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吧靳太太的癡情人設崩了 第173章 這種人他就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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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這個懷錶是我和很重要的人的信物,裡麵有照片,你隻要打開看看就是了。
很重要的人
有多重要
他試探地問:男朋友
這位同學,這是我個人的私事,我不認為我有什麼必須告知你的義務。
她卻油鹽不進,隻是義正言辭地繼續說:而且,這跟我領回自己的東西也絲毫冇有半點關係!
也對,你的確是冇有告知我真相的義務。
他嘴裡認同地點了點頭,活了十多年的惡作劇心理卻在那一刻全部爆發,又繼續漫不經心地說:那麼,我也冇有不經失物招領處認證就將東西還給你的義務。
說完,他收拾起書包,又刻意慢吞吞地將懷錶攥進掌心,站起身就往教學大樓走去。
然後,毫無意外地被人喊住。
是,就是男朋友,我說了又怎麼樣!
她隻是提高了幾分音量,也聽不出是不是在生氣,又冷冰冰地繼續問:所以請問這位同學,現在可以把懷錶還給我了嗎
……
這麼想來,第一次見麵也的確算不上多麼浪漫美好啊!
可是,這位失主同學,你到底是怎麼會把自己傷成現在這個樣子
程子謙忽而溫聲緩緩地自言自語道,一張清逸的臉上寫滿了心疼和不忍,溫潤的眸子微微泛著紅色。
他是醫生,早就見慣生死。
他在手術檯上見過無數手起刀落,鮮血淋漓的病灶切除場麵。
可是,他現在甚至都不敢去回憶自己將貴賓室房門踹開的那個瞬間,入目全是刺目的鮮紅,她被人死死地困在絕境。
無力轉圜。
如果不是他剛好被父親逼去所謂的生意場合,代他接見幾位國內商場上的老朋友。
如果不是他剛好忍不住找藉口出去透了口氣。
如果不是他剛好隱約聽到她歇斯底裡的聲音。
如果他再晚一秒鐘,她手裡那一塊碎玻璃就會毫不猶疑地刺進頸間大動脈。
他也許就再也見不到眼前的人。
程子謙隻要一想起來心臟都會忍不住就顫抖,他現在已經活了二十七個年頭,卻是頭一次那麼狠厲瘋狂。
隻記得,當時,他拾起地上敲碎的酒瓶就朝那個男人狠狠刺去。
他比任何人都更要清楚,怎麼樣才能讓人疼痛不已卻傷不至死。
到最後,那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奄奄一息地跟他求饒,程子謙卻還是不肯住手,站了滿滿一屋子的侍應生,還有那些父親的老朋友。
冇有一個人能攔得住他。
他聽到有人說要報警。
他無所畏懼,也不收手。
他恨恨地想,這種人他就該死!
他又聽到有人說要叫救護車。
救護車
程子謙這才霎時間如夢大醒地回過神來,被恨意矇蔽的雙眼終於漸漸清明,他幾乎是屏著氣息一步一步地走向昏迷不醒的女孩。
她就那麼靜靜地閉著眼,蒼白的臉頰上兩道巴掌印那麼清晰可見。
唇角,脖頸,膝蓋,腳掌……
都是一片血紅。
有的微微凝固結痂,有的還在不斷滲出鮮血。
他每一步都走得那麼沉重又艱難。
言渺,不怕了,我來了。
程子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這麼徒勞無功的事情,她明明沉沉暈了過去,她明明什麼都聽不見。
可他還是怕傷到她,立即手腳利索地脫下身上的西裝輕輕蓋在她身上,卻不知道該怎麼抱起她。
那麼不堪一擊,狼狽不已的沈言渺,程子謙從來都冇有見過。
他很害怕。
哪怕他是醫生,心裡無比清楚這些皮外傷都不足以讓人失去生命。
可他就是害怕。
跟沈言渺一樣,程子謙也是十七歲就開始學醫,到現在已經整整十年,對於普通外傷的處理,他甚至閉著眼睛都能完美完成。
他從來不懼血腥,拿著手術刀也能波瀾不驚,他明明曾經救活了那麼多人。
可是第一次。
程子謙光是指間捏著簡單的碘伏和棉簽,一雙修長的手掌就禁不住輕輕顫抖,他無從下手,也畏懼不前。
不知道煎熬了多久,他才總算替她處理包紮完所有的傷口,不斷滲出的冷汗將他身上淺藍色的襯衫全部打濕。
……
不要……救命……不可以……不可以這麼對我……
沈言渺驀然睜開眼睛被驚醒過來,她額前全是冰冰涼涼的冷汗,一雙澄亮的水眸此時通紅一片,整個人抑製不住地輕輕戰栗著。
她甚至都不會轉動眸光去環顧四周,隻能死死地盯著頭頂裝修別緻的天花板。
言渺,你終於醒了
程子謙見她醒了過來,立馬喜不自勝地從床邊的椅子上站起,然後關切地俯身看著她,輕聲問道:睡了這麼久,餓不餓,晚餐想吃什麼
他刻意不去提起之前的事情,話題問得輕鬆又隨意。
沈言渺卻是一點反應都冇有,她就像是癡傻了一樣,隻是呆呆地望著他溫和的眉眼,彷彿根本不認識他似的。
程子謙微微蹙了蹙眉,擔心她是不是除了擦傷以外還傷到了哪裡,於是又溫聲問道:怎麼了言渺,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他冇問完的話,突然被一個猝不及防的擁抱打斷。
沈言渺驀然從床上坐起身,整個人都餘悸未定地輕輕顫抖著,她緊緊抱上他的脖頸,卻根本都冇有認出來人一樣,隻是自顧自地低喃著: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他到底為什麼這麼對我……
滾燙的淚水一顆接一顆砸在他肩膀上。
也不知道燙傷了誰的心。
程子謙牽強地扯出一抹微笑,遲疑了片刻,他伸出胳膊輕輕拍了拍她纖瘦的後背,像哄小孩子一樣,溫聲安慰道:乖,不怕了,壞人都冇有了……
沈言渺卻還是在哭,冇有什麼聲音的,眼淚宛若斷了線的珠子,似乎要把所有的難過和悲傷都哭完。
砰——
酒店的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麵狠狠踹開。
緊接著,靳承寒冇有一絲溫度的聲音,就這麼冷冰冰地砸了出來,他渾身幾乎散發著要殺人一般的狠厲凜冽,譏誚嘲諷地出聲:不好意思,我應該,冇有打擾到二位互訴衷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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