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認天子/三國穿著龍袍穿越了! 035
張燕從來沒有想過,有一日他還能被人用來和皇甫嵩對比。
皇甫嵩是什麼人?
此人豈止用一個“左將軍”,用一個覆滅黃巾的最大功臣能夠形容。
出身將門世家的皇甫嵩,不僅有一個號為“涼州三明”之一的名將叔叔皇甫規,自小學習弓馬兵法,還在曆年征戰中屢立戰功。在黃巾之亂後,他還主持了鎮壓涼州叛亂的戰事,大獲全勝。
最重要的是,他能力極高,卻還忠心漢廷,雖有迂腐,但不失氣節。若是劉秉想要重新回到皇帝的位置上,皇甫嵩原本他必須要去接觸、收服的人。
但現在呢?
陛下說:
“若是皇甫嵩前來,張燕、孫輕等人如何自處?”
“有些問題不是勝與負這麼簡單的。”
“皇甫嵩雖好,卻非朕之忠臣良將……”
……
張燕簡直難以形容,他在初聽到這段話時,心中到底受到了怎樣的震撼。
他此刻的以手掩麵,彷彿也是為了將他沸騰上頭的情緒強行向下壓回,以免叫人看見,平日裡統禦黑山軍有方的張燕,也會有這樣的失態。
隔著一道門扇,他無法看到陛下說出那一番話時候的表情。
卻好像,恰恰是因為這樣,那些聲音之中的情緒毫無保留地鑽入了他的耳中,讓他更能清楚地聽出陛下的想法。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考慮,陛下在剛向呂布提出不能聯絡皇甫嵩的時候,語氣稍有幾分古怪,像是隱藏了什麼東西。
但他的後半句話,尤其是站在百姓角度說出的那幾句話,卻足夠情真意切,讓人幾乎可以肯定,隻有他真的是這樣想的,才能將話說得如此順暢。
冀州大地上百姓的哭聲,曾經變成了大賢良師的旗幟高舉,但最終變成了數萬人的投河獻祭,和下曲陽城外的京觀血色。
洛陽的朝堂上為這些叛賊的不得好死而舉杯慶祝時,他坐在太行山中,吹著山頭的冷風,不知何去何去,而現在——
“……張將軍,你不會哭了吧?”孫輕歪著腦袋湊上來。
張燕感動的情緒一堵,怒瞪回去:“你才哭了呢!我為陛下的這句話而感動不行嗎?”
“皇甫嵩不是陛下的忠臣良將有什麼關係,咱們黑山軍數萬人都是陛下的臣民,都願為陛下赴湯蹈火。”
“我還在想,如果早早就有陛下這樣的皇帝,而不是那個為了斂財加征田稅,肆意賣官鬻爵,鑄造銅人的皇帝,我們是不是根本不必這樣揭竿而起,可以做個普通的百姓。”
“也不對,那我張燕就是換一種方式,來當陛下的將軍……”
“你急了。”孫輕一句話道破了張燕這一統輸出的真相。
“……”張燕的臉上龜裂出了一道尷尬的痕跡,可也就是在他抬起這雙仍有微紅的眼睛和孫輕對視時,他又旋即從對方的眼中,照見了自己的神色。
孫輕其實聽明白了他的話,也理解了這句“皇甫嵩非忠臣良將”是什麼意思。隻是因為孫輕還要比他更早地相信,陛下纔是這位能夠救世的明君,所以並不像他這樣失態。
張燕往複吸氣平複了呼吸,故作泰然:“我急不急的不重要,總之,向軍中下令,往後不得有任何人在陛下麵前提起皇甫嵩,讓陛下難做。”
“還有你——”
他警告一般指了指孫輕:“今天的事情給我當作什麼都沒看到,否則我要你好看。”
張燕將話說完,又以手背試探了一下臉上的溫度,發現經由孫輕的打岔,他那一瞬間湧上來的臉熱已消退了不少,眼眶裡的少許濕意也已被他擦拭在了指尖,很快被風蒸乾。
自覺應當不會露出什麼破綻,他又轉頭向著陛下所在的屋舍走去。
他沒忘記,自己是來向陛下報信的。
但為防自己先前的情緒帶入到談話中,讓陛下發覺他之前的偷聽,他又在門外做了個深呼吸,才抬手敲響了門。
“進來!”劉秉應聲。
張燕端著一張臉邁進了房門,正怕被陛下看出心事呢,就被劉秉招到了眼前。
青年一臉的無可奈何:“張將軍!你來給我評評道理,聽他說的這些,像話嗎!”
呂布一派坦然:“如何不像話了?陛下珍惜元從,讓我大為感動,更想為陛下排憂解難。既然先前的那條路走不通,我就換一條門路。”
他向張燕解釋道:“你看,之前白波賊不是向南劫掠河東,就是向北劫掠並州,現在白波賊都被陛下收服為臣民了,這兩邊準備的待搶物資總是還在的吧?”
張燕的表情頓時就古怪了起來。他好像知道,呂布想要說什麼了。
甚至比起劉秉,呂布的語氣更像是想要人來評評理:“河東這邊還算知情識趣,陛下用鹽跟他們交易,換了錢,還低價賣給了我們穀物,那並州方麵,是不是也該把東西交出來?否則你不搶我不搶,太原王氏的糧倉隻會白白便宜了北方的胡人!我們上一任並州刺史還是被休屠各胡殺死的,那纔是真的不講道理,不講性命!”
張燕:“……”
他原本擔心,自己一見到陛下,會因太過感動而露出破綻,哪知道,進屋之後卻是要想辦法憋著笑,以防失態了。
“我說錯了嗎?”呂布越說越理直氣壯,“我回並州去,認路就跟回家一樣簡單,隻搶軍械充裕還不拿來填充邊防的,絕不丟了陛下的名聲。到時候,咱們有了刀兵,殺入洛陽,了結了董賊,再向並州增兵戍防,豈不是造福萬民?”
這邏輯可太順啦。
他不像張燕,因為黃巾出身,對陛下說出的那番話無比觸動,甚至到了想要掩麵而泣的地步,但呂布從陛下的話中捕捉到了一個資訊。
皇甫嵩雖好,卻沒被陛下按照戰功排在前麵,那陛下覺得誰纔是忠臣良將?
當然是他們這些現在就在為陛下效力的人。為了進一步坐實自己“元從功臣”的身份,謀一個未來,呂布怎麼想都覺得,自己還應該再立下一些功勞才對。
向皇甫嵩要東西不行是不是?那就去搶鄰居吧。
他向張燕問道:“你覺得此事是否可行?”
張燕乾咳了兩聲,頭一次覺得,相比於呂布的沒臉沒皮,他自詡亂民黨首,其實還是挺有素質的。“我覺得是否可行不重要,得陛下覺得能行纔好。”
劉秉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總覺得張燕此刻的語氣,比起上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又多了幾分敬重,卻不知這敬重從何而來。
他點了點頭:“你就說說看也無妨。”
張燕答道:“若真是軍械短缺到了這個地步,可做,但陛下剛與河東衛範兩家有約,就不適合這麼做。我沒讀過兩本書,隻聽過一個說法,叫兔死狐悲,搶了那家,兩外兩家也會怕的,到時候,他們狗急跳牆起來,傷及陛下了又該如何是好?”
呂布嘟囔了一句:“……怎麼之前沒看出來你這麼善解人意呢?”
“呂將軍說什麼?”
“我說,”呂布端正地把手放在膝前,正襟危坐,“那也得拿出個解決的辦法纔好。”
“這辦法可能還真有!”張燕恭敬向劉秉彙報道,“臣今日前來就是要說這件事的,請陛下看看這個。”
他從袖中扯出了一張羊皮卷,遞到了劉秉的麵前,“剛才,河東鹽監的那名老鹽工送了一份圖冊來,按照陛下對他的指導,列出了幾條還能將製鹽效率和精鹽品質提升一下的門路,這其中的有一條,是這個。”
“……鹽鏟?”劉秉端詳了一番,忽而恍然。
“正是鹽鏟。”
劉秉疑惑地皺眉:“可我怎麼看這個鹽鏟的樣子……”
怪眼熟的。
這鏟子有兩端,一端略有些像月牙,帶著兩處尖端,一端則是扁平的斧狀鏟柄,是尋常鏟子的模樣。
若是再改一改形製,真變成了月牙的形狀,那就能直接讓劉秉聯想到兩個人——《西遊記》裡的沙和尚,和《水滸傳》裡的魯智深。
他們用的兵器,不就是這種鏟子嗎?
“您看這鹽鏟和之前您在鹽監用過的不同?”張燕連忙解釋,“原本鹽鏟的製式就是這樣的,但先前的鹽質太粗,根本沒必要用另一端精細的。上麵不重視,下麵的也不想多費心力折騰,老一批的鹽鏟壞了爛了,就沒考慮打造一批新的,直接用普通的鐵鏟頂上了。”
“但現在有了出鹽新法,還一口氣預訂出去了這麼多,那老鹽工覺得,可以打一批新鏟子。但我看,這東西是不是還能有彆的用處?”
“陛下,”張燕目光炯炯,提起正事來,早已將先前的插曲拋在了腦後,“我們黑山軍裡有不少人是丟了地才來從賊的,他們都會用鏟!雖然兩頭的要比一頭的難適應,但這打出來後,不止能用在鹽場上,還能用來填充軍械呢。”
“我聽說,那群賬房帶回來的訊息說,每石粟米可以節省三十錢,這省下來的錢,能否全用來打造此物?到時一鏟兩用,買賣合算!”
“好哇!”呂布氣急敗壞地跳了起來,眼看就想要仗著身量和力氣,和張燕直接打一架。“原來你是來跟我搶東西的!陛下,這總要講究一個先來後到的關係吧?”
劉秉扶額歎氣,也不知道是因為麾下的將領主意太多不好調派,還是一想到自己麾下將來全是“沙和尚”,就覺得場麵太美不忍直視。
他將那羊皮卷遞回到了張燕的手中。
“陛下……”
“彆露出這種失望的表情,沒說這件事不行。”劉秉一句話,讓張燕的眼神重新亮了起來。
“去找衛氏的賬房問問,此物若要打造出來,最低能壓到造價幾何?到時候軍中集議,將玄德他們也一起喊上,咱們斟酌商量一番,最多能打造多少把。”
有了銷路,鹽也是錢。非戰時能用來造錢,戰時能分發給士卒,抄起來殺人,確實要比呂布提出的方法可行太多了。
“至於並州的情況也一並商議了吧。”劉秉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呂布的有一句話其實沒說錯,有些東西與其便宜了胡人,還不如便宜他。就是這操作的辦法,還得好好權衡一番,不能亂來。
幸好,他已擺脫了之前無人可用、無人可信的局麵,掰著手指一算,司馬朗司馬懿和劉備都是有腦子的,正好暫時充當一個智囊團的作用,把這兩件要事討論出個結果。
果然,花錢也是一門技術活……
當皇帝就更是了。
……
而劉秉不知道的是,在他這個冒牌皇帝統治的領地上,又多出了幾位不速之客,充分詮釋了何為“皇帝不好當”。
……
“荀先生?”
身形瘦弱的男子向一旁的同伴低聲喚道。
另一人的神情略有幾分悵然,又像是暗藏著些許憂慮,正回頭向南方又看了一眼,因這一聲“荀先生”,才重新轉回了頭。
他用同樣不高的聲音回道:“提醒過你了,既已到了這裡,就不要再稱呼我為荀先生了。”
如果有人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恐怕也會覺得有些疑惑的。
因為那被人稱為“荀先生”的男子,不僅衣衫襤褸,稍顯寬大不合身,像是從什麼地方撿來的,還膚色蠟黃,麵容瘦削,哪裡有什麼“先生”的樣子。
但若湊得更近一些,就能從他身上聞到一些若有若無的草木薑黃混雜的氣味,也正是這膚色的由來,但好像說這是因身體多病而不得不常年服藥,也完全解釋得通。
“荀……荀郎君,咱們現在該怎麼辦?”那人改了口,重新問道。
問話的人見到過,自家主人在準備送出那封信前,是怎樣一番手足無措,驚慌不已的樣子,現在被轉交了這份書信,也是一陣陣的心神不定。月芐
裝有密信的竹筒,已被他小心地掛在了脖子上,一直垂在了裡衣當中,唯恐送丟了。
幸好,他不僅平安地抵達了河東,繼續向北抵達安邑,就能將信送到河東衛氏的人手裡,完成蔡邕托付的重任,現在六神無主之中,身邊也還有一位靠得住的荀氏子同行。
這位名叫荀攸的男子,乃是荀爽的堂侄孫,恰好未隨同荀彧等人一起撤向冀州,便得了荀爽的囑托,前來河東河內走一趟,探查一番董卓話中所說的情況。
說實話,荀攸並不太相信,弘農王此刻已然不在京中,而是提前逃竄在外。
他比叔祖荀爽來洛陽早些,是應了大將軍何進的征辟前來的,也得了個黃門侍郎的官職。這職位免不得和宮中打交道,也讓他雖未親見過弘農王,也對他的行事作風多有耳聞。
這確實不是一個做皇帝的料子。但也很難說,是不是因為靈帝藉助宦官掌權,大將軍又憑借士人的力量反抗,這兩邊的拉扯中,年少的弘農王備受忽視甚至是打壓,就成了這個樣子。
說他會暗藏一把刀兵,在真正無力迴天的時候刺殺董卓或者以身殉國,荀攸是相信的,但說他會偷天換日,在所有人都沒察覺到的時候遁逃到河內,就有些不可思議了。
可是……這訊息是董卓透露出來的。
以董卓今日的地位,他比誰都不希望這個情況發生,也比誰都不敢讓劉辯劉協脫離開他的掌控,更不會胡亂編造出這樣的事情,給他自己找不痛快!
他的話,恰恰是最可信的。
荀攸定了定心神,想到臨行前他和叔祖的短暫交流,向信使道:“我們接下來分兩路走吧,你去把信送給蔡公之女,但務必囑托她,即便要將此信移交給衛氏的主事人,也切莫著急行動,等一等我的訊息。”
信使一驚:“您……您是要?”
荀攸道:“我往河內走一趟,去看看黑山軍中是何情形。”
他自認自己的眼力尚可,分得出來有皇帝的黑山軍和沒皇帝的黑山軍有什麼區彆。
見信使麵上仍有疑色,他又拍了拍衣衫:“你看,不必擔心,我要混入流民當中不難。”
他們渡河時,其實就一度混入過難民的隊伍中。
那董卓在洛陽肆意妄為,連先帝的陵墓都敢開啟盜寶,還有什麼是不敢做的。有不少洛陽城郭外偏遠之地的百姓,就遭到過西涼軍的劫掠,有僥幸活命的,總要想辦法外逃。這些人既已抵達河內,最好的選擇就是投到一處城池庇護下。
荀攸在登岸後已打聽過了,如今黑山軍一部分越界河東,似是去辦什麼要事了,餘下的都屯於野王,也願意收容逃避而來的洛陽百姓。
他混入當中,絕不起眼。
但他要當個“難民”,還是一個衣服都是撿來蔽體的難民,自然沒有驢馬可騎,是完全憑借著自己的一雙腳走到的野王縣外。
這雙刻意做舊的鞋子,也已磨損得有些難看了。
對這位荀氏子而言,此前還從未經曆過這樣的事情。但心有所念,他的神情依然平靜而從容,看起來就像是一塊沉默的石頭,佇立在了等候進城的隊伍中。
也就在這時,荀攸忽然眼皮一跳,被前方的動靜吸引去了注意。
隻見最靠近城門的一名男子忽然叫嚷了起來,推推搡搡地就想要往裡擠去,卻被守城的衛兵無情地攔截在了外麵,帶到了一邊。
他一邊掙紮,一邊怒氣衝衝地問道:“你憑什麼不讓我留在野王?我明明回答上來了!說什麼跟著你們離開這裡,到另外的地方也能謀生,沿途還提供吃用,分明就是在騙人!天下間哪來這樣的好事,分明是在騙我,就等著帶遠了之後丟下。”
他在掙紮之中摔跌在了地上,一把抓住了一名已要離開的人,跳起來後直接攔住了這人,“你……你說說!他們是不是就不讓我們進城?”
“……”被攔路的人麻木地看了他一眼,接過了守城衛兵遞過來的餅子,走到了一邊,慢慢蹲了下來,伏在膝上小口小口地吞嚥著,又用一種在看無理取鬨之人的眼光看向對方。
男子愣了一下,不情不願地也站了過去。“你不能因為他們給了一口吃的,就真的被騙……”
“都給吃的了,還是騙嗎?”蹲著的那人彷彿終於讓腹中絕望的饑餓褪.去了一些,有了說話的力氣。“我答不上來,我就讓開。我聽他們的。”
男子也終於不吭聲了。他說自己回答上來了,其實也是瞎說的,但他見過從野王城裡走出來的人,看到他們都比之前壯實,也想來碰個運氣,誰知道他們說,城中可以容納的人口已經“飽”了,若要留在這裡,就要答上他們的問題。
答不出來呢,就去另外的地方,但那裡不歸黑山軍名下,隻能保證,他們如果肯賣力氣乾活,一定能讓他們吃飽。
他一邊嚼著麥餅,一邊仍有幾分希冀地望著城門口,看到一長串的隊伍一個個向前挪動,才隻放進去了三兩個人,大多數人還是到了他這邊,又忽然覺得,自己也沒這麼可憐了。
他隻是沒那麼幸運而已。
然後,就是荀攸走到了衛兵的麵前。
麵色蠟黃的青年垂著手,低著腦袋,似有些瑟縮的樣子,誰也無法將他和一位名士聯係在一起。
當然,他也沒想到,這入城加入黑山軍的暗號,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問題,還是一個變化之中的問題。
輪到他的時候,正是這樣的一句:“三七二十一,三八二十四,三九是多少?”
荀攸張口即答:“二十七。”
聽聞黑山軍起源於黃巾,而那黃巾首領張角正是一位精通術算天文的奇人,會將這“九九歌”充當黑山軍遴選人手的暗號,真是一點也不奇怪。
他也旋即聽到自己的前方,傳來了一個驚喜的聲音:“答對了,進去吧。”
荀攸接過了麵前之人遞來的一袋麥餅,緩緩地走過了眼前的城門,心中已開始思忖,要從何處開始調查起。
可還沒等他走出兩步,就已被一隻手死死地按在了肩頭,正是一個人快步從旁橫插了過來,將他鉗製在了當場。
他猛地一驚,就聽那人大笑道:“哈哈,終於又來一個能算數的,不必送去河東鹽池做勞工!走!你和我去見司馬先生!”
要不是他的臉上塗抹著東西,荀攸幾乎要當場變色。
因為當他被帶到司馬懿司馬朗麵前的時候,他分明看到,在此地的堂上,赫然不足二十人!
……
而他現在,已沒有轉身逃跑的機會了。
【作者有話說】
蔡邕:你說你派出去的人,看來木訥,實則藏巧於拙,乃是有大智之人是吧?
荀爽:……不是!他們不按規則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