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穿三國?朕讓大漢再次偉大 第45章 殺漢使
此時成公英卻提醒了另一件事。
“不過明公也該早做決斷了,哪位長安來的貴人,在我們軍營有些時日了,若是訊息傳了出去,可能引來禍患啊。”
成公英的提醒,如同一根針紮在韓遂心上。那位從長安秘密前來的“貴人”——李傕的侄子李利,已在營中盤桓數日,此事若泄露出去,被天子使者知曉,或是傳到馬騰耳中,後果不堪設想。
韓遂心中煩躁,他何嘗不想早做決斷?可越是年老,越是顧慮重重。
李傕敗象已露,靠不住了;可天子劉協展現出的實力和手腕,尤其是可能得到賈詡這等毒士輔佐後,讓他深感恐懼。
自己這些年來在涼州和三輔之地乾的那些事,劫掠郡縣,甚至驚擾陵寢,天子一旦站穩腳跟,豈能容他?投降,或許是條生路,但也可能是自投羅網。
猶豫再三,韓遂決定當晚設宴,再探探左靈的口風,看看這位天子使者還能給出什麼更有分量的承諾,或者能否從言談中窺探到天子對自己的真實態度。
夜幕降臨,中軍大帳內燈火通明。韓遂與左靈相對而坐,推杯換盞,表麵上一團和氣。
韓遂言語間極儘試探,左靈則秉承使命,竭力描繪歸順後的光明前景,但涉及具體保障和天子對韓遂過往的態度時,左靈畢竟官卑言輕,隻能泛泛而談,無法給出讓韓遂安心的確切保證。
酒至半酣,帳內氣氛看似熱絡,實則各懷鬼胎。就在這時,帳簾被人猛地掀開,一道身影帶著寒氣闖入帳中!
左靈醉眼朦朧地望去,待看清來人麵貌,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手中的酒樽“哐當”一聲掉在案上,酒水四濺!
他指著來人,聲音顫抖,幾乎語無倫次:“你……你是……李利?!你怎會在此?!韓將軍!這……這是何意?!”
闖入者正是李利!他見韓遂遲遲不決,又聞天子使者已至,心知若再讓韓遂與左靈談下去,恐怕叔父李傕最後一點希望都將破滅。
把心一橫,他竟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他要徹底斷絕韓遂的退路!
李利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冷笑,根本不答話,趁左靈驚駭失措、韓遂也猝不及防之際,猛地拔出腰間佩劍,一個箭步上前,寒光一閃,鋒利的長劍已狠狠刺入左靈的胸膛!
“呃啊——!”
左靈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雙眼圓睜,難以置信地看著沒入自己身體的劍刃,又艱難地抬起手指向韓遂,鮮血從口中不斷湧出,斷斷續續地喘息道:
“韓……韓文約……你……你這賊匹夫!竟……竟與國賊勾結……謀害天使……天子……天子大軍……將至……你……你們……”一大口鮮血噴出,他身體劇烈抽搐了幾下,頭一歪,氣絕身亡,死不瞑目。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電光石火之間!韓遂根本來不及反應,他萬萬沒想到李利竟如此瘋狂,敢在自己的中軍大帳內悍然擊殺天子使者!
他驚得霍然站起,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李利!你……你放肆!”韓遂又驚又怒,厲聲嗬斥。
侍立在韓遂身旁的女婿閻行反應極快,“鏘”的一聲拔出佩劍,怒目圓睜,就要撲上去斬殺李利!
“住手!”李利卻毫無懼色,反而持血淋淋的長劍指向韓遂,聲音尖厲,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狠絕:
“韓文約!你看清楚了!天子使臣死在你帳中!死在你我麵前!此事若傳揚出去,你以為劉協小兒還會信你嗎?馬騰那個老狐狸還會與你聯手嗎?”
“你已經沒有退路了!如今唯有與我叔父同心協力,共抗天子,尚有一線生機!否則,天下雖大,再無你韓文約容身之處!”
這番話如同冰水澆頭,讓韓遂瞬間冷靜下來,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他看著地上左靈的屍體,又看看狀若瘋魔的李利,心中一片冰涼。
李利說得沒錯,左靈死在這裡,無論如何自己也脫不了乾係!投降朝廷的路,已經被李利這瘋狂的一劍徹底斬斷了!
現在就算他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了。劉協和馬騰絕不會再信任一個沾著天使鮮血的軍閥。
巨大的憤怒、懊悔和無奈交織在一起,韓遂身體晃了晃,頹然坐回席位,猛地將手中的酒樽狠狠摔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眼中已是一片冰冷的決絕。
“彥明,放下劍。”韓遂的聲音沙啞而疲憊,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閻行不甘地瞪了李利一眼,但還是依言收劍入鞘。
韓遂目光陰沉地看向李利,又掃過左靈的屍體,咬牙道:“好!好一個李利!你……你很好!”
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
隨即,他轉向閻行,語氣森然:“去!立刻帶親兵,將左靈帶來的所有隨從、護衛,一個不留,全部處理乾淨!絕不能走漏半點風聲!”
“是!”閻行乃是個雄壯的西涼漢子,哪怕瞧不上李利這種行徑,也隻能領命,狠狠瞪了眼他,立刻轉身出帳安排。
帳內隻剩下韓遂、李利和左靈的屍體。血腥味彌漫開來,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韓遂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已被迫綁上了李傕這艘即將沉沒的破船,再無回頭之路。
而這一切,都拜眼前這個瘋狂的年輕人所賜。他看向李利的眼神,充滿了複雜的殺意和不得不合作的屈辱。
成公英匆匆趕到中軍大帳時,正撞見李利掀簾而出。成公英心中猛地一沉,暗叫不好,也顧不得與李利招呼,急忙搶入帳內。
一進帳,濃重的血腥味便撲麵而來。
隻見韓遂頹然坐在主位之上,臉色鐵青,眼神複雜地望著地上那具已然僵硬的屍體——正是天子使者左靈!
“明公!這……這是?!”成公英雖已猜到幾分,但親眼所見,仍是大驚失色。
韓遂疲憊地閉上眼,揮了揮手,將方纔發生的驚天變故簡要說了一遍。
成公英聽罷,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脊梁骨升起,跺腳道:
“禍事!天大的禍事!李利此子,何其毒也!此乃絕戶之計,將我大軍徹底逼上絕路矣!”
他急急踱步,腦中飛速盤算,片刻後,猛地停下腳步,看向韓遂:
“明公!事已至此,懊悔無益!如今之計,唯有破釜沉舟,行險一搏!我等已無退路,但絕不可獨力承受天子雷霆之怒!”
“必須……必須將馬騰也拉下水!唯有將涼州二雄綁在一起,共抗強敵,或可有一線生機!若馬騰置身事外,甚至倒向劉協,我等必死無葬身之地!”
韓遂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但隨即又被憂慮取代:“馬壽成老奸巨猾,豈會輕易就範?他如今正與鐘繇周旋,待價而沽,怎肯與我等一同對抗朝廷?”
成公英湊近韓遂耳邊,壓低聲音,急速耳語了一番。
韓遂聽著,臉色變幻不定,時而猙獰,時而猶豫。
他深知此計風險極大,一旦失敗,將同時得罪馬騰和劉協,死得更快。但眼下,左靈的屍體就躺在帳中,他已彆無選擇。
良久,他一咬牙,眼中射出凶光:“罷了!就依你之計!”
他豁然起身,對左右下令:“傳令下去!全軍即刻拔營,丟棄不必要的輜重,輕裝疾進,目標——扶風郡,馬騰軍駐地!”
韓遂又看向成公英,沉聲道:“公英,此事關乎生死存亡,細節還需你親自籌劃,務必周密,不可有絲毫差池!”
“明公放心,英必竭儘全力!”成公英肅然拱手。
很快,漆縣韓遂大營中號角連營,人喊馬嘶,數萬大軍在夜色中匆忙開拔,向著東南方向的扶風郡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