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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思槿 興水利,向南地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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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水利,向南地(九)

楊槿苦笑著,不知該如何迴應,這個時候不管說什麼都不應該。

當再次走到茵陳棺前時,楊槿看到那之前漂在水中的簪子就放在方茵陳的手邊,看著有點眼熟啊

等等,這不是在無儘之景的時候墨迢捅我的那支!!!

可惡,想起這個就氣得心口疼,楊槿捂著心口,似是那錐心疼痛再次襲來,難受地閉上了眼睛。

隻是這裡的一切都好奇怪,隨意變幻的場景以及無儘之景的相遇,再就是這支簪子,明明是死物,怎麼可能會自己跑來棺裡。

刨去鬼神之說,那便是這裡有人來過,並且這裡有人存在的痕跡是很明顯的,並不是一個秘密。

隻是這裡的秘密到底是什麼呢?

是已經明知的無儘之景,還是藉著無儘之景藏下更大的秘密。

此時有限的資訊束縛住了楊槿,楊槿並不能從此處找尋到答案,隻能祈盼此處安穩些,讓我們安全出去就好。

楊槿拿起那隻簪子,簪子上墜著一個勺子形狀的玉石,拿起後,玉石自行調動了方向,且隻有楊槿聽得到的聲音傳來:

“跟著它。”

這聲音,是方茵陳。

楊槿不知為何,對方茵陳隻能算是見過一麵,且還很是虛幻,但對方茵陳卻充滿了信任,就覺得這個世上少有的幾個可以完全信任的人裡麵,方茵陳當屬其中一個。

在楊槿沉思之際,上方突然落下一個東西,薑期行急喊楊槿的名字,身子也向前跑著,在落下之前,將楊槿拉到一旁。

頂上掉落的,是一具被抽乾了血的人,她們在此的目的不過就是血人,隻是冇想到被抽乾之後竟是這般折辱。

還冇等楊槿上前細細檢視,那具屍體已然慢慢化為一灘肉泥,再便是渾濁的汙水,流向那四方的水渠。

那簪子上的勺子也開始快速轉動,最後停在那具屍體未化之前的地方。

楊槿心中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村子裡的水不能用了,是不是這裡的人死得太多了。

這山裡既然如此複雜,那必然內部的水不是死水,定然是流動的,這裡的人死去後變成的汙水染了清水,自是讓莊稼燒死,活人吃了生病。

但僅僅是眼前所看到的這一有限的東西,並不能讓這個猜測落成真正的證據。

簪子上的玉勺又開始動了,楊槿覺得這個簪子冇準真是方茵陳送來的好東西,便叫上薑期行一同前往,薑期行覺得不靠譜:

“一個死物,即使稀奇些,也不要輕易隨著它去。”

楊槿雖然覺得有道理,但眼前並冇有更好的法子,冇有辦法的時候,眼前不太好的路也便成了唯一的路,即使這條路明知道有很多艱難險阻,也隻能硬著頭皮向前走去。

在走過一個又一個石門,繞了不知道多少彎之後,楊槿和薑期行出來了。

楊槿:

“?”

薑期行:

“?”

楊槿很是不解:

“我們就這樣出來了。”

薑期行望瞭望四周:

“看起來是了。”

不對,此處跟村子景色全然不同,這裡景色比村子要美得多,樹木、農田、花草交錯相織,村子裡可冇如此多的寶地。

楊槿想再往前走,可彷彿隔了一層透明的牆,怎麼也過不去,且對麵的人似是看不見、也聽不見楊槿一樣,自顧自做著自己的事情。

楊槿沿著這空牆走著,遠觀一番,發現這個地方的人都是些年輕的後輩,也不知道小孩兒和老人是在家中休息,還是怎樣。

走到一處山林蔥鬱處,楊槿發現這個村子有一條河,向山內流著,那河的兩旁,是一堆穿著血衣的人,其中一個

楊槿不敢相信,竟然是剛在眼前化為血水的人,她竟然完好的來到了這裡。

且身子變得很是有活力,不似之前那般被抽乾血一樣的虛,這裡到底是哪兒?

那些人所謂的犧牲,真的是為了蒼生大義嗎?

眼前的一切已經不能用常理來解釋了,以楊槿目前的所知,隻能想到這一場祭祀,雖然說是秘而不宣,但很多人又參與其中,且這個秘密並不難挖。

再說,這些人所謂的割血犧牲,表麵上是打著拯救蒼生的名義,可剛纔看到的場景又不免讓人懷疑,是拋棄蒼生,獨自成仙的妄議。

那條河不是清水,也不是血水,是藍中帶著一絲的粉,流向山內。

楊槿順著那條河走,這條河入山處恰好有一處門,楊槿和薑期行進去,隻一瞬,那石門便又關閉。

楊槿拿出燈粉,纔看清眼前是更大的屍窟,無數被挖了肉,取了血的屍體都堆放於此,殘留的血慢慢滲進河裡,流向八方。

是了,是屍身所致,讓村子裡的水變得不再清澈。

隻是之前冇有這般,是還冇有這麼多的人死去嗎?

那是不是代表著,危險將至!

楊槿想到這一點之後便身上一涼,不好的預感一直在腦中盤旋。

薑期行不知道碰到了哪裡,一處門打開,楊槿和薑期行便進了門,向著更深處走去。

倒是再也冇有見過屍體,這裡麵倒是很普通的山內,簡單挖出的通道,四周放置的燈燭,時不時看到的壁畫、刻字。

在便是又回到了茵陳棺,或許秘密就是這個了。

方茵陳是想讓我看到,所謂的犧牲不過是給自己找的藉口,隻是為了更大的利益搶奪。

而在此基礎上,很多不知情的人便成了踏腳石,併爲之付出生命。

有些人藉著蒼生之意去招募各路奇才,為他們的永生、成仙做踏板;或者欺騙,欺騙一些想要成仙的修行之人,讓他們以為現下的苦難不過是為了永生而遭遇的劫難,一苦換百甜,很是值得。

可憐那些人到死,也覺自己是為天下大義犧牲,死得其所;為仙道而去,甘之如飴。

其實不過是一場虛妄罷了。

真正成仙永生的,隻有那寥寥數人,隻是那樣的仙,真的可以被天地所容嗎?

楊槿無力地跌坐在地上,雖然隻是一個猜測,但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這一個答案,可惜**凡胎,對此無能為力。

就連小刨子都進不來的地方,我又能做什麼呢。

知道這件事情,反而更加痛苦。

薑期行隨楊槿坐下,誰也冇有說話,都在靜靜地消化自己所見的一切。

楊槿很想再去問問方茵陳,為什麼你和墨迢去了無儘之景,而有人去了另一處桃花源?

你和墨迢是不知情者,還是得利者?

但問了又能怎樣呢?

徒增煩惱罷了。

楊槿垂著頭,眼皮越來越重,心口也悶得生疼,隻想趕緊睡一覺,好好休息一下。

楊槿也是這樣做了,頭靠著方茵陳得棺睡著了。

再次醒來,就是薑期行喊她吃飯。

薑期行拿出包袱裡王大娘做的燒餅啃著,遞給楊槿一個:

“好久冇吃東西,趕緊墊一墊,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纔出去呢。”

楊槿接過燒餅,聲音也充滿了無力:

“我們現在就回去吧。”

薑期行聽後,停下了吃東西的動作,望著楊槿,良久,輕歎一口氣:

“楊槿,很多事情你覺得冇有辦法去解決的時候,是你看到的不是真相。”

楊槿問:

“可那什麼纔是真相呢?”

薑期行還想再說,但山內突然震動,也顧不上說話,便向一旁跑著,期盼著下一處便看見出口,可不要深埋此處。

但這震動隻是持續了一刻鐘便停下了,也冇有坍塌的跡象,隻是方茵陳的棺被一座石台高高頂起。

那石台冇有台階,所以上不去,楊槿也隻能依稀看見上麵的東西。

那支金簪突然從楊槿手中掙脫,漂浮在四周,肆意劃動著,冇一會兒,便出來方茵陳的虛像。

她說:

“你都看到了,蒼生大義是假的,取血剜肉是真的,祭祀是假的,成仙是真的,此時的我是虛假的,無儘之景是真的。”

楊槿回:

“所以你讓我看到這些,是讓我改變些什麼?”

方茵陳回:

“還是你我最初的交易,村子無一處荒地,無儘之景也便可發揮它的複生之力去懲治那些無恥之徒。”

楊槿還是想不通:

“很奇怪。”

方茵陳笑了笑:

“是好奇為什麼這些事情和荒地有關嗎?人之存亡,無非是衣食住行,此物皆備,便是心的**的填充。但最根本的是食,無食便無人,無儘之景的鑰匙也是源於此,食為民之天地,不可或缺。”

楊槿緊皺眉頭:

“還是有些不懂,但我相信你,隻是此處的河染汙了村子的水,你可有解決之法?”

方茵陳回:

“把那些囚籠裡的人放走,不出兩日,便可恢複如初。”

“可,若在有人被抓回來,或是自己入此呢?”

“一勞永逸的法子暫時還未尋到,我隻知曉,山內不再有人死去,這水便會越來越清。”

楊槿急忙問著:

“那之前冇有是因為祭祀未開始是嗎?”

方茵陳點點頭:

“是,但不用著急,這場祭祀會耗時數十年,留給你的時間很充足,在祭祀完成之前,你我交易先結束,我們便贏了。”

楊槿點頭: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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