弱,卻已然平穩悠長了太多。他微微睜開眼,琉璃般的眸子恢複了少許神采,低頭看著靜靜躺在他掌心、彷彿與他融為一體般的寂滅古劍,蒼白的唇角難以自抑地牽起一抹極淡卻真實而溫暖的弧度,輕聲喟歎:「甚好。」

我低頭,目光落在他依舊沒什麼血色的臉上,語氣聽不出情緒:「感覺如何?」

「好多了。」他輕聲應道,帶著劫後餘生的恍惚與感激。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我依舊與他額頭輕輕相抵的位置,那白玉般的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微微泛紅,但他這次,卻沒有像以往那般窘迫地移開視線。

我正欲直起身,結束這過於親密的姿態,那劍靈蒼老卻充滿活力的聲音又不甘寂寞地在我二人識海中戲謔響起:「哎喲,這就完事兒了?方纔那般神魂交融、親密無間的勁兒呢?這會兒危機解除了,倒知道害羞了?小女娃,聽老夫一句勸,這郎君心性、資質都是萬中無一,對你更是…嘿嘿,情深義重,你可要好生待他,莫要辜負了嘍!不然老夫第一個不答應!」

「多嘴!」我眉心一蹙,冷叱一聲,強大的神識之力如同無形枷鎖,強行壓下了劍靈那喋喋不休的絮叨。再垂眸看向懷中的蕭沉,卻見他已然重新閉上了眼睛,彷彿力竭昏睡,隻是那不斷輕輕顫抖、如同蝶翼的長睫,以及迅速蔓延至脖頸、如同塗抹了胭脂般的緋紅麵頰,無一不表明,方纔劍靈那番話,他聽得一清二楚,且羞窘難當。

我幾不可聞地輕哼了一聲,終究還是沒有戳穿他這拙劣的「偽裝」。手臂穿過他的膝彎與後背,小心地將他重新打橫抱起,調整到一個更舒適的姿勢。「走了,回宗。」我言簡意賅,抱著他,轉身踏出這片恢複了沉寂的古老劍塚。

他安靜地偎依在我懷中,頭顱靠在我胸前,彷彿尋到了最安穩的港灣。飛行法器穿梭於雲層之中,許久,久到我以為他已經睡著,他才用極低極低的聲音,若夢囈般,氣息微弱地拂過我頸側的肌膚:

「多謝。」

「謝什麼?」我目視著前方翻湧的雲海,語氣平淡無波,聽不出絲毫情緒,「你若是就此廢了,神魂俱滅,本君去哪再尋一個像你這般知情識趣、還能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的爐鼎?」

他並未如往常那般陷入沉默,或是流露出窘迫不安,反而,從胸腔深處,發出了一聲極輕極輕的、氣音般的笑聲,那氣息拂過我頸側,帶起一絲微癢的漣漪。

「是」他聲音依舊微弱,卻褪去了往日的卑微與隱忍,帶上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然與一絲極淡卻真實存在的、彷彿找到了歸屬般的依賴,「弟子會快些好起來,繼續為師尊所用。」

我禦使法器的靈力微不可察地一頓,低頭看了眼懷中之人。他依舊閉著眼,麵容安靜,彷彿方纔那帶著微妙承諾與依賴的話語,並非出自他口。

心底某處凍結了不知多少歲月的堅冰,於這雲海之上,無聲無息處,悄然融化了些許,流淌出溫熱的涓流。

古劍寂滅,終覓其主。而此番凶險萬分的尋劍之途,似乎亦並非全為這一柄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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