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牛家三兄弟 第196章 調職（八）

    關平白了他一眼，嬌嗔道：“你這不是正追求我嘛？到時候我就說想跟你在一塊兒，我爹能不同意？”李九霄歎了口氣，帶著幾分悵然道：“我倒是盼著啊，隻可惜你是我的假女朋友，你要是真答應我，那該多好。”關平瞬間把臉一板，嚴肅地說：“李九霄同誌，你得擺正自己的身份，咱們這是為了工作。這話我聽聽也就罷了，你要是真這麼想，耽誤了工作，什麼後果你清楚。”李九霄趕忙賠不是：“對不起，關組長，我錯了，往後肯定不再癡心妄想。”

見他態度誠懇，關平臉色這才緩和下來，叮囑道：“回去之後，對牛虎要適當關照，把感情拉攏好。就算現在不說，對後續發展也有好處。”李九霄應道：“是。”關平揮揮手：“你回去吧。”李九霄站起身，轉身離開了。

關平望著他的背影，自言自語道：“還想追求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貪生怕死的，要不是我們軍統拿捏著你父母，你能同意加入組織？”隨即，她又想起牛虎今天的模樣，心裡不由泛起一種彆樣的情緒。當年，她就對牛虎頗有好感，覺得他年紀輕輕，既聰明，膽子又大，還滿是正義感。沒成想北平這麼快就被鬼子占了，牛虎也逃了。後來她加入軍統，這次重逢，牛虎竟成了所謂的“漢奸”，這讓她心湖波瀾起伏。她低聲喃喃：“牛虎啊牛虎，你絕對不會當漢奸的。”

第二天，李九霄再見到牛虎時，行事確實有了不小的變化，對牛虎的關照也更“適度”了。這讓牛虎心裡挺滿意，李九霄笑著對他說：“真沒想到，你和我表妹以前竟是同事。昨天我回去時，她瞧見我了，還跟我講了你的情況。你放心，往後你要有啥需求，儘管跟我提。”牛虎也笑著回應：“那可太好了，李教官。不過要是我有啥做得不好的地方，還望您能直接指出來，我到這兒來，就是想學真本事的。”李九霄笑著應道：“放心吧，我會跟其他幾門學科的教官說的，讓他們也多關照你。”張九國和杜國平在一旁羨慕地說道：“真沒想到，你這路子夠野的啊。”牛虎笑了笑，說道：“都是以前在北平積攢下的一些關係罷了。”沒成想幾天後，牛虎十分驚愕地發現，關平竟然也身著一身上尉軍官的製服，來到了治安軍。望著牛虎大張著嘴巴的樣子，關平笑著問道：“怎麼了？不認識我啦？跟你說，我現在可是軍官訓練團的上尉軍官，還是個主管呢。”

牛虎望著關平離去的背影，仍有些摸不著頭腦，抬手撓了撓頭。旁邊的薑國柱一臉驚訝地說道：“行啊你，真沒看出來，你竟然還認識關小姐。”牛虎回道：“是啊，之前我在戒毒所當所長，她是那兒的宣傳科長。”薑國柱滿是羨慕地感慨：“嗨，咱們這位關小姐，那背景厲害著呢，人家想上哪兒，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你瞧瞧，之前在戒毒所，說走就跑到治安軍當上尉了。這人與人一比，簡直沒法活，貨與貨一對照，就得扔啊。”

牛虎聽了，心裡卻掀起了波瀾。他之前隻覺得關平身份神秘，可此刻才猛然想到，能讓關平如此順當地調動，她的父親定是漢奸裡級彆極高的官員。張九國在一旁打趣道：“兄弟，我看這位關小姐對你挺不錯的，你是不是有彆的想法啊？”牛虎趕忙擺手：“彆瞎說，我可是有妻子的。”薑國柱在一旁接話：“是啊，也彆癡心妄想了。”

自打關平到軍官訓練團，一有空就總往他們宿舍跑，這讓幾人挺意外，畢竟他們早聽說關小姐正和戰術教官李九霄談戀愛。更讓另外三人詫異的是，關小姐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對牛虎格外關心。每次來，不是帶水果，就是送些好吃的。到了星期天，還邀請牛虎回北平。這讓牛虎摸不著頭腦。薑國柱曾嘀咕：“這位關小姐到底啥情況？對自己男朋友反倒平平淡淡，對你卻這麼用心，難道是我看走眼了？可憑她的身份，萬萬沒可能給你做姨太太呀。”牛虎趕忙擺手：“彆瞎說，我們就是以前的同事，關係挺好罷了。”

杜國平插嘴道：“我看也是。我還瞧見關小姐和咱們幾位高階軍官在一起有說有笑的。難道你覺得這關小姐是個交際花？人家父親是高官，彆人巴結都來不及呢。要不然，就憑關小姐的容貌，在這兒那可是群狼環伺。要是沒她父親罩著，恐怕早讓人給吃到嘴裡了。”薑國柱摸著下巴說：“沒錯。行了，咱也彆瞎琢磨了，反正咱們也借了不少光，牛虎帶來的點心水果咱們都吃了不少，管那些乾嘛。對了，明天又是週日了，去不去北平？這次說什麼也得我請客。”張九國笑著說：“你呀，一喝酒就過量。明天再去，說什麼也不喝了。”薑國柱擠眉弄眼地說：“怎麼？你們兩位想去八大衚衕嘗嘗鮮？不過那兒我可不請客，那地方花錢沒個準數。你們要去的話，我可以給你們當向導。”

張九國和杜國平兩人臉上頓時露出喜色，說道：“行啊，你給我們當向導就行。”然後轉頭對牛虎說道：“你去不去？”牛虎臉上頓時浮現出厭惡之色，說道：“我可不去。”說著轉身就走。薑國柱笑著說：“你看看，你們兩個人呐，和我，咱們仨纔是一路貨色。人家清高得很，明天我帶你們去。”兩人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早，牛虎也進了城。這次他準備去找找黃五爺和皮三兒，畢竟自己剛來北平時，當警察還是黃五爺給介紹的。順利來到棚戶區，一看這裡的景象，果然讓牛虎看著都直皺眉，汙水橫流，七八歲的孩子還光著屁股。牛虎找了一個小孩，問道：“知道皮三住在哪嗎？”那孩子見他穿著一身軍官服飾，嚇得有些哆哆嗦嗦，說道：“在那邊，我可以領你去。”牛虎笑著說：“好。”等那孩子領他到門前，一指說：“就是這裡。”牛虎從兜裡掏出五毛錢遞給孩子，說道：“去買糖吧。”那孩子沒想到這個軍官倒挺客氣，當即拿著錢就跑了。牛虎見門開著，便進了門，這是個大雜院。牛虎大聲喊道：“黃五爺在哪屋呢？”聽到動靜的黃五趿拉著鞋走了出來，說道：“誰找五爺呀？”牛虎看他一身破衣爛衫，到處打著補丁，鬍子拉碴，頭發都打了卷，說道：“五爺，是我呀，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