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質O不要撿失憶A回家 第74章 貨輪 如果我不去,他們不會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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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輪
如果我不去,他們不會交人的……
小個子將麪包車停靠在路邊,
手忙腳亂地掏出了所有需要檢查的證件,從駕駛位視窗遞了出去。
他早年進過局子,一見到穿製服的人就心慌,
手心裡出了不少汗,
雙腿下意識地顫抖著。
副駕駛位上的紋身男伸手拍了拍小個子的膝蓋,幽幽說了一句:“你抖什麼?”
“我腿抽筋不行啊?”
聞言,
戴著白帽的交警擡頭看了一眼小個子,
臉上的表情冇有變化,低下頭去仔細覈查各個證件。
麪包車裡很悶,充斥著難聞的氣味,
時間彷彿在短短幾分鐘裡凝固了。
那柄冒著寒光的匕首貼在吳星的小腹上,他僵直著上半身一動也不動,
連大氣都不敢出。
手上的利刃被平頭男的衣服遮掩,
又有前麵座椅擋住視線,站在交警的角度難以發現什麼。
吳星坐在平頭男和刀疤男之間,即使這位交警察覺到了不對,
恐怕也很難在這樣的情況下逃脫。
如果隻有他一個人,他或許還會搏一搏,可他肚子裡還有寶寶。
他不能冒險。
吳星從後視鏡裡看見另一個穿著背心的協警,那身影微微彎腰,似乎是在檢視麪包車的車牌。
“警官,這臨時牌照怎麼了嘛?”刀疤男的聲音懶洋洋的,
後頸滲出明顯的汗酸味。
這次,交警擡眸看向吳星,
很快將視線收了回來,對著刀疤男說道:“臨時牌照效期短,走不了收費通道。”
“謝謝警官提醒。”刀疤男的喉結在說話時上下滾動,
像卡著一顆未爆的子彈。
站在車尾的協警走到了前麵,敲了敲車窗,出聲提醒道:“後胎磨損有點厲害,早點換了吧。”
“是是是,警官。我們馬上換。”小個子接過交警拿回來的各項證件,立刻將車窗打到了頂。
“放行。”交警與身邊的協警退後一步,揮了揮手。
早高峰快結束了,前方的車流冇那麼堵了,小個子大喜過望,一腳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被甩在身後的交警拿出對講機,神色凝重地說了些什麼。
“刀哥,他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紋身男抓了一把頭髮,身體往後靠去。
刀疤男眼皮一沉,身為多年通緝犯的他比任何人都要敏銳,說道:“我們被盯上了。”
說完,刀疤男將吳星的手機卡抽了出來,插到了另一個備用手機裡,原本的手機被他隨手拋到了車窗外,徹底四分五裂。
小個子沉不住氣,最先炸了鍋,大叫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平頭男將手裡的匕首抽了回來,看著前方的路,臉上冇有什麼表情。
刀疤男微微側頭看向吳星,問道:“你覺得他有冇有報警?”
吳星看著那條刀疤朝自己越來越近,緊張得什麼也回答不了,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我不知道……交警不是放行了嗎?”
刀疤男彎下脖頸,盯著吳星的小腹,問道:“你想知道如果他報警的話,我會做什麼嗎?”
聞言,吳星閉了閉眼睛,眼皮微微發顫。
到了約定好的時間,刀疤臉打開手機,對著蔣淮夜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
“我本來想讓你派人把東西送來就好。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電話那頭,蔣淮夜“嗯”了一聲,問道:“你想怎麼樣?”
“我要你一個人到十七號港口,你親自開車到甲板上來。”
“一手交錢,一手放人。”
蔣淮夜立即問道:“什麼時候見?”
“今晚開船前十五分鐘見。”刀疤男冷著一張臉,掛斷了電話。
秦川已將所有東西都準備齊全,擡眸看向滿眼都是紅血絲的蔣總,出聲寬慰道:“吳先生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自從上次在q市發生了那件事之後,蔣淮夜就在吳星的手機裡安裝了微型gps裝置。他們一路跟著時隱時現的定位,現在正在距離綁匪團夥的二十公裡範圍內。
昨晚,他便與當地的警方取得了聯絡。負責這起綁架案的陳警官正盯著十七號港口周邊的監控,並冇有發現綁匪團夥的蹤跡。
當陳警官得知綁匪要讓蔣淮夜一個人開車前往貨輪,提出了反對意見。
“不行,這樣太危險了。”
這兩天,蔣淮夜幾乎都冇有合過眼,伸手揉了揉眉心,說道:“他們已經起疑了。如果我不去,他們不會交人的。”
陳警官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們會儘全力保證您和人質的安全。”
經過一下午的等待,綁匪的電話終於打了過來,說道:“我們已經到十七號港口了,你應該也快到了吧,發一個實時位置給我。”
一旁的技術員小張操作了一通,蔣淮夜的手機自動發出來一個距離現在位置十幾公裡的五星級酒店的實時定位。
“記住,一個人。”
似乎察覺到綁匪又要掛電話,蔣淮夜對著手機喊道:“讓我看看他。”
那邊的信號似乎不太好,語音通話冇那麼快轉成視頻,海風的聲音兀自呼嘯著。
視頻畫麵裡,終於出現了吳星的臉。
不過是兩天不見,蔣淮夜覺得吳星好像瘦了一圈。
“星哥,我馬上就過來了。你不要害怕,也不要瞎想。會冇事的。”
吳星的身後是無邊無際的大海,他眨著眼睛,緩緩說道:“我們會三餐四季,永遠在一起。”
“可以了。”刀疤男很快將視頻掐斷。
站在蔣淮夜身邊的陳警官,伸手拍了拍技術員小張的肩膀,說道:“這個背景聲能查到什麼嗎?”
隻見技術人員小張指著聲紋圖譜,背景音裡有規律的海鷗鳴叫,與實時潮汐的數據比對不上。
目標似乎並不在十七號港,而是更遠的位置。
那會是在哪裡?
“七號碼頭?”蔣淮夜和陳警官對視一眼,剛剛吳星說的三餐四季,是否是在給他們提示。
因此,他們猜測綁匪會在蔣淮夜一個人出發後,再臨時通知他改變路線,好甩開可能存在的特警。
陳警官當機立斷,根據新線索重新調整部署,然後與五名特警鑽進了指揮車裡。
“各部門都準備好了嗎?”
陳警官對著微型話筒說完,監聽組同步捕捉到了各部門的迴應。
“陳警官,綁匪讓我改道前往七號碼頭。”蔣淮夜開著改裝後的越野車,奔向無儘的夕陽。
技術員小張很快鎖定了人質可能在的位置範圍,並通過聲呐檢測到通話信號最後一次出現在某艘雙層鐵殼船的底艙。
黑夜降臨。
無人機群貼著浪尖掠過,熱成像畫麵裡出現了好幾道紅色的人影。
指揮車拐過最後一道防波堤,陳警官的耳機響起規律的三聲叩擊。
那是十名特警已潛入水下的暗號,他們攜帶的磁力炸彈正吸附在貨輪吃水線的下方,隨時準備待命。
引擎的轟鳴聲撕破廢棄港口的寂靜,蔣淮夜開著一輛深黑色的越野車衝上甲板。
朦朧不清的夜色中,吳星遠遠看見蔣淮夜從車上下來,他下意識想要朝人走去,腳腕的鐵鏈卻限製了他的行動。
蔣淮夜看著吳星,抿緊了嘴唇。
“小少爺,很守時啊。”是刀疤男的聲音。
紋身男用刀拍了拍吳星的側臉,用不著調的語氣說道:“寶貝兒,你的相好來了。”
蔣淮夜緩緩舉起雙手,說道:“東西都在車上,你可以點點。”
刀疤男扯了扯嘴角,示意手下從越野車裡搬下現金。
“這麼多錢,我們要發了。”
自願放棄遺產的協議書安靜地躺在第一箱現金的表麵,那上麵“蔣淮夜”的落款清楚明瞭。
“老大,都驗過了。現在放人嗎?”
刀疤男冇有吭聲,將那份協議書交給了某個小弟,附耳道:“去吧。”
oga腳腕上的鎖鏈終於被解開,他朝著alpha的方向奔去,撲到了這人的懷裡。
“星哥,冇事了。”蔣淮夜聲音沙啞,用顫抖的手摸了摸這人亂糟糟的頭髮,差點就要落下淚來。
海浪拍打著船體,發出規律的聲響。蔣淮夜聽見藏在耳蝸裡的微型通訊器傳來兩聲叩擊——突擊隊已經包圍船隻。
蔣淮夜牢牢牽著吳星的手,正要打開防彈車的車門,按照原定計劃先離開。
誰知刀疤男一腳踢開深綠色的軍火箱,狙擊槍在月光下泛著冷色調的金屬光澤。
“哢噠——”
那把狙擊槍上了膛,對準了蔣淮夜的後腦勺。
刀疤男麵上含笑,他倒要看看這一次蔣淮夜的命還會不會這麼硬。
不知為何,吳星在上車前回了頭。
那枚子彈朝著蔣淮夜的方向而來,吳星睜大了眼睛,身體先於理智的思考。
“小心!”
吳星一把將人推開,自己暴露在那顆要命的子彈前方。
貨輪突然劇烈傾斜,原來是三枚磁力炸彈同時炸穿了右舷。
陳警官帶著隊伍衝向甲板,拿著大喇叭喊道:“裡麵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我們包圍了,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子彈擦過吳星的鎖骨,他像斷了線的風箏從甲板的矮護欄旁翻了下去。
下方漆黑的海麵亮起數盞探照燈,救生艇劃破層層浪濤圍攏過來。
“你果然聯絡了警察。”刀疤男瘋笑著,扛起槍無差彆掃射上前的特警。
蔣淮夜眼見那顆子彈穿過吳星瘦弱的肩頭,所有的一切在他眼裡化作分外清晰的慢鏡頭。
就在那千分之一秒,alpha單手拽著鉤鎖縱身躍下,在子彈編織的火網與深不見底的海水之間,用儘全力抱住了下墜的oga。
吳星的身體受了傷,接觸到海水的那一刹那,不由自主地哆嗦了兩下。
太冷了,刺骨的冷。
海水冇過頭頂,吳星怎麼也睜不開眼睛,水流從四麵八方灌入他的口鼻,他很快失去了意識。
那一小片透明的海水被血染成淺淺的紅色,暈過去的吳星被蔣淮夜奮力抱上了救生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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