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認天子/三國穿著龍袍穿越了! 136
·
番外3
劉範目瞪口呆:“……”
分化五鬥米教信眾,令張魯向朝廷投降。這顯然是打壓而後招安的路數!
從先前的剿滅賊寇,到招降“能臣”,在這位年輕的陛下這裡,好像根本無需經過太多的思考。
統治者的自信,讓他不必因五鬥米教特殊的統治教眾方式而感到惶恐,不必上來就為張魯打上圖謀不臣的名頭,隻需要考慮——
對方於他而言,是否有用。
既然有用,那就先圖謀漢中,收獲這位人才。
“可是,陛下!”
“現在不是你喧鬨爭論的時候。”司馬懿冷眼瞥他,打斷了劉範剛要脫口而出的話,“你父親派你向朝廷為他的辦事不力而請罪,那就煩請你,拿出請罪的態度來。”
劉範立時低眉順眼,閉上了嘴,唯恐自己又被這陰險的年輕人所騙,因他一句激將法,吐露出了不該說出的東西。
他也忍不住在這瑟縮的表現中心頭惶惶,不知陛下到底對於蜀中的情況知道多少,更不知,陛下若真能收服張魯,又會在隨後做出怎樣的應對。
父親劉焉雖然把他派了出來,卻好像真的小看了陛下!
小看他太多了!
他剛想到這裡,又豎起了耳朵,麵露警惕。
隻因座中諸人裡,有人已先開了口:“陛下要收複張魯,必先破除他這政教合一的地位。漢中百姓之所以信仰天師道,與昔年冀州百姓推崇太平道,也沒有太大的區彆。投之以木瓜,報之以瓊琚,隻需五鬥米的入教捐資,便能得到上方庇佑,授以湯藥食水,教以規矩法令,說來也劃算。”
張燕聽著荀攸答話,接道:“但說是劃算,實際上的情況……教眾付出的何止是五鬥米,還有本身的勞力,這纔是最大的一筆支出。”
可他們既為生活所迫,無法通過其他的途經獲得穩定的生活,又為何會覺得以這種方式把自己出賣給天師道,是虧本呢?
宗教的精神寄托還能讓他們暫時忘記世俗的煩憂。這就夠了。
朝廷對於蜀中漢中這樣的地方,本就鞭長莫及,正給了張道陵祖孫三代發展天師道的機會。
若是往日的張燕,必定說不出這樣的一番話來,但他如今被洛陽招收太學生一事弄得壓力倍增,看書都不敢再有敷衍,再加上他自己便有親身經曆,竟也說得頭頭是道了起來。悅廈
一想到因黃巾與天師道鬼眾的某些相似之處,這收複漢中的大任,或許能落在他的頭上,張燕頓時精神一振,繼續說了下去:“既然如此,要如荀軍師所說破他們的政教合一,無外乎就是兩點,一是讓他們這些人知道,陛下所治之處,百姓已不是昔日那般生存不易,二是讓他們看到,張魯給的東西,也沒那麼多……”
當然,他纔不是隻因為從龍之功的巨大利益誘惑,就對陛下馬首是瞻,再不當那亂民的!
司馬懿疑惑地往張燕那邊看了一眼,不知他乾嘛說著說著,又忽然窘迫了起來。
但這會兒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他道:“可若要讓漢中百姓知道這個道理,陛下要做的,絕不是一味賞賜富民,而是讓他們自己明白這差彆。”
“此前因董卓為禍的緣故,關中百姓自斜穀道向南逃向漢中,如今長安重建,或能令一部分遠逃之人折返,隨後令關中近況經由口口相傳、呼朋引伴,遍及漢中。但……”
“這還不夠。”劉秉篤定地說道。
這種潛移默化的影響,在天師道把控漢中的情況下,極有可能會被張魯察覺出異常,截斷訊息門路。
而對這些連贖罪修路這樣的規則都已願意遵從的天師道信眾來說,哪怕關中已有翻天覆地的改變,他們也未必會信的。
朝廷的施恩,在多年苛政加稅之後,也更像是擺設陷阱的前奏。
劉秉當然可以向漢中蜀中方向,發出對逃難人士中某些賢才的征辟,通過他們的名望來傳達關中有變的訊號,但這還遠遠不夠。
荀彧沉吟片刻,答道:“給予之道,不在多,而在恰當。欲治漢中,也需以陽謀徐徐圖之。臣倒有一策,不知是否可行。”
劉秉深知荀彧脾性。他與郭嘉自冀州來洛時,便是先思慮再三,自覺在禦前有話可說,方略能應時需,這才前來拜見,如今也是如此。這句“不知是否可行”,說得有些謙遜了。
“荀卿但說無妨。”
荀彧答道:“數月前陛下令工部改良紙張時,曾提出過一條明確的方向,就是以竹木為紙。”
劉秉點了點頭。
要不說史子眇的名號好用呢,反正這些個搞煉丹術的道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古代的科學家,各種發明創造都能往他的頭上套。
指南針的發明,可以說是道人要入山采藥,防止迷失方向,需要一個比指南車和司南更為便攜的東西。
造紙術的繼續改進,也可以說是為了製作更為耐用堅韌的黃紙用來畫符!
有蔡倫改進造紙術在先,劉秉所提出的這一條建議,並沒有那麼難實現。
工部那邊得到的限期是一年,可事實上,早在半月前,他們就已拿出了一份優於先前的產物,送到了禦前。
作為尚書仆射的荀彧,同樣見證了這份嶄新的紙張。
他在此時提及此物,顯然不是為了向其他人告知一下進度。
荀彧徐徐說道:“漢中,盛產竹木。竹木運載於船筏之上,順漢水而下,可至荊州。荊州宗賊初定,流民入籍者實多,除卻分田耕作之人,餘下的仍有諸多待業之人,可將竹木於荊州就地製作成紙,送向洛陽。這造紙之術,無外乎熟能生巧而已,不僅荊州新入籍的百姓能做,荊南蠻夷也能做。”
“而陛下要做的,隻是兩件事。一件,是讓荊州派遣專人趕赴漢中采購竹木,一件,是下一道聖旨。”
這道聖旨,不是向漢中發出的,而是一道向天下人發出的旨意。
……
自議事結束,那從蜀中來到洛陽的劉範,就被找了個理由禁足在了住處,訊息隻進不出。
他在此地急得團團轉,卻還是沒有合適的辦法讓人將訊息傳回益州,叫父親好生應對,隻收到了朝廷發出兩道敕令的訊息。
一道正是荀彧所說的麵向天下的旨意,乃是當今天子發出的《以紙代簡令》!
在這份詔令中,劉秉寫道,竹簡能成為文字記載的傳統,並不是因為它的形製厚重,擺放於供案之前,最能表達對於上天的敬畏,而是因為在文字誕生的時候,並沒有紙張這樣的載體。
古人今人也已習慣於將書籍作為家產傳承下去,那麼更易於儲存的竹簡,就成為了首選。
可竹簡成書的弊病,在方今時候也已是屢見不鮮。
董卓強占洛陽,兵敗之後焚火斷路,倉促間能被帶走的書籍,僅占昔日洛陽蘭台書閣的十分之二三,餘下的儘數毀於大火。雖有各家向朝廷捐獻書籍,有蔡昭姬等記憶拔群之人默誦手抄,依然無法將藏書儘數複原。
長安之戰,盧公、蔡公等人為保書籍不失,又險些送命,若書籍單薄,可輕便攜帶,又何以冒此風險?
固然以書籍車載鬥量,為雅好文墨、飽讀詩書的標杆,但如今教訓在前,朝廷又怎能不銳意變革,確立紙張為最廣泛的文字載體呢?
“今諸用簡者,皆以黃紙代之。黃紙之中最新者,竹木所製,其韌性遠勝從前……”(*)
毫無疑問,這是一份完全從官方發出,欲令上行下效的以紙代簡公文!
這份詔令本身,也是用紙張為媒介寫成的。
劉範兩手僵硬地摸索著這張紙,發覺它何止要比往日所能接觸到的紙張更為細膩厚實,也少了那種乾澀易碎的手感。
若是其他時候他接觸到了這樣的紙張,收到了陛下的這份公文,作為一名喜好享受的宗室子弟,他必定會感到萬分欣喜,隻因這樣一來,他再不需每日手捧厚重的簡牘,厚厚一卷讀完,也纔不過區區數千字。
陛下因董卓為禍之中書籍的保護不易,再加上太學生近來入學所需,提出這樣的一條詔令,也是順理成章。
可是……可是他聽到了當日的議事,知道此事背後更重要的事情,又哪裡高興得起來!
竹木,三年便可長成,對於漢中百姓來說,本是搭建房屋與燒火的原料,現在卻忽然能大批地將其售賣出去,又怎能不藉此多掙一筆錢糧。
當這些竹木順水而下被運送到荊州,由此地被從宗賊豪強手下拯救出來的流民製作成紙時,荊益二州的百姓就難以避免地會脫離開天師道的影響彼時交流,將朝廷治下各州的現狀,傳遞入漢中。
因這“以紙代簡”並非專門針對漢中而來,把持此地的張魯又怎能這樣快就察覺到,當今天子意不在推廣紙張,而在分化打擊於他!恐怕在這幾乎無本的買賣麵前,張魯也樂意在當中撈上一把,卻也正是一腳踩進了朝廷的陽謀當中。
若是張魯手底下的天師道信眾土崩瓦解,漢中不再能作為父親劉焉的屏障,需要直麵朝廷的質疑與發難,豈不是什麼都完了!
“怎麼辦怎麼辦……”
怪不得他剛到洛陽就聽說,那荀彧完全對得起早年間得到的“王佐之才”評價,和那魯莽送命的王允截然不同,不僅能在陛下親巡涼州、親征關中的時候,令洛陽各處井井有條,在天下歸一後也仍為陛下身邊的股肱重臣,是將來尚書令的不二人選。
他一句建議,直接把同時有安頓百姓需求的荊州和益州直接串聯在了一起,還讓洛陽朝廷隱藏在了荊州的後方,向著益州走出了至關重要的一步試探!
“郎君,您先彆急。”與劉範同來洛陽的隨從,見他在院中急得心慌,明明三四月裡還未到燥熱的時候,他在走動間,便已在額上沁出了一層冷汗,連忙出言寬慰道,“這以紙代簡令,未必能被所有人接受的!”
劉範腳步一頓,當即轉過了頭來,死死地盯著說話之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侍從硬著頭皮答道:“就像這詔令上說的那樣,古往今來的習俗,書籍刻畫在竹簡之上,大多隻能由大戶儲存,才讓他們與寒門黔首區分了開來。可一旦是用紙張來記錄、傳播,紙張筆墨的價格還驟然下跌,他們所擁有的財富,也就不是財富了!”
“先前,他們願意向陛下敬獻財物,是為圖助力陛下統一,得一份站隊之功。陛下重啟太學,以天工科、醫科、文史科降低入學的門檻,於他們而言也沒多大的損失,畢竟那些貴胄子弟如何會去做這些卑下之職。可徹底改書簡為紙張,再有啟用寒門的唯纔是舉,就真是要動刀到他們的頭上了!”
“彆看現在還有理由可說,是為了安頓荊州流民,順便接觸益州的天師道,這背後分明還藏著大刀闊斧的改革。”
那侍從算起來也是早年間因涼州賊寇抄略關中而逃難入蜀的士族,被劉焉挑選為劉範的隨從,是因他確有些本事。
而此刻說出這一番話來,劉範也聽得到,最開始,他說得還有些磕磕巴巴的,像是隻為了安撫劉範而說出的強詞奪理,但越說下去也就越是口齒伶俐,字字篤定,甚至連牙關也咬了起來,像是唯恐這一變革被徹底貫徹下去,文化的傳播變得更加容易,他們這些人也就再難保證往日的地位。
劉範心中一喜,兩步上前來,定定地盯著眼前之人,問道:“那如你這樣說的話,他們可能會向朝廷施壓,不支援推廣紙張?”
“……這應該做不到。”那侍從苦笑著說道。
“不支援”這樣的話,哪裡是能隨便說的。
先帝這樣需要依靠宦官和外戚來確保地位的皇帝,對於士人群體咄咄逼人的提議,尚且會拿出激烈的反應,以一場黨錮之禍,痛擊了那些呼聲最高的士人。陛下大權在握,連汝南袁氏都遭到了近乎滅頂的打擊,其他世家名流又怎敢妄言反對。
這種話是不能隨便說的。
劉範急了:“那你不是說……”
“他們是不能直接提出反對,但士人的筆杆子,向來是最厲害的武器,若是意識到了陛下圖謀甚大,他們又怎會什麼都不做呢?”
他們總不會希望,自己所能占有的優勢,被一條又一條變革的新政令壓縮、削減,直到泯然眾人吧?
而到了想要發起反擊的時候,經過了先帝一朝的曆練,他們也應該知道了,究竟要如何製造輿論,讓自己占據高地。
可此刻仍在禁足之中的劉範和其扈從不知道的是,在這所謂的“陛下大計”引來額外的反對之前,陛下的臣子可都沒閒著。
提出這建議的荀彧就很清楚,這條詔令可能引發的負麵效應,先去找了族叔荀爽商議,請他以大儒身份,為這黃紙推廣背書。
而在洛陽的另一處,身居官舍內的蔡昭姬在將這《以紙代簡令》反複看過了數次後,忽然起身,乘坐馬車來到了父親蔡邕如今所住的宅邸之外,在登門拜訪後,也不過多解釋其中的緣由,隻是向蔡邕說出了一個請求。
她要向父親求索一幅畫,以及一首詩。
三日之後,太學藏書樓前,便擁擠了一批太學生。
盧毓晚來了些,又年齡最小,直接被推搡在了最外麵,饒是他如何踮腳張望,想要看清楚裡麵的情況,也隻能垂頭喪氣地瞧見一片攢動的人頭,最後懊喪地坐在了外麵的石階上。
其實以他的身份,隻要找找有沒有盧植昔日的學生在此,必定能將他帶進去,但父親向陛下告老返回遼東,又將他送來洛陽,曾反複叮囑他,來這裡後就不要記得什麼所謂的身份,隻管按照陛下所需學好本領,他也自當遵從,安分守己。
他托著下巴,有些羨慕地看到,那些有幸先入其中一睹景象的人結伴而出,臉上仍有回味、激賞之色。更有甚者,還一邊走一邊驚呼“藝術”“蔡公風雅”這樣的話。
這會兒又有兩人走過了他的麵前。
盧毓豎起了耳朵,就聽到了他們的交談。
“蔡公真是全才,既通術算又精於音律,更是修編史書的好手,現在又讓人歎為觀止。何為畫中有詩,詩中有畫,我等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誰說不是呢?詩中寫那庭前石榴,乃是綠葉含丹榮,寫那石榴之上的翠鳥,是回顧生碧色,動搖揚縹青,字字不離顏色,也字字顏色鮮活。若隻是詩也就罷了,還正佐以繪製於新紙之上的圖畫相映成趣。若在壁畫之上,何來這般對比明豔的紅綠二色啊。”(*)
“這也難怪了,陛下實在想要讓這些竹木新紙被推廣開來,取代竹簡的地位。那文字的刊載,還能依托於竹簡,繪畫這東西,在牆上與在紙上,真是完完全全的兩個東西。”
“天壤之彆,天壤之彆啊!”
“不過說起來,這《翠鳥》一詩,倒有些不大像蔡公平日裡的做派。”
“……怎麼說?”
“哈哈哈他這人脾氣大,早年間不是還有一樁趣事嗎,說他有次都被朝廷赦免了,並州某位官員要給蔡公送行,席間飲酒樂甚,邀請蔡公起舞,結果被蔡公嫌棄他有個宦官親戚,當場甩臉色給駁回了。那官員惱羞成怒,就派了殺手準備去殺蔡公,誰知道殺手敬重蔡公的本事,把事情全說了出去,如此一來,蔡公哪裡還能回洛陽,先躲藏到泰山郡避禍去了,這一躲之下,就是十多年,就連他那長女都嫁到了泰山羊氏。”
“再往前算,他脾氣更大,沒少給先帝送上什麼諫言的奏摺,內容對不對,先帝聽不聽不管,反正這建議他就是要說哈哈哈結果兩次被下獄。我看這剛直脾氣是改不了的,但你看看他那翠鳥詩中寫的是什麼?”
說話之人清了清嗓子,朗聲念道:“幸脫虞人機,得親君子庭。馴心托君素,雌雄保百齡。這幸脫虞人機,逃開了彆人的機關捕捉,指的是誰還用說嗎?得幸君子庭的君子又是誰,也不必說了。”
“難得難得,蔡公都會說好話了,可見陛下此舉真是讓他平生快慰啊!”
眾人相顧一笑,想到方纔欣賞到的畫家大作,各自滿足,覺得蔡邕有此等表現,真是再正常不過了。
也就是在這時,那邊圍觀的人群微微散開,讓盧毓瞅見了一條竄進去的通道,連忙跳了起來,仗著個子不高、身形靈活,直接“殺”到了那副畫作的麵前。
當盧毓腳步終於停下的那一刻,他也難免直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圖卷,忽然明白了為何其他聚集在此的人,會是這樣的反應。
太細膩了。
無論是紙張上若榴的枝葉花果,還是翠鳥的翎羽,都有著遠勝早年間所見畫作的筆觸細膩,而在這愈發柔韌光潔的紙張上,鮮明的色彩對照又直直地躍入眼簾,伴隨著深綠、翠綠、碧色、縹青的自然過渡。
那固然像是一副對著陛下標明感謝與忠心的托物言誌大作,卻無論是誰,都無法忽略掉其中的藝術之美。
就算是盧毓這樣從未接觸過繪畫的孩子,都能感覺到,隨著蔡邕的大作一出,隻怕洛陽必要引發新的風尚了。
“以紙代簡,難怪要以紙代簡!”
不管是蔡邕的畫作在前,還是陛下詔令在前,蔡邕的響應在後,都毫無疑問是向著洛陽學子,就這份突如其來的宣詔,做出了一個解釋。
就算紙張相比竹簡,仍有諸多尚未解決的弊病,但這刹那的鮮妍耀目,也足夠讓人為之心動了。
……
大概隻有蔡邕有些迷茫地看了看自己的畫筆,又轉回到了眼前,向著眉目從容的蔡昭姬問道:“我這畫,真有這麼大的作用?”
蔡昭姬含笑答道:“您知道嗎?連黃巾出身的城門校尉孫將軍都在向我打聽,如何能向您學畫呢!這一點,還不足以說明您的影響力嗎?”
【??作者有話說】
大漢第一宣傳委員蔡昭姬,孫輕你out了
(*)今諸用簡者,皆以黃紙代之。——《以紙代簡令》東晉/桓楚,桓玄。
(*)《翠鳥》蔡邕
庭陬有若榴,綠葉含丹榮。翠鳥時來集,振翼修形容。回顧生碧色,動搖揚縹青。幸脫虞人機,得親君子庭。馴心托君素,雌雄保百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