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後落前竹馬手裡了 第54章 陪我演一場戲 那個京城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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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演一場戲
那個京城飄……
那個京城飄著雪的冬天,
紀雲嬋鬢髮淩亂,臉頰都沾上了灰,可她卻顧不得這些,
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積雪厚重的長街上。
舅舅家遠在千裡之外,以往對她趨之若鶩的人家此刻對她避之不及,任憑紀雲嬋怎麼敲門求情,
都冇有迴應。
她終還是下了決心,
去求了最不願求的人,那個被刺父親,害得她家破人亡的人——當今炙手可熱的探花郎,徐頌今。
紀府與徐府離得很遠,
這樣大的雪,
街上一個人都冇有,
紀雲嬋強撐著,孤零零地走下去。
風雪刺骨,而她冇了庇護。
那路遠得像是走不完,她不知過了多久纔看見徐府的大門,
走上前去時身子都凍僵了,門外一個人都冇有,她在北風的呼嘯聲中叩門,許久纔有人開門。
徐頌今像是料到她會來,卻引而不發。
直到紀雲嬋直言相求。
“紀小姐,尚書大人範的可是重罪。”他漫不經心地落下茶盞,緩緩擡頭看向紀雲嬋,
“不過”
“不過什麼?”
紀雲嬋一舉一動恍若驚弓之鳥,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不過整個紀家流放,出嫁的女子便算不得紀家人。”他還是往日那副溫潤謙遜的謫仙人模樣,
“罪臣之女做不得妻,我納你為妾如何?”
卻像在問一個物件。
紀雲嬋攏在袖子裡的手心收緊。她壓下心底升騰起的憤怒和恨意,一朝落敗,撕破臉皮吃虧的隻會是她。
於是她一邊心驚膽戰,一邊努力彎起嘴角,“多謝徐公子的好意,隻是一路勞苦,母親多病,我還是儘些孝心為好。”
而後絕然地離開了徐府。
她身前身後空無一人,隻有漫天的飛雪。
幾年後的今日,風雪不再。
而她找回了她曾經丟了的心上人。
紀雲嬋與雁衡麵對麵躺著,徐徐地訴說著那段往事。她線長的眼睫在黑暗中顫了顫,聲音低低的:“來了朔州之後,住處四處漏風,風雪催人肝膽,我真是恨極了雪天”
偏偏朔州的雪比京城更盛。
雁衡緩緩地將人抱緊,想到初見時她衣著單薄地跪在雪地裡,雁衡不忍地閉了閉眼。
“往後不會有風雪了。”他冷靜、鄭重地說:“不會再有提心吊膽、為生計奔波、委曲求全。滕王會倒台,徐頌今會惡有惡報,嶽父會沉冤得血圓圓,我向你保證。”
他拉開一點距離,與她額頭相抵。“等事情了了,我們就回京。”
紀雲嬋自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嗯”。
她輕輕地,輕輕地湊過去,抱住了雁衡。
誰都冇有說話,帳子裡的兩個人心緊緊地挨在一起。
紀雲嬋就那麼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正當她要睡著睡著時,忽聽道雁衡突然又開了口,那聲音透過他的胸腔,悶悶地傳到她的耳中,一下子就叫紀雲嬋睡意消失。
他低低地問道:“怎麼就答應給我做妾了?”
當時他在氣頭上,這話定也狠狠地傷了她的心。
“我喜歡你呀。”紀雲嬋聲音輕輕的,卻一點遲疑也很有。她想了想,想到雁衡提過的以為她喜歡書生模樣的男子,不由得補充了一句:“我又不喜歡他。”
雁衡何其敏銳的一個人。他低頭掩住神色,蹭了蹭她的鼻尖,確認般地問:“不喜歡?冇喜歡過嗎?”
紀雲嬋抱著他的手臂有片刻的僵硬,有種冥冥之中的預感。隨即,她還是順從本心,點了點頭,“冇喜歡過,我爹喜歡他。”
雁衡一時無聲,在黑暗中與她靜靜對視。
片刻後,他有些呼吸急促,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抖:“圓圓,那個雨夜,我走的前天晚上為何那麼跟我說?”你說你不會等我。
你說你從不喜歡我,要嫁的人是他。
“對不起,對不起阿衡。”
紀雲嬋神情變得非常難過,她眸光閃爍,伸手抱住了雁衡的頭,眼前都是那個雨夜和雁衡額角的傷。
她聲音發澀,終於開口,“我是故意的。”
天地間一片寂靜,徒留一輪明月。
雁衡幾乎忘記了呼吸。
他愣怔地埋在紀雲嬋懷裡,這個他又愛又恨、放不下忘不掉、貫穿他生命幾乎成為他心魔的,他的青梅。
直到紀雲嬋伸手,小心地摸了兩下他的額角。
那是他臨走前見她最後一麵,聽她說那些絕情話時從牆上墜下來磕到的地方。
“圓圓。”
雁衡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情緒,那是失而複得的狂喜。他用力地抱緊她,雙手彷彿要她揉進自己的骨血。
“阿衡。”紀雲嬋撫摸過他的額角,輕聲迴應著。
傷口結痂又脫落,新肉剛長出來發白,漸漸地就與原來冇什麼不同。
而圓圓自始至終隻愛他。
雁衡興奮至極,一下一下地親她,控製不住上揚的嘴角,一聲一聲地喚她:“圓圓,圓圓,圓圓”
紀雲嬋看著他的模樣,心酸至極。
“對不起阿衡。”她心酸至極,哽嚥著,“不管怎樣,都是我的錯。”
是她太自以為是,辜負了他。
雁衡此刻隻覺得圓滿,他將人攬在懷裡,輕輕地替她擦去眼淚,哄著她:“我們圓圓是個孝順的好孩子,知道婚姻大事不由得自己。”
“不就是周折了些,我不怨你。”喝了些酒的緣故,雁衡精神格外地好,格外地有耐心:“緣分天註定。你瞧,我們最後不還是成了夫妻。”
情緒起伏格外也大。他來來回回地親她的眼眸、鼻子、嘴角,像是親不夠,親昵地捧著她的臉頰蹭了又蹭:“圓圓,想跟你生小孩。”
這樣直白地袒露心意,赤誠、珍貴,話中的內容卻大膽又**,讓紀雲嬋臉上發燙。
“什麼生小孩……”她小聲地埋怨,帶著點嬌怯避開他明亮的眸子,“我們都冇圓房。”
隻聽一聲悶笑,雁衡湊上來貼著她的臉,叫她避不開。兩人目光相接,他問道:“那圓房好不好?”
紀雲嬋臉上溫度更燙,小聲地“嗯”了一聲。
雁衡就笑,目光帶著柔情繾綣將她看了又看,直到紀雲嬋小聲求饒:“阿衡……”
雁衡閉了閉眼,忍耐地深吸一口氣,再睜眼時變成了笑她:“今夜不行,明天忙,冇時間照顧你。”
誰說要今天了……
紀雲嬋嗔他,柔柔地推了他一把。
雁衡順勢把她的手握在手心,牽到唇邊輕吻,一邊瞧她,還在笑:“要不,幫你?”
他怎麼這樣壞!
倒顯得她多纏人似的,紀雲嬋惱羞,“阿衡!”
卻見這人眼中染上幽深,純純善誘地:“不會難受的圓圓,想不想試試?”神情中有躍躍欲試之意。
紀雲嬋不想,索性賭氣地轉過去,不理人了,小聲嘀咕:“不要。”
雁衡訕訕地放棄,將人攬進懷裡。
“睡吧。”他輕輕地說。
感受到身後一片火熱,紀雲嬋心跳如雷。
原來熱的不隻是自己的臉,心思又落在了這上麵,她不好意思地扭動了兩下,後退間,碰到了什麼又硬又燙的東西。
伴隨著雁衡呼吸聲驀地變重,紀雲嬋意識到那是什麼之後,瞬間變得僵硬。
她緩了兩三息,心如擂鼓地開口:“要不我替夫君疏解……”
雁衡隻是往後退了退,隻剩上半身貼著她,還有心思調笑:“實在是圓圓太勾人……等會兒就好了,實在不行我去泡冷水浴,今日就算了。”
紀雲嬋握著他環繞在她身前的手,心疼:“上次你風寒了。”
“那便不去。”雁衡聲音平穩,冇把這當回事,“等會兒就下去了。”
紀雲嬋沉默以應,倒叫她想起往日之事,輕輕開口:“我那次癸水時,你騙我說要用我圓房,我也是想以手代之,才應下來,你生了好大的氣。”
“凶嗎?”雁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紀雲嬋就點頭。
“你那時候在我跟前老是戰戰兢兢,我瞧著心裡不是滋味。”雁衡說:“想法子試試惹你到一定程度,會不會就不這樣了。不是真想跟你圓房。”
紀雲嬋鼻尖酸澀,輕“嗯”一聲。
一夜無夢。
翌日,紀雲嬋醒來時,雁衡正在穿衣。
她睡眼惺忪地坐在那裡,隻著一件寢衣,柔軟地叫人心生憐愛。
“醒了嗎?”
雁衡走過去,單手捧著她的小臉。
紀雲嬋懵懵地點頭。
雁衡牽起她的一隻手臂,認真地又確認一遍,“醒了?”
紀雲嬋不明所以,這會兒清醒多了。
她重複道:“醒了。”
寢衣的袖子被撩起,漏出一截藕臂,雁衡低頭俯身,下口時擡頭看她:“圓圓,忍著點。”
紀雲嬋不明所以,“要做什……”
話說到一半,手臂上傳來吮吸的酥麻,帶著絲絲的痛,叫她瞪大眼睛。
少頃,那白嫩的藕臂上留下一個鮮豔的紅印。
他卻並不作罷,換了個位置繼續,直到她臨近袖口處遍佈星星點點的梅花印。
雁衡這才起身,“圓圓,陪我演一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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