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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她一心求死 第58章 望金山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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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金山相親

老祖她一心求死

段九遊這個回答讓帝疆很久說不出話來,他不知道他該慶幸那個成日被她掛在嘴邊的白宴行根本在她心裡一點位置沒有,還是該為自己的未來擔憂。

這麼一個絕情絕義的東西,對人的情感到底有幾分是真?

她視眾生為一體,少的舍,多的活,他甚至不敢反問,若二次奪天荒族未勝,白宴行要她在他和荒族之間做一選擇,她會如何選擇。

若她選他,他覺得不可能。

若她不選他,她還是個人嗎?

可她不是人的事辦的還少麼?所棄仙侶就有十二三個,那無間山上的趙奉沉,等了她八百輩子了,也沒見她回頭,她如今跟他像是親密,真有一天煩了倦了,誰知道她會不會轉頭跑了?

帝疆從未覺得自己會在某一天成為一個“深閨怨婦”,明明最擅揣度人心,卻看不透一個沒心沒肺的段九遊。

段九遊不知道帝疆為什麼又不高興了,她看到他坐起身,枯坐良久,銜了一顆藥丸在嘴裡,而後重新俯身。

“又要吃藥?”

段九遊認出那是她昨夜吃的“情絲丸”,她現在有些怕那顆藥,總覺得吃完以後會變得怪怪的。

帝疆嗯了一聲,不等她猶豫已經貼了上來,雙唇輕觸,藥丸滑進嘴裡,隨它一同侵入的,還有他深入的吻。

他對她有太多無可奈何,看似總是她在哄他,實際他用的心思一點不比她少。

這一夜的帝疆比前一夜還要放縱自己。

窗外有白雪壓枝,亦有紅梅吐蕊。

段九遊聽著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問帝疆:“我們這樣真是治病嗎?”

“嗯。”

“什麼時候能治好?”

“鬼知道。”

……

兩人次日起床時,昨夜飲酒過量的那些老臣都還沒醒,白鬍公聽說段九遊要帶食火獸走,費了老大勁才把龍族那些長老叫醒。

段老祖今日打扮有些與眾不同,脖子上多了條圍領,手裡多了條方帕,她用方帕掩口,坐在漂浮的雲椅之上,眉宇間似有不悅之態,好像剛跟誰生過氣一般。

那常被她抱在懷裡的幼狼依舊在她懷裡,隻是她不肯抱他,單是任它揣著爪子臥在她腿上。

雲椅靠背位置綁著沒睡醒的食火獸,由於身形巨大,乍一看有些像背著一個大包裹。

白鬍公見她這一身“氣勢”,擔心段老祖為圖省事,直接把神獸帶到沒人的地方殺了,火急火燎地將長老們都叫了起來。

“您好歹告訴我們要去何處吧?”

長老們一臉操心相,活像食火獸是他們親孫子,段九遊是不顧孩子死活的娘,孩子還沒睡醒呢,她就這麼不管不顧地把它綁在了“馬車”上。

“望金山相親。”

段九遊給了一個答案。嘴上捂著帕子,聲音難免不真切,長老們歲數大耳朵背,統一做出一個側耳的動作。

“望什麼親?”

“望金山相親。”

段九遊重複了一遍。

“什麼親?”

這回乾脆連望都聽不見了。

“望金山,說了兩遍望金山了!”她氣得放下帕子,瞪著他們,“它這病隻有吞水獸能治,現在本官要帶它去望金山找吞水獸,要是吞水獸能看上它萬事好醫,沒看上你們就等著給食火獸收屍!”

帕子一放,段九遊嘴上的傷就顯出來了,本來心裡就煩,還要大清早地應酬他們。

站的離段九遊最近的龍長老盯著她嘴上那顆“火泡”道:“您這是上火了嗎?”

段九遊說沒有:“早上出門太急,磕門檻上了。”

“那您脖子上戴的毛領是怕冷嗎?望金山氣候如同炎夏,與焰山山頂溫度無異,實在用不著這麼厚的裝扮。”

——你以為我想戴??

段九遊想起此事便覺生氣,要不是帝疆昨夜犯渾,非要在她脖子上“種”幾顆印記,她何苦受這個罪。

“我不熱。”

至於她嘴上的“火泡”,鼇宗弟子們都知道,根本不是磕的。

她們早上進去伺候的時候,老祖正在梳妝鏡前瞪著自己脖子上的痕跡跟荒主生氣,荒主穿戴整齊,原本在太師椅上坐著等老祖,老祖瞪完脖子瞪他,倒把荒主瞪笑了。

帝疆:“說是蚊子咬的不行麼?”

段九遊:“大冷天兒的哪有蚊子?一會兒出去讓他們見了成何體統!”

她本來就沒什麼好名聲,回頭再傳出個酒後風流的豔聞,更說不清了!

蓮塘是個機靈孩子,想到自己出門前擔心氣相有變,恰好帶了條圍領,連忙從乾坤袋裡取了給段九遊戴上。本來已經哄好了,結果戴上以後荒主說了一句。

“不熱麼?”

兩人就鬨起來了,荒主要摸那條毛領的厚度,老祖不讓碰,拍開他的手要打他,荒主自然要躲,老祖一追,沒注意裙子太長,便絆了一跤,正磕在荒主外袍的第三顆盤扣上,那上麵嵌著一塊絕頂金貴的烏金石,不僅好看,它還奇硬無比,嘴上的肉本來就嬌貴,哪裡經得起這樣的磕碰,當時就腫了。

這傷對段老祖來說根本不疼,但癒合起來需要時間,因此出來的時候,脖子上不僅多了條毛領,嘴上還多了塊掩口的方帕。

弟子們圍觀了全程,此刻也不敢說話,老祖說磕門檻上,那就是磕門檻上了,老祖說不熱,那就是不熱。

段九遊交代完她與食火獸的去向,便要向望金山方向去了,一直沒說話的白鬍公眉心一跳,匆匆幾步追上來道:“老祖且慢,說到這望金山,還有一樣事情要非常注意。”

他說自己早年間便是在望金山一帶修煉,那裡有種毒蟲,喚做金翅飛蛾,身形小如蠅蟲,一旦被它叮入身體,便會渾身潰爛,難以醫治,傷了不少山中修行之人。後來醫仙容行偶然至此,用心醫治數月,方纔將這些人治癒。

容行為防入山之人再受毒蟲之苦,便在山中種植了驅防毒蟲的藥草。

白鬍公說:“您與弟子隻需在進山之前各自摘下一株,佩戴在身上,便可抵禦毒蟲之襲。”

段九遊知道他是好心,但是鼇族身體天然異於常人,百毒不侵,憑它什麼毒蟲飛蛾都是無用。

她隨口應下便是要走,心裡隱隱還有疑惑,白鬍公怎會在望金山修煉過?這人資質不高,是凡人修煉成仙,望金山悉數都是神族之後,尋常人根本看不見這座神山。

轉念一想,凡人悟道皆有師父領路,也許白鬍公就是被他師父帶上山去的呢。

白鬍公說:“老祖身體雖是異於常人,還是預防一下的好,那金翅飛蛾真是厲害得緊,便是修為極高的神尊仙者也被折磨地不輕。”

他真是擔心她不用那藥草。

段九遊聽了又頓住:“那草藥長成什麼模樣?”

她忽然想起,她的身體可以抵禦毒蟲侵擾,不代表帝疆能安然渡過,戴了總比不戴好。

白鬍公立即詳細描述一番,她認真記下才走。

雲椅騰空而起,眾人起手恭送,待到瞧不見蹤影才陸續回到房中繼續補眠,“白鬍公”是最後一個離開的,臉上仍有擔憂,似乎擔心食火獸相親不順,又似擔憂段九遊不記得他的叮囑,他一路維持這種表情,途中遇到百姓還有人勸他放寬心,他一一應了,推開房門,關門落鎖。

沒人發現那張臉變了。

白鬍公的五官在他臉上融裂,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年輕男人的麵孔,這張臉對焰山百姓來說應是非常陌生,對天境朝臣來說卻是張熟麵,他是帝君白宴行身邊的親信悍將——天境武神之首,尊號白袖仙尊的白庭敘。

房裡有人為他斟茶,壓低聲音問道:“您這法子能行嗎?”

“如果你確定段九遊身邊的人就是帝疆,那這法子就一定有用。”

白庭敘說完看了對方一眼,疑惑道:“你打扮成這樣做什麼?”

斟茶的人神色一窘,擦著故意用淤泥塗臟的臉道:“這不是怕讓段九遊認出來嗎?”

此人對段九遊來說也是張熟麵,是在渠嶺渡河跟她打過一次照麵的齊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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