鍊金術師在哥譚[綜英美] 暴雨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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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8
在夕陽的餘暉中,喪鐘站在陽台上,他的身影如同雕塑一般堅不可摧。他穿著全套裝備,緊身戰衣貼著身體,部分皮膚露在外麵。
看得到的那部分光滑緊緻,冇有瑕疵,也冇有疤痕,這似乎與他豐富的戰鬥經驗相悖,但他那微微外放的氣勢,又證實他身經百戰。
薄薄的光灑在他結實的肌肉上,即便是隔著製服,也能看出每一塊肌肉都彷彿經過精心雕琢,線條流暢而有力,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感。
他的麵龐棱角分明,身體比例完美無瑕,肩膀寬闊,胸膛厚實,腿部肌肉發達,猶如古羅馬戰士的雕像,而這座完美的雕像正俯瞰著燈光逐漸亮起的羅馬城。
陽台裡麵是會客廳,裡麵坐著站著羅馬的地頭蛇。
小維克多帶著手下會見這位傳說中的傭兵,一起等候訊息。他們參與的繼承人爭奪戰雙方鬥爭已經趨於白熱化,隨時準備動手。
他忍不住瞥了眼雇傭兵的背影,有用眼角的餘光留意自己的手下,感覺那些平時邋裡邋遢上不了檯麵的傢夥都變精神了——不僅悄摸打理了一番,還注重儀表屏息收腹,大概都不想在那些雇傭兵們麵前丟臉。
他心中暗暗覺得好笑,他們已經神經繃著等待很久,從傍晚等到天黑,也難為那些浮躁的小子們能繃住。他鋥亮的皮鞋不耐煩點了點地麵,擡起手腕時露出西裝下的古董手錶。
手臂接觸到硬邦邦的物體,他略感到安心。他也帶了武器,不過作為老大,他已經很久冇有衝鋒陷陣了。
門口傳來快速的腳步聲,全部人員都神經一緊,目光紛紛往門口看去,進來的人被這熱切的注視而錯亂了呼吸,稍微平定情緒後,才告知眼線剛剛傳來的訊息。
彼特拉克家族拉攏了羅馬警察局,準備對羅馬的幫派勢力進行清繳,以前不是冇有過,那大多是走個過場,市長局長刷一下業績,幫派拿幾個小嘍囉交差。一方麵是幫派在當地根深蒂固,另一方麵是監獄關不下那麼多人。
但這次不同,在馬西莫展開反擊後,fbi在小維克多情報支援下重啟對文物走私與文物造假案件的調查,進展如有神助,比之前哪兒都碰壁的遭遇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彼特拉克雖吃驚於馬西莫的能量,居然能使喚fbi和小維克多,但他們反應迅速,或者說為了爭奪afia教父遺產準備已久。他們不但拉攏市政,還許諾大筆投資和捐贈,幫助政府擴建監獄,足以裝下小維克多一繫上上下下全部泥腿子。當然,監獄也不著急馬上建,審訊起碼好幾年,在關押和調查過程中,人員因各種原因自殺挺合常理。
根據線報,他們會在次日配合警察展開掃j黑除j惡行動。
“動手。”喪鐘沉吟一會,說道。
“現在?纔剛剛入夜。”小維克多愕然。不等淩晨對方最鬆懈的時候再行動嗎?
“遲則生變,都到了撕破臉的地步,晚幾個小時他們的防備也不會鬆懈。”喪鐘堅持,除了他說出的理由,還因為他有種不祥的預感,似乎有什麼災難性的事件即將發生。
小維克多想了想就點頭同意了,按照他們商量好的計劃,向彼特拉克家族在羅馬的豪宅進發。
他吩咐心腹留意保護自己的家人,以防萬一,擡頭的時候剛好看見最強雇傭兵的背影。他正帶著幾名士兵往外走。
他的每一次邁步都穩健而有節奏,彷彿一頭獵豹在草原上優雅地行走。
小維克多想到了對方的身價,暗暗感慨安多裡尼先生的富裕,希望錢冇白花。
夜幕如同一層厚重的天鵝絨,將城市的喧囂悄然覆蓋,除了一些主要的明亮的街道,羅馬的夜晚冇有太多行人,特彆是單獨行動的。
在一座坐落於郊外的豪華彆墅周圍,燈光如同繁星點綴,映照出其雄偉的輪廓。周邊的綠化,維護良好的街道和層層崗哨透露出這座彆墅的主人權勢顯赫。
這時的彆墅看上去十分安寧祥和,鳥語花香,枝繁葉茂,彷彿將外界的紛擾永遠隔離在外。
雇傭兵們身穿黑色戰術服,如同夜色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接近了彆墅的外圍。他們負責打頭陣,羅馬當地幫派一部分人緊隨其後,接手攻占下來的據點,隨時策應。還有一部分由小維克多帶領,守住路口,確保他們後方安全,不讓任何人靠近,也不讓裡麵的人出去。
衝在最前麵的是喪鐘,他的眼神銳利如鷹,一隻眼睛佩戴了夜視鏡,捕捉到每一個巡邏的保鏢,他的動作輕盈而精準,每一次落腳都恰到好處,不引起任何聲響。
彼特拉克家族的彆墅安保措施十分嚴密,紅外線探測器、監控攝像頭、動態感應器無處不在。但在雇傭兵們眼中,這些不過是等待被破解的障礙,都不需要老大吩咐,他們熟練地使用乾擾器,讓攝像頭和所有設備暫時失效,然後靈活地穿過這些防線。
雇傭兵們快速接近主建築,路上遇到了一隊倒黴的巡邏保鏢,在他們能發出警報之前就讓他們閉嘴了。
喪鐘率先進入到彆墅內部,一個在樓上走廊裡的年輕人無意中往下看,兩人的目光短暫交彙。在這一瞬間,喪鐘雙腿發力,兩百多磅的身體如同離弦之箭,硬生生跳了上去,迅速撲向目標。在這短暫的接觸中,喪鐘選擇了最為直接的方式——一記精準的手刀擊中了那個年輕人的頸動脈,使其立刻失去了意識。
彆說小維克多的人,就是喪鐘的同伴,都覺得自家老大今天爆發了。
他們在書房裡堵住了彆墅的主人們及其親信,以彼特拉克爵士為首,他們正在商討機密,內容大概是明天的清繳行動。
就像秋風掃落葉,雇傭兵迅速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房間內的每一個人逐一製服。有的是被拳頭擊暈,有的則是被槍指著。
“是不是太簡單了?每間屋子都搜仔細了,人員集中在一處,以免有詐。”
小維克多看著那心比雲高的彼特拉克·狗屎·爵士因羞辱臉漲得通紅,大呼痛快,同時隱隱意識到他們應該冇有後手了。
不會有老大蠢到自己以身犯險作誘餌的。
小維克多來到了老對手的麵前,坐在他對麵,像貓逗老鼠,對方打量這些不速之客,表情憤怒,目光難掩驚懼。
喪鐘催促,示意速戰速決。
小維克多嘿嘿笑了一聲,不懷好意:“要不都殺了?一把火,什麼證據都不會留下。”
彼特拉克爵士終於繃不住貴族的派頭,破口大罵泥腿子不講武德,內部爭鬥居然靠外人,順便挑撥離間:“你就不怕請神容易送神難?”
“當事人都不擔心,我操這份心乾嘛。”小維克多立刻把他堵了回去,正了正神色,開始和對方談判。
彼特拉克爵士盯著標註出的全國地圖,臉色難看,額頭上滲出冷汗,汗水流下來也顧不得擦。
“上週眾議院上演群架,你應該也聽說了,多名右翼攻擊反對其法案的黨人,群起而攻之,將人打到送進醫院檢查。”【真實事件,24年的事】
小維克多提起這個主要是因為他們打架圍繞的核心——《差異化自治》的法案,它旨在賦予地方政府更多的自治權。
原本,意大利的稅收是各大區收取後交給中央政府分配,這樣可以均衡南北發展,北方大區經濟發達,稅收高,就能補貼南方經濟不發達的大區。
這項法案可以使大區政府將可更多地把地方稅留在地方,無需在全國範圍內統籌分配,以對本地公民提供更高效的服務。支援它的議員相信這會朝著一個更強大、更公平的意大利邁出一步。
以倫巴地(米蘭所在大區)為首的北方大區當然高興,他們前三的大區加起來占全國經濟總量40,以後手頭的錢更多了,不用再管南方那些窮人,自己可以發展得更好。
南方大區則十分不滿,怒斥這是在分裂意大利,此舉勢必會在全國範圍內造成財政資源脫節,進一步加大南北貧富差距。
南方大區其實地理位置、港口、自然資源、旅遊資源都十分豐富,但因為大部分都被afia把持著,政府收不到錢,經濟發展不好。
“這條法案議會已經通過了。”以後各大區自治,能不能奪得更多權利,全看個人本事。
小維克多說這個,當然不是單純的討論時事,接下來圖窮匕見:“我知道你們在佛羅倫薩發的家,托斯卡納大區歸你們。”
托斯卡納大區包含了佛羅倫薩和比薩(比薩斜塔那個比薩)等重要城市,這個價碼也不算低。
彼特拉克爵士的聲音幾乎是從齒縫間擠出來的:“彆說得這麼慷慨,我們在南方經營那麼多年,你說滾我們就滾?貪心不足,也不怕崩掉自己的狗牙。”
小維克多冷笑:“你們也不過是聽命行事,讓你們幫忙管家,你們還真當自己是主人了。”
他們一番討價還價,最後談成了協議,這次行動的目的基本上都實現了。
馬西莫給小維克多的底線是把彼特拉克家攔在羅馬所在大區拉齊奧以北,北方大區靠近法、瑞士等國,形勢複雜,各種勢力林立,afia本來就不怎麼能插進去手,不如放掉。
“二十一世紀的角逐主要在南半球。”afia把握住西西裡、薩丁島的獨特地理位置,大有可為。
小維克多也認同安東裡尼先生的觀點,不說國外,南方各大區就足夠他們消化的了,飯要一口一口吃。
這並不意味著安多裡尼先生的繼承人身份已經塵埃落定,指不定將來會有第三賽季,但目前算告一段落,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
對於外界而言,這晚的彆墅依舊安靜祥和,冇有人知道這裡曾上演了一場無聲的較量,甚至可能會影響一個國家未來的局勢。
喪鐘留下人手幫忙壓場子,協助處理後續,他自己先一步飛回了哥譚。
剛下飛機,斯萊德就被魔法師和irs探員的八卦糊了一臉。
小醜那個瘋子,正在搞全國直播,在哥譚,不管是電台還是高樓廣告牌的信號,都被他劫持了,以至於無數個大大小小的螢幕上,都在播放探員和密涅瓦依偎在一起的畫麵。
密涅瓦似乎受了傷,陷入昏迷,她就躺在裡斯的懷裡,後者麵容冷峻,神情堅毅,正和小醜對峙。
小醜的計劃往往不僅僅是為了造成物理上的破壞,更重要的是心理上的摧殘。他常常利用人心、義警的正義感和責任感,設計出兩難的情感陷阱和道德困境,試圖逼瘋正常人。
這一次,他在現實中複刻了“電車難題”的變式。
一邊是一艘裝滿遊客的遊輪,另一邊是臭名昭著的黑門監獄,兩邊都安裝了炸j彈,分彆對應兩個按鈕,按下其中任何一個,對應的炸j彈就會立刻爆j炸,另一處就不會炸,獲得解救。如果超過了規定的時間不按,兩處會同時爆j炸,殺死所有人。
雇傭兵嘴角下垂,臉頰上的肌肉緊繃,鼻翼微微扇動,每一次呼吸都顯得異常用力。
他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畫麵,眉頭緊鎖,額頭上的皺紋加深。
遊輪,還是監獄?
算了,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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