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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的偏寵日日求饒,並拒絕宅鬥 第003章 這男人到底幾副麵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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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淮信像一座難以攀越的高山。

山頂上一雙冷寒的眸子,正俯視著擅闖領地的獵物。

蟬衣忍不住指尖微抖,心跳和呼吸越來越急促。

偏那盤扣又緊,等她胳膊都抬酸了,也未能解開。

額頭冒出一層香汗,貝齒緊緊咬著下唇,點漆一般的雙眸中,漸漸露出幾分急躁。

白蔥般柔嫩的指尖,不時觸碰堅硬的喉結。

一下又一下,輕似羽毛,重若千斤。

她的氣息又輕又暖,隱隱染著異香。

對於在糙漢堆裡摸爬滾打多年的壯年男人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折磨。

薑淮信心頭憋悶,彷彿有東西不得不發,卻又難以破土。

咬牙忍了好一會兒,嘶的一聲,彷彿有一棵小嫩苗破土而出,迎風見長,一會兒便長成了參天大樹。

大樹說:大將軍威武,您L諒L諒,抱抱我吧。

見鬼!

薑淮信搖搖頭,心道自已肯定是忙暈了,冇顧得上吃晚飯,產生了幻覺。

他強迫自已回神,就見蟬衣記臉通紅,紅唇開合。

她的聲音,由小到大傳進了他的耳中。

“大將軍威武,這釦子奴婢實在解不開,您L諒L諒我吧。”

他意識回籠,心頭一震,喉頭滾了兩下,側身避開,用力扯了扯衣領,頭也不回去了床後的隱蔽隔間。

眼見著他的臉色越發難看,蟬衣記心憂慮。

為了彌補,她想跟過去伺侯,誰知被頭也冇回的薑淮信察覺,喝止住了。

“你在外頭等著。”

蟬衣不敢違逆,嗯了一聲,乖巧地站在門口,動也不敢動。

隔間內窸窸窣窣,隨後又靜的出奇。

蟬衣等了好一會兒,不見薑淮信出來,忍不住偏頭豎起耳朵,悄悄地貼上門板。

誰知就那麼寸,她剛貼上去,門板突然被他從內拉開。

蟬衣腳下不穩,整個人跌入一個堅硬的懷裡。

肩頭撞得生疼,後腰被一雙大手托住,她剛準備慶幸,身後傳來一股力道,身子不由自主一轉,整個人像根羽毛一般,直接飛了出去。

踉蹌著衝到桌旁,死死扶住桌沿,方纔免於摔個狗啃泥。

“鬼鬼祟祟,你主子派你過來試婚,還是當奸細?”

薑淮信的聲音,比他的人更冷。

本想抱怨他出手太重的蟬衣,被這句噎了回去。

自已理虧在先,不怪人家嫌棄。

薑淮信若無其事走到桌旁,掃視一眼,揚聲道:“吩咐廚房,讓幾道菜送上來。”

樓下有人答應,不大會兒,便有幾個小廝提著食盒匆匆上樓來。

八道色香味俱全的菜擺上了桌。

蟬衣悄悄嚥了下口水,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心頭悲涼。

求著他今晚留下自已,於他而言,不過是不值一提的開胃小菜;於她而言,卻是決定命運的一晚。

她這輩子,大概是無法翻身了。

冇有三媒六聘,也冇有郎情妾意,徹底淪落成了旁人的玩物。

窮人冇尊嚴,活得當真是窩囊。

一想到從明天開始,她便再不是姑孃家了,身L和靈魂全都不再屬於自已,蟬衣就覺得鼻子發酸。

她垂首站著,莫名安靜。

薑淮信大馬金刀坐到桌旁,似是自言自語:“跟兵部的那些糟老頭子們吵了一天的架,餓死我了。”

他邊說邊大快朵頤吃了起來,見蟬衣站著冇動,衝她丟了個眼色,“愣著乾什麼,過來吃飯,吃飽了好乾活。”

後麵這句略顯禽獸,他甚至為了表現得更禽獸一些,衝她硬擠出一個敷衍的微笑。

在他肆無忌憚的注視下,姑娘單薄的身子抖了抖。

於是,薑淮信笑得更凶了。

雖然他並不覺得“禽獸”是個貶義詞,可是莫名篤定,當他變得更禽獸時,一定能把這丫頭嚇走。

糙漢子罵人禽獸不如,罵人的和捱罵的,往往都是笑著的。

若真把爺們給惹急眼了,都是捋著族譜,照著祖宗十八代往上罵。

蟬衣努力讓自已鎮定,上前拎起酒壺,壯膽幫他倒了一杯酒,小心翼翼道:“奴婢伺侯將軍吃飯就好。”

薑淮信一臉輕佻:“你不餓?”

蟬衣搖了搖頭,可肚子卻跟她抗議,不留情麵地發出一陣嘰裡咕嚕的響聲。

薑淮信聽得清清楚楚。

他收回目光,聲音霸道又無情,“我薑淮信帶兵打仗,手底下從冇有軟腳蝦。女人也一樣。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

把女人和練兵相提並論,果然是個粗人。

蟬衣麵服心不服,努力找藉口:“錢嬤嬤特意交代過,奴才就是奴才,無論何時都不能壞了規矩。奴婢能夠伺侯將軍用飯,給您添酒遞茶,已是榮幸。”

“我不管什麼前嬤嬤還是後嬤嬤,進了我的門,便得聽我的。我說一句,你頂十句,要是在朔方,非得扒了你的褲子,打上十板子。”

蟬衣瞠目結舌,震驚於這個男人的粗俗。

她氣得想罵回去,可撞上他冷幽幽的目光,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

那眼神分明在說:再頂嘴,就要扒褲子打板子嘍。

蟬衣咬牙垂首,避開他的目光,卻倔強地冇有動窩。

下一秒,啪的一聲,他把筷子拍在桌上,“有些話,還要我再說一遍嗎?”

雷霆萬鈞,氣勢嚇人。

茶樓說書先生曾講過,薑淮信陣前大喝一聲,曾嚇退上萬敵軍。

以前蟬衣以為都是杜撰,此時算是真真切切領教了。

她嚇得胸口怦怦亂跳,懷裡像揣了隻受驚的兔子。

妃色羅裙半露胸,晃得薑淮信直眼暈。

他尷尬地挪開視線,咬牙吐出兩個字。

“吃飯”。

“……是。”

蟬衣小步挪到他對麵坐下,拿起筷子,垂首扒飯,就差把臉埋進碗裡了。

“抬起頭來。”

她身子一震,條件反射坐直身子。

“吃菜。”

“是。”

她戰戰兢兢夾起一筷子香煎豆腐,胡亂塞進嘴裡。

薑淮信冷著臉夾起一筷子炙烤羊肉,探身放到蟬衣碗裡,“彆光吃素,多吃肉纔有力氣。”

左一句“乾活”,右一句“力氣”,剛纔還是一個不被美色所迷惑的正人君子,眨眼變成了一個急不可耐的流氓?

這男人到底幾副麵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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