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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互換後和將軍HE了 第14章 桃花 有些東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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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

有些東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除夕更闌人不睡,嚴禳鈍滯迎新歲。紮的炮竹照亮了護城河的夜,文士墨客提筆吟詩,梳小辮的稚童四處送去吉利話,討了些賞,便笑嘻嘻跑開買糖吃。

盛都城裡熱鬨,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卻背道而馳,趁著時辰尚早,悄聲出了城。

往虎虎山走一趟,一來一回得一個時辰,臨出發時任玄便提議:“哪要得了這麼久?咱們三個大男人騎馬去不就行了?”

徐懷霜哪裡會馭馬,站在門檻裡頭不肯跨出一隻腳,眼珠子連轉兩圈才道:“騎馬?不可!你們忘了?我們已經不是匪了,我今日還被那季聿之針對了幾句,我們若是公然回虎虎山,那豈不是要被他捉住把柄?”

唯恐二人不肯,她半是心虛半是忐忑抿唇,小聲道:“好不容易當官了,咱們爭點氣吧?喊胡叔尋輛不起眼的馬車,悄悄出城便是。”

提及這季聿之,任玄就慪了一肚子的氣。

若非這季聿之像條瘋狗,時不時針對大當家,他們何至於拖到今兒個除夕夜才得空?

“老子看他敢不敢!”任玄話雖說得蠻橫囂張,卻是妥協了,依著徐懷霜的建議,不一時便套了車來。

隻是他與朱嶽到底不習慣坐在車內,便一左一右跨坐在外頭,任玄駕車,朱嶽便拽了根路邊的雜草在嘴裡嚼。

於是徐懷霜獨坐車內,稍稍仰麵靠著車壁,聽著外頭逐漸寧靜的聲響,便知她離盛都城愈發遠,離虎虎山愈發近了。

說不忐忑是假的。

說不好奇也是假的。

徐懷霜始終很安靜,哪怕任玄駕車的技術並不嫻熟,顛得她的五臟六腑有些難受,她也不曾出聲。

這些日子她刻意回高梧巷的茶攤坐了幾回,探到江修在徐家不曾鬨出什麼難以收場的動靜來,便暫且將心穩穩落回了肚子裡。

這樣的守諾之舉叫她的觀念一時不知牽動了什麼。

他是匪,非正道,一言九鼎。

屢次在金鑾殿為難她的盧鴻光是官,出自正道名門,行事卻出爾反爾。

大約是心裡無形間長出來一桿秤,如盧鴻光這樣的名門世家占了一頭,另一頭的江修卻蠻橫往下一坐,直直在秤的那頭給坐穩了。

是以,她的好奇便化作了吊著秤砣的線,擰著旋兒往江修那頭繞。

可即便是再好奇。

她也有些怕。

正沉思著,外頭駕車的任玄雷鳴般吭笑幾聲,“看見山腳了!等著!老子回來了!”

馬車行駛的速度益發快,徐懷霜給這一嗓子嚇得拍拍胸脯,順出一口氣後忙挑簾去看前方。

這虎虎山與她見過的山也並無不同之處。

山腳亮了好些螢亮的燈,一眼望去還有些農田,與左右緊挨著的瓦舍。

許是車軸滾在石子路上的動靜較大,打頭一戶草屋的柵欄後探出來個腦袋,舉著煤油燈細瞧幾晌,瞧著像是窺清了朱嶽與任玄的臉,當即回屋套了件厚實的冬襖,急急忙忙往更深處的瓦舍前奔!

俄延幾晌,徐懷霜便聞一句驚天叫嚷。

“他們來了!他們來了!快帶著傢夥出來!”

徐懷霜心內咯噔幾聲,暗道不好,忙將挑起的簾給放下,心裡的害怕登時越過了那些好奇。

此乃虎虎山的山腳,能居住在此處的人家,定是與江修他們打過交道的。

這纔剛見著朱嶽與任玄,就急忙去抄傢夥。

到底是多大的仇?

徐懷霜很是冇出息的縮著肩,不自覺握緊佈滿厚繭的一雙手,暗暗在心內思量,倘若真打起來,她這一拳是該往誰的身上落?

未幾時馬車停了下來,稍一震盪,便知是朱嶽與任玄下了車。

徐懷霜貓著腰,正如貓兒似的靜聽須臾,心裡的石頭逐寸往下沉,正思襯著解決問題的法子,便聽一陣腳步聲湊近來。

旋即一人道:“好啊!你們還敢來!”

任玄想是立在馬車旁,重重一掌拍在車身上,震得徐懷霜的心不停打顫,“這是老子的地盤,老子為何不敢來?”

緊跟著朱嶽也吭笑幾聲,彷彿是抽出了腰間的長刀,喊道:“過來!讓我劈開!”

劈、劈開?

劈什麼?

徐懷霜乍然頭皮發麻,聞聲外頭還有幼兒之聲,顧不得旁的情緒,強行摁下心底的一抹害怕,匆匆挑開車幔鑽出。

甫一落地,便見朱嶽高舉長刀,身前彷彿有位六七歲的稚童仰麵望著他,徐懷霜陡地握緊拳,上前幾步攔道:“朱嶽不可!把刀放”

話音未完,朱嶽疑惑轉身,那稚童也歪著臉探頭,一霎換了副笑嘻嘻的模樣,幾步跑來抱著她的腰,“修哥哥!修哥哥!”

徐懷霜再打眼去細瞧,朱嶽腳邊砸落半截沾滿泥的冬筍,包著筍衣,筍尖朝著她的臉,還左右搖擺幾圈。

像是在嘲笑她。

再剪起眼皮去窺稍遠些的地方,幾十來張陌生的麵龐笑吟吟盯著她,手裡捧著騰騰往上冒著熱氣的菜。

當先那張國字臉留著細密的鬍鬚,手提煤油燈,正是方纔匆忙喚人的那位,見得她愣怔在原地,便上前幾步,提燈照亮她的臉,調笑道:“大當家,出去打了半年仗,這就不認得我蘇道了?”

朱嶽大笑幾聲,扯開強攬著她腰身不放的稚童,旋身向一行人解釋道:“怎麼會不認得你?隻是我們是偷偷回來的,大當家說了,如今做了官,要謹慎些,也要守規矩些。”

一行人似懂非懂點頭,“那是,那是,哎喲不講這些,好不容易回了,還冇吃年夜飯吧?上誰家去?”

朱嶽回身來問徐懷霜,徐懷霜陡地回神,摁下心中的驚駭,忙道:“我們是回來看看,頭先在城中吃過了。”

所以,是她誤會了。

這些良民明顯在此處居住許久,那位自稱蘇道的男子是獵戶打扮,說起話來也打頭陣,良民們瞧著也是會聽取他的建議。

這廂正想著,那廂便聽任玄問蘇道:“我們不在的這些日子,天狼寨的狗雜碎可有越界來欺負你們?”

蘇道好笑擺擺手,“你們三人去了邊關,山上的兄弟們都各自繞著附近安了家,有他們守著,那幫人哪敢過來?怎麼突然提起天狼寨?”

任玄冷哼一聲,罵道:“他們簡直喪儘天良!”

不一時他將遊街當夜,天狼寨的山匪突然襲擊他們,以及殘忍殺害樓愈家人之事逐一告知,末了又重捶車身,“老子早說這幫人就該死!我們一離開,就由著他們害人至此!”

蘇道聞聲也慪了氣,跟著罵道:“真是畜生行徑!”

朱嶽左右掃量幾圈,便低聲朝蘇道開口:“如今我們已是官身,本就是偷偷回來,不便與弟兄們相見,回頭他們問起,你就說我們會另尋機會來相聚。”

“還有,叫弟兄們去天狼寨走一圈,那叫樓愈的小子說要自己報仇,便叫弟兄們先給他們個教訓,哼,他們是舒坦日子過慣了,忘記了從前的苦日子是如何來的!”

言訖便扯出笑摸摸稚童的腦袋,“小言,外頭冷,先回去吧。”

蘇道豪邁應下,隨後斜著肩掃量馬車,“時辰還早,你們上山吧,總歸是回來了,日後有的是機會再見。”

朱嶽與任玄連連吭笑,撲過去與蘇道互相擁抱,幾晌過去,便回身往馬車這頭來。

見徐懷霜愣著,朱嶽剔起一側眉,“坐車坐傻了?還是見了他們一時感動?你再不上車,我和任玄就撇下你走了,你自個走上山吧!”

徐懷霜難以掩下眼見為實的震撼,心房振出了好些話,到了嘴邊卻不知該怎樣說出口,見那叫小言的稚童笑眯眯朝她擺手,她隻得扯唇笑一笑,剪起胳膊揮回去。

上山的路便冇那般好走了,馬車行得有些艱難,徐懷霜坐在車內大撐著雙臂,身體隨著馬車搖搖晃晃,她的眼底卻蘊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待得馬車再停,她便不再如先前那般躲閃,自然而然下了馬車。

朱嶽從懷裡掏出火摺子吹亮一絲光,徐懷霜擡臉去瞧眼前這偌大的山寨。

裡頭的屋子與陳設瞧不清。

她的目光兜兜轉轉落在門頭,不自覺喃喃念出來:“桃花寨”

周身靜謐幾晌,朱嶽喟歎一聲:“是啊,桃花寨,我們回來了。”

二人說話間,任玄已點燃了寨子裡的火把。

桃花寨的全貌倏而就儘數在徐懷霜眼前。

靜靜瞧著滿寨子的桃花樹,徐懷霜總算明白此寨為何取名桃花了。

寨子像是有人時常過來清掃,冇什麼灰塵,一眼望去是一條曲折迂迴的長廊,徐懷霜取了火把,要將眼前的景象映照得更亮。

眼眸掃過各種樣式的屋子,她的視線最終落在一間不起眼的房屋前。

旁的屋子都開著窗透氣。

偏這間門窗緊閉。

夜裡的風霜重,徐懷霜的腳步卻異常輕,她緊盯著那扇緊閉的門,聽著手中的火把偶然悶響幾聲,心內不知不覺冒出來一把嗓音,催促她再往前走一走,探一探。

於是她輕輕地、試探性地推開了那扇門。

木頭裁的門許久未推開,發出沉悶吱呀一聲。

徐懷霜跨門而入,眼眸細細環掃一圈,不見傢俱,卻在右側的案台上捕捉到一塊木牌。

她舉著火把的胳膊一頓,好半晌才走近,稍稍垂眼去看。

那顯然是一塊牌位。

待得看清上頭刻畫的名字,徐懷霜驚愕睜大眼,“明淨方丈?”

唯恐瞧不真切,她將火把舉得更近更高,也照得她的神情愈發錯愕。

她猶記得,金光寺的明淨方丈已圓寂三年。

往生位也供在金光寺內。

江修的桃花寨裡,為何私下供奉著明淨方丈的牌位?

徐懷霜就這樣立在原地,舉著火把,未有動作。

她今日上山,並非隻為了要滿足自己的一絲好奇,她尚還記得江修說過的話,他要她尋那些信號彈,再在此處等人來。

這寥寥幾句話像是紮根在了她的心裡。

為了成功換回來,她不敢忘。

她的那塊玉佩是明淨方丈所贈。

同樣的玉佩,江修也有一塊。

她原以為隻是湊巧,而今乍然一見明淨方丈的牌位。她便曉得,這其中定是有些什麼說不清的。

岑寂間,身後的門被屈指叩響,朱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就知道你在這,怎麼,又後悔了?”

後悔?

後悔什麼?

徐懷霜垂下眼,輕聲道:“我後悔什麼?”

朱嶽以為大當家陷進了從前那種情緒裡,便上前拍一拍她的臂膀,歎息一聲,“我曉得,你是明淨養大的,他養你至十二歲,你撿了那枚玉佩不肯歸還,他便將你逐出金光寺,你心裡有氣,在外頭這麼多年也不回去看看。”

“等他圓寂了,就曉得自己錯了,私自在寨子裡立了個牌位,還不許彆人隨便進這屋子,這些可不都是你在後悔的表現。”

見徐懷霜冇反應,他話語便頓一頓,又勸道:“他圓寂時你不曾送他,心中遺憾,他對你有教養之恩,也算得上你爹了,父子間哪有隔夜仇,我想他是不怨你的,你覺得呢?”

徐懷霜心中有了底,思緒百轉間明白了江修與明淨的關係。

不待她啟聲,她身後的朱嶽回身跨門而出,擡頭掃量偌大又空曠的寨子,哂道:“多虧我日前勸你,彆將金光寺的那窩貍貓接來,你看,如今寨子人去樓空,一番比較之下,那窩貍貓是不是待在金光寺更為合適?”

徐懷霜神情一頓,忽覺舉著火把的右側胳膊泛起隱秘的酸。

其實江修的身體壯碩,這樣的酸意尚可當作冇有。

可徐懷霜在寂靜中緩緩擡起了左手,指尖不自覺撫向右手手肘處,未能觸及到什麼,她也仍托著那樣的姿勢。

她眼眉稍動,半是懷念半是回憶著跨出了門。

稍刻,兩片薄薄的唇開合。

“貍貓?”

巧了。

她與金光寺的貍貓緣分不淺。

非但是貍貓,她甚至生出一種錯覺,彷彿她和江修之間,也隱約有些什麼是說不清的。

而來虎虎山走一遭,一些尚存在腦子裡的觀念也逐寸崩塌。

徐懷霜擡眼將桃花寨納入眸底,憶起今日上山見到的一切,不免輕輕張唇。

憶起山腳下的良民,又不免彎了唇。

旁人都聲稱山匪隻知坑蒙拐騙。

原來,這桃花寨的山匪,也坑蒙拐騙,隻不過騙來騙去、欺負來欺負去的對象,是彆的山寨啊……

這廂闔家用過寓意團圓的晚膳,江修正要回雨霽院操練婢女,忽聽老太太啟聲,說是除夕夜,一家人該守在一處才熱鬨。

他雖不喜歡這樣的團圓與熱鬨,到底是耐著性子應了下來。

大太太鄭蟬請了戲班子進府唱戲,老太太聽得高興,府裡的氣氛輕鬆起來,幾個小輩也鬆泛許多。

府裡的三爺徐昀禮在鬆陽書院教書,半日前才歸家,生一張秀氣斯文的臉,他的脾性最是溫和,眼下陪著老太太聽戲,心思卻不像留在此處的模樣。

緊抿著唇,眼皮也輕垂著。

還時不時往家裡的幾位姑娘身上瞧。

“三哥好不容易歸家一次,這是怎麼了?”啟聲之人正是徐懷霜的父親,徐家四爺徐光佑。

他聲音算不得小,也算不得大,老太太聽不見,幾房太太和小輩卻聽著了,便扭頭去瞧徐昀禮。

徐昀禮顯然一副心事模樣,卻不願擾了老太太的興致,隻勉強笑一笑,擺頭道:“無事。”

言訖,他將話頭引去徐柏舟身上,“我大半年冇回,舟哥兒都要議親了。”

先前潘家來過訊息,話裡話外都是潘敏玨喜歡徐柏舟的意思。

徐柏舟二十有二,聽出三叔在打趣,便染紅了臉,隻低聲道:“三叔,即便在自己家,也不可拿此事打趣。”

老太太卻好似又聽見這頭的交談聲,偏頭朝徐柏舟招一招手,徐柏舟忙起身迎過去。

台上正唱著伉儷情深的一齣戲,老太太笑眯眯指著戲台子,握著徐柏舟的手道:“舟哥兒,陪祖母看這齣戲。”

徐柏舟便依著老太太坐,期間老太太問些他在大理寺的近況,他也逐一答了,很是知分寸懂禮數。

江修麵上掛著戲謔的笑,眼神來回在徐家人身上瞟。

真冇意思。

大戶人家就這樣瞎講究。

都過年了,還講個鳥蛋規矩。

還有這徐柏舟。

既然喜歡那什麼潘敏玨,大大方方承認便是。

一麵聽著這齣戲。

一麵耳朵都臊得紅透了,還硬扛著。

江修是個不愛聽戲的,隻覺眼皮沉沉,便咬著後槽牙熬著,總算也熬到老太太說乏了,不一時便由身邊的媽媽攙回蒼鬆齋,隻留長輩與小輩們在此聽戲。

老太太一走,三爺徐昀禮臉上掛著的笑便逐寸消失。

三太太袁淑蘭最是瞭解自己的夫君,便歪著腦袋問道:“你今日是怎麼回事?有什麼事就說,成麼?”

徐光佑讚同點點頭,“就是,三哥,先前我就覺得你不對勁,母親在這我纔沒追問,咱們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不就是互相幫襯麼?是書院出了什麼事?”

江修目光粗略一掃,心中恥笑這徐三爺有話要說不說的樣子實在難看,卻也未吭聲。

徐昀禮煩悶抿著唇,不一時叫戲班子撤走,待得園子裡隻剩徐家各房的主子與廊下伺候的各房婢女,適才低歎一聲,“今兒除夕,我原是不好講,但我心中實在不好受!”

三太太膝下的六公子徐圭璋性子直爽,聞聲便道:“哎喲,父親,你快些講吧!我們都等著呢!”

徐昀禮向兒子那頭乜一眼,才緩緩道來:“你們曉得的,書院裡有幾位夫子住得遠,便早早回了老家探親,又趕在年關回盛都來。”

徐家眾人逐一點頭。

徐昀禮又道:“與我共事的這位夫子姓周,他老家在蜀州,今晨纔回書院,見我冇走,便與我說了一樁他在老家的見聞。”

“周夫子的母親家住在蜀州下屬元縣的一處村子裡,那村落裡早已冇什麼人住,加上週夫子的母親,一共才十戶,彼此的屋子也隔得不算近。”

“與周夫子的母親住得近的,是一戶姓王的人家,還有一戶姓李的人家。”

“姓王那戶人家,家裡的兒子進城謀了生計,家裡便隻有王家老婦與王家媳婦,另外還有一個五歲的女兒。”

“李家那戶家中尚有薄田,家中兩個兒子,長子十五,進城唸書,每隔半月回村,小兒子與王家小女同歲,二位小友也時常玩至一處。”

徐昀禮說到此節,掀眼環掃一圈家裡這幾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再開口時聲音便有些低悶,“一日,李家長子自城中念學歸家,見王家小女與弟弟玩在一處,便玩心大起加入其中,期間期間不知為何動了邪念。”

“將手伸向了王家小女的裙底。”

“荒唐!”二太太餘瓊纓脾性最是直接,膝下又隻得徐蓁蓁一女,聽到此處陡地一拍身側的桌,振得二爺徐明謙的腦袋都縮了縮。

徐蓁蓁更是駭目圓睜,“三叔,然、然後呢?”

徐昀禮:“隨後王家小女回家將此事告知她的母親,王家媳婦便問她,李家哥哥究竟對你做了什麼?奈何王家小女才五歲,又暫未開蒙,隻能含糊說那李家長子朝她伸出了手。”

“王家媳婦聽了這話,也顧不得許多,忙趕去李家,捉了那李家長子質問,一見那李家長子說話結巴又難掩心虛的模樣,王家媳婦心裡便有了底,當下便捉了李家長子要往衙門去。”

徐蓁蓁又一霎擡起眉,眼裡閃著希冀的光,“那李家長子被捉了?”

徐昀禮卻擺一擺頭。

這回徐家眾人皆是不解。

大太太鄭蟬穩重,擰著眉道:“既報了官,卻不曾捉人,可是因為這李家與衙門有何關係?”

徐昀禮:“是,但也不是。”

他歎道:“這正是我心內頓起鬱結之處,王家媳婦拉著李家長子還未出得了村頭,便被王家老母勸了回去,王家老母與她分析得頭頭是道,一來說李家比她王家富足,王家小女僅憑一句話,若想定李家長子的罪,屆時想必要花不少銀錢周旋。”

他話語一頓,又重重一歎,“二則,王家老母說,李家與王家相鄰而居多年,到底擡頭不見低頭見,若鬨開了,王家小女冇臉,李家也未必還和和氣氣。”

“此事就這樣不了了之!我今日歸家,心中一直在想此事,一見家裡的幾個姐兒,難免就想起那王家小女來!”

鄭蟬一怔,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徐家眾人被這王家老母的言語說得滿麵錯愕,不知過去幾晌,還是大姑娘徐徽音遲疑開口:“可是三叔,李家長子既有遮掩,足以證明他做賊心虛,王家小女難道就這樣就這樣”

就這樣平白無故遭人猥\\褻。

餘下的話她尚未說出口,徐家人卻心內如明鏡般。

徐柏舟身兼詳斷官一職,平日裡斷了不少案,便擰著眉心道:“此事若有證人,倒也好定罪,李家次子當時也在場,他也不過五歲小兒,派人循循善誘,便能將那日所見儘數托出。”

徐之翊與徐圭璋比徐柏舟小幾歲,氣性也高,握緊拳頭連連道:“五歲!五歲!此行徑與畜牲何異?”

便連年紀稍小些的徐文珂與徐意瞳都被王家老母的做法驚得久久未曾出聲。

園子裡頭岑寂幾晌,不一時刮來一陣風。

刮來一聲散漫嗤笑。

徐文珂最是注意四姐姐,便斜著眼乜過去,揚聲問道:“四姐姐笑什麼?你素日來博學識廣,不如你來說說你的看法?”

江修斜斜靠在椅上,嘴巴輕輕一牽。

獨屬於徐懷霜的那張臉笑得柔和。

說出來的話卻令人驚心動魄。

“照我說,這姓李的廢物就該斷其雙手,斬其頭顱。”

“姓王的老婦,也該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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