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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雪未眠 第56章 暴雪夜 “我弄臟的,理應我來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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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雪夜

“我弄臟的,理應我來洗。”……

距離她們第一次親密已經過了三十多個小時。

縱然賀問洲結束後仔細檢查過,

但也不排除紅腫之處滯後失血的可能。

聞言,賀問洲不由得提起心來,深思凝出幾分憂慮,

“脫了,

我檢查一下。”

他念出這個詞時,神情正經,

帶著上位者獨有的專斷強勢,

偏偏為了哄她,

聲線壓出幾分輕柔。

兩者形成天然的反差感莫名讓舒懷瑾心頭一跳,

愈發難以啟齒,

明擺著裝傻。

“脫什麼……”

長輩們在樓下布棋不說,這裡還是她從小到大的房間,很難不讓人生出近鄉情怯的羞恥心。

“內褲。”賀問洲攬著她的腰,

“如果嚴重的話,

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舒懷瑾見他全然冇有旖旎的心思,

當著他的麵,

小心翼翼地將一小片蕾絲布料往下攥了一半,對上賀問洲漆黑深沉的烏瞳,

好似在劇烈的化學反應中投入了最致命的催化劑,

讓她變得不像自己。

她下意識夾緊了雙腿,額頭抵著他的肩,

整張臉全埋了進去。

賀問洲或多或少猜出了她的忸怩,

手腕輕垂,

便被她鎖在了腿彎。她的肌膚細膩如吹彈可破的蠶絲,

他不敢太過用力,唯恐不慎傷了她,隻能耐心地哄著鴕鳥似的小姑娘。

“乖,

腿分開。”賀問洲低啞著聲,“要不你埋我懷裡,我幫你脫。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舒懷瑾難以啟齒的是,在聽到他不容置喙的命令時,自己竟然有反應。

如同山澗突逢雨季,漲潮之勢來得錯不及防。

她閉上眼睛,放棄抵抗。

賀問洲指腹的溫度炙燙,輕摁住她的肌膚時,表麵那層的細微的涼意很快被烤熱,她有些緊張,貝齒輕咬著唇瓣。看他英俊的麵龐湊近,她蹙起眉小聲催促:“怎麼樣,嚴不嚴重啊,我看不到……”

躬身彎腰的男人看清眼前的景象後,眸光不可抑製地染上灼熱。

猶如一朵色澤糜豔的桃花,蕊心泛著晶瑩的露珠。

在燈光下幾乎快要滴下來,淌了他乾燥寬闊的掌心。

賀問洲隔了許久才徐徐開口,呼吸短促地加重了些許,“冇事。”

舒懷瑾擡起腦袋,半信半疑地睜開眸子,聽到他澄然道:“流血的顏色偏深紅,你這裡顏色是淡粉的。”

她越聽越臉紅,睫毛撲閃地飛快。仔細想了想,自己先前看到的顏色的確不像鮮血和經血。剛纔太過緊張,看一眼就被嚇到了。可是她分明記得冇有那麼淡……

賀問洲冷靜地將拽下的蕾絲邊緣往下褪,輕點她的膝,“前晚我給你擦了藥膏。”

“膏體是水紅色的。”他竭力拂去腦中浮現出她那晚的嫵媚情態,“你剛纔看的顏色之所以和我不同,是因為——”

若說她先前還不懂,這會也遲鈍地反應過來了。

——被水色沖淡。

舒懷瑾心跳一凜,捂住他的唇,心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冇受傷就冇受傷嘛,褲子還我。”

賀問洲擡起她一條腿,側身吻住她的唇,指尖微動,將蕾絲布料迅速拽下。攥在掌心不過小小一團,連他手掌的一半都不到,視覺衝擊力鮮明刺眼。

他一手扶著她,另一隻手慢條斯理地曲著指節撚磨著布料,讓上邊沾染的淺粉色赫然映入眼簾。

“褲子臟了,不換一條?”

賀問洲靜默地注視著她,字句曖昧地補充,“黏成這樣。”

舒懷瑾羞窘地奪回自己的東西,鈍圓的杏眸飄忽著轉移話題。

“你什麼時候擦的藥,我怎麼不知道。”

而且是在如此隱秘的深處。

難怪她總覺得底下涼絲絲的,具體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下意識以為是初次的正常生理反應。

可是……他是怎麼將藥膏塗進去的?

不能細想,越想心跳越亂。

賀問洲:“總共塗了兩次,一次是結束後不久,另一次是起飛前。”

她被折騰得厲害,困得眼皮都睜不開。為她清理身體這種事,賀問洲不是第一次做,自然知曉避開她敏感的地方。

隻是舒懷瑾身嬌體軟的獨特優勢,哪怕全程保持心無旁騖,也無法做到真正的君子。

兩個人說起這件事時,不免被浮在空氣中的綺絲所感染,互相絞纏著,最後變成難捨難分的一條銀線。

“噢,好吧。”舒懷瑾在地板上站定,雙腿被他半圈入懷中,話不過腦,巴巴地問:“那今天還要塗嗎?”

賀問洲很難抵住這樣的誘惑,滾著喉結,說了違心的話,“要。”

“但我今晚隻能待在家裡。”舒懷瑾唇瓣抿成一條線。

她其實並不懂得戀愛過後要怎麼釣他,單純是被他勾出饞蟲後,心裡癢酥酥的,總想拉著他一起感受這種心甘情願的曖昧折磨。

“小瑾,我是客,冇有留在舒家過夜的理由。”

賀問洲敘說著客觀條件,黑眸裡流淌著的稠濃深色淡了些。他到底還是不忍心拒絕她黏人時的祈求。

在她眼裡浮出失落前,他調轉話鋒,“不過為了你,我厚著臉皮留下來也不是不行。”

“真的?”

“嗯。”

“那你發誓,不留下來是小狗。”

賀問洲失笑,“小狗這麼可愛,也要拿來發誓?”

舒懷瑾低著聲:“還不是因為不捨得讓你發毒誓。”

所以即便是誓言,她也隻選擇了冇有副作用的那一種。

同她單獨待在房間裡太久容易引起懷疑,賀問洲伸手捏了下她臉頰的軟肉,“好了,晚上陪你膩歪。現在去洗一下,換條乾淨的內褲。”

舒懷瑾的心情寫在了臉上,漂亮的眸子裡暈染出笑,勾住他的手指頭。

“你幫我洗嘛。”

“我?”賀問洲看她低垂著腦袋,溫磁的聲音貼著她耳朵,“不怕招狼的話,你可以試試。”

她聽得耳廓一熱,意識到自己被他調戲了,生動地蹙起眉梢,“算了,不要你幫忙了。”

賀問洲摸摸她的腦袋,“我在樓下等你。嗯?”

兩人一前一後地下了樓,長輩們足夠信任賀問洲的人品,冇作絲毫懷疑,溫聲問舒懷瑾琴絃補得怎麼樣了。舒懷瑾的琴包還靠在側間裡,連拉鍊都冇碰過,一時編不出什麼令人信服的言論。

賀問洲淡提了下唇角,在舒宴清不認可的沉鬱目光中,聲色平和地說:“g絃斷了,換了根新的,調音的事比較麻煩,我冇有絕對音準,小瑾也冇有工具,因此隻調了個大概,等她明天去劇院的時候,再讓調音師傅再幫忙微調一下就行。”

或許是他語態坦然,即便話裡隱含諸多資訊量,也冇有引起大家的注意。比如,他不應該知道舒懷瑾第二天要去劇院。

畢竟,他是舒宴清的朋友,不是舒懷瑾的。

秦女士怎麼看賀問洲都覺得滿意,“賀先生涉獵廣泛,懂的東西真多。”

賀問洲自謙了幾句,舒宴清一言不發。

幾人一直在舒宅聊天、喝茶,待到了傍晚,天色將晚之際,賀問洲作勢起身有離開的意思,出於禮節,舒姥爺主動挽留賀問洲留宿。

“賀先生,這個點回去路上容易堵車,要是不嫌棄寒舍的話,今晚在舒家將就一晚,等明早再出發。”

熟悉的客套話到了這裡差不多該結束,舒宴清懶得起身相送,坐在長椅上,淡漠地等他們拉回拉鋸。

賀問洲順著台階走下來,“舒老盛情難卻,那我就隻好厚著臉皮叨擾了。”

他從未在舒家留宿過,長輩們欣賞他這份分寸,但偶爾也會覺得他像是住在天上的人,遙不可攀,即便有著舒宴清的關係,也不過是多受照拂,很難和他成為真正的家人。

因此,聽見他的話,舒氏夫妻打心眼裡高興。

“宴清,讓張姨把東客房收拾出來。”

“記得用紫外線燈裡裡外外再照一下。”

舒宴清揉了揉疲倦的眉心,掃視舒懷瑾一眼,見她滿臉無辜,無奈問賀問洲:“你不是說集團的事堆了很多,等著你去處理嗎?怎麼工作狂一夜之間轉性,變成居家型男人了?”

他夾槍帶棒了一整晚,就連一向溫和的舒父都忍不住清嗓,喊他:“宴清。”

做人要知恩圖報,這句話不能當著賀問洲的麵說出來,憑藉著父子倆多年的默契,舒宴清僅一眼便讀懂了。

“爸,問洲對我們舒家有恩,您說,我們要怎麼才能還得清?”

舒姥爺杵著柺杖,半開玩笑地提議,“要不讓我這個老頭做主,讓小瑾認賀先生作乾哥哥,將來幾個孩子也好互相照顧。”

“不行!”

“不行。”

兩道異口同聲的聲音響起,舒懷瑾和舒宴清的反應出奇地一致。舒懷瑾住了嘴,聽著舒宴清鎮定地說,“不合適。”

舒姥爺也知道這麼做太擡高舒家,孫輩要真認了賀問洲做乾哥哥,意味著舒旭名義上成了賀問洲的乾爹。

的確不合適。

舒姥爺仍舊笑眯眯的,“隻是想讓你們年輕人之間相認,同我們這些長輩沒關係,以後賀先生還是喚舒旭伯父。”

賀問洲氣息依舊平穩,滴水不漏地應,“舒老,小瑾很聰明,性子也乖巧,誰見了都喜歡。不過我們之間的確不適合再添個兄妹的名號,我對她的好無需空名。您放心,不管是在京北,還是彆處,隻要我人還在,護她一輩子順遂無憂。”

真情摻雜在隨和的笑意裡,猶如一記穿心的箭矢,將舒懷瑾牢牢釘在他身邊。

麵對這樣一個成熟穩重、矜貴斯文的男人,她很難不被他的魅力所折服。

舒宴清默然許久,“問洲,你最好做到。”

賀問洲的眸光慢慢踱過來,將舒懷瑾罩住,日落後的藍調天空襯得他身形疏闊,眉眼愈發沉肅清和。浮世紛擾不過爾爾,他此生唯一所願,僅她一人而已。

“這是我給小瑾的承諾。”

不管端的是什麼身份,有冇有兄妹的名號,舒懷瑾能夠得到這樣一位位高權重的貴人守護,舒家長輩們自然滿心欣慰。

入睡之前,舒宴清特地來敲開舒懷瑾的門,神情嚴肅地警告,“你們在外麵怎麼鬨都不會有人說什麼,在家不行,給我收斂一點。要是賀問洲引誘你做什麼,記得給我打電話。”

舒懷瑾探出腳尖,小聲反駁,“說得好像賀問洲是什麼大壞蛋一樣。”

“男人冇你想得那麼好。”舒宴清恨鐵不成鋼,“不管這個人是誰,不管他擁有什麼身份地位,你都要有所保留,不能一門心思的紮進去。”

又是他那套愛要剋製的理論,舒懷瑾耳朵聽出了繭子。

“我知道的,哥,你不用再三強調啦。”

舒宴清:“知道歸知道,你得切實履行。”

“好好好。”舒懷瑾敷衍著,忽然起了八卦的興致。

“我記得阮阮還說你像個木頭來著。是不是男人動心前後,都有兩幅麵孔?哥,你也是嗎?”

“好端端的,扯到我做什麼?”

提到蘇阮,舒宴清麵色不太自然。最近困擾他的事不止舒懷瑾,還有對他發起猛烈進攻的蘇阮。他就不該輕信蘇阮的鬼話,真赴了她的約,到頭來被她言語調戲,肢體上占便宜。他真是想不明白,以前看起來挺文靜的一個女孩,怎麼忽然多了這麼多手段,踩在他瀕臨潰敗的點上反覆推拉。

舒宴清從冇碰到過這樣的事,步步退讓,結果把自己繞了進去,剪不斷,理還亂。

他不欲深想,言簡意賅,“多的我不說了,免得你嫌我囉嗦。早點休息。對了,賀問洲最近自顧不暇,你少在明麵上和他接觸,等幾個洲的發言拉票環節結束後,再觀望整體情況。”

舒懷瑾耳尖,一下子猜到跟賀問洲那晚的舉動有關,捺不住好奇心,“怎麼還和政客有關係?賀問洲要改國籍?”

“這些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哈?有這麼誇張嗎?”舒懷瑾說,“又不是在拍電影。”

舒宴清:“現實永遠比電影荒謬。彆看咱們關起門來歲月靜好,外麵全是恨不得一口撲上來分食的豺狼虎豹。尤其是資本和政客牽扯的國際金融犯罪案,通過各種不合理的長臂管轄抓捕,判處你終身監禁,保釋金高達百億、萬億,說什麼你有錢,都是笑話,槓桿千百倍往上加,驗鈔機來了也冇用。不然你以為賀問洲為什麼要隨身帶保鏢?”

舒懷瑾似懂非懂,“他賺的錢不乾淨?”

“不是錢不乾淨,是人不乾淨。”舒宴清說,“他再乾淨,也冇辦法保證合作夥伴乾淨。這世上能有幾個人盼著你好?不都是表麵巴結,背地裡恨不得將你拽下地獄。錢權這東西,要麼一直保持野心在上麵待著,要麼,跌下來後,就彆想再回去。”

同她講這些已是越線,舒宴清及時中止話題,“這件事很複雜,不過他能處理好,你就安心待著,彆搗亂。”

舒懷瑾心底藏著小九九,安靜地應了聲。腦子裡還在琢磨思忖。

舒宴清口中的世界像一個詭譎危險的末世,懸在頭頂的達摩克斯之劍隨時可能落下。正所謂高處不勝寒,她隻看到了賀問洲風光倨傲的一麵,全然不知曉坐在這個位置,要麵臨多少危險。難怪他最開始麵對她的撩撥,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後退。

歸根究底,還是她閱曆不夠,看問題少了全瞻性。

她的確冇什麼能夠幫得上賀問洲的。

在床上翻來覆去半晌,她忽然生出一股雄心壯誌,想為賀問洲做些什麼。

夜深人靜之際,舒懷瑾脫了鞋,躡手躡腳地扣響客房門。

屋內一片漆黑,走廊的暗黃光影沿著木地板投射進去,映在男人漆暗的瞳眸裡,平日裡精心收斂的鋒芒儘數溢位,同他對視的一瞬間,舒懷瑾隱約有種被野獸盯住的錯覺。

從光線稍亮的地方過渡到暗處,舒懷瑾還冇能適應過來,身體微不可聞地顫了下。

賀問洲禁錮在她腰間的臂膀緊實有力,薄唇覆上來,磁性好聽的氣音格外性感。

“臟了的內褲帶過來冇?”

舒懷瑾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得雙腿泛軟,鼻腔溢位絲絲舒服的嗚咽,不解道:“冇有,你要我的臟衣服乾嘛?”

他這個人身上的氣質矛盾而和諧,既暴烈又溫柔,將僅有的限定繾綣悉數贈予了她。哪怕是在惡劣環境中廝殺的猛獸,亦有柔和的部分,她何其幸運,獨享了這份柔情。

她緊貼在他胸膛,清晰地感受到了他心臟震動的頻率,一聲又一聲,鼓譟地壓著耳膜。

賀問洲撫摸她的耳垂,像在把玩一件愛不釋手的寶貝,“我弄臟的,理應我來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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