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韁繩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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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商若寒擡起頭,露出泛紅的雙眼。

傅俊良沒有懸唸的出現在這裡。

傅俊良很反常的安靜的坐在那裡,一路無言,隻靜靜的陪在她身邊。

商若寒回到家的時候,開啟門發現墨點就乖乖坐在門口等,她心一下軟下來,蹲下來抱起它進了客廳,“墨點,有沒有想媽媽呀,這幾天有好好吃飯嗎?”

商若寒覺得身心俱疲,她半癱在沙發上,逗著墨點。

她看著趙雲婧發來的婚禮邀請,母親的連環奪命轟炸,她隻覺得心煩。

“若寒,我這幾天給你打了多少電話啊,都聯係不上你,你知道我和你爸爸多著急啊?”

“我這幾天去蘇市出差了,忙著開會,電話沒來得及充電。”

“我們都要著急死了,都以為你出什麼事了,我們一年到頭都見不到你幾麵現在連電話都打不通了,我們得多難受啊。”商若寒母親打起感情牌,甚至帶著哭腔。

“你們不止我一個孩子,你們還有商若清,為什麼老是抓著我不放呢?你覺得你很愛我,可那隻是你們認為,你們所謂的愛讓我無比窒息,無比痛苦。”

“我們是你的父母,我們會害你嗎?”

商若寒越聽越想辯駁:“是,你沒害我,你是生了我,可是你們就是想要個兒子,你嫌棄我不是男孩,你們覺得我最終都是要到彆人家去的,你覺得你養我這麼大,我就應該回報你,可你有沒有想過,我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不管你怎麼想,你先和我說清楚,你是不是和小陸吵架了?你還任性什麼?小陸那麼好的一個孩子,你也快三十歲的人了,還在這計較什麼?”

“我就算五十歲我也不想將就,你們若是真不放心,等你們走的時候把我帶上。”

此話一出,商母頓時氣的心臟狂跳。

“好啊,好,你是想把我氣死,以後我再不管你了。”

“那我求之不得。”商若寒眼睛裡含淚。

商若寒心底軟了下來,這是她求之不得的結果,突然聽到媽媽這麼說,她還是有一絲絲觸動。

“小姑,下個月我結婚你會來嗎?”趙雲婧正在吃著蘋果和商若寒打電話。

“下個月的假期排班還沒出來,我不確定啊,我不去也沒什麼事吧。”

“我結婚哎,一輩子就這一次,你真不來啊。”

“嗬嗬,那不一定哦。你結婚在洛城嗎?你知道的,我不打算回洛城了。”

“我爸媽希望我在洛城出嫁,我本來也想在青市結的,陸霆他們家遷就我爸媽這邊,就同意在洛城了。”

“那我就不過去了,你彆太累了,還懷著孕,要注意身體。”

陸霆和陸與溫的關係不錯,陸與溫肯定會出席,她也不想再見到陸與溫。

商若寒時常覺得自己的生活並沒有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每日做著差不多的工作,每日見的都是相同的人,她的心就像乾涸的沙漠,越來越沒有生機。

她不想去趙雲婧的婚禮上遇見陸與溫,不想再和從前一樣被人指指點點,不想與人社交,也不想提起一口氣折騰。

她知道傅俊良一定會出席,便托他帶去了紅包,她隻想一個人呆在自己的小屋裡,誰也不想見。

她會在同學群,朋友圈看到一個個同學朋友發著婚禮邀請,她隻覺得這些人有些無趣,早早步入婚姻的牢籠。

陸與溫見到傅俊良宛如仇人,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也不知道陸霆和趙雲婧是怎麼安排的,把陸與溫和傅俊良安排在了同一朋友桌,傅俊良倒還好,陸與溫心裡卻不是滋味,臉上仍舊帶著怒意。

傅俊良卻自顧自的端著酒杯得意的看著陸與溫,一直到新郎新娘敬酒。

傅俊良體麵的說了祝福語,一飲而儘,眼神挑釁的看向陸與溫,隻等他按捺不住先來招惹自己。

陸與溫眼看著傅俊良起身去洗手間抽煙,便快步跟上去。

“若寒現在住哪?”

傅俊良慵懶的靠在牆上,點了一根煙抽起來,他右手彈著煙灰,笑著:“你是她什麼人啊,一個姑孃的住址怎麼可能告訴你,切。”

“少廢話!你肯定知道,快說!”

“若寒她不想見你,難道你不知道嗎?提都不想提起你。”傅俊良湊近陸與溫的臉,語氣輕佻,全然不在乎陸與溫是否生氣。

傅俊良抽完煙轉身想走,又輕蔑的返回來,“對了,你知道若寒在床上有多麼溫柔,多麼誘人嗎。”

“你!”陸與溫一把抓住傅俊良的衣領,也許是惱羞成怒,也許是被戳中痛處,他憤憤的把傅俊良懟在牆上,忍不住想給他一拳。

“我勸你啊,冷靜下來,若不是在雲婧的婚禮,你以為我會和你善罷甘休嗎。”傅俊良淡定的把陸與溫的手撥下來。

“與其一味地想找到若寒,不如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你覺得你配得到若寒嗎?”

陸與溫不甘心的轉了轉自己的手腕,“嗬,我再怎麼不堪,也比你這個浪蕩公子更適合,你和若寒不過是想玩玩罷了,她看不出來我還不明白嗎?”

“你說的沒錯,若寒的確是想和你玩玩,和我也是,我們互相滿足,你有意見嗎?”

“你!”

“奧,對了,我說若寒怎麼會那麼緊,原來是你沒有滿足過她,哎呀,她說她很喜歡我這種的呢。”

陸與溫臉上的表情已經是精彩紛呈。

“你對若寒,是因為她是一個適合結婚的人,而不是因為你喜歡你愛她。”

“她的心氣早就散了,現在活著已經實屬不易,可你對她有什麼助益?你除了會給她傳播壓力和焦慮,站在道德製高點來指責她,你能給她什麼!她現在自己過的挺好的,你還想打擾她嗎?”

“我…”

“你以為她和你在一起圖什麼?她需要每天吃藥來維持情緒穩定,她無數次的想自-殺,你和她在一起那麼久,你卻什麼都沒發現,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問我她在哪?”

“我知道,我知道她神經衰弱,她失眠。”

“你知道?你知道什麼!你知道她在吃藥嗎?你知道她情緒經常崩潰嗎?我都不敢想,萬一哪天我沒注意到,她悄悄的走了…”

傅俊良說到自己不再說下去。

陸與溫似乎終於意識到自己真是一個不怎麼合格的伴侶。

“那,我還想再見見她,還有機會嗎?”他的語氣軟了下來。

“對不起,我不會私自把若寒的住址告訴你,你自己聯係若寒問問吧。”

“我本來想帶她去英國或者澳洲留學的,可她拒絕了,她說想留在青市,在這裡有很多東西割捨不下。”

英國…

“那你什麼時候走?”陸與溫情緒穩定下來。

“走?你是不是期待著呢?”傅俊良撇嘴一笑。“英國ucl開學也得今年下半年了,我就算去也還有半年左右才走呢,何況我也沒準備好去英國。”

傅俊良大概也沒想到,自己從前也談過不少的女朋友,也屬於萬花叢中過,可不知為何,唯有這個商若寒,讓自己想收心去陪在她身邊,即使她不是所有交往過的人中最完美的,可身上那股勁兒,總是讓他欲罷不能。

商若寒是不想去英國的,因為在她的印象裡,英國總是陰雨連綿,她想讓自己處在陽光下,幸福的活著,去英國留學的消費很高,她自己也根本承受不起。

商若寒工作了三四年以後,再次高強度的學習,卻也彷彿回不到從前的狀態,她似乎看不到自己的未來。

少年時的心氣和狀態,都隨著她的年華和心態散掉了,多年的工作讓她的身體精神和對很多東西的看法都變了,商若寒現在也隻是給自己定一個繼續下去的目標,要不然還有什麼動力繼續活下去呢。

傅俊良開的那輛車很是紮眼,陸與溫輕而易舉的便打聽到了那是傅俊良的車。

陸與溫很想找到商若寒,便跟著傅俊良一路回到青市。

當車停在月鷺灣地下停車場的時候,陸與溫傻了眼,傅俊良也像逗他一般,一個人進進出出月鷺灣,完全沒有商若寒的影子。

商若寒日複一日的重複著類似的工作,晚上回家挑燈夜讀,陸與溫孜孜不倦的打著沒有回應的電話,直到商若寒忍不住終於接了起來。

“喂。”她的聲音很淡。

“若寒,我…你終於肯接我電話了。”陸與溫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

“有什麼事?”

“我…,我很久不見你了,我想見見你,我能去找你嗎?”

“沒這個必要,我還有一套題要做,先掛了,若我有需要你的地方,我會聯係你的。”商若寒不耐煩地掛了電話。

和母親的決裂讓商若寒心裡撕開了一道口子,透了氣卻也傷了風,到了這種地步,陸與溫好像也沒有必要再維持體麵去敷衍商家了。

商父是一個外表看起來實在的老好人,和陸與溫一樣,看起來穩重,但肚子裡卻都是花花腸子,會背著妻子在外邊招惹其他女人,會算計,謀算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腦子裡滿是大男子主義,商若寒甚至至此二十多年都會記得她年幼時曾經娘三個被爸爸趕出家門,陸與溫各個方麵都越來越像她的父親商敬鳴,她不敢想象自己像母親一樣憋屈的在家裡度過一生,也不敢賭和陸與溫的婚姻會強過父母,她揉了揉太陽xue,覺得自己太渺小,麵對這個社會這個世界,有太重的無力感。

她想和傅俊良這種人一樣,遊戲人間,及時行樂,能快活一天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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