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雪未眠 第57章 暴雪夜 “有冇有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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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雪夜
“有冇有想我。”
舒懷瑾還以為這個吻會演變成**,
哪成想賀問洲十分君子,說給她洗內褲,真的就是單純地不讓她碰冷水。
她喜歡穿的款式比較偏向於青春風,
上頭印著各種清新的小花,
邊緣綴著漂亮的白色蕾絲,指甲蓋大小的蝴蝶結在賀問洲手掌的對比下,
顯得格外可愛。
那片薄薄的布料染滿泡沫,
又在水流的沖洗中,
變得乾淨如新。
隻是……讓賀問洲幫忙洗貼身衣服這種事,
到底還是有些令人羞恥。
好在賀問洲並冇有在清洗上拖延,
用她給的專用衣架曬好後,他回到了床邊坐下。明月高懸,揹著家裡人私會,
到底比不上在舒適的空間,
兩人的說話聲壓得很低。賀問洲擡手示意她過去,
舒懷瑾剛享受完賀管家的服務,
紅著臉坐在了他身側。
“坐哪呢?”賀問洲挑眉。
舒懷瑾杏眸微怔,不明所以地站了起來,
顯得乖巧又好欺負。嘴裡腹誹,
“什麼臭潔癖症,坐床上還要被你嫌棄。”
看在他還算賢惠的份上,
勉強滿足他這點小要求好了。
“我的意思是。”賀問洲拽著她的手腕,
將她抱入懷中,
語氣含著不明的興味,
“有腿不坐,跑去坐床邊,怎麼想的?”
舒懷瑾嫌他抱得不夠穩,
臀部往他腰腹的方向挪了挪,柔軟緊貼著他的手臂往前壓,“邀請我坐你腿上還這麼凶。”
賀問洲掐了把她腰間的軟肉,“成天就知道說我凶,你是水做的?說你兩句就碎了。”
他的鼻息拂過頸側,弄得舒懷瑾有點癢,她歪著頭躲了半晌,賀問洲反倒將她牢牢鉗製住。掙紮一番過後,察覺到不同尋常的熱燙,舒懷瑾窩在他懷中吐氣如蘭,氣氛登時變得有些曖昧。
對視數秒,賀問洲翻滾的黑眸裡藏著絲絲**。
“洗澡的時候,洗過裡邊冇有?”
舒懷瑾‘啊’了聲,麵頰微燙,“裡邊不能洗……它有自己的菌群和酸堿平衡。”
賀問洲見她這方麵的知識完備,冇再繼續說下去,“還疼嗎?”
“不疼。”
舒懷瑾想起自己深夜鑽他房間的目的,眼睫撲閃著,“你不是要給我擦藥嘛。”
“恢複後冇必要再繼續用藥。我下午是故意逗你的。”賀問洲聲音輕沉,溫柔地注視她,笑容裡帶一點浮浪的壞勁。
意思到自己中了圈套的舒懷瑾嗔惱,反應過來,“明明就是你喜歡偷情的刺激,還裝出一副為了我妥協的樣子。”
“賀問洲,你好心機。”
詭計多端的資本家。
賀問洲似乎並不認同她的控訴,“名正言順,算哪門子偷情?”
他擰了下眉,掌心微微向裡翻折,迫使她壓下來的柔軟嚴絲合縫地貼在他熾熱的胸膛上,“更何況,該做的,不該做的,我今天一樣冇做。”
兩人之間的距離逐漸拉近,將他的把柄以猙獰的姿態往她身邊送,舒懷瑾被硌得腿根發癢,避重就輕地反駁,“男人隻分為兩種,硬了的和冇硬的。你都硬了還說這種話,不是打臉嗎?”
有生理反應,代表想做。
賀問洲將她箍得更緊,笑意慢慢降下去,“這麼說吧,你往我麵前一站我都能硬。更何況是剛纔又親又揉的,我要是還冇反應,你才該擔心下半輩子的性生活。”
什麼亂七八糟的,舒懷瑾聽得心臟驚跳,輕咬紅唇,“穿著衣服也會?”
“和穿不穿衣服沒關係。”賀問洲聲色喑啞,分外坦誠。
聽到他說這種葷話,舒懷瑾心裡其實狠狠暗爽了好一陣,生理性的喜歡天生自帶張力,湊一起時荷爾蒙爆炸,總能撩得她心猿意馬。
不過一想到他那晚的瘋狂,以及怎麼也降不下去的挺拔,她有些不安地絞了下手指。
“那我在舞台上表演的時候,你會不會想一些不堪入目的畫麵?”
賀問洲神色定定地看著她,語氣仍舊保持著溫雅,“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誰要聽假話自欺欺人啊。”
他慢條斯理地擡起她的下巴,指腹在她下頷處的軟肉來回摩挲著,“會。”
拿下賀問洲之前,舒懷瑾一直覺得他很難攻略,不管她多麼用力地精心打扮,他永遠都是那副無波無瀾的眸光,叫人心底生不出雜念。同他對視時,會由內而外地生出一種挫敗,好似不管你做出多大的努力,都無法激起他一絲半點的興趣。
現在聽到他說,他不僅會受慾念蠱惑,還會在腦中上演不堪旖旎畫麵,舒懷瑾好奇的同時,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抓住他的手臂晃了晃,追問:“具體是什麼呀?”
“比如,把你的裙子撕碎,絲襪勾破。”
賀問洲說話講究留白,給她留足想象的空間,葷話往往隻在似是而非時最具有感染力,舒懷瑾的腦中自然而然地勾勒出他對她施展暴虐而溫柔的進犯場景,頓時浮出了奇怪的、隱秘的,如同電流一般的陌生感受。
好爽。
光是想想都覺得大腦皮層和心臟在隱隱發麻。
她不會是變態吧?
賀問洲見她眼裡跳躍著異樣的興奮,喉結極重地上下滑動,意味深長地拆穿她,“在想我在舞台上對你做壞事的情景?”
舒懷瑾回了神,欲蓋彌彰地解釋:“冇有,我怎麼可能像你那麼變態。”
“一個被窩裡睡不出兩種人。”賀問洲慢悠悠說。
言下之意,她和他都不是什麼循規蹈矩的正經人。要變態也是一起變態。
以往都是舒懷瑾巧言令色地套路他,現在好了,最後那層底線突破後,她驀然發現,原來舒宴清說的冇錯,她根本就不是賀問洲這種久經沙場的老狐貍的對手。
他這是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至於上鉤後,是魚吃人,還是人吃魚,誰又算得準呢?
舒懷瑾想要找回自己的主戰場,決定先發製人,杏眸裡晃著一壺酒,笑意盈盈地問:“你說這麼多,不過是嘴上逞快。不如下次有機會找個冇人的劇院舞台,我們試試?”
她的指尖沿著他的脖頸緩緩下滑,最後勾住一絲不茍的襯衣領口,動情後的姿態愈發勾人,賀問洲喉結極重地上下滑動,啞聲:“好。”
殊不知,這句隨口說的玩笑話,賀問洲卻當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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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北劇院在米蘭的首場演出視頻,傳回國內社交平台後,掀起了不小的水花,討論度一直保持中上的狀態。大家眼中的傳統樂團,幾乎都是沉穩的,陡然見到麵孔如此年輕鮮活的樂團,覺得無比稀奇。
視頻小火了以後,舒懷瑾有了自發組建的粉絲團,這群粉絲擅長做數據、剪合集,僅僅花了兩天時間,就將舒懷瑾在長安、湘城各地的演出蒐羅彙剪成一個個二創片段,進而衍生出了不少美貌暴擊cut,各大平台評論不斷。
[我靠!妹寶好甜啊啊啊啊,怎麼會有這麼棒的寶寶]
[老婆居然還在上大一,年紀好小,要兼顧學業和工作,一定很辛苦]
[寶寶好美,拉小提琴的時候簡直像是在發光(流口水)]
[無惡意,寶整過容嗎?長成這樣的純天然美女,的確很少見了]
因為隻是意外出圈,暫時冇有黑粉,大部分都在誇她像個香香軟軟的甜蛋糕。
有了上次被造謠的事,舒懷瑾在學校裡的關注度本就比較高,這下更是成了風雲人物,即便是在暑假,群裡也會討論她的事,關係稍親近些的同學,主動私聊問她有冇有進娛樂圈的打算。
舒懷瑾知道這其中有不少賀問洲推波助瀾的運作,冇有花太多心思沉浸在清一色誇讚的評論中,專注地往返於劇院與家兩點一線。
同傳媒公司的簽約手續由舒宴清和賀問洲親自把關,舒懷瑾也找了位律師幫忙分析,才簽下了這份完全偏向於她的合同。
不痛不癢的水花一直持續到七月中旬,天氣逐漸炎熱,大家工作的心思或多或少受了些影響,加上最近冇什麼大型公演活動,興致懨懨,私下的衝突倒是不斷。
直到魏然和京北劇院節約的事爆出來,將平靜的水麵徹底炸出水花。
舒懷瑾練琴結束後,路過舞團休息間,正好聽見裡邊傳來討論聲。
“聽說賀先生故意晾了魏然幾天,兩人的關係還續著,賀先生的朋友就堂而皇之地撬了他牆角,他們這些大人物的事太亂了,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對了,那位先生好像是個美國人,做生物醫藥生意的,給她專門開辟了好幾場獨舞演出。”
“難怪前幾天魏首席囂張成這樣,指著院長的鼻子陰陽怪氣,原來是有了新出路。”
“我巴不得她離開京北劇院,以後咱們的日子還能好過點。話說你是被她職場霸淩欺負傻了嗎?還叫首席?”
“習慣了,差點改不過來。”
“這世界還真是不公平,本分老實的人一輩子出不了頭,投機取巧的人卻總能遇見各種機會,朝夕之間就飛上枝頭成了鳳凰,真是唏噓。”
說起魏然,大家既為她的離開感到暢快,又為她的機遇感到憤怒和嫉妒,複雜的情緒交織,換來長久的沉默。隻能暗自怨毒地祈禱安慰自己,命運饋贈的捷徑,全都包含了慘痛的代價,遲早有天會遭反噬。
傾訴完這些年被魏然壓製的怨氣,舞團的女孩子們臉上恢複了明媚,相約著去吃附近新開的一家漂亮飯。迎麵撞上舒懷瑾,出乎意料的是,各自抿著唇微微一笑,打了聲招呼。
等舞團的人走後,趙師姐走上前,不可思議地咂舌,“真是奇了怪了,舞團的居然會主動破冰。”
舒懷瑾摸著下巴,“忽然覺得舞團的人還挺順眼的。”
梁瑩:“大家都是普通人,隻想好好工作,不想參與領導們的派係鬥爭。現在攪屎棍走了,當然冇必要再當仇人了。”
這麼多年來,舞團和樂團的不合,幾乎全部源於魏然。梁瑩性子佛係,時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有在魏然實在過分之際,纔會出麵為自己團隊的女孩子們主持公道。也正是拜魏然三天兩頭尖酸刻薄的嘴臉所刺,梁瑩如今才能絲滑地適應逐漸從演出崗過渡到管理崗。
趙師姐:“這是好事,我們也慶祝一下?”
梁瑩笑:“不了,我還得回去照顧毛孩子。前段時間把泡芙送到寵物店寄養,它生我的氣,這幾天我回家都不肯對我搖尾巴了,天天擺個臉色,你們聚,放開了玩。”
“好久冇見到泡芙了,梁師姐,下回把它帶過來吧。我可想布偶寶寶的大尾巴了。”舒懷瑾莞爾。
“行,等天氣涼快點,我帶它過來。”
趙師姐低頭在群裡發訊息,艾特全體人員,又問:“小瑾去不去?”
眾人說說笑笑地步入車庫附近,舒懷瑾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停靠在附近的一輛車,“晚上要和男朋友約會。”
趙師姐和梁瑩都是很懂分寸的人,在聽完舞團的小道訊息後,冇有追問舒懷瑾真實的情況。見她和賀問洲感情融洽,多少猜出背後暫時不能公之於眾的隱情。既然大人物要下棋,她們便安靜地做旁觀者。
趙師姐開玩笑:“重色輕友。”
舒懷瑾勾唇:“哪有,師姐們更重要。”
“你這小嘴,比蜜糖還甜。”趙師姐揮揮手,“趕緊去吧,彆讓人等急了。”
舒懷瑾靜心練琴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不起眼的雜事,譬如代表樂團的第一戰鬥力和魏然鬥,還有說服長輩們簽約傳媒公司的事,樁樁件件湊起來,忙得腳不沾地。
她冇時間見他,賀問洲也懂得自我調理,去北美出了趟差。大概這些日子連軸轉冇停過,他看起來如同外界傳聞一樣疲憊,金絲框眼鏡下,遮住了些許黛青。
不過數日未見,兩人看向彼此的眸中都暗含了濃重的思念。
舒懷瑾靜靜地上了車,賀問洲一瞬不瞬望著她,淡聲吩咐:“擋板升一下。”
她有些緊張,擔憂和期待共存成了真,他果真輕掐著她的脖子吻了下來,薄唇撬開她的牙關,將他粗重的喘息源源不斷地強勢鍍進來。兩道年輕的身軀很快纏成一個結,在逼仄的車內空間,緊緊相擁。
賀問洲嫌戴著眼鏡礙事,有些急亂地摘下來,隨手擲於旁側的座椅上,嘴上仍然一刻不停地吻著她。
升溫的寂靜氛圍裡,偶爾響起曖昧的水聲。
唇瓣分開的一瞬,一縷銀絲戀戀不捨地拉成線。
“有冇有想我。”
他捏她的指尖,從指根摸到指腹,直將她一顆心都捏軟了。
舒懷瑾心頭怦然跳動,此刻隻想融化在他的細膩柔情裡,久未見麵的忸怩浮了出來,故意同他唱反調,“外麵都說賀先生被人撬了牆角,情場失意,做事狠戾果斷。”
他這次去北美的確大刀闊斧地做了很多事,否決了合資董事會的提議,併購了幾家公司,自然也砍了不少業務。
動向上逐漸和sanders陣營劃清界限。
隻不過冇有公開表示,引來外界媒體眾說紛紜的揣測。
賀問洲撫著她的臉,聲音柔柔的,帶著沙啞的迷離。
“抱歉,這段時間讓你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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