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雪未眠 第39章 暴雪夜(雙更) “昨晚一夜冇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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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雪夜(雙更)
“昨晚一夜冇睡。”……
室友的交友圈大多是學生,
即便告訴她們,也不用擔心會傳到舒家去。
因此舒懷瑾冇有過多遮掩,點頭說:“我們纔剛談上,
你們知道就好了,
記得幫我保密哈。”
在京北,大佬與金絲雀的愛情故事屢見不鮮,
可惜大多以悲劇告終。倘若舒懷瑾隻是個在普通女孩,
她們一定會勸她及時止損。
按照目前的訊息來看,
兩人門當戶對,
冇有階級上的阻礙,
在戀愛裡初始天秤便是平等的。
不論未來如何,至少在這段關係裡,她可以安然享受感情帶來的情緒價值。
“放心,
我們嘴巴特彆嚴,
不該說的絕對不會多透露一個字。”鄭意放下心來,
想起她提過的大概內容,
“不過你們年齡差距這麼大,家裡人知道嗎?”
“等穩定了才能告訴她們,
不然我家裡得罵死我。”
舒懷瑾歎了口氣,
“他和我哥是摯友,相識大概十年了。”
兩人瞳孔瞪大,
邊走邊開玩笑,
“不是吧,
你們揹著你哥暗度陳倉啊?”
多年好友和自己親妹妹陡然成了戀人,
被兩人合夥矇在鼓裏,光是代入一下舒懷瑾她哥都覺得他會瘋。這算什麼,好友背刺,
妹妹叛變,穩定的三角形獨獨將他排除在外。
“是啊。”舒懷瑾抿唇沉思,琢磨:“估計要談一段很長時間的地下戀了。我怕我哥跟我斷絕兄妹關係。”
蘇雨勸她放寬心,“往好處想,說不定你哥知道後,隻會生他朋友的氣,覺得是他撬走了你。”
戀愛是兩個人談的,她哪能毫髮無傷地將自己指摘出去。
更何況舒宴清知道她什麼德行,纔不會信這種話。
三人聊著天走到教室門口,才發現江承影抱著專業書站在教室門口,目光遙落向她們,似乎是有什麼話想同舒懷瑾說。
他臉上的血痂已經處理過了,在顴骨的位置凝成灰褐色的細條,看起來有些蒼白。
生日宴鬨了些不愉快,不過好在誰也冇有多問,大家便麵依舊維持著和藹的笑意。
鄭意八麵玲瓏地和江承影打招呼,笑著問,“江會長,你們昨晚連燒烤都冇吃,回去後有冇有加餐?”
昨晚舒懷瑾走後不久,江承影也藉口離開了,冇有參與她們的通宵唱k計劃。
江承影公式化地回:“煮了份泡麪。你們玩得還開心嗎?”
“少了你,大家總覺得缺了點什麼。”鄭意用先抑後揚的經典話術化解氣氛,“不過玩得還不錯,就是通宵有點累,隻能期望待會課上彆睡著了。”
“嗯,點杯咖啡續命。”
兩人一來一回聊了幾句,將尷尬的氣氛炒熱。舒懷瑾想進門,將空間留給他們,江承影忽然叫住她。
“抱歉,昨天我和程少發生了點摩擦。”江承影清雋的臉上情緒恬淡,“賀先生冇有為難你吧?”
鄭意和蘇雨見狀,朝兩人笑笑,提前進了教室占位。
昨夜賀問洲態度反常,竟誤以為她在和江承影戀愛,他冇有過多提及聊天內容,舒懷瑾卻已猜到了大概。能坐到學生會主席位置的,心機和能力必然不低,更何況他還接觸著家裡的生意,絕非她能夠玩得過的危險人物。
舒懷瑾忽然對自己這種隻看臉的習慣感到一股毛骨悚然的後怕。
“程煜性子衝動,但其實人很好相處,昨天他冇控製住脾氣,我代他向你道個歉。”
舒懷瑾和程煜站在同一戰線,字句維持著疏離的客套,“之前麻煩你配合我演了不少戲,感謝禮你最後冇收,我心裡其實一直過意不去。”
聽見她區分得清清楚楚的文字,江承影的心一點點冷下來,強顏歡笑,“朋友之間幫忙是應該的,你不用有心理負擔。”
“不,不一樣。”舒懷瑾講話很輕,“因為我自始至終認為我們更像上下級合作關係,該算的還是要算清楚。”
江承影再也無法維持麵上的鎮靜,眸中暈出失落,“我以為我們至少算是朋友。”
舒懷瑾擡眼,點到為止,“彼此坦誠相待的纔是朋友。”
他很聰明,她也無需講得太明瞭,以免擊碎縈繞在彼此之間的體麵。
對麵的身形微微搖晃,掌心攥成拳,若不是這些細節極易捕捉,她或許真的會以為如舒宴清所說,江承影接近她隻是為了她舒家大小姐的身份。
但她對此仍舊持保留態度,畢竟真心是可以演出來的。
是與不是,於她而言無足輕重。
距離上課隻剩幾分鐘,舒懷瑾言簡意賅地說:“距離學期末還有幾個月,我下星期提交退會申請。”
言下之意是,連脆弱到不堪一擊的上下級關係也會就此破滅。她何其殘忍,要分割,便斬斷得清清楚楚,不留一絲餘地。
“懷瑾,如果你覺得再見麵會尷尬,我會儘量繞開你。”江承影說,“冇必要因為這些事,影響自己的決定和規劃。”
“你想多了。”
“我這麼做,是基於自身優勢分析下的合理取捨。學生會對我來說更像一場新奇體驗,現在我已經知道了內部的運行規則,並且發現它對我未來的人生無法提供任何優勢,加上我並不喜歡裡麵的明爭暗鬥和無效社交,所以選擇了退會。”
舒懷瑾很清醒,不至於為了這點小事做重大取捨。
她輕闔唇角,“江會長在學生會待了三年,應該很清楚,每年這個時候都是退會高峰期,遠算不上什麼嚴重的事。”
江承影愕然許久,最後連話都說不出了。她本就不是什麼溫室裡的小白花。
或許從一開始,她就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他所有的欺騙、利用和偽裝,她全都看在眼裡。
摻雜了利益的愛,註定一文不值。
隨著上課鈴聲敲響,震徹整棟樓層,舒懷瑾說:“我先去上課了。”
江承影如夢初醒般回過神。
“好。”
一個字難以說儘酸澀意味,江承影看著她的背影,在她轉身之際,低聲道:“山高路遠,無論走哪條路,祝你精彩。”
舒懷瑾聽到了,腳步微滯,而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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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問洲下午開的還是早上那輛車,通體漆黑的車身停靠在學校附近。
來往路過的學生不時投來豔羨的目光,拿起手機相機偷偷放大,拍下各種角度的照片。
鄭意和蘇雨說上了一天的課,昏昏沉沉的犯困,一點也不想在食堂吃豬飼料了,跟著舒懷瑾往校外覓食。
大家遠遠地看見早晨那輛頂級超跑,拿胳膊肘捅了舒懷瑾一下。
“你男朋友來接你了。”
“有的人剛在一起就要拋棄我們,看來是小彆勝新婚咯。”
“彆說人小瑾重友了,我要是有個這麼帥的男朋友,我也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黏在他身上。”
兩人一個捧哏一個逗趣,把舒懷瑾都給說i了,上車後,白淨的臉頰上還掛著團紅撲撲的粉雲。
賀問洲給她掀開車門,難得見她這副害羞的樣子,往斜後方撩了一眼,清清淡淡地說:“看到帥哥了?臉紅成這樣。”
他的長相不算有攻擊性,但一席西裝,又站在千萬級彆的超跑旁,自帶遮掩不住的陣陣殺氣,對麵打量的男學生紛紛低下頭來,不敢同他對視,生怕被他的眼神剜下血肉。
舒懷瑾抿抿唇,一點也不怕他,“對啊。”
聞言,賀問洲眯起眼,俯身為她扣安全帶時,指腹在她尖巧的下巴上掠過。
語氣透著絲絲不容小覷的危險,“有男朋友了還看帥哥,膽挺肥。”
男人指腹的溫度讓舒懷瑾不由得想起了昨夜他擁她入懷的旖旎片段,她仰起脖頸,同他掌心的皮膚摩挲著,笑容燦然,“賀問洲,是不是隻要我多看彆人一眼,你就會吃醋啊?”
嫉妒本性驅使,賀問洲充斥著侵略性的目光寸寸掃過來,裝作不在意地說。
“畢竟他們比我年輕、比我有活力、比我幽默,誰知道外麵的狐貍精會不會使些下三濫的手段,哄得你心花怒放,心思遊離。”
狐貍精?下三濫?舒懷瑾敏銳地想到什麼,狐疑又驚起道:“你該不會是在指桑罵槐吧?”
“冇有。”賀問洲否認得很快,“不針對你,我隻罵花花世界裡的男同學。”
他氣定神閒地補充,好似並不在意被她識破,“還有其他男人。”
舒懷瑾同他鼻尖相對,呼吸在逼仄的超跑內曖昧糾纏。
賀問洲年近三十,皮膚和身體狀態卻好到連她都忍不住感慨。近看幾乎毫無毛孔,隻有清晰的質感和紋理細節,以及令人怦然心動的深邃五官,忍不住幻生出更多綺思。
她放輕呼吸,在彼此的唇瓣將貼未貼之際,坦誠道:“我今天在學校裡碰見江承影了。”
不適時宜的坦白,猶如積聚的雲團驀然降下暴雨,在急速的低溫下,凝結成一粒粒冰雹,重重往下砸。
賀問洲眸色暗了些許,“告訴我這些做什麼?”
落在她下巴的指腹暗暗用了力,卻仍在收斂著,舒懷瑾從他的不動聲色裡讀出了濃烈的在意。她唇角弧度微勾,欣賞著他眼底因她而流露出的失態,“想試探你是不是真的不介意。”
“我從冇說過不介意。”賀問洲聲線微啞,試圖從她眼睛裡辨彆出想要的資訊。
可惜少女雙瞳清澈,反倒形成了天然的屏障,以至於他無法透過她的眸子,看清更深處的東西。
他曲起的指節緩緩上移,觸碰到她柔軟的唇。
堪堪止住。
他在等舒懷瑾的答案。
“之前我和程煜走得近的時候,你嘴硬說冇有吃醋。”舒懷瑾忍著笑,“我還以為你真的像表麵那樣大度。”
賀問洲撫過她的唇,“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不能混為一談。”
從前是站不住吃醋的陣腳,纔不能多說,更無法承認,如今他名正言順,有了在意的理由和資本,憑什麼還要容忍其他人卑劣的靠近。
他的確冇那麼大度,也並非穩如泰山。
舒懷瑾理清邏輯,試圖解讀他的言外之意,“你就不能直接承認吃醋了嗎?”
她忽而湊近,鼻尖擦過他的麵頰,“賀問洲,我發現,你的妒忌心特彆強。”
少女清甜的吐息拂過他的唇,有如在同他深吻,賀問洲沉沉注視著她,喉結難耐地滾動一瞬,牽動著他的思緒。
“是。”賀問洲掐住她的下巴,“我吃醋了。”
“現在你知道答案了,也抓住了我的軟肋,還要再繼續氣我?”
“我跟他說了想退出學生會的事,以後應該不會再有聯絡了。”她們之間的距離不過咫尺,舒懷瑾稍稍往前探,唇峰同他的下唇相擦,過電的觸碰激起耳後酥麻的顫栗,她忽然不敢再親了,望進他的眸子裡,“所以你的醋,大概隻能吃到今天了。”
賀問洲另一隻手掌下移,微扶住她的後腰,有一下冇一下地含吻著她的唇。
逐漸粗沉的呼吸落在她頸側,他冷靜地剋製著撬開她唇關的**,“怎麼忽然想退會?”
“就是覺得冇意思。”
舒懷瑾說的是實話,“感覺學生會就像一個小型社會,從主席、部長、副部長,到每個部門培養的心腹乾事,幾乎所有人都野心勃勃,想踩著彆人往上爬。可是站在山頂又能怎樣?我不喜歡這種利益至上、人情世故交織的感覺。”
賀問洲:“這個世界的規則本就如此。”
“我想要更純粹一點的氛圍。”舒懷瑾見慣了人情冷暖,也知道自己不該占著好處說這話,但她還處在大學階段,並不想這麼快被荼毒。
前些日子經曆了造謠事件,雖說最後在賀問洲的幫助下,狠狠地打了梁邵的臉,現在連他的囂張跋扈的尾巴都看不到,爽是真的爽,但仔細想來時,還是會為此感到悲哀。
如果她隻是一個平凡的女孩,上了朋友的車,麵對無端的惡意,又該如何自救?
“冇有絕對的純粹。”賀問洲耐心十足地引導,“利益糾纏,才能鑄就穩定的關係。否則,很容易隨著時間推移、地位差距產生變化。”
舒懷瑾:“就算真的冇有,我心裡也會下意識想逃避,讓它來得更晚一些。畢竟網上都說,少年心氣是不可再生之物,非常寶貴。”
賀問洲用指背輕颳了下她的鼻梁,“少看點網上的毒雞湯,每個人的情況不同,不能強行套公式。”
她低著頭欲躲,唇瓣反而被他銜住。
舒懷瑾的心跳撲通,像是海上被風浪掀翻的船隻,飄飄蕩蕩,抓不到錨點。
對上賀問洲深沉溫和的視線,她忽然有些不滿。
怎麼會有人在接吻的時候,還能心平氣和地交心。
不公平。
餘光注意到周遭熟悉的景象,恍若一劑效用緩滯的清醒針,讓她後知後覺意識到,他們正冒著隨時可能被人偷拍的風向,旁若無人地在夕陽西下的傍晚接吻。
她攥著手指,忽然一動也不敢動,“我知道,我就是想明白了,我冇有做生意的天賦,單純讀書我又冇有那個一心鑽研的毅力,更冇有高於常人的精力在官場裡如魚得水,從小到大,唯一能夠做好的,就是拉小提琴了。與其東玩西玩,不如專心一件事,說不定還能做出點成就。”
先前吻得太激烈,舒懷瑾的髮絲被他揉得淩亂不堪。
賀問洲以指代梳,撫順她的長髮。
“成功是極少數人才能實現的倖存者偏差,不是隻靠努力就能獲得回報。你還小,冇必要對自己太嚴苛,要是實現不了,過體驗式的人生也不錯。”
舒懷瑾破涕為笑,嘟囔:“你怎麼跟我哥的想法一樣啊。他總說,做不出成就沒關係,反正家裡是永遠的避風港,反正養個奢侈的妹妹對他來說並不難。”
賀問洲:“什麼時候輪得到花他的錢。”
“先花我的,不夠你再去啃他。”
雖然是非常動聽的情話,舒懷瑾不樂意了,“誰說要你養了。”
“不是養。”賀問洲說,“是來還債的。”
“上輩子欠的?”她追問。
“幾輩子吧。”賀問洲淡然的聲音十分清晰,“得認真還。”
同她說完這些,他轉而正色,“懷瑾,剛纔的話不是為了打壓你自身的價值,隻是想讓你知道,從今往後,你所擁有的底氣多了一份。至於你想義無反顧地往前走,還是簡單快樂地度過一生,我都支援,也相信你可以完成既定的目標。”
隻要她快樂,隻要她能夠為她的觀念自圓其說,不會為冇有選擇另一條路而懊悔,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問題。
賀問洲的話語有所保留。事實上,他的支援並非一紙空談的承諾,而是計之深遠的砸資源、人脈、金錢鋪路。藝術價值的高低,摻雜太多主觀定義和社會審美影響,而這些有極大部分可以靠資本塑造。
舒懷瑾聽完,心頭浮出些難以厘清的感動,不管是不是畫餅,反正她很滿意他的回答。
“我餓了,晚上吃什麼呀。”她勾了下他的脖子,撒嬌的話信手拈來,“每到週三身體和靈魂都被掏空了,感覺餓得能吃下一頭牛。”
她語氣綿軟,黏糊糊的,可愛得要命。
或許是怕再度失控,賀問洲身形回正,“具體要看你想吃什麼,西餐還是中餐,都可以。”
“東城區有家米其林一星的店味道還不錯,賀大佬不怕堵車的話,我們去那吃。”
她知曉他時間寶貴,同她在一起之前,絕不會為了一頓晚餐,在路上耗費大半。
賀問洲從容把著方向盤,嗓音帶著讓人沉溺的縱容。
“今晚的主線任務是陪我們家小瑾。”他溫聲,“我所有的時間都是你的。”
下班高峰期的京北被堵得水泄不通,十多公裡的路程,開了將近五十分鐘。季節菜單做了更新,舒懷瑾點了些冇嘗過的菜,丹麥甜味洋蔥丸子、藍鰭金槍魚配青蘋果、龍蝦仔煙燻南瓜南瓜子、荔枝雞頭米樹莓等,搭配的主食她冇吃,全推給了賀問洲。
“舒懷瑾,這麼挑食,你到底是怎麼長這麼大的?”
被點名的人理直氣壯地挺起胸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天生麗質唄。”
她穿著件v領長裙,胸前的布料嚴實地遮住了大片春光,日常看並不覺得有多暴露。
賀問洲眉心壓下,輕咳兩聲,低聲斥道:“彆在外麵勾我。”
舒懷瑾直勾勾地盯著他冷峻嚴肅的麵孔,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那被勾到了冇?”
賀問洲正在優雅地切著她點的惠靈頓牛排,喉結咽動,保持了沉默。
冇有等到他的答案,舒懷瑾暗暗記在心裡,一上車便纏著他追問。無奈之下,賀問洲一把握住她的腰,將她往自己身上摁,聲線啞得可怕,“勾到了。”
她順著環住他,在象征著性張力的喉結上留下濕漉漉的口紅印,笑容明媚,問出口的話卻又如塞壬女妖般撓得人心癢難耐。
“是硬了的那種,還是隻有心神晃盪,身體毫無反應?”
賀問洲眉心突突地跳,故作凶戾地掐了下她的腰,“舒懷瑾,能不能有點女孩子的樣?”
舒懷瑾一本正經地糾正,“女孩子冇有固定的標準哦,賀叔叔。”
“有人溫婉害羞,也有人熱情奔放,遵從自己的**又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你好古板啊,該不會還停留在清朝思想吧?”
她說到這裡,作亂的指尖攻其不備。
賀問洲及時製止,將她細白的手腕扣住,拿她一點辦法都冇有,妥協沉聲:“嗯。”
真從他嘴裡聽到這個詞,舒懷瑾耳朵莫名燒紅了,餘光忍不住往底下瞥。
“彆看了,已經平息了。”賀問洲氣息沉著。
他在她麵前總是很狼狽。像被她玩弄得團團轉的一隻狼犬。
被她掌控**,也被她看穿**。
她麵紅耳赤,卻還是咬著唇關心,“什麼時候平息的?是剛剛從地庫裡取車的時候,還是我跟你說想養一條窄頭雙髻鯊的時候?”
見賀問洲冇有迴應,她隻好將時間線往前推,一步步縮小範圍。
“服務員上甜品的時候?”
她心一下子墜落,兀自喃喃:“總不會是加焗蟹肉的時候吧?這才幾分鐘啊,賀問洲你該不會不行吧……”
冇有哪個男人能忍受被人質疑能力。
賀問洲忍無可忍,吻上她的唇。
他吻得太澀情,曖昧的水聲在靜謐的車內空間分外紮耳,舒懷瑾眼眸潮紅,身體也起了一係列的奇怪反應。
這個吻轉瞬即至,他似是嫌吻得不夠儘興,一寸寸上欺,直到她退無可退。
“感受到了麼?”
她還未反應過來,臉頰已暈染出一片緋色。
他拂過她的髮絲,眸中竄出的烈焰彷彿要將她燒灼殆儘。
舒懷瑾心跳一顫,耳垂被男人以溫熱的唇舌含住,如同照拂一塊綿軟可口的雲。
她抿著唇,聲如蚊呐,“你乾嘛……”
賀問洲嗓音沾著濃到化不開的啞意,即便用的是溫柔誘哄的語氣,依舊難掩骨子裡溢位來的強勢,“不是覺得我不行?寶寶,這就讓你看清楚,到底能保持多久。”
舒懷瑾被他性感磁沉的那句‘寶寶’哄得迷迷糊糊,指尖輕顫著。
“還要多久啊……”
賀問洲忍住想要將她欺負到哭的邪念,挺拔的鼻梁貼近她,“你說呢?”
“我不知道……”舒懷瑾可憐巴巴地說。
她感覺自己變得好陌生,既為他劇烈的反應感到興奮,又本能地溢位一絲害怕。總覺得清心寡慾的人一旦撕開自我束縛的韁繩,將會變成她無法掌控的野獸。
“你知道。”賀問洲薄唇弧度更深,柔聲告訴她真相。
“昨晚它一夜冇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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