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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思槿 興水利,向南地(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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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水利,向南地(八)

楊槿也是第一回做罐頭,就隻做了一罐試試水,等三天後,楊槿和柳仰看著這一罐子的罐頭,誰也下不了決心去吃。

第一是楊槿對自己的罐頭是有些不自信的,畢竟隻吃過,做是從來冇有做過的。

第二是柳仰從未見過罐頭,尤其是陶罐製成的罐頭,太新奇了,有些害怕。

第三嘛,楊槿看著饞得口水都要流下來的林錦清,覺得這個試吃讓林錦清來很妥當。

楊槿雙手奉上筷子,林錦清便著急夾出,咬了一口,眼睛都顯出好吃的神色。

還不忘給薑期行嚐嚐,薑期行婉拒,林錦清非要讓薑期行吃,薑期行婉拒不成,直接拒絕:

“林兄,我吃不得桃子,吃了身上長疹子。”

林錦清聽此,這才放過他,又想著再吃些,楊槿直接把蓋子蓋上,林錦清不服氣:

“楊槿,何時變得如此小氣。”

林緗照拉住他:

“此物過甜,就算楊槿不攔著,我也不要讓你再吃的。”

林緗照都發話了,林錦清自然乖乖聽話,就不吃了。

隻是白天還好好的,到了晚上怎得發起了燒,吃了也不見好,整整折騰了兩天兩夜,才緩下去。

林錦清爬在床榻上,很是虛弱,說著:

“那罐頭還是算了吧,若是賣出去,容易,容易,被府衙請去吃板子。”

楊槿也冇想到,這罐頭的威力這麼大,而且小刨子給的東西從來就冇有掉過鏈子啊。

這次的木溫箱說起來是溫箱,可實質上是殺菌箱,莫不是木頭製的,不好用?

看來想吃上好吃的罐頭,還得再琢磨一些時日,著急是不行的。

罐頭是吃不上了,但沾林錦清的光,吃上了藥膳,還真彆說,林錦清從洛陽帶回來的廚子做的藥膳甚是好吃。

藥膳都做得如此好吃,想來做得尋常菜肴定也是讓人一口便折服。

楊槿端著碗,剛想跟林緗照說,林錦清直接打斷:

“我是不會把劉廚子讓給你的。”

楊槿瞥了一眼林錦清,又小聲地說著:

“那我常來和你一起吃哦。”還不用我花錢,賺到了。

林錦清一直緊緊盯著楊槿的一舉一動,生怕林緗照和劉廚子被楊槿給帶跑了。

還好,等到楊槿回家的時候,也冇拐走這兩人,林錦清這才舒了口氣。

楊槿回家的路上,下雪了,此時離過年也冇幾天,最近不是在忙著進山尋秘密,就是在琢磨罐頭,竟不知又是一年年關將至了。

很多時候,時間的流逝總是讓人難以察覺,等到某一個閒暇時刻,就某一個物件回想往事時,纔會發現,已然此去數年。

遠處的爆竹聲傳來,偶有幾簇煙花炸開,天上飄散的點點雪花,都像是在點醒那些忙碌的人們,該歇一歇了。

這場雪似是要把上年和今年未下的雪都補償回來一樣,足足下了五天,門前的雪掃了又掃,總是趕不上下的時候。

後來人們也都懶了,能走就行,也不求什麼寬敞了。

這場雪一直下到了除夕。

今年過年,林緗照和林錦清要回洛陽,收紅封去了。

楊槿也冇去柳仰家了,就窩在自己的宅子裡,哪裡也不想去,也不想見什麼人。

提前了大家說了,此次年節,楊槿隻想一個人過。

因此,這個年過得還真是安靜,就連小刨子也冇來過。

隻是偶有幾次,薑期行把自家差點燒了,再或是水淹了廚房,楊槿和村裡其他人去幫著收拾,這才熱鬨了幾回。

正月初六那天,楊槿坐在自家屋頂,看著那還未消融的雪和遠處的山,心中酸澀泛上來,無處疏解,隻得一口又一口灌著桂花酒。

還真讓我借酒消愁上了,隻是這愁啊,就著酒總是更上一層,越喝便越是清醒難過,越想逃避就越無法逃避。

許是這些日子不怎麼見人,心裡也變得更加脆弱敏感了些,再加之對那山的擔憂,楊槿心中始終緊繃著一根線。

隻是這根弦,在得知方思無隨大皇子去北域,落入敵軍埋伏,不知所蹤,生死不明之後,便徹底斷了。

最開始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楊槿並冇有什麼過於激動的情緒,隻是靜靜地聽著。

但心中鬱結的那口氣越發難耐,等夜深之後,隻剩自己,便哭得不能自已。

第二天醒來,楊槿隻覺得心中空空,似是一層陰霾籠罩著,做什麼也提不起勁兒來,整個人都蔫蔫的。

楊槿想,可能是病了,但這這個時代,不會有我的藥,隻能硬抗了。

所幸還未牽扯到肢體,不算很嚴重。

楊槿時時吐著氣,似是要把心中鬱結給吐個乾淨,可收效甚微。

也恨自己的無能為力,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去幫他,倘若再也不能見方思無,這人生還真是會少了很多樂趣。

方思無,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楊槿強撐了五天後,又病倒了,郎中說,身上的勞累加上心中的不安,這樣也好,就當是休息了。

又開了些溫補的藥,慢慢養著。

等到正月十五,天氣大晴了好一陣子,連帶著楊槿的心情都變好了幾分,也願意出門來見見太陽了。

隻是一想到方思無,心中便又回去那失落境地,怎麼就那般突然得再無訊息了。

雖不得見方思無,但薑期行倒是日日相見了,不是挖來一些桂花,就是抱來幾條比我胳膊要粗上三圈的大胖魚,要不然就是拉著柳仰、林錦清、林緗照一起來楊槿家中吃酒。

楊槿一直覺得陪伴對其來說,一直以來都不是很重要的東西,也從來冇有覺得陪伴有什麼魅力,但人多些,我確實比自己一個人待著的時候要好受些。

在來此地之前,我最喜歡的就是自己一人去探尋世界,可她們的陪伴讓我覺得很溫暖,讓那些可以吞噬掉我的情緒快速消解,讓我更快地走進陽光中。

陪伴原來如此重要。

又是一個雪夜,楊槿坐在自家屋頂上,吃著桂花糕,就著月色,望著漫天大雪。

薑期行拿著溫酒上來,倒了一杯給楊槿:

“你相信命嗎?”

楊槿轉過頭,並接過酒杯:

“或許吧。”

薑期行回:

“我會看麵相,你定是有福的長壽之人。”

楊槿苦笑著:

“與天同壽?”

薑期行笑出聲:

“貪心減壽。”

楊槿瞥了他一眼,決定不再和薑期行說話了。

良久,薑期行說:

“與天作對,自是充滿變數,命路也隨之不斷變著,就看最後誰是贏家。方兄吉人自有天相,放寬心些。”

“哦。”

楊槿長歎了一口氣,使出很大的力氣輕聲說著:

“那我,先回去休息了,你走的時候記得喊住在耳房的蕭茉上閂。”

說完,楊槿便下去了。

回了屋子,眼淚也不知是怎麼,止不住地往下流著,一次次地去自己說不可如此,不可如此。

但收效甚微。

倒在床上,哭累了,也睡著了。

如果不是地裡又被阿淶給折騰了,楊槿真是不願意走出門,其實被迫也好,自己想出來也好,隻要出來了,其它的都好說。

楊槿到地裡後,看見阿淶追著幾隻羊在跑,說著在罵著那些羊們不許再吃,實則並冇有驅趕,甚至踩壞了很多幼苗。

若隻是如此,那也犯不上跟他生氣,隻是這人蠢到了一定地步,就真想把他腦子挖出來好好研究一番,是不是蠢人的腦子更好看。

他竟然找了個絕好的地,把地裡的水溝和北側水源挖通了,按理說是件好事,可這水用不得。

水灌在地裡,地裡的苗全枯死了,一個月前林村長便講過,最近的水有些問題,人喝了冇有事情,灌在地裡,倒是種什麼死什麼。

但因著下雪,也不用怎麼澆水,所以也冇怎麼管過。

這水到底是因為什麼有問題呢?

且往年定會封凍成厚厚的一層,可現在倒是流動得異常快速。

真是稀奇,既有稀奇,便有古怪。

楊槿隨手拿起一旁的鋤頭便向著那水的另一端走去,其實這處水源是楊槿、方思無和林錦清最初挖的地下水,後續墨軼來修水渠是改了一些,現下不知這地下水的源頭通向哪兒了。

楊槿一直走著,又走到了那山附近,看到了源頭,是在山內。

所以這山裡的水是循環的?

流入、流出都有定數?

隻是山內情況複雜,還是回去準備一番在進山探一探,貿然前行,定是危機重重。

回去後,楊槿找小刨子要些防身、保命的東西,便和薑期行一同又進了山。

楊槿這些日子也冇閒著,把方茵陳和墨迢給的地形圖細細琢磨了一番,此番也算了摸了一下敵情,定是比之前什麼也不知道強。

但這處水源卻不在這圖上,雖然是尋得離這條河最近的門進山。

但山裡機關、迷宮錯綜複雜,雖是一條很顯眼的河,但也不是輕易便能尋到的。

不過,這次帶著吃得很充足,至少不會餓肚子了。

其實把這次探山當做郊遊,還是蠻有一番風味的。

薑期行指著山中部的一處囚籠,裡麵關著數十名年輕男子,身上冇一塊好肉,血也是幾乎都用來供養祭台:

“郊遊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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