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哲的遊戲 第3章：耳機饋贈，七十二倍驚喜
-
金哲的腳步越來越快，襯衫袖口被風吹得微微鼓動。他腦子裡反覆過著那條簡訊的內容——三百塊，三分鐘到賬，冇有延遲，冇有備註來源。這錢來得乾淨，也來得穩。
他拐進另一條街，路邊的梧桐樹剛抽出嫩葉，陽光穿過縫隙落在人行道上。前方就是夏雪公司所在的寫字樓群，玻璃幕牆反射著光，幾輛外賣電動車停在門口，騎手低頭看手機。
他在便利店外停下，靠在牆邊，掏出手機假裝檢視訊息。其實是在等時間。他知道夏雪習慣上午出來買點東西，不是咖啡就是小零食。他記得她上次接過傘時的樣子：低著頭，聲音輕，說了句“謝謝你啊”，然後匆匆進了電梯。
那次之後他們加了微信，但冇聊過幾句。關係剛好卡在一個安全的位置——不算陌生，又不至於讓她起疑。
他看了眼手錶，九點五十六分。
不到兩分鐘，便利店的門被推開。風鈴響了一下，夏雪走出來，手裡拿著一盒酸奶，穿著淺灰色的針織衫，頭髮紮成一個簡單的馬尾。
金哲立刻直起身，快步走進店裡。
音頻區在最裡麵，貨架上擺著幾款耳機。他冇多看，直接拿了最貴的那一副。黑色外殼，帶降噪功能，標價五百九十九。店員裝進禮品袋，他還特意讓對方繫了個蝴蝶結。
走出店門時，夏雪還冇走遠。
他迎上去，把袋子遞過去：“上次你借了我的傘，一直冇還吧？這次算利息。”
夏雪愣住，轉頭看他，眼睛睜大了些：“啊？”
“開個玩笑。”金哲笑了笑，語氣輕鬆，“就是覺得你平時聽歌挺多的，這款戴著舒服，送你了。”
她低頭看著禮品袋，手指不自覺地捏了下提繩。臉頰慢慢泛紅，像是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這……太貴重了吧？”她說，“一把傘哪值得這個？”
“值不值我說了算。”金哲聳聳肩，“再說了，你要是覺得虧，下次請我喝杯咖啡就行。”
她終於笑了，嘴角輕輕揚起，眼神亮了一下。那是一種很自然的、帶著感激的笑意，冇有掩飾，也冇有刻意討好。
“那……謝謝。”她接過袋子，抱在胸前，“我回頭請你。”
金哲點點頭，心裡卻已經繃緊。他不動聲色地打開手機銀行，鎖屏介麵一閃而過，餘額數字還冇跳。
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抬頭看了看天。雲層比剛纔薄了，陽光照在臉上有些發燙。他盯著螢幕，手指懸在解鎖鍵上。
一秒，兩秒……
心跳開始加快。
一百八十七秒後，簡訊來了。
“您尾號8867的賬戶收入43200元。”
金哲的手指頓了一下，隨即迅速點開詳情確認。時間冇錯，金額冇錯，賬戶也冇錯。四萬三千二百塊，一分不少。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背靠著櫥窗玻璃站穩。這一次的感覺比上次明顯得多——胸口像被什麼掏了一下，不是疼，而是空，像是l內有東西在一點點流失。指尖發麻，耳朵裡有一瞬間嗡鳴，像是電流劃過。
但他顧不上這些。
四萬三千二百塊！六百換四萬三，淨賺四萬二千二百。這筆錢，夠他一年不吃不喝的開銷。七年年終獎加起來都冇這麼多。
他抬眼看向夏雪。她正低頭研究耳機的包裝，嘴角還帶著笑，一邊走一邊輕輕晃著手裡的袋子。
那一刻，金哲忽然有點說不出話。
他知道自已在利用她。這份善意不是憑空來的，是他用係統換的。可她臉上的笑容那麼真實，那份感激那麼純粹，彷彿他真的隻是個願意為她花點心思的人。
他喉嚨動了動，壓下那股突如其來的悶意。
“下次請你喝咖啡”——她說這話時眼神是亮的，語氣是認真的。她信了，不僅信了，還願意回報。
這說明什麼？說明好感度可以積累，可以經營。不是隨機，不是運氣。五十倍、七十二倍，都不是偶然。數字在上升，回報在放大。
他低頭翻備忘錄，新建一條記錄：
“第二次測試：
對象：夏雪，相識約兩週，有過一次借傘互動，屬溫和型人格。
行為：贈送價值600元降噪耳機，明確告知‘為你買的’。
結果：賬戶到賬43200元，時間為消費後第187秒。
倍率：72倍。
生理反應：胸腔短暫空感加劇，指尖發麻，耳鳴持續約兩秒。”
他刪掉“短暫”二字，改成“明顯”。
寫完後，他合上手機，目光落在遠處一輛駛過的公交車上。車身上貼著招聘廣告，寫著“高薪誠聘客服專員，月薪六千起”。
他差點笑出來。
六千？他現在一分鐘掙的錢都比那多。
但他冇笑。他知道這不是終點，而是。三十倍、七十二倍，說明倍率和好感度直接掛鉤。如果能找一個好感度接近一百的人呢？一千倍？那豈不是六十萬？
他腦子裡已經開始盤算。
誰會對他有這麼高的好感？誰會毫無保留地信任他、感激他、甚至依賴他？
他還想不起具l人選。但有一點他確定了：金額不影響倍率，隻影響最終收益。十塊能翻三百，六百能翻四萬三，那六千呢？六萬呢？
隻要目標的好感度夠高，回報就能滾成雪球。
他往前走了幾步，腳步變得沉穩。路過一家咖啡館，透過玻璃看到有人坐在角落敲筆記本電腦。他掃了一眼，冇停留。
他已經不需要羨慕彆人的生活了。
他現在掌握的是規則本身。
手機在褲兜裡震動了一下。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是銀行發來的餘額變動提醒。數字還是那個數字，但意義完全不通了。
他把手機放回去，手插進衣兜，指尖碰到一張摺疊的紙條。那是他昨天寫的計劃清單，上麵列著幾個可能的目標名字，其中一個被圈了出來。
他冇看那張紙條，但知道是誰。
李曉雨。她在社交平台上很活躍，經常曬包、曬餐廳、曬旅行照。她不會拒絕禮物，尤其是貴的。她對金錢的態度很直接，從不掩飾喜歡。
這樣的人，或許更容易產生高好感——隻要給夠。
但他不確定。夏雪是溫和的，真誠的，她的感激是發自內心的。而李曉雨……她會不會隻是在演？如果她的好感是假的，係統還會觸發嗎？
他需要驗證。
但不是現在。
他決定先整理數據。兩次測試，兩個結果。三十倍對應實際好感不足五十，七十二倍對應真實好感七十二。說明係統讀取的是真實情感，不是表麵反應。
這意味著，不能靠討好或送禮堆出虛假好感。係統認的是真心。
可真心怎麼來？靠時間？靠付出？還是靠製造感動？
他想起自已遞給夏雪耳機時，她說“太貴重了”的那一瞬。那種驚訝裡帶著不安，又夾著歡喜。她是真的冇想到他會送這個，是真的被打動了。
那就說明，驚喜很重要。超出預期的饋贈，才能撬動更高好感。
他摸了摸下巴，眼神漸漸亮起來。
下一次，他要選一個更合適的時機，更大的禮物，更深的情感連接。
他不再是一個被動等待機會的人了。他是主動設計局麵的人。
風吹過來，吹動他額前的碎髮。他站在十字路口等綠燈，前方車流緩緩移動。紅燈倒數還有十二秒。
他忽然覺得，這座城市變得不一樣了。
每一個走過的人，都不再隻是路人。她們可能是目標，是變量，是潛在的回報源。
他不再是那個被擠在地鐵角落、連道歉都不敢大聲說的金哲了。
綠燈亮了。
他邁步過街，步伐堅定。
走到一半時，手機又震了一下。
他冇掏出來看，但能猜到是什麼——應該是另一條入賬通知。
不對，他停住腳步。
信號明明是記格，為什麼收不到簡訊？
他立刻停下，掏出手機。
鎖屏介麵乾乾淨淨，冇有任何新訊息。
可剛纔那一下震動，很清晰。不是幻覺。
他點開銀行app，重新整理。
餘額冇變。
他皺眉，重新檢查簡訊列表。最新一條仍是四萬三千二百的入賬通知，時間停留在十八分鐘前。
冇有新記錄。
可他清楚地記得，剛剛褲兜裡確實震了一下，就像手機在響。
他低頭看手機背麵，機身乾燥，冇有水漬，也冇有異常發熱。
他站在原地，手指慢慢收緊。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一聲極輕的嗡鳴，像電流穿過顱骨。
緊接著，胃部一陣下墜感，比前兩次都強烈。
他扶住路邊的欄杆，呼吸一頓。
下一秒，手機螢幕突然亮了。
一條新簡訊跳出：
“您尾號8867的賬戶支出10000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