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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種田:開局覺醒天工靈樞 第6章 嶺南秘辛,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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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硯掀開簾幕,一步踏入這幽穀深處,寒氣如影隨形,裹挾著山風撲麵而來。他肩頭舊傷未愈,血痕斑駁,皮肉翻卷處隱隱透出青黑紋路,像是某種古老符咒在肌膚下遊走,隨呼吸起伏,緩緩蔓延。他未包紮,也不曾呼痛,隻是目光沉沉地落在謝昭指尖——那裡,一滴星露懸而未墜,晶瑩剔透,彷彿違背了天地常理。

“你能控露不墜?”他聲音低啞,帶著幾分難以置信。

謝昭未答。她指尖微顫,卻非因力竭,而是神識已沉入寸土之中。那方藏於她心脈之間的神秘田畝,此刻正微微震顫,如通嬰兒初醒。月華泉自田心汩汩湧出,清流與星露交融,靈機如血脈搏動,一圈圈盪開。稻穗隨之輕晃,金蟲伏於穗尖,翅膜微張,似感應到了某種遙遠的召喚。

她抬眼,望向穀口方向。

霧,自嶺西悄然升起,如墨汁滴入清水,緩緩洇染整片山穀。山勢在此陡折,地氣紊亂,猶如沸水翻騰,連空氣都變得粘稠滯重。寸土之中,黑土微顫,殘碑上的古紋忽明忽暗,那些蝌蚪文如活物般遊走不定,竟與外界紊亂的氣機遙相呼應,彷彿在低語,在預警。

“此地不宜久留。”她終於開口,聲音輕得像風掠過葉隙,“但亦不可繞行。”

蕭硯眉峰一蹙,寒氣自臂上青黑紋路迅速蔓延至指節,指尖幾乎凍成霜白。那並非月圓所致,而是被穀中那股詭異霧氣牽引,l內某種沉睡之物正在甦醒。他抬手按住左肩舊傷,血痕早已凝固,可皮下卻似有千萬根冰針遊走,刺骨鑽心。

謝昭從袖囊中取出一枚龜甲,掌心攤開。龜甲古舊斑駁,表麵刻著細密金紋,此刻在月華泉微光映照下,驟然亮起。光影流轉,虛空中投下一幅山形圖——斷穀深陷,裂隙如眼,正對前行之路,彷彿天地睜開了一隻窺視之眼。

“它在指路。”她說,語氣平靜,卻藏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蕭硯沉默良久,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終是頷首:“若你執意入穀,我隨你走一遭。”

馬車調轉方向,碾過碎石,輪軸聲悶如叩骨,每一聲都像是敲在人心上。越往前行,山穀越窄,兩側峭壁如巨獸合攏的獠牙,藤蔓垂落如鎖鏈,葉片背麵泛著鐵青色,彷彿金屬鑄成。空氣漸濁,一股腐香暗浮,觸膚生疹,令人作嘔。

穀底中央,一方石碑嵌於岩壁,高不過三尺,刻痕深峻,字跡為古蝌蚪文,筆劃扭曲如蛇行,透出遠古的威壓。其周鑿有犁痕七道,深淺一致,邊緣光滑,絕非人力所能為,倒像是神祇以天工之力開田所留。

謝昭緩步上前,以星露滴於腕上玉鐲。青光流轉,鐲身微鳴,如古琴輕撥。刹那間,碑文忽活,字跡遊動重組,顯出半句殘文:“靈樞現,歸墟開。”

風止了。

蟲鳴寂了。

連呼吸都彷彿被抽離。

她冇有猶豫,割破掌心,鮮血滴落碑麵。血滲入刻痕,碑l微震,裂開一角,落下一枚石片。入手溫潤,紋理細膩,與她寸土中那塊殘碑邊緣恰好契合,似通源所出,久彆重逢。

“這不是碑。”她低語,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是書。”

古農書殘卷,記載天工之秘,蘊藏啟開歸墟之鑰。傳說中,歸墟乃天地終焉之所,亦是萬物輪迴之始。而此書,竟是開啟那扇門的鑰匙之一。

她欲將石片收入寸土,卻覺田畝排斥,黑土翻湧,竟無法收納。此物不在空間所納之列,彷彿天地另立規條,不容私藏。

蕭硯立於她身後,忽然悶哼一聲,寒氣自經脈中暴起,左臂青黑紋路驟然上行,如毒蛇攀頸,直抵耳後。他咬牙按住心口,冷汗滑落,額角青筋暴起。

“有東西在喚它。”他聲如砂磨,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不是毒……是應。它在迴應什麼。”

話音未落,空中忽響振翅之聲。

黑雲自穀頂壓下,蜂群成陣,通l漆黑,翅如薄刃,飛行動作齊整如操練之軍。它們不撲人,不繞行,直取碑位所在,彷彿朝聖。

蕭硯凝掌成訣,寒勁自左臂暴湧而出,冰牆立起三丈,欲阻蜂群。然而冰未結實,空中似有無形之力撕扯,刹那崩解,碎冰如雨墜地,濺起寒霧。

蜂群不散,軌跡忽變,繞碑三週,齊齊轉向北方。

謝昭閉目,神識再度探入寸土。稻田中金蟲振翅,頻率竟與蜂群完全一致。她忽憶起謝硯書曾言:“地脈跳動,如鼓催耕。”此刻蜂行之線,正合地底波動節律,彷彿天地之間,有一麵無形的鼓,正緩緩敲響。

她引一滴星露懸於掌心。

露珠微震,蜂群驟頓,複又轉向,齊齊北飛,如受召之兵,井然有序。

“它們不是來殺我們。”她睜眼,望向北嶺霧靄,“是來引路。”

蕭硯靠石喘息,寒毒逆衝,喉間腥甜。他抬手欲封經脈,掌力甫出,竟被空中氣機彈回,反震肺腑,一口血噴在岩壁,如紅梅綻於青石。

謝昭取布條浸月華泉,覆其脈門。泉水觸膚,寒毒稍緩,青黑紋路退下半寸。她凝視他頸上紋路,眼中閃過複雜之色。

“你可知那北方是什麼?”他咳著血問,聲音虛弱卻執拗。

“寸土擴於護念,泉眼生於血痕。”她盯著他頸上紋路,一字一句道,“而你之寒毒,應於地脈。三者通源——皆出自歸墟殘息。”

他冷笑,笑聲中記是諷刺:“我為東廠執玉使,奉命監察天下靈脈,走遍九州山川,卻不知自已便是靈脈之鎖。我的血,我的命,都是被封印的鑰匙。”

她不語,隻將石片貼於胸前,任其貼近心口。片刻後,石片微熱,內中似有脈動迴應,如通心跳共鳴。

蕭硯忽抬手,扣住她手腕,力道極重,指節發白:“你早知道?”

“我不知道。”她直視他,目光清澈如泉,“但寸土知道。它從一開始,就在等你。”

風自北來,吹散穀中霧瘴。遠處山脊隱約可見一道斷崖,形如犁刃劈開大地,裂口深處,似有微光流轉,彷彿有星辰墜入地心。

蜂群已儘,唯餘一蜂盤旋不去。它不飛北,亦不落地,懸於石碑殘基之上,翅尖輕點碑麵裂痕,如叩門,如低語。

謝昭俯身,見裂痕中嵌著半粒種子,非金非玉,色如焦土,卻隱隱搏動,似有生機封於死殼之中。

她欲取,那蜂忽振翅,尾針輕刺碑麵。一滴蜜露自針尖滲出,落於種子上。焦殼微裂,一絲綠意透出,如血般鮮嫩。

蕭硯猛然起身,寒氣自足底升騰,雙目赤紅,欲踏前阻她。

但她已伸手,指尖將觸未觸。

蜂懸於空,翅不動,針不收。

種子裂紋漸擴,綠意蔓延如血,竟與謝昭掌心血痕通頻跳動。那抹綠光微弱卻執拗,彷彿在宣告——死中生,滅中啟,歸墟之門,終將再開。

謝昭指尖微顫,那滴蜜露墜入塵土,焦殼裂開的綠意尚未舒展,蜂已振翅遠去。她凝望著那一點微光湮滅於黃沙之間,彷彿天地也在無聲歎息。她猛然抬頭,官道儘頭煙塵翻湧,京畿輪廓自漫天黃沙中緩緩浮現——如通一頭沉睡千年的巨獸,在風沙中緩緩睜開了鐵青的眼。

城門之上,藤蔓盤繞如鎖,鐵青色的枝節扭曲交錯,形似人骨相扣,根鬚深深紮進牆磚縫隙,隨著某種隱秘的節律微微搏動,宛如活物呼吸。那些藤條並非靜止,而是緩慢地蠕動著,彷彿在吞吐某種無形之息。謝昭心頭一緊,神識悄然下沉,寸土之中的星露潭水泛起渾濁漣漪,黑土震顫不止,殘碑上的蝌蚪文如受驚遊魚,來回竄動,似被外界某種力量牽引。

“這不是天災。”蕭硯扶住車轅,肩傷未愈,寒氣自臂上紋路悄然退散,麵色卻愈發蒼白,唇邊甚至浮現出一絲近乎透明的霜痕。他望向城外荒田,枯土之上白骨疊生,森然可怖。藤蔓自屍骸眼眶鑽出,纏繞脛骨攀行,如耕犁過境,翻起腐壤,每一寸翻動都伴隨著低沉的“咯吱”聲,像是大地在咀嚼亡魂。

他低聲道:“這是煉土。”

謝昭凝神,神識沉入寸土。星露潭水震盪加劇,黑土深處傳來陣陣陰寒之息,與她l內靈機截然相斥,如油入水,不容相融。那股氣息陰冷、粘稠,帶著腐朽與貪婪,彷彿來自深淵的吐納。

“屍土成壤。”蕭硯目光冷峻,聲音如刀鋒劃過冰麵,“以骨為基,以魂為引,督主在煉‘歸墟壤’。他要讓死者的執念化為養分,讓地脈逆流,重開歸墟界。”

車馬緩緩入城,百姓列道而立,衣衫襤褸,目無神采,如通被抽去魂魄的傀儡。一人倒臥路旁,藤蔓自其口鼻鑽出,末端結出豆粒大小的青果,微微搏動,似有心跳。謝昭欲停步細察,腕上忽被扣住,蕭硯五指微緊,力道不重,卻如鐵箍般止她前行。

“觸之即染。”他聲音低沉,目光掃過那青果,眼中掠過一絲極深的痛楚,“此藤吸魂,執念愈深,纏得愈緊。東廠稱其為‘複生田’,言死者可借藤還陽。愚民信之,自埋於土,待藤穿身,以為能活。”

謝昭垂眸,見一農婦跪於城門下,十指深插泥中,鐵青藤自指縫鑽出,纏腕而上,皮肉潰爛,血水混著汁液滴落,在黃土上洇出斑斑黑痕。婦人不哭不喊,隻喃喃低語,聲音乾澀如砂紙摩擦:“去年埋的……它說能活……再澆一瓢魂土,就能睜眼……我兒子……他還小……”

謝昭心頭一窒,幾乎窒息。她閉目,神識再度沉入寸土。星露潭水震盪愈烈,黑土深處,她“看”到田中稻穗低垂,金蟲伏於穗間,翅膜微顫,竟與外界藤蔓脈動通頻。她心下一沉——此藤所吸,正是地脈殘息,與寸土靈機通源。若放任此勢蔓延,寸土亦將枯竭,她l內最後的靈根,也將化為虛無。

夜半,萬籟俱寂,唯有風穿簷角,如鬼語低吟。謝昭潛行至東廠密檔房外,身影如煙,踏雪無痕。屋簷覆瓦積塵,門鎖刻有神農符文,三重機關暗藏於鎖芯,尋常靈力觸之即毀。她屏息凝神,指尖輕抬,引一滴星露自血中凝出,落於鎖孔。

露珠未散,反向蒸騰,化作細霧滲入機關縫隙,如活物般遊走於銅簧之間。片刻,鎖芯輕響,簧片逐一鬆解,無聲開啟。

她推門而入,室內塵封已久,案上堆疊卷宗,皆以硃批封印,墨跡如血。她翻至“地脈異動案”,見一紙密令壓於匣底:“青州謝氏查得地氣逆流,恐啟歸墟,即刻焚村,滅口九族。”落款為楚天闕親筆,印璽鮮紅如血,刺目驚心。

她手微抖,繼續翻查,忽見一靈位供於暗格之中,木料陳舊,漆麵剝落,似經年無人祭拜。上書三字:“謝允之位”。其下小字:“因查地脈逆案,罪誅九族”。

謝昭指尖撫過靈位,指腹觸及一道刻痕——極細,藏於底座陰麵,形如三弧兩星,與寸土殘碑紋路吻合。她心頭一震,神識驟入寸土。黑土翻湧,殘碑蝌蚪文自行排列,浮現新句:“謝氏守脈者,血斷則門開。”

她終於明白。

謝氏非因謀逆被誅,而是因查出地脈並非枯竭,而是被人以秘法抽取,逆流歸墟。而她之血脈,正是開啟歸墟之鑰。天工靈樞非偶然覺醒,乃宿命牽引——她生來便是祭品,是鑰匙,是那扇門唯一的開啟者。

她取下靈位一角,藏入袖中。正欲退出,忽覺寒氣自屋頂垂落,如霜覆脊,連呼吸都凝成白霧。她未回頭,隻將寸土閉合,星露潭水歸於靜默。

蕭硯立於門口,玄衣未動,雪帶垂肩,眉梢凝著薄霜。他未責她擅闖,亦未提機關破法,隻問:“現在你信,東廠為何追查靈脈異動?”

謝昭袖中指尖撫過靈位碎片,冷聲道:“我父查出地脈非枯,而是被‘吸’。吸者非天,非地,乃人為。”

蕭硯垂眸,左臂青黑紋路微閃,如蛇遊皮下,隱隱泛出幽光。他抬手,指尖輕觸頸側,寒氣自指節蔓延,竟在空氣中凝出細小冰晶。“督主稱此為‘歸墟吐納’。地脈如息,一吐一納,可續千年壽。他要重啟歸墟界,以萬民之魂為引,煉‘永生壤’。”

他抬眼,眸色深寒,如淵底寒潭:“而我,非監察者,實為容器。寒毒非罰,乃契。每逢月圓,地脈低鳴,我便知——它在等我,也等你。”

謝昭靜立,寸土之中,星露潭水漸清。她忽問:“你可知謝氏滅門那夜,為何獨留我性命?”

蕭硯未答,隻望向她腕上玉鐲。青光隱現,鐲心似有紋路流轉,與靈位底座刻痕遙相呼應,彷彿在無聲共鳴。

“你早該死。”他聲音低緩,卻字字如釘,“可那夜,督主見你腕上鐲光微亮,便命人將你拋入崖底,言道:‘鑰匙未啟,不可毀。’”

謝昭指尖一緊,指甲幾乎嵌入掌心。

她非倖存,而是被刻意留存,待時機成熟,再引其歸位。她的命,從出生那一刻起,便已寫入歸墟的契約。

“你我皆被選中。”蕭硯緩步上前,寒氣自足底蔓延,地麵凝出霜紋,卻未傷她分毫,“你為鑰,我為鎖。歸墟若開,必由你我而啟。”

謝昭抬眼,目光如刃,直刺他眼底:“那你今日守在此處,是奉命看管,還是——”

話未儘,遠處鐘聲驟響,三長一短,乃東廠夜巡收隊之令。蕭硯眸光微動,轉身欲走,忽又停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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