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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後落前竹馬手裡了 第55章 管好你自己 日光透過窗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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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好你自己

日光透過窗棱……

日光透過窗棱灑進來,

雁衡漆黑的瞳仁裡意味分明。

紀雲嬋微微仰頭,望進去,毫不遲疑地點頭,

“好。”

前廳,昨夜留在雁府的京官圍坐,整張桌子就空了兩個相鄰的位子,

那是留給雁衡夫婦的。

幾人仍對昨夜雁衡的那一番話暗自唏噓。正想著,

門簾被撩開。

眾人擡頭望去,隻見雁衡一身玄色,率先踏進門來。

而那話題的中心、曾經名動京城、銷聲匿跡許久的紀家長女換了婦人髻,落後雁衡半步,

也跟著進來。

一人英姿、一人窈窕,

又都是好模樣,

站在一起甚是般配。眾人這纔想起,兩人本就有娃娃親,忙收起彆的心思,站起來恭迎。

紀雲嬋點頭,

不言不語地跟在雁衡後麵落座。

借住在這將軍府,夫人為表重視漏了麵,眾人自然要說些吉祥話,卻見這位昔日的才女、如今的雁夫人雖著裝鄭重,一舉一動間帶著些小心翼翼,眉眼間也有些憔悴,眼下隱隱有烏青,

全然不似當年。

再看將軍,對她的態度也頗為疏離,夫妻二人似是貌合神離。

一旁的徐頌今將這些都看在眼裡,

他心中唏噓,暗自勾了勾唇。

眾人客套地聊了兩句,便聽雁衡叫紀雲嬋:“夫人。”

紀雲嬋小心翼翼地看他。

雁衡語氣古井無波,命令般地說:“舉杯敬各位大人一杯。”

紀雲嬋麻木地應著,行屍走肉般舉杯,眼底一潭死水,對著在座的人機械舉杯,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各位大人奔波辛苦,晨間不宜飲酒,我便以茶代酒,祝各位差事圓滿。”

桌上人皆舉杯示意,待紀雲嬋說完了這一番話,便紛紛喝儘,唯獨徐頌今還保持著那個姿勢,彆有深意地對著紀雲嬋露出一個笑:“紀姑娘,好久不見。”

隻見那早已為人婦的女子渾身一僵,惴惴不安地去看自家夫君,看到雁衡滿麵寒霜,便低下頭不曾迴應,舉起的杯子也放下了。

渾然一幅膽小怯弱的模樣。

氣氛不大對,有那好心的開口緩和氣氛:“將軍與夫人郎才女貌,果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叫我等羨煞不已。”

雁衡不知可否,麵無表情地看那人一眼,“是麼?”

那人僵住,不知該答什麼。

桌上眾人不由自主地皆停了箸,驚疑不定地看向這邊。

卻見雁衡忽而笑了,“諸位這是怎麼了?我不過問一句。”又語氣輕鬆地緩和氣氛:“見笑見笑,吃飯。”

在場的人眼觀鼻鼻觀心,除了雁衡冇人笑得出來。

在場的都是麵子人,為這不叫氣氛尷尬,不一會兒又恢複了談笑風生的場麵,卻也並不輕鬆,揣摩著彆再惹了將軍,一頓飯下來吃得極累。

待飯用完了,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三三兩兩地散去,雁衡與紀雲嬋站在門口恭送,待最後一個人走了,雁大將軍像是不願再演戲,撂下紀雲嬋這個夫人,轉身就走。

“將軍,您要去哪?”

紀雲嬋黃黃地追了兩步。

便聽雁衡冷冷地留下一句:“管好你自己。”

紀雲嬋被這一句釘在原地,扶著牆的手腕衣袖落下一截來,露出斑斑點點的紅痕。

她渾然不覺,難堪地咬了咬唇。

徐頌今站在暗處,將一切儘收眼底。

他眼底閃過一道精明的光,施施然地上前,還是那副翩翩君子般的模樣,溫聲同紀雲嬋搭話:“紀姑娘。”

紀雲嬋驚慌地轉頭,見是他,微微低下頭,“徐大人,你如今該稱我為雁夫人。”

徐頌今笑不達眼底,冇接這話。

他目光落在那截腕子上,輕聲問道:“他對你不好麼?”

這話輕地像是呢喃,帶著絲絲繾綣。

紀雲嬋順著他的視線,卻像被燙到了一般,反應很大地掩住了自己的腕子,欲蓋彌彰地將袖子往下扯了扯,小聲道:“將軍對我很好。”

怯弱地同當初那個驚才絕豔的姑娘判若兩人。

瞧著這反應,怕是那位為這名聲雖將她娶了,卻心中有芥蒂,時時怨恨,便常常折騰她。

說到底,她不過被擺在這個位置看,說不定哪一天就被那位休了。

瞧著這戰戰兢兢的模樣,倒是學會依附人了。

依附人就該有依附人的樣,徐頌今深以為然。

隻是她選錯了人。若是當初給他做了妾,不久冇有後麵這檔子事。想到這裡,徐頌今眸色深深,心生一計。

“是嗎?”他麵色不變,含笑戳穿她,如同掀開了她最後的一層遮羞布:“那姑娘腕子上的淤青是怎麼回事?”

紀雲嬋瑟縮了一下,下意識地否認:“冇冇有。”

徐頌今走近一步,正想循循善誘,卻聽身後傳來一聲不善的話:“走吧,徐大人。”

他轉頭,便見雁衡換了一身衣裳,冷著臉站在那裡。

徐頌今心中遺憾,就此作罷。

他站在一旁,看著紀雲嬋滿臉驚慌地擡頭喃喃叫了一聲“夫君,”又對著雁衡屈膝:“祝夫君凱旋。”

雁衡冇應,當空氣般地掠過她。

軍營裡,氣氛陷入備戰前的士氣高漲狀態。

到處都是井然有序的忙碌的狀態,物資準備,輜重規劃,雁字旗在空中飄揚,徐頌今擡頭望瞭望,嘴角勾起一個刺眼的弧度。

眾官員也不閒著,大小的部署會議開了一整天,便也染上了臨戰的氣氛,皆宿在了軍營。

雁衡心裡估算著,不放心地回家了一趟。

他進了府門,忽然想到圓圓從前送他的那枚護心鏡還擱在書房,便折了步子先去了前院。

剛進了書房的院門,遠遠地瞧見裡頭亮著燭火。

他心下疑惑,放輕了腳步。推門的那一刻,卻見他的圓圓獨身站在書桌前,正望著身後的字畫出神。

那橙黃色的暖光落在她單薄的肩頭,彷彿歲月的影子。

猝不及防聽到有人推門,紀雲嬋恍惚了一下,轉身見是雁衡,訝然道:“夫君,你怎麼回來了?”又歎笑:“我以為”

“你以為我今晨這一走就不回來了?”雁衡見她落寞,有意地笑她:“我可是有家世的人,同那些光棍一條,或是那些有家回不了的可不一樣。”

紀雲嬋盈盈地笑。

雁衡走到她身邊,牽了她手一道坐下。眉眼被燭火映地分明,那眸光裡認真間不乏深情,他低聲說:“雖說是假的,可總歸是吵完架就那麼走了,我心裡覺得不好,必得回來一趟。”

紀雲嬋伸手去摸了摸他的眉眼,語氣柔柔:“我演得好吧?”

雁衡想到早晨她那入木三分的傀儡模樣,深吸一口氣,無奈地笑:“好啊,叫我瞧在眼裡差點真就生氣了。”

他心裡可是最不喜歡她變成那個模樣。好在現在的圓圓還是從前那個或笑或嗔都鮮活的圓圓。

雁衡心裡高興。

想到她晨間那憔悴的麵色,剛出來時連他都嚇了一跳。雁衡瞧她這一張白淨的小臉,哪裡還能看出早上的影子。

他饒有興致地以指腹蹭過她的眼下,笑問道:“哪裡學來的?眼下的黑印子呢?”

紀雲嬋拍掉他伸過來的手,嗔了他一眼:“你還笑我。”

雁衡就收回手,悶悶地笑。

怕人惱了,他將紀雲嬋輕輕攬過來,拍了兩下,問道:“圓圓,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兒?”

又拉開了些,看著她的臉,“可是想我了?”

紀雲嬋坐在他的腿上,聞聲輕輕點了點頭。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解釋道:“想感受一下你平日公務的樣子。”

說到底還是擔心,才大半夜不睡覺走到這書房裡來。

雁衡喉間動了動,冇說話,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頰。

他牽著她往內室走,從床頭的匣子裡拿出了那枚護心鏡。

紀雲嬋瞧著眼熟,“這不是我送你的那個。”

“哎。”雁衡攥著,對她說:“我帶上它定能戰無不勝,放心吧圓圓。”

紀雲嬋小聲地“嗯”了一聲。

心思被看出來了,她胸腔溫熱,欲蓋彌彰地轉身。

瞧見那窄窄的床,她轉移話題道:“我還在這張床上睡過覺呢”

雁衡有些意料之外,他倒是記得她趴在外頭桌上睡著過。

便聽她小聲接著說:“就是我冇聽你的話出城那次。”

雁衡恍然,說到這事他還是覺著氣,借題發揮道:“許久之前就跟你說,我若是生氣了,你便來拉一下我的衣角,一下就好,到現在也不知道。”

他覷她一眼,“非得跟我硬碰硬,臭脾氣。”

紀雲嬋本來軟著聲說著“知道了”,聽到後麵一句不乾了。

她對上他不好惹的視線,半點都不怕,扁著嘴:“你還不是一樣臭。”

雁衡無奈地嗤笑一聲。

小吵怡情,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細細的不過手掌長的鐵製品,放到了紀雲嬋的手心,“這個給你。”

還有些重量,紀雲嬋掂了掂,等他的解釋。

“這是袖箭。”雁衡道,“給你防身用的,以防萬一。”

方纔輕鬆下來的氣氛又有些沉重。

雁衡無意如此,叫她收起來,承諾道:“等我回來陪你過生辰。”

紀雲嬋生在草長鶯飛,萬物勃發的四月初,距今還有一個多月。

她重重地點頭,看著他的眼睛:“好。”

那廂,知州府的書房也亮著燈火,王遠坐在燈光下,神色晦暗不明,一隻肥膩的手有一下冇一下地輕敲著桌子。

有人推門而入,一身隱於黑夜玄色衣裳。

王遠擡起頭,與那本此刻本應該在軍營休整的徐頌今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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