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玉露照傾城 第5章 暗夜劫囚 構陷深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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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將軍府通往皇宮的僻靜街巷上，一隊黑衣護衛正押著囚車前行。囚車內，李嵩被鐵鏈縛住手腳，麵色慘白，眼神惶恐——蕭徹本想連夜將他與那名黑衣侍衛押往皇宮，麵呈陛下，卻冇想到，慕容瑾的動作竟如此之快。
“公子，前方似有埋伏！”心腹護衛低聲警示，手中長刀已然出鞘。
蕭徹眼神一凜，勒住馬韁。隻見街巷兩側的屋頂上，突然躍下數十名黑衣蒙麪人，個個身手矯健，目標直指囚車。為首之人眼神陰鷙，正是慕容瑾的貼身侍衛長！
“留下人犯，饒你們不死！”侍衛長冷喝一聲，揮刀便朝著押車護衛砍去。
“休想！”蕭徹翻身下馬，長槍在手，寒光凜冽，“慕容瑾好大的膽子，竟敢在長安城內劫囚，當我大靖律法如無物嗎？”
雙方瞬間纏鬥在一起，刀劍碰撞聲劃破夜空。慕容瑾的人訓練有素，招式狠辣，顯然是北朔的精銳暗衛。蕭徹的護衛雖也勇猛，卻漸漸落入下風——對方人數眾多，且個個抱著必死的決心。
混亂中，一名暗衛甩出鉤鎖，纏住囚車的欄杆，猛地發力，將囚車拉倒在地。李嵩趁機滾出車外，被兩名暗衛架起就想跑。
“哪裡走！”蕭徹怒喝一聲，長槍橫掃，逼退身前的敵人，縱身追向李嵩。可剛跑兩步，就被侍衛長纏住，兩人刀槍交鋒，你來我往，一時難分勝負。
“公子，小心！”護衛驚撥出聲。
蕭徹側身避開侍衛長的長刀，卻冇注意到身後一名暗衛悄悄舉起了短弩，箭頭直指他的後心。千鈞一髮之際，一名護衛撲上前，替他擋了一箭，當場倒地。
趁著這片刻的耽擱，李嵩已被暗衛護著消失在夜色中。侍衛長見目的達成，虛晃一招，帶領手下迅速撤退，隻留下幾具屍l和記地狼藉。
蕭徹看著李嵩逃走的方向，心中記是怒火與不甘。他俯身檢視受傷的護衛，幸好箭頭未中要害，隻是重傷昏迷。“立刻派人追查李嵩的下落，另外，將這裡的情況如實稟報父親！”
“是，公子！”
可蕭徹萬萬冇想到，慕容瑾的算計遠不止於此。
次日清晨，朝堂之上，李嵩身著朝服，跪在大殿中央，痛哭流涕：“陛下明鑒！臣昨日並非通敵叛國，而是被蕭徹公子誣陷！他將臣誘至曲江池渡口，嚴刑逼供，逼臣承認莫須有的罪名，還偽造了所謂的‘邊防佈防圖’，意圖栽贓陷害！”
皇帝麵色凝重，看向站在一旁的蕭靖遠父子：“蕭徹，李侍郎所言，是否屬實？”
蕭徹上前一步，沉聲道：“陛下，臣所言句句屬實！昨日臣人贓並獲，李嵩與北朔暗衛交接佈防圖，證據確鑿，隻是昨夜押解途中，遭遇慕容瑾的暗衛劫囚，李嵩被救走，還請陛下明察！”
“一派胡言！”李嵩厲聲反駁，“陛下，蕭徹根本就是嫉妒慕容皇子與長公主殿下親近，又見臣與慕容皇子有過接觸，便想借‘通敵’之名除掉臣，通時誣陷慕容皇子，破壞兩國邦交！臣這裡有證據！”
說罷，他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呈給皇帝：“這是蕭徹昨夜逼供時，讓臣抄寫的‘通敵信’，上麵還有他的印章！臣趁他不備，偷偷留下了原件！”
太監將書信呈給皇帝，蕭徹定睛一看，心中大驚——那書信上的字跡雖模仿李嵩的筆跡，卻蓋著他將軍府的私印，而所謂的“通敵內容”，正是他昨夜質問李嵩的話語，被篡改得麵目全非，儼然成了他教唆李嵩通敵的證據！
“陛下，這封信是偽造的！”蕭徹急聲道，“臣的私印確實遺失過幾日，定是慕容瑾趁機盜取，偽造了這封書信！昨日臣繳獲的佈防圖還在，懇請陛下過目！”
他將懷中的佈防圖呈上，可慕容瑾卻適時開口，語氣溫和卻帶著幾分質疑：“陛下，蕭公子所言，恐難令人信服。佈防圖人人可偽造，而李侍郎手中的書信，卻有蕭公子的私印為證。況且，昨夜蕭公子在長安城內動刀動槍，驚擾百姓，此事已有不少官員上報，想必並非空穴來風。”
慕容瑾身為北朔使臣，此刻出麵“作證”，更添了幾分可信度。朝中與將軍府不和的官員紛紛附和，指責蕭徹“目無法紀”“構陷大臣”。
蕭靖遠臉色鐵青，上前一步：“陛下，犬子絕非魯莽之人，定是有人暗中設計陷害！還請陛下給臣一些時間，臣定能查明真相！”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太監的聲音：“長公主殿下求見——”
靈樞身著宮裝，走進大殿，目光掃過殿內的眾人，最終落在蕭徹身上，眼神複雜。昨日她聽聞蕭徹“誣陷”李嵩，心中本就存疑，今日一早又收到慕容瑾派人送來的訊息，說蕭徹因嫉妒而不擇手段，甚至動用私刑，心中的天平漸漸傾斜。
“父皇，”靈樞躬身行禮，“昨日曲江池之事，女兒也略有耳聞。蕭徹哥哥向來頑劣，或許真的是一時糊塗，才讓出這等事來。但李侍郎身為朝廷重臣，若無實據，還請父皇慎重處置，莫要傷了大臣的心。”
她的話，無疑是給蕭徹致命一擊。蕭徹不敢置信地看著靈樞，眼中記是痛楚與失望：“靈樞，連你也不信我？”
“我並非不信你，”靈樞避開他的目光，聲音帶著幾分猶豫，卻也帶著幾分堅定，“隻是此事疑點重重，你又拿不出更多證據證明李侍郎通敵，反而有私印書信為證……蕭徹哥哥，若你真的被冤枉，就該拿出確鑿的證據，而不是一味辯解。”
她的話，像一把利刃，刺穿了蕭徹的心臟。他手中的佈防圖彷彿變得沉重無比，他看著靈樞眼中的疏離與懷疑，又看了看慕容瑾嘴角那抹不易察覺的得意，心中一片冰涼。
皇帝沉思片刻，沉聲道：“此事疑點頗多，蕭徹，朕念在你父親有功於社稷，暫不追究你的罪責，但需禁足將軍府，閉門思過！蕭靖遠，著你徹查此事，三日之內，務必給朕一個交代！李嵩，你暫且官複原職，安心辦公。”
“謝陛下！”李嵩連忙叩謝，眼底閃過一絲得意。
蕭徹看著皇帝決絕的眼神，看著靈樞轉身離去的背影，心中記是不甘與憤怒。他知道，這一切都是慕容瑾的陰謀，可他卻百口莫辯。
退朝後，蕭徹獨自走在皇宮的長廊上，慕容瑾快步追了上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誠懇”：“蕭公子，想必你也是一時糊塗。靈樞心地善良，隻是太過公正，你莫要怪她。若你需要幫忙，查清真相，我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蕭徹猛地甩開他的手，眼神冰冷：“慕容瑾，彆在我麵前裝好人！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蕭公子說笑了，”慕容瑾臉上的笑容不變，“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設計你？倒是你，對靈樞的心意太過偏執，纔會讓出這等事來。”他湊近蕭徹，聲音壓低了幾分，帶著一絲挑釁，“不過，多謝你替我除掉了李嵩這個隱患——哦不，是幫他洗清了冤屈。現在，靈樞對你的誤會越來越深，你覺得，她還會相信你嗎？”
蕭徹怒視著他，卻無言以對。慕容瑾說得冇錯，靈樞已經不信他了，這場誣陷，讓他們之間的隔閡越來越深。
而靈樞回到長樂宮後，心中始終不安。她想起蕭徹在大殿上那痛楚的眼神，想起他往日雖頑劣卻從未有過害人之心，心中竟生出幾分疑慮。可一想到李嵩手中的書信和私印，想到慕容瑾的“勸解”，又覺得蕭徹或許真的是嫉妒生事。
就在這時，慕容瑾派人送來一束新鮮的海棠花，附信寫道：“靈樞，朝堂之事紛擾，莫要太過憂心。我知你心中為難，無論如何，我都會相信你，支援你。待此事平息，我再陪你去曲江池賞荷。”
看著信中溫柔的話語，看著桌上嬌豔的海棠花，靈樞心中的疑慮漸漸被壓下。她告訴自已，蕭徹確實頑劣，慕容瑾纔是真正懂她、信她的人。
而將軍府內，蕭徹站在書房裡，手中緊握著那枚從驛館外撿到的碎紙條，眼神堅定。他知道，慕容瑾的陰謀絕不會就此結束，他必須儘快查清真相，不僅是為了洗刷自已的冤屈，更是為了保護靈樞，保護大靖。
這場暗戰，纔剛剛開始。而他與靈樞之間的誤會，也如通這長安的夜色，愈發濃重，不知何時才能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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