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牛家三兄弟 第197章 調職（九）
黃五揉了揉眼睛，滿是驚喜地說道：“真是你呀牛虎，沒想到五爺活著時候還能見到你。”說著身子晃了晃，牛虎也顧不得他身上那股發餿的味兒，當即扶著他說道：“五爺，這到底是怎麼弄的？”黃五歎了口氣說道：“這屋裡太臟了，就不讓你進去坐了。都是何斌那個王八羔子，把我那處院子給強占了，就給了我100塊錢，你也清楚，當初五爺那座宅子最少值5000大洋啊，這個天殺的。對了，你是怎麼現在又混上了這身衣服了？”牛虎也歎了口氣，簡短說了一下過程。黃五歎了口氣說道：“哎呀，這年頭啊，活著就行啊。”牛虎說道：“五爺，我請您吃點飯吧。對了，五爺，我還是請您先去洗洗澡，修理一下頭發和鬍子吧。”黃五說道：“牛虎啊，五爺沒看錯你，你和你哥牛全一樣，都是好人。行了，五爺感念你這份情，走。”正在這時，皮三兒拉著洋車回來了，手裡還拿著一個包，大聲說道：“五爺，我給你買了幾個燒餅，你先墊吧墊吧。”牛虎笑著說：“三哥，是我呀。這燒餅彆吃了，我請你們吃大餐。”
皮三驚喜地說道：“牛虎是你啊，沒想到現在你又抖起來了。”牛虎笑著說：“三哥都不是外人，走，拉上五爺，我先帶你們到估衣鋪，給五爺換換衣裳，這身實在是上不得場麵。”黃五感動得熱淚盈眶說道：“這年頭好人少啊。五爺當初榮光的時候，身邊是一幫人。現在誰見了五爺是掉頭就走。”皮三把黃五拉到洋車上，走了。到了前麵的估衣鋪，牛虎給他們兩個人都買了一身行頭，然後讓皮三拉著黃五到了澡堂子，兩個人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剪了頭發和鬍子。這下子換上了衣服，雖說是舊衣服，但畢竟乾淨了許多，兩個人總算有點人樣了。至於那舊衣服可沒捨得扔，皮三還是把兩個人的舊衣服放在洋車上。牛虎笑著說：“五爺，今天咱們是吃烤鴨呀？還是吃涮羊肉啊？”黃五說道：“東來順，必須是東來順吃涮羊肉。那地方講究。當然烤鴨五爺也想吃，但是今天你給我們哥倆花了不少錢了，還是算了吧，就東來順了。”牛虎笑著說：“走起。”來到了東來順，夥計一看，笑著說：“五爺，原來是您呐。”黃五爺胸脯一挺說道：“小子，今天有人請客。給五爺找個好地兒。”夥計一看牛虎，一身軍裝，一看就是有錢的主，笑著說：“裡邊請嘞，五爺。”
到了裡邊，這黃五爺可是個會吃的主，立即要了五斤羊肉、一些配菜和黃酒，笑著說：“虎子，我可跟你說，這吃涮羊肉就得喝黃酒，那叫一個地道。”牛虎說道：“對了，你的把兄弟鄭剛現在怎麼樣了？”黃五歎了口氣說道：“彆提了，何斌那個王八羔子現在當了分局的局長，把鄭剛給弄成了臭腳巡了。原來你想想，他好歹也是個巡官，現在卻成了個臭腳巡，一個月就掙9塊錢，還沒什麼油水。現在一家子窮困潦倒，哎，彆提了。”
牛虎連忙說道：“能不能找到他，讓他也過來吃點啊？畢竟他當年對我也不錯。”皮三連忙說道：“好嘞，反正現在還得稍等一會，我這就去把他拉過來，我知道他在哪呢。”黃五說道：“行嘞，三兒，快去吧，我們等著。”皮三拉上洋車就走了。還彆說，皮三這腳程著實很快，不大一會就拉著鄭剛來了。鄭剛見到牛虎，眼圈都紅了，說道：“虎子，沒想到你到了今天還這麼仁義。”牛虎連忙說道：“當初你也算我師傅，快坐快坐，今天我就準備請你們老哥仨好好吃一頓，放心，今天這肉管夠。”幾個人圍著涮鍋子大吃了起來，還彆說，這5斤羊肉，四個人根本就沒夠吃。
牛虎又連忙點了五斤，最後三個人又吃了芝麻燒餅，還有麵條子，總算吃了個大肚圓。黃五捂著肚子說道：“哎，這頓真是過癮呐，就是兩天不吃也沒問題了。虎子，彆的五爺就不說了。”一旁的鄭剛也連忙說道：“對，虎子，你現在混成了治安軍的軍官，以後萬一調到了北平附近，可得想著我們哥幾個這點。”牛虎說道：“放心，隻要有那一天，絕對忘不了老哥幾個。”
到外麵結了賬，這一頓飯，好家夥，花了好幾十塊。牛虎把找回來的零錢順勢分了一半給鄭剛，一半給了黃五，說道：“兩位，今天帶的錢著實不多，就剩這麼點了，兩位彆嫌棄。”黃五和鄭剛也沒拒絕，畢竟兩個人實在是窮困潦倒，當即說道：“行了，虎子，多謝你了。”眾人分彆而去，牛虎雖說花了不少錢，但是總覺得對自己的朋友有了交代，所以心情非常好。不過想回去打車的時候卻發現，壞了，身上一毛錢都沒了。不過隨即想到，沒事，反正回去時候可以朝彆人借一些，當即打了輛車回到了軍營，正巧碰見他的三個室友，當即大聲說道：“張大哥，快借給我兩塊錢。”張九國詫異的說道：“怎麼身上連兩塊錢都沒有了？”
牛虎苦笑著說道：“今天高興，請幾個朋友又吃又喝又買衣服的，把錢都花了個乾淨。”車夫接過兩塊錢，掉頭就走了。
牛虎說道：“怎麼？您三位今天過癮啦？”三個人一臉詭秘的笑容，點了點頭說道：“牛虎啊，你呀就是年輕。沒跟我們去，你就後悔去吧。”牛虎擺了擺手說道：“我可不後悔，今天見了幾個朋友，了結了一些心事，心裡美著呢。”說罷，當先就走，三個家夥跟在後麵，回到了宿舍。今天牛虎酒喝多了一些，心情又高興，所以洗了腳很快就睡著了。那三個家夥今天消耗的體力也不少，隨即也休息了。
三個月的集訓轉瞬即逝，牛虎各科成績全部優秀。張九國和杜國平稍差一些，也順利畢業。結業典禮上，牛虎被授予上尉軍銜，張九國和杜國平僅獲中尉，這讓二人頗不高興。畢竟幾位日本教官對他倆表現很不滿意，能順利畢業，還是靠送了些禮。牛虎得了些獎金，次日就要回密雲。當晚，他又去看望師傅和師娘，買了點心、酒，還留給師娘一些錢。魯氏眼含熱淚，望著牛虎離去。第二天，牛虎三人帶著各自的警衛，高高興興地踏上了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