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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誌煉 第240章 寒燈照夜解心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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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潭水猶自泛著青碧的冷光,龍誌煉攀著濕滑的藤蔓攀上崖邊時,晨霧正漫過忘憂穀的竹林。他懷中緊抱著用油布包裹的鶴頂紅,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那花株上的寒霜雖已被心燈溫養消融了些許,卻仍像一截凍透的玉簪,觸手生寒。

“阿兄,你可算上來啦!”蘇阿月清脆的聲音從竹影裡傳來,她正踮著腳尖,小心翼翼地替梅清歡理平被潭風吹亂的鬢發。她發間那朵小小的野菊,沾著晶瑩的露珠,更顯嬌豔。瞧見龍誌煉濕漉漉地爬上來,她立刻甩著小辮子跑了過來,小手急切地去扯他的衣襟:“你身上怎麼這麼冷?是不是潭底有水鬼抓你腿啦?”

梅清歡含笑輕輕拍了拍蘇阿月的手,柔聲道:“莫要胡說,快把披風給誌煉披上。”她轉身從隨身包袱裡取出一件厚實的月白色披風,遞過去時,目光不經意掃過龍誌煉腰間那盞古樸的銅燈——燈身上的蓮花紋路在朦朧的晨霧裡,似有若無地泛著一層柔和的微光,恍若神物。

蠍王扛著他那根齊眉棍,大步流星地從竹林小徑那邊過來,腰間掛著的梅花糕模具上還沾著幾點濕泥。他甕聲甕氣地說道:“龍公子,可把那勞什子鶴頂紅弄到手了?藍婆婆說了,這玩意兒金貴得很,得趕緊拿回去炮製藥引纔是。”

龍誌煉接過披風,一股暖意裹住周身,他點了點頭,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幸不辱命。隻是……”他頓了頓,望向穀中深處藍陀婆婆那間簡陋的茅屋,神色凝重,“隻是那‘蝕心蠱’的解法,恐怕比我們預想的還要棘手。”

一行人腳步匆匆地回到茅屋前,藍陀婆婆早已等候在院中。她拄著一根枯木柺杖,滿頭銀發在晨風中微微飄動。瞧見龍誌煉,她渾濁的眼中先是一亮,隨即又黯淡下去,歎了口氣:“孩子,你臉色不好,潭底凶險,可是受了寒氣?”

龍誌煉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將油布包袱捧上前:“婆婆,鶴頂紅在此。隻是……”他開啟包裹,露出裡麵那幾株依然帶著寒氣的奇花,“弟子在潭底觸發心燈異象,母親留下的這盞燈,似乎與鶴頂紅有著莫大的關聯。”

藍陀婆婆聞言,身形微微一晃,枯瘦的手指顫抖著撫上那盞銅燈。燈身上的蓮花紋路在她指尖輕觸之下,竟微微亮起,散發出柔和的光暈。“果然是它……果然是‘心燈’……”她聲音哽咽,老淚縱橫,“婉兒……婉兒當年曾提及,這盞燈是她以自身精血與守暖劍劍柄一同煉製而成,燈芯裡還藏著半縷她的……她的魂魄……”

屋內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聚焦在那盞燈上。蘇阿月好奇地湊近些,小聲嘀咕:“原來這就是阿孃給阿兄的寶貝燈呀,亮起來怪好看的。”梅清歡則輕輕握住了龍誌煉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微涼的指尖傳來,帶著一絲安撫的意味。蠍王也自覺地退到了門外,將院中空間留給了他們。

藍陀婆婆凝望著燈身上緩緩流轉的光華,思緒彷彿回到了從前,聲音帶著幾分飄渺:“當年婉兒為了研究《治心策》的終極奧義,曾耗費七年光陰,遍訪天下名山大川,尋找能夠承載‘心燈’力量的奇物。最終,她在南海的一處火山口,尋得此燈芯的原材——那是一塊天然形成的‘暖玉髓’,據說能溫養魂魄,驅散世間至寒至陰之氣。”

龍誌煉心頭一動,想起了母親在《治心策》殘篇中的一句批註:“燈者,心之鏡也。燈明則心正,心正則毒自消。”他下意識地將手掌按在燈身上,隻覺一股溫和的熱流自掌心湧入,順著經脈緩緩流淌至心口,胸中鬱結的寒氣竟消散了大半。

“這燈……能引動鶴頂紅中的生機。”藍陀婆婆指著那幾株鶴頂紅,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你將它采回時,可曾留意到花蕊中的那抹若有若無的青芒?那是‘輪回之息’,是鶴頂紅吸納了寒潭千年陰氣與天地精華後,方纔孕育出的靈物。尋常方法無法引其出世,唯有以心燈之力,方能將其徹底喚醒。”

她顫抖著從懷中摸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羊脂玉瓶,裡麵盛著半瓶殷紅如血的液體:“這是我用‘忘憂草’的露水,輔以七種至陽的藥材,曆經三年才熬製而成的‘破蠱引’。待會兒,你將鶴頂紅的花蕊研磨成粉,再滴入三滴‘破蠱引’,最後以心燈之力溫養半個時辰。待到燈芯燃起‘輪回之息’,這鶴頂紅方能化為真正的‘解心膏’。”

龍誌煉接過玉瓶,隻覺入手溫潤。他想起毛文奇臨死前那句“司徒空已去了幽冥淵尋找輪回草”,心中一凜,急切地問道:“婆婆,司徒空的‘蝕心蠱’與這‘輪回草’究竟有何關聯?”

藍陀婆婆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聲音也帶上了一絲恐懼:“蝕心蠱……本就是以‘輪回草’為引,方能煉製而成。此蠱一旦入體,便會如跗骨之蛆,日夜不停地啃噬人的善念與生機。司徒空……他當年為了煉製那邪惡的‘萬蠱之王’,不惜屠戮我師門滿門,就是為了奪取記載煉製方法的殘卷。如今他身中‘蝕心蠱’,怕是……怕是走火入魔,一心隻想借‘輪回草’的力量,徹底擺脫蠱毒反噬,卻不料……此舉反而會讓他變成一個隻知殺戮與毀滅的活死人!”

院外忽然傳來一陣“沙沙”的輕微響動,如蛇行草上。蠍王沉聲喝道:“什麼人?”話音未落,他已抄起齊眉棍,大步衝出。隻見不遠處的竹林邊緣,不知何時多了三個身著黑衣的勁壯漢子,人人手持兵刃,目光不善地盯著院內。

為首的黑衣人陰惻惻一笑,抱拳道:“在下‘血手門’程三,久聞藍陀前輩藏著陳婉的《治心策》殘篇,今日特來拜訪,還望前輩成全。”

藍陀婆婆扶著門框,冷哼一聲:“程三,你好大的膽子!當年你血手門圍剿我師門,害我多位同門慘死,這筆賬還沒跟你算清,今日竟又厚顏無恥地找上門來!”

程三嘿嘿一笑,眼中凶光畢露:“藍老婆子,話可彆說得太難聽。我們門主對陳婉前輩的《治心策》心儀已久,隻想借來一觀,研究一二,絕無惡意。再說了,那龍小子已經得了鶴頂紅,你們拿著這等神物,難道就不想為武林做點貢獻?”

“住口!”龍誌煉怒喝一聲,上前一步,將梅清歡與蘇阿月護在身後。他掌心貼著腰間的守暖劍,隻覺一股熱流自心燈處湧遍全身,眼神銳利如鷹,“《治心策》是我母親畢生心血所著,旨在以善意化解戾氣,懲治奸邪,而非供你們這些卑鄙小人爭權奪利的工具!”

“好個冠冕堂皇的藉口!”程三身旁一個絡腮胡大漢怒喝道,“少廢話,東西交出來,否則今天就讓你們血濺當場!”說著,便提刀直撲龍誌煉。

龍誌煉眼神一凝,不退反進,手腕一抖,守暖劍已然出鞘,劍光如一泓秋水,直刺對方手腕。那大漢隻覺手腕一麻,險些握不住鋼刀,驚駭之下急忙後退。其餘兩人見狀,立刻揮刀夾擊。龍誌煉腳下步伐變幻,守暖劍舞得密不透風,劍尖吞吐寒芒,竟將兩人的攻勢一一化解。

“咦?這小子使得劍法倒是有些門道,有點意思!”程三眯起雙眼,從懷中摸出一柄閃著幽藍光芒的短劍,緩步上前,“不過,憑你也配跟我動手?”他身形晃動,如同一道鬼影,瞬間便欺近龍誌煉身前,短劍帶著一股腥臭的勁風,直刺龍誌煉心口。

龍誌煉心知對方內力遠勝於己,不敢硬接,腳尖一點,身形向後飄退,同時左手迅速從懷中摸出那盞心燈,學著母親當年的樣子,拇指輕輕一按燈芯。隻聽“嗡”的一聲輕鳴,心燈驟然亮起,一道柔和的白光自燈芯射出,正好擋在程三的短劍之前。

程三隻覺短劍如同刺在了一團棉花之上,那股陰寒的劍氣竟被心燈的白光消弭於無形。他心中大駭,急忙抽劍後退,驚疑不定地盯著那盞燈:“這……這是什麼妖法?”

“此乃‘心燈照邪’!”藍陀婆婆的聲音從院內傳來,帶著一絲威嚴,“當年婉兒以這盞燈配合《治心策》中的‘破魔咒’,曾一舉破除‘萬蠱門’門主的‘噬魂蠱’,救下我師門數十名弟子性命!”

程三聞言,臉上露出貪婪之色:“原來如此!原來這盞燈便是《治心策》的鑰匙!藍老婆子,你今日若是不將《治心策》與這盞燈一並交出,休怪我程三手下無情!”說著,他便要再次揮劍攻上。

“程三,你當真以為我藍陀老婆子已是風燭殘年,就無人能製了嗎?”藍陀婆婆突然暴喝一聲,她手中的柺杖猛地頓在地上,一股無形的氣勁以她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程三首當其衝,隻覺一股巨力湧來,噔噔噔連退數步,方纔穩住身形,臉色一陣潮紅。

“老婆子,你……”程三又驚又怒。

“我雖年邁,但對付你這種鼠輩,還綽綽有餘!”藍陀婆婆冷冷一笑,身影忽然化作一道淡淡的青影,瞬間便出現在程三麵前,枯瘦的手指點向他的前胸。程三大駭,急忙揮劍格擋,隻聽“哢嚓”一聲脆響,手中的短劍竟被藍陀婆婆一指點斷!緊接著,藍陀婆婆的手指點在他的胸口,程三如遭雷擊,口中鮮血狂噴,身形踉蹌著倒飛出去,重重撞在院外的竹子上,將碗口粗的竹子撞得“哢哢”作響。

其餘兩個黑衣漢子見首領受傷,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哪裡還敢逗留,怪叫一聲,轉身便逃。蠍王早已掄起鋼叉,堵住了他們的去路,隻聽幾聲慘叫,那兩人便被打翻在地,動彈不得。

院中恢複了平靜。梅清歡走上前,關切地扶住藍陀婆婆:“婆婆,您沒事吧?”

藍陀婆婆搖了搖頭,臉色有些蒼白,喘息片刻才道:“不妨事,老身還沒那麼不濟。”她轉頭看向龍誌煉,眼中帶著一絲讚許,“誌煉,你方纔使用心燈的手法,頗有你母親的幾分神韻了。”

龍誌煉望著手中的心燈,燈身上的光芒漸漸黯淡下去,恢複了古樸的原狀。他若有所思地說道:“婆婆,弟子剛纔在使用心燈時,似乎看到了一些模糊的畫麵……好像是母親當年在寒潭邊,也是這般手持心燈,口中唸叨著‘燈引花魂,心燈合一’……”

“不錯!”藍陀婆婆眼中精光大盛,“這便是《治心策》與心燈、鶴頂紅合用的關鍵所在!當年你母親在研究中發現,單純依靠鶴頂紅的藥力,隻能暫時壓製蠱毒,若要徹底根除,必須以心燈為引,激發鶴頂紅中潛藏的‘輪回之息’,同時,施救者必須心無雜念,以自身純淨的‘善意’為媒,方能將這股生機渡入患者體內,化解蠱毒與人心的雙重侵蝕。”

她頓了頓,目光變得悠遠而複雜:“隻是,這‘心燈合一’的法門,你母親當年也隻是初窺門徑,並未完全參透。她曾留下遺言,說若想真正掌握此術,需待施救者曆經‘情、義、仁、勇’四重考驗,心燈方能徹底覺醒,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龍誌煉想起了自己下山以來的種種經曆:與梅清歡的相知相惜,對蘇阿月的嗬護照料,與蠍王的兄弟情義,以及在穀中與母親留下的種種謎團的抗爭……他心中漸漸明悟:“婆婆,弟子明白了。這‘四重考驗’,或許並非刻意為之,而是要在經曆世事、感悟人心之中,方能自然而然地達成。”

“你能悟到這一點,已是難得。”藍陀婆婆欣慰地點頭,隨即又神色凝重起來,“不過,眼下還有一個更為緊要的問題——司徒空既已去了幽冥淵,必然會想方設法阻止我們用鶴頂紅與心燈救治蠍王師父。我們必須儘快動身,否則……”

“婆婆放心,弟子願立時啟程前往幽冥淵!”龍誌煉毫不猶豫地說道,語氣斬釘截鐵。

“阿兄,我也要去!”蘇阿月立刻舉著小拳頭,一臉堅定地說道。

梅清歡拉了拉她的衣袖,柔聲道:“阿月,那裡太過凶險,你不能去。”

“為什麼呀?”蘇阿月不解地撅起小嘴。

梅清歡一時語塞。龍誌煉看著蘇阿月充滿期盼的眼神,心中一軟,剛想開口應允,卻聽藍陀婆婆沉聲道:“幽冥淵內瘴氣彌漫,陰魂不散,更有無數奇詭的毒物猛獸,更有司徒空設下的重重機關陷阱。蘇丫頭年紀尚幼,此去太過危險。”

蘇阿月聞言,小嘴一癟,眼圈頓時紅了,泫然欲泣。

龍誌煉心中不忍,正要勸解,卻聽院外傳來一陣清脆的馬蹄聲,緊接著一個洪亮的聲音遠遠傳來:“龍公子!梅姑娘!藍婆婆!可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三匹快馬疾馳而來,為首一人正是“鐵掌幫”的幫主鐵臂神猿裘千仞。他在馬上拱手笑道:“方纔路過此地,恰巧看見有幾個不長眼的宵小之輩鬼鬼祟祟地在附近徘徊,似乎是衝著你們來的。在下擔心各位安危,便特地趕來看看。”

藍陀婆婆看清來人,眉頭微蹙,顯然對裘千仞的出現並不意外,也並無多少好感。龍誌煉心中一動,抱拳還禮道:“原來是裘大幫主,多謝掛懷。隻是些許跳梁小醜,已被我等打發了。”

裘千仞跳下馬,目光在龍誌煉等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那盞古樸的銅燈上,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之色,隨即又笑道:“龍公子年紀輕輕,便有如此身手,實屬難得。聽聞龍公子身負陳婉陳前輩的《治心策》殘篇,不知是否願意與我鐵掌幫共享此等神物,共同研究,造福武林?”

“裘幫主此言差矣。”龍誌煉正色道,“《治心策》乃家母畢生心血,旨在以善意化解江湖戾氣,絕非可以用來爭權奪利之物。至於所謂的‘共享’,更是無稽之談。”

裘千仞聞言,臉上笑容不減,眼中卻寒光一閃:“龍公子何必如此拒人於千裡之外?我鐵掌幫勢力遍佈大江南北,人脈廣博,若能得《治心策》相助,定能讓江湖減少許多紛爭,少流許多鮮血。龍公子以為如何?”

“裘幫主用心良苦,在下愧不敢當。”龍誌煉微微一笑,語氣卻是不容置疑,“家母遺訓,‘善意傳承,需代代相傳,但求心誠,不求外物’。晚輩誌在將《治心策》的奧義用於正途,化解恩怨,而非以此換取什麼江湖地位或權力。”

裘千仞盯著龍誌煉看了半晌,見他神色堅定,不似作偽,不由得哈哈一笑,掩飾道:“好!好一個‘但求心誠,不求外物’!龍公子年紀雖輕,卻有如此胸襟,實乃武林之福。既然龍公子不願與我鐵掌幫合作,在下也不便強人所難。告辭!”說罷,翻身上馬,帶著手下揚長而去。

他的人馬剛剛轉過山坳,梅清歡便蹙眉道:“這裘千仞……恐怕沒那麼簡單。他剛纔看那盞燈的眼神,似乎彆有用心。”

藍陀婆婆冷哼一聲:“裘千仞外號‘鐵掌水上漂’,一手鐵砂掌功夫了得,在江湖中也算一方梟雄。隻是此人野心不小,一直覬覦各大門派的武功秘籍。《治心策》與這盞心燈,恐怕早已落入他的眼中。”

龍誌煉心中一凜,握緊了手中的心燈:“婆婆,那我們更不能耽擱,必須儘快前往幽冥淵,免得夜長夢多。”

藍陀婆婆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巧的瓷瓶遞給龍誌煉:“這是‘龜息丹’,可在幽冥淵那種地方,暫時閉鎖氣息,躲避一些毒物的追蹤。記住,到了幽冥淵,萬事小心,尤其是要提防司徒空的‘鬼影迷蹤步’和‘腐屍毒爪’,那兩種武功陰毒異常,防不勝防。”

龍誌煉接過瓷瓶,小心翼翼地收入懷中。他抬頭望向天際,隻見晨曦已徹底驅散了薄霧,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忘憂穀的每一片竹葉上,反射出粼粼的微光。他深吸一口氣,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香和竹葉的清香,心中卻已做好了麵對幽冥淵那無儘黑暗與凶險的準備。

“婆婆,梅姐姐,蠍王大哥,阿月……”龍誌煉環視眾人,目光堅定,“此去幽冥淵,路途艱險,凶險莫測。但我相信,隻要我們同心協力,定能克服萬難,為我蠍王師父解蠱,也為我母親,為所有被蠱毒所苦的人們,尋得一線生機。”

蘇阿月用力地點了點頭,小臉上滿是堅定:“阿兄,阿月不怕!阿月會保護好自己的,也會幫你和師父的!”

梅清歡伸手替龍誌煉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衣領,柔聲道:“誌煉,無論前路如何,我都會陪著你。”

蠍王也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龍公子,蠍王這條命就交給你了!到了幽冥淵,俺老蠍定要親手結果了那司徒空的狗命,替師父報仇!”

龍誌煉看著眼前這些生死與共的夥伴,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點了點頭,將心燈小心翼翼地揣入懷中,目光投向穀外那條蜿蜒曲折、通往未知的小路。

“出發!”

一行人離開了忘憂穀,踏上了前往幽冥淵的征途。陽光穿過層疊的竹葉,在他們身上灑下斑駁的光影。龍誌煉腰間的守暖劍與懷中的心燈隱隱呼應,發出微弱的共鳴。他知道,這一次,他不僅要麵對幽冥淵中的重重險阻,更要麵對自己內心的恐懼與迷茫。但他堅信,隻要心中的那盞“善意”之燈不滅,便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他們前進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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