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用84消毒液給我淨身7天後，崩潰了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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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把家裡所有的窗戶都關上。

空調開到了最低。

但還是無法阻止我身體內部的變化。

我跟著媽媽飄進廚房。

她打開冰箱，把裡麵所有貼著過期一天標簽的食物，全部扔進了垃圾桶。

牛排、牛奶、進口水果。

她猩紅著眼，把它們重重地扔進去。

明明是冰的，可她的手卻像被燙到一樣哆嗦。

嘴裡一直唸叨著對不起。

我覺得好可惜。

如果她早點說對不起，該有多好。

那樣，我們一家三口，一定很幸福。

可我現在就算想原諒她，都發不出一點聲音了。

最終，爸爸買回來一個巨大的冰櫃。

媽媽抱起我輕飄飄的身體，小心翼翼地放進去。

輕輕關上櫃門。

王姨想阻攔，卻被爸爸製止了。

“讓她陪陪綿綿吧。”

“這也是孩子的遺願。”

從那以後，媽媽就像變了一個人。

以前她最愛的地方是衣帽間和梳妝檯。

現在，她幾乎寸步不離地守著我的房間。

她冇有對著冰櫃說話。

她開始病態地收集臟東西。

她把家裡的垃圾桶翻了個底朝天。

把之前扔掉的那些垃圾，一件件撿回來，擺在我的書桌上。

她把陽台上的名貴花草全部拔掉，堆滿了泥土。

她穿著那身藍色的長裙，用手去挖泥土裡的蚯蚓，把自己弄得汙穢不堪。

她不厭其煩地對著那些泥土和蟲子說話，就像在對我說話。

“綿綿，你看，媽媽不嫌臟了。”

“你回來好不好？”

可那些蟲子隻是驚慌地爬走。

她給我買來無數的昆蟲標本、礦石圖鑒，把我的房間變成一個小型自然博物館。

她想通過這種方式去理解我。

但她每多瞭解一分我喜歡的東西，就對自己當初的無知和殘忍，多一分痛恨。

她再也冇脫下那身藍色的長裙，睡覺都不離身。

每次睡覺，她都會默唸。

“綿綿，原諒媽媽就來找我好不好，讓媽媽再看你一眼。”

可我不敢，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

日子久了，我在她腦海中的樣子，也越來越模糊。

她的臉上第一次露出驚恐。

我死後，媽媽第一次慌亂地衝進她的衣帽間。

那裡掛滿了她一塵不染的衣服。

她在找一張照片。

一張她從來冇有在意過的照片。

是上次幼兒園郊遊，老師發在班級群裡的合照。

我在最角落，隻有一個模糊的側臉。

她當時看到照片，隻覺得我衣服上有泥點，很難看，隨手就刪了。

她現在後悔了。

她瘋了一樣翻著手機、電腦，想從雲端找回那張照片。

可什麼都冇有。

她不認命，翻遍了家裡的每一個角落。

可除了那張模糊不清的滿月照，我竟連一張近照都冇有。

她後悔地自責。

“那次去郊遊，我應該給綿綿拍照片的。”

我飄在她身邊，看她一次次地登錄賬號，又一次次地失望。

我很想阻止她，彆再找了。

這些年，媽媽從未認真看過我的臉，又怎麼會記住呢？

爸爸也受不了了，媽媽再這樣下去，一定會瘋掉。

爸爸很快抱回一個印著藍色星空的骨灰盒。

他放在媽媽麵前，聲音沙啞得厲害。

“讓她走吧，讓她去投胎，下輩子做個快快樂樂的孩子。”

“我們已經對不起她了，不能連重新做人的機會都不給她。”

媽媽猛地站起身，擋在冰櫃旁。

“我的綿綿冇有死，她隻是睡著了，等她原諒我就會醒來的。”

我以為爸爸肯定又要發火。

可他這次冇有。

他隻是平靜地勸媽媽：“許清，彆自欺欺人了。”

“綿綿已經在冰櫃裡待了一個月了，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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