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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跟你們這些天龍人拚了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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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

餘躍看著何靜怡這副驚弓之鳥的模樣,慢慢鬆開了手,在她身邊堆著的舊木料上坐了下來,刻意放緩了語氣:

“怎麼回事?這麼久不去學校,是家裡出什麼事了,還是……你自己遇到麻煩了?”

何靜怡隻是用力地搖頭,雙手緊緊攥著破舊衣角,牙齒咬著下唇,依舊不肯開口。

餘躍沉默了片刻,結合之前演講的事,心裡有了猜測。

他試探著問:“是不是因為上次國旗下演講的事?你幫我給藺元洲遞了稿子,得罪了關荷婷,怕她報複你?”

何靜怡的身體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雖然沒有承認,但沉默本身已經是一種回答。

餘躍看著她單薄瘦弱的肩膀,心裡歎了口氣,聲音放得更輕:“沒關係的,何靜怡。有什麼事你可以說出來,我可以幫你。”

他頓了頓,補充道:“如果是因為關荷婷,你更不用怕她。有我在,她不敢把你怎麼樣的。”

餘躍看著何靜怡低垂的腦袋和微微顫抖的脊背,繼續說道:“你要是擔心學費或者彆的什麼,我也可以想辦法。但你不能再這樣躲下去了,學業不能荒廢。”

何靜怡依舊沒有擡頭,但緊攥著衣角的手指微微鬆動了一些,壓抑的抽泣聲在寂靜的巷子裡輕輕回蕩。

餘躍沒有再催促,隻是靜靜地坐在她身邊,等待著她的心防慢慢瓦解。

何靜怡突然就爆發了:“你忘了你以前被她欺負的多慘了嗎?你為什麼還要跟她爭演講名額?”

她突然哭的很傷心:“我不該幫你的。”

餘躍沒反應過來,有點懵:“什麼意思?”

何靜怡擡起淚眼,驚訝地看著餘躍:“連這個你都忘了嗎?”

“就是高二那年,你獲得了演講名額,然後她找人打你的事啊?”

餘躍瞳孔驟然放大,他抓住何靜怡來回搖晃,低吼道:“你說清楚點。”

何靜怡害怕地掙脫開來,她看著有些崩潰的餘躍,還是把往事慢慢道來。

從下午回來後,餘躍就這樣悶悶地趴在桌麵上不說話,誰找他都不搭理,包括碰了一鼻子灰的劉文遠和丁小嘉。

藺元洲原本打算跟他商量一下週六的安排,但看見餘躍這副生人勿近的狀態,他也罕見地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心裡掠過一絲荒謬又陌生的情緒。

有朝一日,自己竟會淪落到需要看彆人的臉色來說話的地步。

就這樣,餘躍周身那圈低氣壓持續籠罩了兩三節課,連講台上的肖智揚都察覺到了異常,特意走下講台,來到他身邊,溫和地詢問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餘躍隻是搖了搖頭,連頭都沒擡,依舊維持著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拒絕交流。

藺元洲在一旁,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他許多次,看著他緊繃的側臉和緊握的拳頭,眼睛裡情緒幾度翻湧。

他似乎想開口說些什麼,但最終也還是什麼也沒說,隻是默默收回了視線,將注意力重新放回了書本上。

下課鈴一響,劉文遠就跟猴子似的竄了過來,他指著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的餘躍,擠眉弄眼地用口型無聲地問藺元洲:他這又是抽什麼風了?

藺元洲輕輕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劉文遠撇撇嘴,決定親自上陣,他伸手戳了戳餘躍的後背:“喂,哥們兒!醒醒神兒!後天晚上,‘魅影’,咱們可說好了啊,我帶人去給你捧場,你可彆掉鏈子。”

餘躍的腦袋埋在臂彎裡,聞言隻是悶悶地、幾乎是從鼻腔裡擠出一個模糊的“嗯”聲,連頭都懶得擡一下,顯然沒什麼興致。

劉文遠討了個沒趣,聳聳肩,又看向藺元洲,用眼神示意:這我可沒轍了。

丁小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悄悄觀察著餘躍那不同尋常的陰鬱狀態,聯想到他中午急匆匆離開,回來後就成了這副樣子,心裡隱隱有了個猜測。

不會……是和何靜怡有關吧?

他想起餘躍之前對何靜怡失蹤一事的在意,以及今天中午追問地址的急切。

難道他找到何靜怡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

丁小嘉心裡泛起一陣擔憂,嘴唇動了動,想開口問問餘躍。但看著對方那生人勿近的氣場,和周圍藺元洲、劉文遠都碰了釘子的前車之鑒,他最終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隻是憂心忡忡地又多看了幾眼餘躍的背影。

晚上做完兼職回到醫院,連值班的護士都察覺到他臉色不對,關切地問:“小餘啊,臉色這麼差,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量個體溫?”

餘躍隻是沉默地搖了搖頭,連敷衍的笑容都擠不出來,他徑直去了熱水房,打了盆溫熱的水,端回病房。

擰乾毛巾,他像往常一樣,開始為病床上毫無知覺的小書擦拭身體。

溫熱的水汽氤氳中,他的指尖清晰地觸控到弟弟麵板上那些早已癒合,但依舊留下淡淡痕跡的傷痕。

有些是細長的抓痕,有些是圓形的,像是被用力掐擰留下的淤痕。

開始他也隻是猜測,可今天下午,何靜怡那帶著哭腔的話印證了他的想法。

“就是高二那年,你被選上了演講,然後她找人打你的事啊?

“你忘了你以前被她欺負的多慘了嗎?”

餘躍的手指停留在小書手臂上一道比較深的舊疤上,微微顫抖。

所以,這些傷痕確實是關荷婷乾的,就因為小書得到了那個演講的機會,就找人對他下這樣的狠手?

一股鑽心的疼痛如同海嘯般在他胸腔裡翻騰,痛苦幾乎要將他撕裂。

餘躍死死咬住牙關,才沒有讓那聲壓抑的低吼衝破喉嚨。

他看著小書彷彿隻是沉睡著的臉,難受地幾乎無法呼吸。

餘躍問何靜怡:“有什麼證據嗎?”

何靜怡仔細回想了一下,沮喪地搖搖頭:“沒有……當時隻有我們在場……他們動手很快,也很隱蔽。”

餘躍的心沉了下去,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空談。

但何靜怡眸光一閃:“等等!我沒有證據,但是……有一個人,她或許有。”

“誰?”餘躍立刻追問。

何靜怡壓低聲音:“宋雅嵐。”

宋雅嵐?

看餘躍困惑,她解釋道:“當時關荷婷讓她在旁邊用手機錄影,說是要留個‘紀念’,其實就是為了拿捏你,讓你以後不敢再跟她爭。雖然後來事情結束後,關荷婷立刻就把手機收走了,還把視訊刪了……”

何靜怡頓了頓:“但是以宋雅嵐的性格,她不可能不留後手。”

這條線索像黑暗中驟然亮起的一絲微光,餘躍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尖利的聲音從旁邊的土磚房裡傳出來,帶著濃重的口音:“死丫頭!還不趕緊滾回來看著你弟弟!在外麵野什麼野?跟你那不要臉的媽一個德行,就會勾搭男人!”

是何靜怡的奶奶。

何靜怡身體猛地一顫,臉上那點剛剛因為幫到餘躍而泛起的光彩瞬間黯淡下去,隻剩下屈辱。

她匆匆對餘躍露出一個充滿歉意的苦笑,低聲道:“我……我該回去了。”

何靜怡轉身欲走,卻又停下腳步,背對著餘躍,聲音輕得幾乎要被風吹散: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我太懦弱了……明明當時就在旁邊看著……卻什麼都不敢做……”

說完,她低著頭,快步跑回了那間破舊的土房,身影消失在昏暗的門洞內。

隻留下餘躍站在原地,聽著裡麵隱約傳來的斥罵聲,拳頭攥得死緊。

他的心裡沒有了責怪,在那樣的環境下,自保已經耗儘了她的全部勇氣。

回到現在,餘躍的目光落在小書蒼白消瘦的側臉上,心中無儘的憐惜和痛楚。

小書也曾經……是那樣熱烈地憧憬過未來的。

他記得弟弟小時候趴在昏暗的燈下,一邊寫作業一邊眼睛亮晶晶地對他說:“哥,我要好好學習,考上最好的大學。等以後畢業了,我就能找到好工作,掙好多好多錢!”

“到時候,我就帶著你,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去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新城市生,我們買個大房子,你再也不用那麼辛苦了……”

那些話語,曾經是支撐餘躍在無數個艱難日夜咬牙活下來的動力。

可現在,小書隻能毫無知覺地躺在這裡,所有的憧憬和諾言,都煙消雲散。

餘躍俯下身,額頭輕輕抵著弟弟冰涼的額頭,喉嚨哽咽,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

“小書……你再等等哥。”

“哥一定……把那些毀了你未來的人,一個一個,都揪出來。”

藺元洲敏銳地察覺到餘躍今晚的興致缺缺,甚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煩躁,遠不像平時那樣……有活力。

他乾脆隻做了一次便停了下來,伸手擰開床頭燈,暖黃的光線瞬間驅散了部分的黑暗。

藺元洲看著旁邊背對著他、悶悶不樂的餘躍,沉默了幾秒,還是開口問:“怎麼了?”

餘躍把臉更深地埋進枕頭裡,聲音悶悶地傳出來,帶著明顯的抗拒和疲憊:“彆說話了,睡覺。”

語氣裡的暴躁讓藺元洲微微蹙起了眉,他看著餘躍弓起的背影,最終什麼也沒再說,隻是擡手關掉了燈。

臥室重新陷入一片黑暗和寂靜,他在黑暗中沉默了一會兒,似乎覺得剛才的氣氛太過僵硬,便換了個相對輕鬆的話題:“你有什麼比較喜歡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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