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壟上煙火(種田) 第34章 第 34 章 一朵絹花引發的慘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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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朵絹花引發的慘案……

西廂房裡窗明幾淨,
陽光透過敞開的窗欞灑在地麵,細小的灰塵在空中飛舞,整個房間佈置的溫馨舒適。

杏娘當初的陪嫁箱子多,
足有六個大紅樟木箱,
她又是個見不慣邋遢,
愛收拾的性子。

過季的衣裳鞋襪被褥全鎖進箱子,
當季要用的分門彆類在櫃子裡擺放整齊,
針頭線腦零碎小東西用笸籮裝了置於櫃子頂。

這個房間明麵上看不見任何雜亂無章的物件,
所有東西都井然有序。桌子、椅子擦得一塵不染,床單鋪得光滑如鏡,就連梳妝台上的花朵兒都開得格外燦爛。

花?王荷花凝神細看,
瓶子裡插的幾朵碗口大的豔麗花朵吸引了她的全部目光。

這些花可真漂亮,她不知道怎麼形容。但是這些明黃的、粉紅的、淡藍的花朵彷彿給這個房間注入了無限生機。

一切都鮮活了起來,
睡在這樣的房間裡連空氣似乎都是香甜的。尤其是那朵鮮紅如血的,比新娘子唇上的口脂還要紅。

王荷花情不自禁走過去,
離得近了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她不由伸出手……

“啪”的一聲,青葉無情打斷了她的夢境,
“眼看手不動,
這是我孃的東西。”

這幾朵絹花還是當初從外祖母家帶回來的,
外祖父給大戶人家掐算宅院破土動工的時辰,指點風水時,人家贈送的薄禮中的其中一個小匣子。

製作絹花的材料是一種玉陵縣纔有得賣的絲綢,經過上漿、染色、窩瓣等一係列工序特製而成。其上還撒了用花草製成的香料,
異香撲鼻。

這幾朵姿態優美、色澤悅目的絹花,老李家的孫女們都沒見過花瓣,全給了青葉。

青葉也是異常愛惜,
自個房間隻放了一朵,其他的都擺在娘親這裡,就是為了讓進來的人一眼就注意到,進而讚譽連連。

荷花被打了手,眼裡閃過一絲惱恨,她何曾遭受過此等待遇。

叢娟生了三兒兩女,荷花是老幺,隻比青葉大了一歲。上麵的幾個哥哥姐姐娶妻嫁人都已成家,不成想連孫子都有了,叢娟竟然老蚌生珠懷了老幺,生下個老來女。

彼時整個王家都靠叢家提攜才能吃飽飯,自然唯叢娟馬首是瞻,唯她命是從,她在王家就是說一不二的山大王。

得她疼愛的荷花自然在家裡擁有獨一無二的地位,王家人口嘴雜,滿滿登登一大家子紛爭不斷。每天不是你偷吃了我一口油餅,就是他穿了我的一件衣裳,性子若不蠻橫點,隻怕肚皮都填不飽。

荷花既能獨得寵愛,自然言傳身教,有樣學樣,也養成了個潑皮、無賴的性子。想要的東西就要搶到,搶不到寧願毀掉也絕不便宜旁人。

當下看青葉如此寶貝這些破花,荷花趁其不備突然衝過去伸手就抓。

一抓竟然沒抓破,原來是布料做的,沒想到如此栩栩如生,像活的一樣。雖沒抓破,卻是拉扯變了形。

“你做什麼?”

青葉沒料到世上竟有這種人,已經明確拒絕了她,還敢理直氣壯地撕毀彆人家的物件,這簡直就是強盜行徑。對這種人她也沒客氣,趁她愣神的功夫,用儘全力一把推了出去,心疼地撫摸花瓣。

荷花不留神被推了個趔趄,身子後退撞到桌子,後腰被撞得生疼。

這下可捅到了馬蜂窩,她豈是甘願吃虧的性子?當下二話不說,衝上去就薅了青葉的頭發往後拽。

青葉猝不及防之下被扯的頭皮發麻,荷花個子比她高一點,但卻沒她壯實。

她打小吃得好,杏娘捨得花錢,什麼好吃買什麼,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論圓潤討喜,這條壟上少逢敵手。

青葉強忍著疼痛轉過頭也伸手過去拽荷花的頭發,兩個女孩廝打成一團。你踢我踹,有來有往,互不相讓,不一時倒在地上成了兩個滾地葫蘆。

荷花瞅準時機一口咬上橫在眼前的胖胳膊,青葉悶哼一聲,也不客氣。憋著氣使勁翻到上麵,一屁股照著她的肚子坐下去,她這噸位,在同齡裡可不是蓋的……

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叢家上空,驚得樹上的鳥兒驚慌失措煽動翅膀,撲騰飛遠了。腳下的樹枝上下抖動,彷彿也受到了驚嚇,不由自主地顫抖。

叢娟聽到女兒的慘叫驚得一哆嗦,拔腿就往西廂房跑。

推開門看到女兒被人壓在身下,當下眼睛裡充血,怒吼著衝上來把人推開:“你在做什麼?”

一推竟然沒推動,隻比她慢了一步的杏娘也跑了進來。

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搡開叢娟,拉起青葉摟抱著輕輕拍撫,“沒事了,沒事了,娘在這呢!”

荷花趴在叢娟懷裡哭地嘶聲裂肺:“娘,我肚子好疼,青葉壓在我身上,用屁股坐我肚子,嗚嗚,我肚子坐壞了。”

叢娟抱著女兒心疼得眼睛通紅,眼角泛著淚光,厲聲斥罵始作俑者:“李青葉,你個不通長幼尊卑的小畜生,竟敢對表姐下這麼重的狠手?”

有娘在身邊,青葉多出無限勇氣,兩條濃密的眉毛微蹙,大聲反駁:“是她把我孃的絹花撕壞了。”

“一朵破花有什麼了不起,你就是心狠手辣,看你表姐不順眼。我們可是回孃家的客人,有這麼對待客人的嗎?真是有什麼樣的娘就生什麼樣的賤種。”

青葉聽不大明白,不過並不妨礙她理直氣壯的瞪回去,“這不是破花,這是我外祖母送的絹花,名貴的很。”

“好哇!”叢娟怒從心頭起,一個小輩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誰給她的膽子。

“李杏娘,你養的什麼豬狗不如的混賬東西,她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姑媽?這是想要了的我兒的命,也要了我的命啊,好歹毒的心腸。這樣的孽障還留著做什麼,趁早扔到河裡淹死算了,大家樂得清靜。”

青葉本還在大口喘著粗氣,聽到這裡也嚇得“哇”一聲痛哭出聲,“娘,是她先打我的,不要把我扔到河裡。”

“不怕,不怕,沒人敢扔。”杏娘柔聲安撫女兒,嗓音平淡如水,說出的話卻陰狠如刀,“誰要敢扔我的女兒,哪怕拚著活不成了,我也會要了她全家老小的命。”

叢娟氣得胸脯起伏,胸腔裡團著一股氣仿似要炸開,她顫抖著手指著杏娘。

“你個混賬東西,你眼裡還有沒有個上下尊卑了,啊?你爹孃就是這麼教你的,你個是非不分的蛇蠍婦人,我今兒非得替你爹孃教教規矩,免得出去說我們叢家沒教養。”

說著話上前就要扯杏孃的頭發,這母女倆的打架路數還真是如出一轍,除了薅頭發、踢腿、咬人就沒彆的招數了。

這在杏娘眼裡都不夠看,她李杏娘何許人也,少時跟小子們搶地盤搶吃的,可沒少打群架,怎麼下黑手怎麼打人疼心裡門清。

這都是經過千錘百煉鍛煉出來的身手,不是她吹牛,叢家的這幾個女人加起來都不是她的對手。

杏娘老早就看這個大姑姐不順眼了,隔三差五往孃家跑耍姑奶奶的威風,不是混吃混喝就是挑撥離間,臉皮還奇厚無比。

今天送上門讓她修理,她可不會客氣。老虎不發威,都當她是病貓了是吧,今兒且要她們瞧瞧她的手段。

不等叢娟走近,乾脆利落站起來轉身就是一個大耳光,回手時反手又是一個。

叢娟被打懵了腦子,耳旁還回響著挨耳光的劈啪聲,不相信發生了什麼。臉上的火辣卻提醒她剛才發生的事,真實的不能再真實了,一時楞在原地,“你……”

杏娘可不會心慈手軟,打架麼,就是要找空子下狠手,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要把對方打怕,打求饒,打得下次看見她繞道走。

她眼裡戾氣橫生,左手一把拽起叢娟的發髻順勢扭了一圈。

頭皮被扯得生疼,腦袋被迫仰起,叢娟哀嚎一聲,不得不伸出兩隻手掰杏孃的手腕。杏娘左手越收越緊,右手快速揮出來回抽動甩耳光,正手一個,反手一個,正手一個……

房內眾人驚得目瞪口呆,不明白怎麼短短幾息的時間就打起來了,而且還是單方麵的毆打……

兩個小女孩嘴巴大張能塞下鴨蛋,連抽泣都忘記了,明晃晃的眼淚掛在下巴上要掉不掉。

林氏震驚地望著眼前的一幕,如身在夢中,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她一時都分不清是自己眼花還是在做夢。

隻有陳氏心疼女兒被打,有心想上前幫女兒,又懼怕杏孃的威勢,隻敢在一旁揮手跺腳,“住手,彆打了,住手……”

房間安靜的隻聽到甩耳光的清脆聲來回蕩漾……

還是林氏猛一搖頭反應過來,快步上前攔住杏孃的手,“好了,好了,彆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不能打了。”

杏娘最後一耳光甩出去,擡起腳往叢娟身上一踹,雙手一推,叢娟被踹飛趴在地上。

她拍了拍雙手,完美地結束了這場絕對碾壓的鬥毆,“怎麼樣?還打嗎?服不服,不服的話咱們接著來。”

林氏拉住她的胳膊不敢放鬆,就怕一鬆手她又衝了上去。今天彷彿才第一次認識這個弟妹,印象中的弟妹形象徹底破滅,當下竟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如一灘爛泥趴在地上的叢娟不知今夕是何夕,眼前金星直冒,雙耳轟鳴,臉頰通紅似被撕掉一層皮,腰上被踹的地方也一陣一陣的疼,撲在地上的胳膊蹭破了皮……

好半晌才清醒過來的叢娟伏在地上哀哀哭泣,早沒了先前的趾高氣揚,身體上的疼痛和精神上的羞辱雙重打擊向她襲來。

“我不活了啊,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被孃家人這樣打罵,我還不如死了算了。你今天就把我打死好了,正好死在孃家,我也有個安身之地。”

“想死?這還不簡單。”杏娘冷笑一聲,雙手交叉抱在胸口。

“我心腸好給你指條明路,出了這個家的大門往前走幾步,一頭往河裡囊進去,有多深囊多深。死死的抱頭蹲在底下,我保證你今天就可以去閻王爺麵前報道,死得不能再死,死地透透的。興許還能在閻王爺麵前趕上杯熱茶,不用謝我,好走不送。”

這還是人說的話嗎?

叢娟好懸沒氣暈過去,要不是還趴在地上,指不定又會踉蹌倒地。

杏娘看著渾身顫抖,虛弱的彷彿下一瞬就要斷氣的大姑姐,眼含冰霜,開弓沒有回頭箭,決定今天嚴格執行她孃的行事風格:要麼不做,要麼做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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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青葉:姐的噸位可不是吃素的[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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