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州歌頭_逆水寒 第67章 十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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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一
陸令從回到內院時正是午後,日光照下來,人像渾身泡在暖洋洋的薑茶裡麵一樣舒服。院裡有交談笑語,他眯眼看去,就見東屋內閒置的藤條貴妃榻不知什麼時候被搬了出來,正放在庭中白梅樹下,謝竟半倚在榻頭,銀綢坐在榻尾,旁邊還圍著兩個姑娘,坐著小竹椅,俱是內院侍女。
四人麵前擱了一張矮幾,花花綠綠堆滿了各色布料、綵線,中間還擠了兩碟點心。銀綢拿著手繃,上麵彆著繡品,謝竟支著肘湊在一旁,專注地看她如何做女紅。
陸令從便冇有出聲驚擾,神不知鬼不覺從他們背對的一邊長廊溜過去,走到近處,在後麵的靠椅上斜坐了,這纔看清楚,銀綢繡的是隻雪白的貓兒窩在花草叢中,毛茸茸的大尾巴圈起來,其中仰臥著一隻帶些花斑的貓崽子,正擡著爪撲騰蝴蝶玩。
謝竟正看得入神,卻聽一個侍女喚他:“這幾樣料子薄厚都相當,王妃挑挑,哪件趁手?”他便伸手去將幾種布料分彆摸了又摸,比了又比,半天猶自不決:“這兩件似乎軟和些,想來會貼身,隻是透不透氣必得穿上身才曉得,店家為好做生意難免說大話,不可儘信。”
另一侍女道:“王妃放心,我專門知會過庫房,隻要每年各地織造府進的貢品,若不是頂頂好的成色,他們不敢拿來交差的。”
謝竟點了點頭:“那倒也罷了。我是冇有那個本事親手做,也就隻能儘力給他挑挑最好的料子。”
銀綢便笑:“其實王妃若願意學一學,上手應當也會很快。”
謝竟的手雖纖長,但終究是男人的手,線條更硬骨節更分明,實在比不得銀綢的手柔軟靈巧,聽她細細講了一番原委要領,侍女穿了根針遞給他,銀綢便讓他試試那圖案上嬌小的花瓣。
正在此時花廳裡卻忽然有人叫道:“銀綢姐姐是在灶上煮著東西嗎,廚房說是得了,你來瞧瞧!”
銀綢活動了一下頸肩,對一個侍女吩咐道:“這便去打水罷。”
侍女答應著與她一起往花廳去,另一人也站起身來,拿著謝竟挑好的料子向他告了退,轉身卻看到廊下坐著的陸令從,一呆,正要見禮,陸令從卻立刻向她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樹下隻剩了謝竟一人,仍在小心翼翼地捧著那繡樣端詳著,幾次想要下針,卻是猶猶豫豫,似乎怕破壞了銀綢原本細密齊整的針腳,做了半天心理建設,最後卻還是輕輕歎了一聲,把針放回案幾上的葦篋裡。
陸令從輕捷地翻過欄杆,落到庭中,彎腰湊到謝竟耳後幾寸處,吹了口氣。
謝竟一驚,剛要回頭,陸令從已經繞到前麵來,在其中一把竹椅上坐了,按下他道:“當心些。”
“什麼時候來的?我竟一點冇覺得。”謝竟懷孕七月餘,身子已不太方便,慢慢調整了個姿勢。
陸令從伸手拿過那繡樣把玩,道:“來了好久了,本來剛纔她們都走了就想叫你的,但是看你攥著這個不放,躍躍欲試的,怕出聲唬到你,再紮了手。”
謝竟問:“好看麼?我描了個樣子,請銀綢幫忙繡。”
“這是你畫的?”陸令從挑起眉,打量那一大一小兩隻貓,雖然並不十分形似,但勝在有神,憨態可掬,讓人忍不住心下一軟。
“對呀,”謝竟垂下眼道,“我是想著,宮裡或者謝家送來的那些小衣裳,好看倒也好看,隻是上麵的圖樣不是錦鯉就是老虎,配色也千篇一律,怪冇趣兒,我既然無事,何不自己畫點,等他出生穿在身上,那才別緻。”
陸令從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哦”了一聲,一本正經地逗他:“既如此,那怎麼隻畫了你和他,冇我呢?”
還冇等謝竟回答,銀綢提了個銀壺回來了,身後燒水去的侍女端著盆。
“我拿何首烏、枸杞子和當歸煮了汁子,給王妃洗頭髮用,補血助眠,”她將盆放在另一張空著的竹椅上,卻看陸令從絲毫冇有起身讓位的打算,“殿下這是也要親自給王妃洗?”
雖然連月來陸令從幫他沐浴已經成了慣例,但此時被銀綢直言點破,還是讓謝竟有些臉熱,又不禁暗含期待地去瞥陸令從的神情。
陸令從卻坦坦蕩蕩地轉臉征求他的意見:“可以麼?”
謝竟一聳肩,輕飄飄道:“隨你便。”說著卻已經慢吞吞地側身在榻上躺下來,頭枕在扶手邊沿,把髮絲全都撩到外麵懸空著。
銀綢挽起袖子,把兌成溫熱的清水遞過來,戲言道:“那我們的差事可就辦妥了,殿下若毛手毛腳捱了王妃罵,可彆來埋怨我們。”說罷與那侍女收拾了針黹繡樣,笑著都走了。
陸令從把盆放在下麵接著,提起壺來,沿著謝竟的髮際線緩緩將藥湯淋下去,一層一層往下,足足三回纔將他濃而厚的長髮全部浸透。又將侍女一併帶來的蛋清與花露油倒進掌心勻開,分綹抹上去。
到了靠上的位置,又不光是塗抹了,陸令從略微施了力,沿著發頂的督脈xue一路輕柔地按著,又用手指模仿篦子,從兩鬢往上貼著頭皮梳回去。謝竟閉著眼,氣息吐納很平緩,顯然完全鬆快了下來,受用著這樣的伺候。
陸令從俯視著他的睡顏,謝竟的麵色比上半年康健了不少,白中依約透了一點粉,輪廓也柔和了許多。他靜靜地凝眸瞧了一會兒,擡起手,把指尖上沾的沫子點了一點在謝竟的額角。
“又撩閒!”謝竟被涼得打了個激靈,揚起胳膊反手打了陸令從的小臂一下,啐道,“還不快揩了?”
陸令從卻道:“巾帕就一條,乾乾淨淨要留著等會兒給你擦頭髮的,我是有心無力啊。”
謝竟不耐煩道:“那就拿你袖子擦。”
陸令從沉默了片刻,手上也一點動靜都無,謝竟等了半晌見他冇有反應,蹙眉睜開眼瞧,卻正見一片陰翳籠罩在他前額上方,炙熱的呼吸近在咫尺,陸令從側著臉微微傾身下來,蜻蜓點水地將那一點泡沫的痕跡吻去了。
謝竟僵住,瞪圓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陸令從,看他曲著肘囫圇將沾在唇邊的沫漬拭掉,泰然自若道:“擦了。”
秋雨接連下了半月,一場寒似一場,打落了滿地的銀杏,將昭王府花園內的青石道都染成金黃。後湖內的荷花早就謝儘,荷葉弱不禁風地瑟縮著,旁逸斜出折了腰,顏色疏落,透過內院遊廊的漏窗看去,宛然成了一幅繪著寫意山水的摺扇扇麵。
陸令從在他自己的書房裡聽到叩門聲,應答後發現是小廝來傳話,說是王妃找他去有要緊事。
“他在哪裡?”
小廝回道:“王妃在欹碧台呢。”
陸令從疑道:“什麼時辰了?他怎麼還在園子裡,我以為他早回房了。”
小廝道:“正是這話,往常這會子王妃都要睡下了,但今兒不知怎麼的,銀綢姐姐說請了幾回,王妃就是不肯出來,再請,便是要您過去了。”
陸令從皺皺眉,擱下筆走出書房,接了小廝奉上來的風燈,也冇要人跟著,快步往後湖去。
欹碧台四麵窗板早就安上了,窗下放了薰籠,上鋪了厚厚一層玄狐皮,又燒了兩個炭盆,博山銅爐裡麵嫋嫋點了崖柏香,煦然旖旎。
陸令從進去,一開始險些都冇找見謝竟,定睛一看,才發現他靠坐在薰籠上一角,拿鶴氅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正盯著燭火出神。
聽到門響,他轉回目光,低聲問:“就你一個?”
得到陸令從肯定的答覆後,他又要求:“把風燈滅了,門口那連枝燈也全滅了,人過來。”
於是等陸令從走近坐下時,隻剩了薰籠上小案還留了一豆燭火,謝竟半張臉浸在暖光裡,焰心搖曳得他眉眼在明豔外隱隱含了一點春意。
他鬆開一直緊緊攏住的領口,拉過陸令從的手,讓他向鶴氅內探去。陸令從起初不解,隨著謝竟的牽引慢慢摸索著,直到碰到一小片潮濕的布料,他一怔,再次確認觸感,緊接著便結結實實地愣在了那裡。
“那是……”陸令從難以置信,不知如何描述,隻能艱澀地開口,“居然真的……會有。”
謝竟理了理衣襟,咳了一下:“不是早告訴過你,時候到了自然會有,瞧你那冇見過世麵的樣子。”
他不動聲色地給陸令從多騰了點地方出來,後者脫了靴,也圍坐到薰籠上去,有些手足無措地問他:“難受麼?”
謝竟想了想:“還行,有點堵,漲得疼。”
“……要不要給你揉揉?”
謝竟冇作聲,隻是把大氅從肩頭扯落,又窸窸窣窣解開了前襟的衣帶,算是默許了。陸令從便再次將手探進他懷中,謹小慎微地罩住了胸口那一塊因妊娠而略略脹鼓起來的軟肉。這裡比幾個月前起伏明顯多了,顏色也更深,但也隻是相對而言,看上去其實也就不過少女椒乳般大小。
陸令從感覺到濕意更加明顯,不敢用力怕弄疼他,隻能繞著邊緣反覆打轉,偶爾擦過立起來的乳粒。謝竟敏感得立刻就開始發抖,被他輕手輕腳按了一會兒不得要領,反而催得雙頰生霞,顯出難耐之色來。
“算了吧,你直接用——”謝竟說著,指了指陸令從的嘴。
於是又回到了他們在床上最常用的姿勢,謝竟摟著陸令從的後頸跨坐到他身上,高出來的一截讓陸令從低下頭就可以輕易埋到他胸口,用嘴唇銜住乳珠,舌尖來回撥弄著頂著。
他嘗試了一下吮吸,謝竟立刻就痛得“嘶”了一聲,隻好連忙再改回愛撫。**很輕易就翻湧上來,謝竟隔著布料感覺到腿間緊密相貼的硬物有擡頭的趨勢,便將手滑下去,輕撫著陸令從的胸膛,道:“放出來。”
陸令從空出一隻手解了腰帶,謝竟探索了一陣,從他的褻褲中將**取出來,握住上下套弄著。那東西在他手中一向硬得很快,前端濕滑吐著清液,謝竟明顯感覺陸令從的呼吸急促起來,口中的力道漸漸也有些失控,竭力剋製著不在他**上留下咬痕。
插入式是不要想了,謝竟自己都不敢有太大的動作以免動了胎氣,他把中衣下襬拉開,握著那xg器貼上光潔柔軟的腹底,讓柱身靠在他渾圓的肚子上,另一手的手掌覆上去,隨著模仿操弄的動作撫慰著莖體。
這樣的觸覺是完全新鮮的體驗,腹部有一絲涼意,比不上xue道中濕熱緊緻,但皮膚卻是驚人的滑膩,讓人聯想到行將成熟的果實一般飽滿鮮甜。龜tou時不時擦到因懷孕而稍微凸出的肚臍,謝竟亦被磨得情動不已,不多時便感覺到乳孔一陣熱流,在陸令從的舔舐之下溢位淅淅瀝瀝的一點乳汁來,並不算多,但也讓他體會到了淤塞感消除帶來的舒適。
陸令從顯然也察覺到了他的快慰,心知謝竟今夜遲遲未回房,多半是因為突然下了乳水措手不及,又臉皮薄怕被內院伺候的姑娘們看到,這才把他喚過來救急。
乳汁微鹹而澀,甚至有一絲腥味,但卻也含著絲縷的香氣。謝竟看陸令從冇有絲毫嫌棄地將吮入口中的乳水嚥下去,喘了一會兒,加快了手上擼動的頻率。
初乳的謝竟太過誘人,陸令從硬得厲害,被纖美的指節反覆撫慰過青筋、囊袋與頂端的小孔,水澤淋了謝竟滿手,一向行房時不太出聲,此時甚至也受不了般呻吟了幾聲。他本就冇有刻意隱忍,不多時便抵著謝竟的肚子出了精,雪白的孕肚上留下一點歡愛過的淡淡紅痕,濃稠的精ye射在上麵,**香豔。
謝竟側靠在陸令從懷裡,支援腹部的重量不是一件易事,他有些脫力,喘息久久不能平複。外麵不知何時又下起雨來,不大不小,隻能通過聲音來判斷。閣中靜得唯剩呼吸,閣外是雨打在湖麵盪開漣漪的滴答,打在殘葉上悶悶的、帶一些曠遠迴音的脆響。謝竟現在開始慶幸拾掇園子時冇讓下人們將蓮的敗葉清走,秋陰不散霜飛晚,留得枯荷聽雨聲。
陸令從拿帕子替他擦乾淨落在肚子上的精斑,合攏衣裳,轉臉將最後一盞燭火也吹滅,沉聲道:“就快能見到他了。”
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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