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誌煉 第258章 玉闕窺天機 寒髓現真章
(一)九重玉階試真心
守淵老者引著龍誌煉、陳婉行至九層白玉高台之下,仰首望去,高台通體由羊脂白玉砌就,每一層皆雕琢著繁複的雲紋與星圖,玉色溫潤如月華,卻又透著亙古不化的冷寂。台頂霞光氤氳,似有實質的金芒流轉,將整座大廳映得恍如白晝,卻又帶著幾分不似人間的虛幻。
“此台名喚‘問心台’。”守淵駐足,指尖輕叩台基,玉質清越,餘音在大廳內回蕩,“每上一層,皆是一重考驗。非關武功強弱,而在本心澄明。二位若能登頂,秘府核心自會為爾等敞開。”
龍誌煉望著那高聳入穹頂的玉階,隻覺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他下意識按了按腰間守暖劍,劍柄傳來溫潤暖意,稍稍安撫了心頭悸動。陳婉則攥緊了頸間雙梅玉,玉墜貼著心口,竟與心跳同頻輕顫——這是陳家血脈特有的感應。
“晚輩願試。”龍誌煉抬頭,目光灼灼。
守淵頷首:“第一層,‘辨心路’。玉階共九百級,每十級嵌一鑒心鏡,照見心中所思所慮。若被鏡中幻象所困,便會被玉階反噬,墜入台底寒潭。”他抬手指向左側暗處,“潭水乃千年玄冰所化,墜入者生機儘絕。”
陳婉臉色微白,攥住龍誌煉的衣袖:“誌煉,若我……”
“莫怕。”龍誌煉反握住她的手,掌心暖意透過肌膚傳去,“你我同心,何懼幻象?”
兩人踏上第一級玉階。鏡麵光滑如水,甫一踏足,龍誌煉便覺眼前光影變幻——
他看見鬆月樓火光衝天,梅清歡倒在血泊中,向他伸出手,喉間溢血:“誌煉,救我……”
他看見陳婉倒在寒潭冰麵,腕間血痕觸目驚心,雙目緊閉,再無生氣;
他看見自己握著守暖劍,劍尖抵著萬蠱真人的咽喉,卻見那人背後浮起司徒空的臉,陰惻惻笑道:“你以為殺了他們就能終結?蠢材!”
幻象逼真如臨其境,龍誌煉心口劇震,握劍的手微微發顫。守暖劍突地嗡鳴起來,暖流順著手臂湧遍全身,將那股寒意驅散。他猛地咬了口舌尖,腥甜滋味在口腔炸開,眼前幻象如碎鏡般崩裂。
再看陳婉,她正閉目凝神,指尖掐著“陳氏清心訣”,雙梅玉在她胸前泛起淡粉光暈,將撲來的幻象一一映得透明。待幻象散儘,她額頭已沁出細汗,卻仍牢牢攥著龍誌煉的手:“我沒事。”
“好。”龍誌煉讚許點頭,“第二層,‘破執念’。”
第二層玉階的鑒心鏡換作“因果鏡”,映出的不再是虛幻場景,而是過往種種。龍誌煉看見自己初遇陳婉時,她在鬆月樓簷下舞劍,白衣勝雪,劍穗銀鈴輕響;看見他為救阿月,在萬蠱窟中以身為餌,毒針穿身;看見陳婉割腕喂血時,那抹決絕的紅……
“執念如繩,縛人最深。”守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若放不下,便會被鏡中因果纏住,永困此階。”
龍誌煉望著鏡中那個執劍少年,忽然釋然一笑。他伸手觸碰鏡麵,鏡中影像竟如春水融冰般蕩開,露出後方玉階的真容。陳婉見狀,也伸手觸碰自己麵前的因果鏡——鏡中映出梅清歡臨終前塞給她碎玉的畫麵,她指尖輕撫,碎玉與頸間玉佩共鳴,鏡中竟浮現出梅清歡的笑臉:“阿月,莫哭,姐姐在天上看著呢。”
“原來……放下不是遺忘,是銘記。”陳婉輕聲道,眼中淚光閃動,卻無半分頹唐。
兩人順利通過第二層,玉階已行至過半。龍誌煉隻覺體內真氣流轉愈發順暢,守暖劍的暖流與陳婉雙梅玉的清涼竟在不知不覺中形成某種奇異的共振,如陰陽相濟,如日月同輝。
“第三層,‘見本我’。”守淵的聲音忽然變得莊重,“此層無鏡,唯有……心魔。”
話音未落,玉階兩側忽然騰起黑霧。黑霧翻湧間,化作無數猙獰麵孔,有萬蠱真人的狂笑,有司徒空的陰鷙,有鬆月樓死者的哀嚎,甚至有龍誌煉心中最隱秘的恐懼——他看見自己淪為嗜殺的魔頭,守暖劍沾滿無辜者的血;看見陳婉為救他而死,雙梅玉碎在他懷中……
“心魔由心而生,亦由心而滅。”守淵的聲音彷彿從極遠之處傳來,“小友,你修的可是‘守暖劍訣’?記住,‘守’的從來不是劍,是人心的溫度。”
龍誌煉執劍而立,任黑霧纏繞周身。他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梅清歡遞來碎玉時的溫柔,陳婉為他擦拭嘴角血跡時的羞赧,阿月捧著桂花糖的笑臉……這些溫暖的畫麵如星火,在黑暗中漸次點亮。
“我心有暖,何懼寒魔?”他猛地睜眼,守暖劍爆發出璀璨金光,如旭日初昇,瞬間驅散四周黑霧。那些猙獰麵孔在金光中扭曲、消散,隻餘下一片清明的玉階。
陳婉站在他身旁,雙梅玉亦泛起柔和粉光,與他劍上金芒交相輝映。她望著龍誌煉挺直的脊背,忽然明白:所謂“守暖”,守的從來不是某一人的溫暖,而是人間至善的火種。
(二)玉頂藏玄
冰髓顯真
九層玉階,層層考驗。待龍誌煉與陳婉終於踏至台頂,已是日影西斜時分。台頂是一方約莫丈許見方的玉台,中央矗立著一座白玉龕,龕內供奉著一卷泛黃的絹帛,絹帛上方懸浮著一顆鴿蛋大小的夜明珠,珠光流轉,將龕內照得纖毫畢現。
“到了。”守淵站在玉台邊緣,目光投向那捲絹帛,“此乃《青囊真解》,扁鵲祖師所著,內藏起死回生之術、逆天改命之法。但……”他話鋒一轉,神色凝重,“真解開篇便言:‘醫道通天道,逆天者必承其咎。’若無足夠機緣與心性,強求不得。”
龍誌煉上前一步,指尖即將觸到絹帛,卻被一層無形屏障阻住。他運起內力試探,屏障卻紋絲不動。陳婉見狀,取出雙梅玉,將兩枚玉佩合二為一——奇跡發生了:兩枚玉佩相觸的瞬間,竟化作一團柔和的粉白光暈,將那層屏障緩緩融化。
“雙梅玉合,方見真章。”守淵撫須微笑,“陳家女子世代守護此秘,今日終得見天日。”
龍誌煉與陳婉對視一眼,同時伸手,將那捲絹帛捧出。絹帛入手溫涼,觸感如活物般微微顫動。展開一看,開篇果然寫著八個篆字:“醫者渡人,亦渡己身。”
“這……”龍誌煉正欲細看,忽覺懷中冰髓一陣灼熱。他心中一動,取出那半塊幽藍晶體,放在絹帛旁。冰髓與絹帛相距不過三寸,竟同時泛起光芒——冰髓的幽藍與絹帛的暖黃交織,竟在半空凝成一幅星圖!
“是……是‘北辰星垣’!”守淵失聲驚呼,老眼中迸發出駭然之色,“此乃上古秘辛!扁鵲祖師當年封府,正是為了鎮壓此星垣中的……‘太初寒毒’!”
“太初寒毒?”龍誌煉與陳婉同時抬頭。
守淵指著星圖,聲音發顫:“傳說混沌初開時,天地間誕生一種至陰至寒之氣,名為‘太初寒毒’。此毒無孔不入,能腐蝕萬物生機,連神仙亦不能免。扁鵲祖師遊曆天下,發現此毒竟與人體經脈有契合之兆,若能以特殊手法引導,或可成為起死回生之術。但他深知此毒危險,稍有不慎便會引發天地災劫,故而創立青囊秘府,將引導之法藏於《青囊真解》,並將寒毒本體封於寒潭之下,以雙梅玉與守暖劍為鑰匙,世代鎮壓。”
“那……萬蠱門幕後的黑手,想要的便是這‘太初寒毒’?”陳婉恍然大悟。
“不錯!”守淵點頭,“萬蠱門擅長用蠱,若能掌握太初寒毒,便能製造出無藥可解的‘寒蠱’,一旦散播天下,後果不堪設想!而那司徒空……”他歎了口氣,“他本是陳家旁支,因貪念偷練禁術,被寒毒反噬,淪為萬蠱門傀儡。他臨死前寫信,是良心未泯,想引你們來阻止這場浩劫。”
龍誌煉握緊守暖劍,指節發白:“那冰髓與雙梅玉……”
“冰髓是太初寒毒的‘引子’,雙梅玉是‘鎖魂玉’。”守淵解釋道,“雙梅玉合,可引動寒潭下的寒毒;守暖劍與冰髓共鳴,能暫時壓製寒毒的暴戾。但……”他目光掃過龍誌煉懷中的冰髓,“你們手中的冰髓,隻是‘引’,真正的寒毒本體,還在寒潭最深處。”
陳婉忽然想起什麼,從懷中摸出那半塊碎玉——正是阿月給她的,與她玉佩能拚成半朵梅花的那塊。她將碎玉放在星圖前,星圖竟微微一晃,露出更深處的一行古篆:“寒毒出,玉碎時;守心者,可逆天。”
“阿月的碎玉……”陳婉喃喃道,“梅姨說,這是她和龍叔叔的信物……原來,這碎玉竟是……”
“是‘破局之鑰’。”守淵接過碎玉,眼中精光一閃,“當年扁鵲祖師預見到會有今日之劫,特留此玉。若寒毒暴走,以碎玉擊之,可暫緩其勢。但……”他神色凝重,“碎玉與雙梅玉本為一體,若強行分離,陳姑娘你……”
陳婉毫不猶豫地打斷他:“我沒事。隻要能阻止浩劫,我這條命算什麼?”
龍誌煉看著她堅定的眼神,心中一暖,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婉兒,我們一起。”
就在此時,玉台突然劇烈震動!遠處傳來悶雷般的轟鳴,守淵臉色大變:“不好!寒潭下的寒毒被驚動了!”
話音未落,穹頂的夜明珠突然熄滅大半,整個秘府陷入昏暗。唯有龍誌煉懷中的冰髓與陳婉的雙梅玉散發著幽藍與粉白的光芒,在黑暗中如兩盞明燈。
“走!”守淵拉起二人,“必須趕在寒毒衝破封印前,將碎玉與雙梅玉送回寒潭!”
三人疾步衝向玉台邊緣,可剛到台邊,便見下方玉階已化作一條火紅色的巨蟒,張開血盆大口撲來!那巨蟒周身燃著熊熊烈焰,所過之處,白玉玉階皆被燒得熔化,露出下方漆黑的深淵。
“是‘焚心火蟒’!秘府的護閣神獸!”守淵厲聲喝道,“它感應到寒毒將出,要阻止任何人離開!”
龍誌煉將陳婉推到身後,揮劍斬向火蟒:“婉兒,接住碎玉!”
守暖劍金光暴漲,與火蟒的烈焰撞在一起,發出刺耳的“嗤嗤”聲。龍誌煉隻覺一股灼熱氣浪撲麵而來,手臂被震得發麻,卻仍死死握住劍柄,一步步向前逼退。
陳婉接過碎玉,雙梅玉與碎玉在她手中合二為一,散發出璀璨的白光。她望著龍誌煉的背影,忽然明白:所謂“守心”,守的不僅是自己的心,更是所愛之人的心。
“誌煉!”她大喊一聲,將合二為一的雙梅玉拋向龍誌煉。
龍誌煉伸手接住玉佩,隻覺一股清涼之力順著手臂湧入體內,瞬間驅散了焚心火蟒的灼熱。他目光一亮,隻見玉佩上不知何時浮現出一行細小的字:“以心為引,以血為契。”
“原來如此!”龍誌煉悟了。他將守暖劍插入腳下的玉階,鮮血順著劍刃滴落,在玉階上暈開一片紅。雙梅玉與守暖劍同時共鳴,爆發出衝天金光,將焚心火蟒籠罩其中。
“吼——!”
火蟒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在金光中逐漸消融,最終化作一縷青煙。玉階重新恢複平整,穹頂的夜明珠也重新亮起。
“走!”龍誌煉拉起陳婉,與守淵一同衝向玉台另一側的出口。出口處是一道水晶拱門,門後隱約可見寒潭的水光。
三人剛衝出水晶拱門,身後的玉台便轟然坍塌!無數碎玉墜落,砸在寒潭之中,激起滔天水浪。
“不好!玉台坍塌會引發連鎖反應,寒毒會提前衝破封印!”守淵臉色煞白,“快!跟我去寒潭第三旋渦!隻有那裡能暫時鎮住寒毒!”
龍誌煉將陳婉護在懷中,與守淵一同向著寒潭方向狂奔。風聲在耳邊呼嘯,他能感覺到,身後傳來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那是太初寒毒即將蘇醒的征兆!
(三)寒潭決戰
守心破局
當龍誌煉三人趕到寒潭時,潭水已不再是幽碧之色,而是泛著詭異的紫黑。潭中心的第三旋渦瘋狂旋轉,掀起數丈高的水浪,無數黑色霧氣從漩渦中湧出,所過之處,草木皆被凍成冰雕。
“寒毒……已經出來了!”守淵指著漩渦中心,聲音發顫,“那團黑霧,便是太初寒毒的本體!”
龍誌煉望著那團不斷翻湧的黑霧,隻覺一股窒息般的壓力撲麵而來。他能感覺到,體內的守暖劍與冰髓正在瘋狂共鳴,彷彿在回應寒毒的召喚。
“必須阻止它!”陳婉咬破指尖,將鮮血滴在雙梅玉上。玉佩泛起粉白光暈,竟在潭麵上凝出一層薄冰,暫時阻擋了黑霧的蔓延。
“沒用的!”守淵搖頭,“太初寒毒乃天地至陰之氣,除非有‘太初溫玉’,否則無法徹底鎮壓。而那溫玉……早在千年前便已遺失。”
龍誌煉心中一動,猛地想起《青囊真解》中的記載:“醫者渡人,亦渡己身……太初寒毒,需以‘人心’為引……”
“前輩!”他轉身看向守淵,“真解中說,太初寒毒需以‘人心’為引。是不是說,隻要有足夠純粹的善意,就能暫時壓製它?”
守淵一怔,隨即大笑:“對!扁鵲祖師說得沒錯!太初寒毒雖可怕,卻最怕‘人心’的溫度!當年他封府時,便是以萬千百姓的祈願為引,才將寒毒鎮住!”
“那我們該怎麼做?”陳婉急切地問。
“以心為燈,燃儘黑暗!”龍誌煉握緊守暖劍,眼中迸發出決然之色,“婉兒,用雙梅玉引動寒毒;我用守暖劍引導它的力量;前輩,您用秘府傳承的‘鎮魂訣’,暫時壓製它的暴戾!”
“好!”守淵點頭,“但此法風險極大!太初寒毒會瘋狂反噬,你們……”
“我們不怕!”龍誌煉與陳婉異口同聲。
龍誌煉深吸一口氣,將守暖劍插入潭水。劍身剛一接觸水麵,便爆發出璀璨金光,如同一輪太陽墜入寒潭。金光所過之處,紫黑潭水漸漸染上金色,寒毒的黑霧也被逼得節節敗退。
“陳姑娘,動手!”龍誌煉大喝一聲。
陳婉將雙梅玉拋入潭中。玉佩落入金光與黑霧的交界處,瞬間綻放出粉白光暈,如同一朵盛開的梅花。梅花所過之處,黑霧紛紛消散,金光卻更加熾烈。
“鎮魂訣——鎖魂!”守淵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一道青色光罩從他掌心飛出,將寒毒的黑霧牢牢鎖在潭中心。
寒毒開始瘋狂掙紮,黑霧翻湧,發出刺耳的尖嘯。龍誌煉隻覺體內真氣如潮水般湧出,守暖劍的金光漸漸黯淡;陳婉臉色蒼白,雙梅玉的光芒也越來越弱;守淵更是須發皆白,嘴角溢位鮮血。
“不行……力量不夠……”守淵搖頭。
“還有我們!”阿月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
龍誌煉回頭,隻見阿月抱著布老虎,踉踉蹌蹌地跑來。她的身後,宋清攙扶著沈伯年,也氣喘籲籲地趕到了。
“阿月!”陳婉驚喜地迎上去。
“梅姨說……”阿月舉起手中的碎玉,“這塊玉能幫龍叔叔和陳姐姐!”
龍誌煉看著阿月手中的碎玉——正是之前那塊與雙梅玉合二為一的碎玉,不知何時又分開了。他忽然明白:原來碎玉並非“破局之鑰”,而是“引心之媒”!
“阿月,宋清,沈老!”龍誌煉大喊,“用你們心中的善意,點燃這盞燈!”
阿月似懂非懂,將碎玉放在胸前,閉起眼睛,默默祈禱;宋清握緊拳頭,想起那些被萬蠱門殺害的同門,眼中迸發出仇恨與憤怒;沈伯年則想起畢生所學,要將醫術用於救死扶傷的信念。
三人的善意化作三道光芒,注入碎玉之中。碎玉突然綻放出耀眼的白光,如同一盞明燈,照亮了整個寒潭。白光所過之處,太初寒毒的黑霧發出淒厲的慘叫,漸漸消散。
“成功了……”守淵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龍誌煉望著逐漸平靜的潭水,心中感慨萬千。他轉頭看向陳婉,她正抱著阿月,眼中含淚地笑著;看向宋清,他正擦著額頭的汗水,露出欣慰的表情;看向沈伯年,老者正撫須微笑,眼中滿是欣慰。
原來,所謂“人心”,並非什麼驚天動地的偉力,而是每一個普通人心中最純粹的善意。正是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光芒,彙聚成了足以對抗太初寒毒的洪流。
(四)餘波未平
暗潮洶湧
寒毒被暫時鎮壓,寒潭也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龍誌煉等人筋疲力儘,坐在潭邊休息。守淵取出隨身攜帶的丹藥,分給眾人療傷。
“此次雖暫時鎮住寒毒,但並非長久之計。”守淵歎息道,“太初寒毒乃天地至陰之氣,若不找到‘太初溫玉’,終有一日會再次爆發。而那幕後黑手,也定不會善罷甘休。”
龍誌煉點頭:“前輩,那‘太初溫玉’究竟在何處?”
“《青囊真解》中記載,太初溫玉與太初寒毒本是一體所生,後因某種變故分離。”守淵翻開《青囊真解》,指著其中一頁,“祖師爺留下線索,說溫玉藏在‘昆侖墟’的‘不周峰’下。但昆侖墟乃上古神山,凶險異常,千年來鮮有人跡。”
“昆侖墟……”龍誌煉將這個名字記在心裡,“前輩,那幕後黑手是誰?司徒空可曾留下什麼線索?”
守淵搖了搖頭:“司徒空臨死前隻說,幕後黑手隱藏極深,連他都未曾見過真容。但……”他頓了頓,“我在秘府深處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似乎與‘萬毒窟’有關。”
“萬毒窟?”龍誌煉與陳婉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
“不錯。”守淵點頭,“萬毒窟是江湖上一個神秘組織,以擅用奇毒聞名,數百年來銷聲匿跡。沒想到,他們竟一直潛伏在暗處,企圖染指太初寒毒。”
“不管是誰,敢危害天下,我龍誌煉定不會放過他!”龍誌煉握緊守暖劍,目光堅定。
陳婉依偎在他身旁,輕聲道:“誌煉,我們接下來去哪?”
龍誌煉望著遠方的山巒,緩緩道:“先回鬆月樓,給阿月調理身體。然後……去昆侖墟,找到太初溫玉,徹底消除這個隱患。”
“好。”陳婉點頭,“我陪你。”
阿月抱著布老虎跑過來,拉著龍誌煉的衣角:“龍叔叔,我也要去。”
龍誌煉蹲下身,摸了摸她的頭:“阿月乖,昆侖墟太危險,你留在鬆月樓,和沈老、宋清一起,好不好?”
阿月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卻偷偷將懷中的碎玉塞到龍誌煉手中:“龍叔叔,這塊玉要帶在身邊,它能保護你。”
龍誌煉握著碎玉,心中一暖:“好,叔叔一定帶在身邊。”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在寒潭之上,波光粼粼。龍誌煉、陳婉、守淵三人站在潭邊,望著漸漸沉入山後的夕陽,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許與忐忑。
他們知道,前方的路還很長,昆侖墟的凶險,幕後黑手的陰謀,都等待著他們去麵對。但隻要心中有光,有愛,有守護的信念,便沒有什麼困難是無法克服的。
寒潭的風,帶著一絲涼意,卻也帶著一絲希望。龍誌煉握緊守暖劍,轉身看向陳婉:“婉兒,我們走。”
“嗯。”陳婉點頭,與他並肩而行。
夕陽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彷彿要一直延伸到天的儘頭。那裡,或許有更多的挑戰,更多的未知,但也有更多的溫暖,更多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