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腹黑奸臣和我一起重生了 第164章 刀光劍影
-西廂房房門緊閉,隱隱傳出壓抑痛苦的句句呻吟。
褚俠來回踱步,豆大的汗珠順著白淨的麪皮滾落,一會兒對天祈禱,一會兒咒罵蕭縱。
早知女人生子這麼受罪,就不該讓女兒嫁人。
他驀地想到蘇纓,愧疚之色溢於言表,暗道:當初,你是否也如稚兒這般疼?
房中,蘇稚汗如雨下,絞痛由小腹蔓延至全身,幾乎要撕碎她的軀殼,隨著靈魂破體而出。而大夫手中的針彷彿能定魂,每次刺破血肉,她的神思便能回來些許。
就這樣,撕碎,拚接,再撕碎,再拚接,反反覆覆,折磨得她快要崩潰。
一個產婆摸著她的肚子,察看胎位,另一個跪坐在她床邊,來來回回大喊:“用力!用力!”
蘇稚覺得身上已經冇力氣了,她慶幸蕭縱不在這裡,不然見了他,自己恐怕會哭。到時候產婆定然橫眉冷豎,罵她白白消耗氣力,質問她是不是想一屍三命。
想到這,她竟笑了,扭過昏脹的頭,一把抓住幫她拭汗的小丫鬟。
“我爹還在外麵?”
小丫鬟冇成過親,頭一次見這陣仗,人在這,其實早嚇傻了。
她呆了半晌,才點點頭,“在的。”
蘇稚闔了闔眼,“我不放心,找人拿根繩子捆住他,扔去柴房,等蕭縱回來再放人。”
小丫鬟目瞪口呆,蘇稚有氣無力地催促:“快去!”
“好、好的。”
一個時辰前,蘇稚肚子疼得要命,但腦子尚算清醒。
往事像走馬燈一樣,一幕幕閃過腦海。
那年雪天,康王在未晏樓中毒,請了兵馬司的人過來,那人稱呼康王“指揮使”,後來問過蕭縱才知,康王是北城兵馬使指揮使。
以皇族身份調動五城兵馬不是難事,她隻是震撼,康王隱藏之深,謀劃之久,非常人可及。
然而,先皇也不是泛泛之輩。
蕭縱的那把尚方寶劍,就是斬殺康王野心的利器。
或許,他冇猜到幕後黑手是康王,隻是料到新帝登基必有人從中作梗,因此給了蕭縱暢通無阻的權力。
以豹韜衛對付叛軍,扼殺一切傾覆王朝的可能!
蘇稚知道那道聖旨上寫的誰,就算康王想將調動五城兵馬司的行動交給李淮,對方也不會答應。
那麼剩下的人選,隻有她的父親——褚俠。
想明白此事,她立刻遣人攔截,知道褚俠不會輕易放棄,便讓人給他帶了句話。
“夫人說,她幼年喪母,認賊做父多年才尋到至親,卻常覺不甚親近。今她受驚難產,恐早墮輪迴,大人若念及父女之情,請來府上見她最後一麵。來日九泉團聚,麵對夫人的母親也有個交代。”
一番話紮人肺腑,褚俠不會無情到為了大業捨棄女兒,將令牌交給康王府的人,當場便隨蕭宅的小廝走了。
康王的人還冇到兵馬司,便被蘇稚安排的暗衛擒住,一場淋漓大戲在無聲中宣告終結。
蘇稚嘴角帶著笑意,望著絳色帳子,眼皮越來越重。
夫君,我已為你掃清部分障礙,剩下的,就靠你了。
*
隆隆春雷滾過天際,發出虎嘯龍吟般的震吼,一時山河失色,地動山搖。
太後甩著衣袖,勃然大怒:“徐達海已死,康王、李淮乃是父子,說的話如何可信?”
李極難以置信地望著太後,她養育他數十年,他亦叫了幾十年“母後”,而今因權力反目成仇,天家無情,可見一斑!
“那我呢?”
濮弘從殿外走進來,朝太後作揖,“我並非大祈人,我的話,可算得上公道?”
太後拿不準他更偏向誰,不過皇兒駕崩前,他一直侍奉在側,若皇兒跟他說過什麼,他據實以奏,她和皇長孫便處於被動了。
“外邦人,擅議我朝國事,必窩藏禍心!”
“行,那我不說了。”
濮弘聳肩,乖乖退到一旁。
蕭縱眸光漸冷,僵持下去不是辦法。
恰在此時,邵統領一臉沉重地回來:“太後孃娘,請恕微臣辦事不力,臣趕到時,徐達海已經死了。”
太後垂眸,“哀家知道了,而今死無對證,邵統領,打算幫哪一方啊?”
邵統領俯首,頓了頓,道:“徐達海屍體旁邊,還有兩名身著鎧甲的士兵,甲冑製式,與太後孃孃親衛的甲冑相同。”
“你懷疑哀家?”太後冷哼:“康王父子知曉徐達海的死訊比你早,焉知不是他們二人殺人滅口,嫁禍哀家!”
邵統領苦口婆心道:“太後孃娘,這些人入宮時都曾登記造冊,姓名原籍、年齡相貌,皆有詳細記載。如果您想比對,臣現在便可將冊子尋來,隻是鬨到如此難堪的地步,於國於家不寧!”
太後看著堂下的滿朝文武,身影微晃,是啊,再怎麼樣,她還能將這些人全殺光不成?
趙烜光見太後被說動,深知自己冇有退路,抽刀架在太後脖子上,逼眾人妥協。
“皇長孫即位順天應時,又有先皇詔書為證,爾等怎敢視而不見?拿一偽造之物,行悖逆之事,其罪當誅!來人,將他們統統殺光!”
太後親衛俱是趙烜光的私兵,聞言,手持兵戈朝豹韜衛眾人砍去。
蕭縱一身黑甲,拔出尚方寶劍,大喝一聲:“保護陛下和諸公,擒拿反賊!”
豹韜衛眾人恢複陣型,將康王父子和大臣們護在其中,一邊禦敵,一邊往殿外退去。
新帝危難,正是表忠心的好機會,邵統領剛要對禦林軍下令,趙烜光手上的刀刃便在太後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
太後抖若篩糠,怪叫一聲:“邵統領,救救哀家!”
趙烜光揚唇,“邵統領再輕舉妄動,下一次割的,就是喉嚨了。”
邵統領進退兩難,無奈地看向好友。
尚方寶劍帶著劍穗,不適合大開大合的打鬥,蕭縱一邊格擋側方攻擊,另隻手捉住前方敵人長矛,低頭、俯身、後踢,清掃後方後,奪過前方武器,橫向一掄,兩敵相撞,一人頸骨斷裂,一人頭骨凹陷,雙雙身亡。
他一劍一矛,舞得虎虎生風,穿堂寒風拂過他深邃的眉眼,將瞳孔中的肅殺之色,散佈在大殿每個角落。
修長挺拔的身姿化作堅不可摧的屏障,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讓對麵一半反賊膽寒。
蕭縱喘了口氣,餘光瞥見看戲似的邵統領,咒罵一句:“武夫,能不能動動腦子?”
他頭向右一歪,示意對方從皇長孫身上下手。
邵統領忽然開竅,飛起一橘子,喚醒嚇傻的小娃娃。
李辛捂著被砸的頭,哇一聲哭出來,涕淚橫流地喊“曾祖母”。
太後眼中閃過精光,“辛兒,快到曾祖母這兒來!”
趙烜光擰眉,警告她安分點,李辛看到後,跳下龍椅,揮著小拳頭捶打著這個陌生女人。
“壞人!壞人!快放開曾祖母!”
趙烜光心中酸澀不已,“辛兒,我是你姑姑啊!”
李辛哭著說:“你不是!你不是!”
趙烜光眼中含淚,她常年在外,冇回過幾次京城,李辛覺得陌生,也理所應當。不過此情此景,還是讓她有一絲寒心和恍惚,不知道自己做的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蕭縱抓住她走神的時機,三步並作兩步跨上台階,一腳踢飛她手中的刀刃,將太後甩給接應的邵統領,與她纏鬥起來。
邵統領護好太後和皇長孫,命令禦林軍擒拿叛賊。
一時間,刀光交錯,亂箭齊飛,將平日莊嚴肅穆的德光殿,染上一層朦朧血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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