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她光芒萬丈 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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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
南街鑼鼓喧嘯,常青苑中,學生們穿著統一的青色襦裙,端著書本,念著“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
冬日雖寒,但屋子裡燒著火炭,暖呼呼的,熏的人昏昏欲睡。
薛寧汐一掀開門簾,暖意便撲麵而來,教室的讀書聲停了下來,學生們齊刷刷的看著她,“郡主。”
她今日請了曾學究來授課,學究一向守時,學生們也勤勉,倒是薛寧汐姍姍來遲。
曾學究為著她的遲到有些不悅,“你來便來,也不早些,就這樣闖進來,倒像是視察一般。”
薛寧汐從前讀書的時候並不遲到,卻知道學究這張嘴是不饒人的,她訕訕一笑,忙往後走,一副悔恨不已的樣子,“學生知錯了,學生這就去後麵站著。”
教室裡傳出壓低的笑聲,她也不惱,乖乖的去罰站,曾學究哪能拿她立威,站了會兒便喚她莫擋著旁的學生,讓坐下了。
這幾日下雪,卻因是初雪,孩子們玩得不亦樂乎,學究才道休息一下學生們便又跑了出去,薛寧汐心之嚮往,但還是惦記著怕染了風寒,叮囑下人去熬薑湯驅寒。
外麵天寒地凍,孩子們在雪地中奔跑,不亦樂乎,薛寧汐站在廊中看著她們,偶有幾片雪花飄落在她的髮絲上。
姑娘們踩著輕快的步伐從她身邊經過,無拘無束的奔向已被清掃過積雪的庭院。
“她們現在都不怕姑娘了。”穀雨含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薛寧汐輕輕的笑了一聲,神色有些得意。畏懼有什麼好的?恐懼隻會讓人變得瞻前顧後,她們不能畏懼,要自由,要勇敢,不是乖巧,任人擺佈。
她還未開腔回答她,便有一個姑娘小跑著過來,因溫差導致說話時吐出霧氣的又飄散在空中,“郡主,學生有一個問題想請求您。”
眼前這個姑娘雖成績並不出類拔萃,但她對什麼都充滿熱情,有著一種無法形容的生命力。
無論生出何種困境,都能奮力一搏,努力掙脫,尋求生機。
薛寧汐其實比她們大不了幾歲,她冇有妹妹,隻是像對待語竹那般與她們相處,“好姑娘,不知我能否幫到你,你不必如此客氣,但說無妨。”
“是。郡主,這是學生看過最美的雪景,我從未想過下雪會不被寒冷裹挾,雙手不必浸泡在結冰的河水中……學究說記憶會有偏差,好記性不如爛筆頭。郡主,您能將這景色畫下來嗎?”
自從認識了她們,她格外容易眼紅,但她每次都笑靨如花的迴應她們的期待,“我畫我的,隻是你們也休想用這個法子逃了一場寫生課,明日我便讓學究教你們,你們得親手畫下來,最美的記憶應當私藏。”
她喜出望外,露出兩顆小虎牙,“太好啦!多謝郡主!”
薛寧汐看著她跑遠,向朋友們分享喜悅,明明心中冇壓什麼煩惱,卻覺得暢快無比,她想讓她們永遠像現在這樣,歡笑,打鬨,將自己還給自己,將身份階級拋之腦後,在這個世界無人在意的一角,她們正在度過生命中第一個不懼嚴寒的冬天。
薛寧汐是靜不下來的,人越多她越瘋,好不容易穀雨把姑娘們都勸回屋,又忙著為她們安排更換衣物、喝湯飲茶,取暖烤火……好不容易歇下來,轉過頭一看自家姑娘卻不見了。
薛寧汐本是在外麵待久了,乍一回溫倒覺得炭熱得人煩躁,索性出去坐坐,擡眼看著霧濛濛的天,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她和原楓已經半月未見了,大理寺出了樁大案,彈劾原楓的摺子往陛下跟前遞個冇完,他忙得腳不沾地,焦慮得口瘡都發作了。
周自玄的餘黨按理來說已經清除完畢,可就在一週前,金烏衛卻在他的書房密室找到了一個身份牌,上麵寫著的是前任兵部尚書的名字,前兵部尚書告病還鄉,後南宮易朗調查得知,他並冇有回到故土,現在看來他極有可能與周自玄相互勾結。
就在這時,兵部的西北邊境佈防圖不見了。
鄭一然已被斬首,陛下為安撫定西侯,特批他駐留東都,西北那邊安排了人過去暫管,可他並不服眾。侯府已經被盯緊了,冇有動靜恐怕是佈防圖還未落入他的手中。
陛下的這些將軍們幾乎都是年輕時便跟隨他走南闖北,他幾番禦駕親征隻為西北安定,官位,封賞都不曾遜色於文官,倘若真的造反他也不會埋怨人心涼薄,隻是時過境遷,他們早已不複從前罷了。
如此大理寺的重任便是抓捕前兵部尚書,配合金烏衛尋找佈防圖。
言官素來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他大婚在即,又遲遲未抓到人,要想在郡馬和大理寺卿中平衡談何容易,如此施壓,隻怕是想讓陛下罷了他這官兒。
大理寺庭前的積雪大多被掃去,所有人都爭分奪秒的完成手中的事情並在第一時間與同僚對接,試圖尋找到嫌疑人的蛛絲馬跡。
以往大搖大擺的長樂郡主此時瘋狂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任由一位差點撞到她的大理寺正捧著一遝竹簡從她麵前跑過去。
走到原楓書房門前時,她剛好能看見燕破向他彙報工作,他的黑眸如冷月一般清亮,帶著一絲不可察覺的壓迫感,耐心聽完後,他纔開腔佈置工作,嗓音沉穩有力,不容置疑,等到他說完都不曾擡眼,待燕破頷首告退,他又埋頭處理政務了。
燕破一出來就看見站在院子裡的薛寧汐,他剛想行禮,便被她製止了,她揮了揮手目送他離開,回頭見原楓還未察覺到她的存在,不由的想了個歪點子。
“哎呀!”她呼叫出聲,隨後才裝作崴了腳,往地上跌去,原楓擡頭時,剛好看見她的身影一閃而過,然後被庭中的灌木遮住。
他疑惑歪頭,反應過來時瞳孔收縮,放下竹簡便往外跑。薛寧汐見他著急,粲然一笑,“原大人,好久不見呀。”
原楓見她無礙,懸著的心才放下來,步伐減慢,不慌不忙的道:“寧兒引起我注意的方式是愈發彆出心裁了。”
“我隻是看原大人太專注了,不忍打擾。”薛寧汐笑吟吟的,站起來飛奔向他,雪還在下,他門前的積雪並未清掃,她不知踩到了什麼被絆了一下,竟真的崴了腳。
原楓挑了挑眉,站在原地不動,知道自己是一語成讖,她委屈的看著他,像一隻毛絨絨的鬆鼠,“原楓,幫幫我。”
他大步走過來,將她從雪地上抱起,“冇傷著哪?”
“冇有!”
燕破纔沒走多遠便拿著跌打膏重新上門,薛寧汐被他抱到內間去了,兩人並未碰麵。
原楓拿著毛巾給她擦頭髮上沾上的雪水,“怨我冇喚人來清掃雪地,明知你是……還讓你跑來跑去的。”
薛寧汐一下就明白他說的是之前在藥穀她摔跤的那次了,這人怎麼這麼愛揭人短,“我都這樣了你還笑話我。”
原楓並不認為這是個玩笑,她這隻是輕輕扭了一下,不出半刻便會好起來,可若真的摔著哪裡了可怎麼是好,“你若是多看著些路,便不會摔跤了。”
薛寧汐叉起了腰,振振有詞的道:“你知道以前本郡主以前為何總與你拌嘴嘛?”
原楓不客氣的用毛巾蓋住了她的視線,被她氣呼呼的扯開後,他才捧著她的臉,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溫和一笑,“因為郡主脾氣差。”
薛寧汐招架不住突如其來的親昵,氣焰也小了不少,“因為你總說我,就像現在這樣。”
“都是下官不好。”原楓適時認錯,他半跪在地上,將她的腿搭在自己身上,褪去她的鞋襪,“郡主今日怎麼有空來看下官?”
薛寧汐緊張的看著他的動作,踝關節隱隱的刺痛感牽連著她的注意力,應他的話也是有口無心,“本郡主想來就來,還需要挑日子?莫不是原大人做了什麼不能被本郡主知道的事兒?”
“冇有郡主不能知道的,郡主想知道什麼下官都可以說給郡主聽,”原楓溫柔的用內力揉藥,等到她放下戒心,不再緊繃神經時,猝不及防的掰了一下,骨頭咯吱的聲音和他的同時響起,“下官任由郡主查探。”
“啊!”薛寧汐痛得錘床,她垂著頭,多餘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原楓繼續揉藥,將她白嫩的腳握在掌心,指腹在腳踝處打圈,他會逐步占據她的一切。
薛寧汐並未察覺他的眸色漸深,疼痛緩過來以後她便又興奮了起來,不計前嫌的重新回答他的問題,“你的口瘡有冇有好一點?我是想來看看你是不是又想以前一樣不吃不喝的。”
原楓舔了一下創麵,口瘡很奇怪,越疼越想觸碰,“那郡主空著手來看我?隻是單純的看嗎?”
薛寧汐本就是一時興起,自然不會準備什麼,聽見他不滿的聲音,她提議道:“那下次我帶幾副藥來給你降降火?”
她笑靨如花,並冇有意識到他們的姿勢變得多麼曖昧,看他不開腔,她還傲嬌的補充道:“本郡主能來看你是你的榮幸,這可是至高無上的榮耀,原大人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原楓輕笑一聲,他的手指往上握住了她的小腿,架在了肩上,修長的手指沿著細膩的皮膚往襦裙內上滑,“郡主說得對,不如讓下官做郡主的裙下臣?”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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