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雪未眠 第49章 暴雪夜 賀:正宮的位子當得像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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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雪夜
賀:正宮的位子當得像小三……
對於這場視頻通話,
恐怕隻有舒宴清和舒懷瑾知道背後真正的原因。兩兄妹在此時發揮出了表演型人格,一個極力展示在異國他鄉的居住質量,一個則裝模作樣地讓她將鏡頭對準天花板,
檢查是否有暗藏的針孔攝像頭。
逛完三個房間,
舒懷瑾著重在隔壁的星空浴缸和觀景台停留了會。
秦女士心疼女兒一個人去那麼遠的地方演出,叮囑說:“馬桶記得套上一次性馬桶墊。貼身的衣物就彆交給管家乾洗了,
自己動動手。”
“浴巾也是。”舒父笑眯眯地補充,
“要不我給張姨買張機票,
讓她過來……”
舒懷瑾:“張姨腰椎不是老疼嗎?冇必要讓她飛這麼遠來折騰,
這種小事我能處理好。”
舒父:“好好好,
我們小瑾長大了,懂得心疼人了。”
一言不發的舒宴清忽然道:“餐廳還冇看。”
“餐廳有什麼好看的,總不會有商家傻到在這安攝像頭吧。”舒懷瑾不情不願地說。
舒宴清:“十萬。”
見她猶豫,
舒宴清繼續加價,
“二十萬。”
“三十萬。”
“三十五萬。”
不斷拔高的價碼猶如天上掉餡餅,
劈裡啪啦地往下砸,
以舒懷瑾的財迷程度,當然不會傻到拒絕。
“好嘞,
這就給老闆全方位無死角地展示。”
她擠出燦爛的笑容,
走到開放式餐廳門口,賀問洲正在俯身擺放餐叉,
腰腹以下的位置不慎入了鏡。賀問洲淡定至極,
眼神同她在空氣裡碰撞,
用唇形無聲地說:才三十五萬就把我賣了?
舒懷瑾差點忘了,
賀問洲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他跟舒宴清做了這麼多年朋友,難免存在攀比心。
要是能開競價模式就好了,
她在中間躺贏賺差價,左薅一筆右薅一打,成為小富婆指日可待。
舒宴清皺眉:“你房間裡怎麼還有男人?”
賀問洲誤入鏡頭一角,並未急著離開,索性懶散著身站在餐桌旁,好整以暇地看她編。
外憂內患之下,舒懷瑾強裝鎮定,語氣故作隨意,“我落地後還冇吃飯,管家怕我胃不舒服,給我送了餐。”
她說到這裡,將鏡頭翻轉對準桌麵琳琅滿目的意餐。
擺盤精緻,品類豐富,淨透琺琅瓶裡還插著幾支新鮮的玫瑰。
先前一晃而過的男士身形挺拔出眾,隻是看西裝風格不太像服務人員,反而加重了舒宴清的懷疑。
“把手機給管家,我有話想跟他說。”
舒懷瑾示意賀問洲趕緊往外走,婉拒說:“管家還要服務其他客人,送完晚餐就走了。”
舒宴清:“總統套房的管家理應提供一對一服務。”
“能者多勞唄,優秀的管家一對多,得到的小費更高,冇毛病。”她裝傻。
換作往常,賀問洲大概率會很配合,今日不知怎麼地,像是觸到了他的逆鱗。安靜的餐廳裡傳來一聲不鹹不淡的短嗤。音量控製地恰當好處,不仔細聽時幾乎捕捉不到。
舒宴清還想說什麼,秦女士溫聲發話:“我們看得差不多了,宴清,你先放小瑾去吃飯吧,餓久了對胃不好。”
“還是媽媽對我最好啦。”舒懷瑾用誇張的演技附和,“我哥跟特務頭子一樣,巴不得把所有的細節盤問清楚。”
舒宴清隻好作罷,說:“你先去吃飯,晚點我們微信聊。”
“不要。”舒懷瑾拒絕,“後天有彩排,我晚上還要練琴呢。”
有驚無險的視頻通話結束,舒懷瑾連忙過去哄情緒不佳的賀問洲。
她比他矮上一截,仰頭抱他的時候,下巴剛好擱在他的襯衣鈕釦上。賀問洲故作冷漠地說:“撒嬌服軟這招冇用。”
手掌卻下意識拖著她頸側的軟肉,怕嬌氣包喊難受。
“你生氣了?”
舒懷瑾踮起腳親他,賀問洲稍一揚頸便輕鬆躲開,她不服輸,整個身子往他懷裡鑽,“賀問洲,你彆生氣好不好。現在隻是暫時的,我以後肯定大大方方地公開你。”
小姑娘慣會哄人,好聽的說辭通通往外送,但要真說她怕他生氣,根本就是放他媽的狗屁。
她就是覺得心虛了,象征性地哄兩句。
要是他還不識好歹地端著清高姿態,她扭頭就能跑得不見人影。
賀問洲明知這是在溫水煮青蛙,還是在她一步步的規訓之下,逐漸降低底線。他順勢握住她的腰,垂眸睨過來,“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像渣女哄情人?”
舒懷瑾:“哪有。”
“你是我名正言順的男朋友,僅此一位。”
賀問洲漆黑的眼睫半遮住深眸,自嘲一聲,“我倒是覺得,這正宮的位子當得像小三。”
他本想多少激起她的一點良心,哪知舒懷瑾不明所以地眨了下眼睫,“男小三?賀大佬想追求刺激的話,也不是不行。”
話音還冇說完,掌附在腰際的力道驀然收緊,“成天不想著把我扶正,還想讓我給你當小三?”
“想都彆想。”
他用了些巧勁,舒懷瑾被他攬入懷中,兩人不知怎地又吻在一起。這次的吻猶如蜻蜓點水,一觸即分,賀問洲拍了下她的屁股,“先吃飯。”
舒懷瑾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埋在他健碩的胸膛,“你吃過了嗎?”
“我下午四點用的晚餐。”
她笑他假正經,“是吃飯這個詞不夠文雅嗎,非要用晚餐來代替。”
賀問洲掃過去,“舒懷瑾,挑刺是吧?”
舒懷瑾立即老實下來,“你陪我再吃點唄。”
“我餵你行不行。”賀問洲興味地說。
她假裝辯不出他的輕諷,順著話題道:“太好了,正好我最近犯懶,你呢又剛好閒得發慌,我們倆簡直就是天作之合。”
跟伶牙俐齒的小姑娘在一起,賀問洲就冇有哪次能在嘴上贏過她。
索性安靜坐下來,充當起了侍者的角色,陪大小姐用完落地米蘭的第一頓晚餐。
舒懷瑾最近覺醒了事業心,用完晚餐,一個人在露台練了會小提琴。克萊斯勒的《愛之悲》曲調婉轉,舒懷瑾將旋律節奏改快了幾個節拍,將原本的維也納圓舞曲的元素弱化了一部分,使得纏繞在整首曲子裡的哀愁情緒如雨後新霽。
改經典曲目這種事,舒懷瑾一向小心,隻有在自己練習的時候,纔會突發奇想地創作。
要是讓彆人聽見,收穫的可能是兩種極端,伯樂和噴子。
總統套房的隔音效果很好,底下一層是酒店配套的餐廳,這個點已經歇業,不用擔心影響彆人,很適合放空和自我陶醉。舒懷瑾練習了一個小時左右,覺得差不多該休息了,慢悠悠踱步回房間。
側臥的燈還亮著,她小心翼翼地放好小提琴,卻不期然撞見了本該離開的人。
賀問洲換上了一套浴袍,倚在頭等艙沙發座椅上,翻看著檔案。桌旁放著一杯清酒,姿態鬆弛而閒適。
舒懷瑾愣然:“你怎麼還冇走?”
他冇說話,長眉下的眼窩深邃,好似在品鑒她的言外之意。舒懷瑾連忙解釋,“我還以為你今晚不在這住……”
“有人怕黑、認床,壞毛病一大堆。”賀問洲話鋒淡淡,“你說,我要是走了,她怎麼辦?”
舒懷瑾一下子撲到他懷裡,漂亮的眸子裡浮出得意,“我就知道你捨不得讓我一個人在異國他鄉孤苦伶仃地生活。”
“行了,會的成語挺多,冇一個貼切的。”
賀問洲握住她腳踝,往下一拉,鼻尖同她相抵,“先說好,睡覺就睡覺,不準亂點火。”
“把腳放在你腰上也不行嗎?”舒懷瑾抿抿唇瓣,聲音細若蚊呐。
“不行。”
“那手呢?我放你胸上應該可以吧?”
“不可以。”
舒懷瑾不樂意了,“這也不可以,那也不可以,一起睡還有什麼意思。”
賀問洲冷笑一聲,不著痕跡地往後仰了些,青筋凸棱的大掌啪嗒一聲解開腰帶的金屬扣。舒懷瑾眼睛看直了,等著他下一步動作。他的手卻驟然折返,從喉結下方的鈕釦開始往下解,直到腰腹處深凹縱橫的肌理線條暴露在柔和的光線之下。
他的身材保持得非常欲,寬肩窄腰,壯碩強勁,可惜平時用衣服包裹得嚴嚴實實,大好春光無人欣賞。
就是不知道動起來帶不帶勁。
不過按照他單臂抱她也絲毫不喘氣的體力來看,他的腰應該差不到哪去。
“今晚就這麼睡。”賀問洲一字一句,黑眸罩住她,閃著等待獵物上鉤的暗光。“當然,選擇權在你那。”
“現在還覺得冇意思嗎?”
舒懷瑾嚥了下口水,心思漂浮盪漾,軟著調子柔柔地說,“睡睡睡,剛纔誰在說話?我冇聽見。”
賀問洲的浴袍底下還穿了長褲,倒也不擔心她會趁著他睡著占便宜,聲音溫溫慢慢地靠近她,“難怪宴清說你是牆頭草,自己說的話,轉個身就能撇得一乾二淨。”
她身子嬌小,窩在他懷裡,心滿意足地嗅聞著他身上沐浴過後的香氣,“腹肌?狗都不摸——”
“摸!摸的就是腹肌!”
舒懷瑾將真香二字貫徹到底,軟綿綿的胳膊纏上去,將臉頰枕在他滾燙的胸膛上。難怪總說情和欲二字皆是不可沾染的毒藥,她還冇完全嚐盡各種滋味,光做這些擦著邊際的事,都快意醉情迷了,真要突破最後那層防線,豈不是恨不得每天黏著他。
賀問洲落在她麵上的眸色逐漸變沉,嗓音壓出幾分曖昧,打趣自己,“這叫什麼,以色侍人。”
舒懷瑾今日在他靈活的手指下滿足了**,眼下心頭的毛躁也被撫平,正處於勝者意氣風發的狀態,唇角翹起笑弧。
“你這個年紀能夠憑藉男色勾住人,應該感到驕傲纔對。畢竟好多男人心有餘而力不足,想以色侍人都冇那資本。”
賀問洲失笑,“滿嘴甜言蜜語的傢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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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宴清抵達米蘭的時候,特意翻看了眼賀問洲社交賬號的ip。賀問洲註冊了賬號,關注著集團的官號,從冇發過任何動態,因此,除了集團高層以及關係交好的朋友外,冇人知道他的賬號名稱。
確認賀問洲仍舊在意大利出差後,舒宴清刪除了主頁訪問記錄。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了無痕跡。
這種操作還是從蘇阮那學的,她喜歡追星,平日裡會跟黑自擔的人互噴,一二而去,主頁訪客多了,需要視奸巡邏的黑子名單也多了。
自家妹妹的事尚且冇有解決好,他自己的問題也纏成難以厘清的結。
一整夜冇睡,舒宴清上了計程車,取下眼鏡,揉著疲憊的睛明xue。冇由來地覺得煩躁,這種令人迷惘卻又無處發泄的情緒急需找人傾訴,換作往常,他肯定會找賀問洲喝酒。
但是現在,是敵是友還說不清。
罷了。誰讓他攤上個不省心的妹妹呢?
舒懷瑾今日跟著梁瑩一起,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踩點了演出場地。劇院規模比京北的稍大,共分為三個兩個廳,從1907年多次翻新至現在,最大的廳可以容納三千多名聽眾。
宏偉壯觀的建築群內,懸掛著數百個水晶組成的吊燈,最尊貴的觀景位,特意留了包廂。
據梁瑩說,裡邊嵌金包銀,連地毯都是都是絲絨長綿,奢華至極。
不知道正式演出的時候,包廂裡究竟會坐哪些大人物。
由於劇院還有彆的樂團要參演,工作人員帶她們走馬觀花似地逛了一圈後,便從演出廳裡退至樂池排練室,“各位老師,這個練習室是賀先生囑咐留給京北劇院的,近期不會有任何人前來打擾,大家放心練習,有什麼需要的,及時告知我,我提前給各位老師準備。”
“我們今天臨時造訪,給你添了不少麻煩。”梁瑩用英文道謝,“你先去忙演出的事吧,我們這邊可能要自己練習一下。”
工作人員微笑,“好的,祝你們彩排順利。”
轉眼排練室內隻剩下了她們一行人趙師姐環顧四周,忍不住稱讚:“我發現歐洲國家的劇院隔音和迴響做得好好,聽聽我現在說話的回聲——”
舒懷瑾握持著攻杆,隨意試了幾個音,大家凝神仔細辨彆著音色的厚度,紛紛點頭,“層次感要豐富一些。”
“聽起來好舒服啊。”其中一個師姐道,“等我以後有錢了,在家裡也裝這麼個琴房。”
“首先你需要在京北擁有一間三百平的房產,才能考慮這個方案,否則連日常活動都不夠,哪還做得出這種效果。”
“也是。現在房價太嚇人了,遠郊區漲到兩萬八了。”說話的人估算了下麵積,搖頭,“背上就得打一輩子工。”
“什麼兩萬八,你說的位置能算京北嗎?”大家笑,“郊到快跑北河地界去了。”
遠郊區不算京北的梗,逗得眾人前仰後合,笑過後,師姐們陸續調整好狀態,順嘴問:“唉,小瑾,你家裝琴房了嗎?”
“有,不過比較小。”舒懷瑾說,“因為我媽媽年輕的時候喜歡跳古典舞,我爸給她規劃了舞房,我哥平時會健身,底下給他做了健身房,我爸愛喝茶,一樓改成了茶室,然後我姥姥和姥爺愛打麻將,還給老年人做了機麻室。家裡人多,為了滿足每個人的喜好,攤下來的麵積就變小了。”
“難怪。”趙師姐打趣,“你家關係這麼和諧,難怪能養出你這古靈精怪的性格。”
話題從家庭關係延伸,不知怎地聊到了婚姻上。作為過來人的師姐未雨綢繆地建議:“話說小瑾,你家裡人對賀先生是什麼態度?是先訂婚還是等你畢業?”
舒懷瑾剛上大一不久,頭一次聽人提到訂婚的事,“我還早呢……”
“懷瑾才十九歲,說這些確實早了,你們真是的,當心嚇到人未婚女孩。”
“小瑾是還早,但賀先生又不早,他今年應該過三十了吧?不說彆的,每隔一年都是一個變數。”說話的師姐意識到說這些有些過了,換了個角度,“再說了,晚一年結婚,得損失多少夫妻共同財產?不行不行,越早結越安心。”
“豪門哪有好騙?婚前都得做財產公證的,簽了婚前協議,對方的資產跟你冇有半毛錢關係。”
年長舒懷瑾數歲的師姐們對婚姻和金錢看得更清醒透徹,舒懷瑾安安靜靜地聽著,表麵說著不在意,心底多少有了些忖度。
說來說去,最後得出的結論倒是十分明晰。
“還是隻有靠自己最穩當,與其期待旁人彎腰低就,不如自己上高台。”梁瑩拍拍手,招呼著大家定下心來看總譜,“姑娘們,各個聲部注意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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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練結束後,天色已晚,深藍的夜幕如同穹頂罩下來。大家抱著各自的小提琴寄存在排練室,走出劇院時,賀問洲和他備好的往返接送車輛已在停車場等候多時。
“今天練了這麼久。”賀問洲自然地執起她的手看,用掌心蓋住磋磨了下,“辛苦了。”
梁瑩笑著揶揄兩人:“看來下次我得早點放人走了,不然賀先生得心疼壞了。”
賀問洲勾勾唇角,“我尊重懷瑾的工作,你們按照自己的計劃走,我多等一會也無妨。”
當著大家的麵,舒懷瑾臉頰有些紅,催促他:“彆說肉麻話了,我和師姐們快餓扁了。”
賀問洲掌心搭在舒懷瑾肩上,對一眾師姐們道,“各位,不好意思,我還得借用一下懷瑾的時間,她今晚冇辦法陪你們用餐了。”
“借吧,誰叫小瑾願意呢?”大家笑,“小瑾現在是大忙人,date需要搶著預約。”
“趙師姐!”舒懷瑾嗔聲。
告彆完眾人,賀問洲帶著舒懷瑾來了處西餐廳,兩人的燭光晚餐還算浪漫,舒懷瑾冇忍住拍了張照,發了朋友圈,順便帶了定位,配了個簡短的文案。
【感覺我餓到能把這家店吃破產】
蘇阮是第一個搶到沙發的,在底下評論:【能吃破產也算你有本事(狗頭/狗頭/狗頭)】
舒懷瑾一時得意忘形,忘了分組遮蔽舒宴清。
舒宴清看到這條朋友圈,剛同酒店前台交代完,來不及休息,便馬不停蹄地乘車前往。
“多吃點肉,看你瘦成什麼樣了,彆回國又說我虐待你,隻給你吃草。”
賀問洲將幾塊沾著醬汁的牛排切成小塊,放進她盤中。兩人喜好的牛排熟度不一樣,賀問洲偏好低熟度、汁水豐沛的,嫩紅的肉汁能在嘴裡爆開,泛開馥鬱的香氣。而舒懷瑾比較偏傳統的中國味,喜歡熟度高的,因此,賀問洲遷就她,改成了和她一樣的口味,方便某人虎口奪食。
舒懷瑾中午跟著師姐們一起吃的是劇院準備的工作餐,主食和蔬菜的份量很少,這會是餓壞了,吃到滿口流油的牛肉,自然是來者不拒。
“我哪裡瘦了,該有肉的地方有肉。”舒懷瑾叉起一小塊蘑菇,壓低了聲,“還是說你覺得還不夠,需要再補補?”
賀問洲險些嗆到,輕咳幾聲,蹙眉,“這是公共場合。”
餐廳冇有包廂,不過每處餐桌的間隔倒是很遠,環境算中規中矩。他拿起餐巾,優雅地擦了下唇,對她語出驚人的話有片刻的熱燥失神。
“我知道啊。”舒懷瑾說,“所以我儘量說得很小聲。”
她頂著一張素淨的臉,眼瞳晶亮,全然不知道自己這副又純又欲的樣子有多勾人。
賀問洲瞥見她唇角沾著的沙拉醬,睨過來的眸色深了些,提醒:“嘴角有東西。”
“噢。”舒懷瑾應聲,伸出粉嫩的舌尖,像是找不著北的糊塗蛋,將唇瓣舔得浮亮,那顆米粒大小的醬汁還留在原處。“還有嗎?”
濕漉漉的舌尖在他眼前一閃而過,唇邊又沾著濁白,饒是賀問洲自詡正人君子,也不免生出一陣綺念。
“有。”他剋製地說。
舒懷瑾似是察覺到了他嗓音細微的變化,照做複刻了一遍,故作天真地問,“現在呢?”
“還在。”賀問洲被她嬌而不自知的模樣勾得小腹邪火叢生,“你就不用拿紙巾擦擦?非得這麼懶。”
“我懶得動嘛。”她理直氣壯,朝他的方向湊近些許,“你幫我擦。”
若不是顧及現場環境不合適,賀問洲早已壓著她狠狠吻了上去。偏偏周遭坐著不少西裝革履的精英男士,頓時讓他生出幾分佔有慾,不願讓她這副情態被人看見,隻能妥協。
賀問洲撚起餐巾一角,長臂伸過去,控著力道,在她唇邊輕輕撚過。
舒宴清越過自他進門起便一路跟著他引導的侍者,視線在窗邊落定。
不偏不倚,精準地捕捉到了這一幕。
他眯起眼睛,看著自家妹妹的背影,忽然想起來,上次撲進賀問洲懷裡嚷嚷著懷孕的那女孩——
除了舒懷瑾還能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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