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認天子/三國穿著龍袍穿越了! 046
在來到此地之前,曹昂還一度覺得,那封由他帶來此地的檄文,因假借三公之名,不顧勝敗後果,冒著生死危機發出,讓人看到就覺心血沸騰,也讓他格外敬佩父親的膽量。
但在此刻,當他望著眼前這份不一樣的“檄文”時,他又覺得,父親他們籌劃的那一封,雖然足夠言簡意賅,卻終究是……
終究是顯得有些淡了。
“一人之心,千萬人之心也……”
曹昂目光怔怔,也忽然意識到,為何他會用“淡”這一字,來形容尋常的檄文。
因為,父親他們的檄文,聯絡的是各方太守,各地英豪,陛下他聯絡的,卻是天下百姓啊!
這便是區彆所在!
曹昂此刻已更不懷疑,當日見到的那位青年,是不是本應身處洛陽城中的弘農王、廢帝。
這天下間能有此等膽魄寫出罪己詔的,舍天子其誰!
……
“可是……陛下這麼寫,難道就不怕彆人覺得,他前麵都這麼怪責自己了,是真的不適合當皇帝嗎?他這又是所托非人,又是罹受國難……”
“瞎說什麼呢!”
曹昂剛循著前麵那句的聲音看去,便見有人已搶在了他的前麵開口。
他一眼就瞧見,此人身著戎裝,不似尋常百姓,約莫是戍守在野王縣的黑山軍成員。
這兵丁倒也不蠻橫,沒上去擋人的嘴,隻是叉腰昂頭,滿臉都寫著底氣與驕傲。
“姑且不說,野王縣的百姓如今過的是什麼日子,我們都看在眼裡,會為陛下說話,就說自陛下來到此地後的戰績,說出去難道就拿不出手嗎?”
“董賊派出並州軍,被輕而易舉地擒獲,白波賊前來河內劫掠,被陛下的伏兵逮了個正著,就連那河東賊首郭太,也不怕告訴你們,就是被陛下親自擒獲的。隻見得陛下他……”
“咳咳咳。”他的同伴猛地一陣咳嗽,對他提醒,彷彿是在做出警告,那人這才轉換了話題。
“再看此地!”他撥開人群,指向了隨著“檄文”一並張貼出來的告示,“這是什麼?”
這說話的人確實不識字,但不妨礙告示張貼出來前,他已經被告知上麵寫了些什麼,聲情並茂地複述了出來。
曹昂也後知後覺地從那份太過震撼的檄文上挪開,發覺了這旁邊的陪襯。可不看不得了,這一看之下,他就再也無法將目光從上麵挪開了。
隻見其上寫著的,是近來並州的戰況。
“……董卓之前派來打我們黑山軍的呂將軍,知道不?他被陛下派去並州,打那些南匈奴叛逆去了!現在一路高歌,打得南匈奴王庭俯首稱臣。南匈奴前單於的兒子,都重新按照早年間的規矩,認了陛下作舅舅。不僅如此,他們還讓並州駐紮的兵馬連忙前來協助處理後事,現在已在班師的路上。”
“那我就得說了!到底是陛下他沒有治理天下、平定胡虜的本事,還是那些朝臣無用,竟讓陛下遭此橫禍,需得從頭再來!”
“還有,先帝作風奢侈,橫征暴斂,儘乾些敗壞國家根基的事情,咱們這位陛下當時年幼,難道規勸得過來嗎?那大將軍非要讓董卓入京,用來威逼太後鏟除宦官,他當時勢弱,難道攔得住嗎?”
“也就得是陛下了,還將這些事都背在自己的頭上……”
“咱們河內河東的人可不能這麼忘本!陛下自己處境困厄,還以工代賑,拿出了救命的糧食,供給大夥吃用,又怕寒冬殺人,用煙氣采暖,他自己呢?還頻頻往來於白波穀和鹽監視察!這不比一句簡單的開倉放糧要負責百倍?憑什麼說陛下這話是自認罪過!”
圍觀的眾人都被這一連串的話給說懵了,但在回過神來後,又不得不承認,這話說得極有道理。
就連曹昂也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是!這話說得沒錯。陛下怪不怪自己,和陛下是否無能,是要分開來看的。而眼前的這封罪己詔——
“它不是弱者的認罪,而是強者的低頭啊。”
曹昂已完全可以想象,這份檄文所過之地,都會掀起怎樣的反應,陛下如今的諸位股肱之臣,又會對他如何敬服……
就像此刻的河東太守府內,眾人落座得要比約定的時間早了不少,又各自擺出了正襟危坐的姿態。尤其是張燕,端正得都有點不太像他了。
但劉備這想法才沒冒出多久,就覺一道不善的目光盯在了他的身上。正是張燕發出來的。
劉備遲疑了一下,還是將話問出了口:“……不知,我有何處得罪了張將軍?”
“算不上得罪不得罪的,”張燕挑眉道,“我隻是覺得,劉太守是否將事辦得不太妥當。”
劉備有些不明白了:“這話從何說起啊?”
張燕氣急:“嘿,你還揣著明白裝糊塗呢!陛下的那份檄文,你謄抄過後分發到各縣去了,原件呢,難道不應該讓我等逐一傳閱,欣賞陛下親筆嗎?怎麼就被你給私藏起來了?”
他是認不得幾個字,但他和劉豹那個匈奴小子不一樣,若是陛下吩咐,他也不是不能潛心研讀,把這份罪己詔倒背如流。
畢竟,他此前單知道陛下將他們黑山軍視為肱骨,卻不知陛下的胸襟遠不止如此,竟是在這一步步向前中仍未停下反省。
這份親筆手書的原件,張燕又豈可錯過。
結果瞧瞧劉備乾了什麼?他捷足先登啦!
“……”劉備嘴角一抽,很想當場就給自己叫一句冤枉。
但他自覺自己如今要為陛下辦事,氣度更當沉穩,便平心靜氣地向張燕解釋道:“張將軍有所不知,陛下選擇不按檄文舊例聲討董賊,而是罪己以安民,必定經過了一番掙紮,故而這親筆手書之上多處塗畫,筆畫歪斜。我知陛下書成當夜未能入眠,明燈點了一.夜,旁人卻不在局中,未必能明白其中真意。”
“若是張將軍想看,我即刻就能將其拿出,但若說要將它展覽出去,讓河東郡中的百姓也都看到這份陛下親筆,我卻覺得不太妥當。”
“此事我也可以作證。”衛覬在旁答道,“此前玄德派人來告知,要我將這份罪己詔張貼於安邑,我嚇得連忙就來太守府找他了。就算玄德可協助陛下書寫檄文,但豈能連罪己詔都寫!”
這何止是冒犯陛下,簡直是為臣者大逆不道。
“幸好,玄德即刻就取出了陛下的親筆,以證他清白。”
張燕皺眉:“這手書本身,真不適合展出來?”
衛覬鄭重地點頭。
他衛家以書法見長,他本人更是寫得一手好字。所以,就算他對陛下稱得上是敬重有加,俯首聽令,也不得不說,那份手書真跡之上的字,大概隻能用“初成人形”來形容。
正如劉備所說,完全可以體會到,當陛下字斟句酌間推翻了檄文的寫法,選擇用罪己詔的方式來敬告兩郡百姓時,心中有著怎樣的撕扯,竟讓他執筆無力,筆畫模糊。但唯恐庸人誤解,還是不必展出了。
衛覬說道:“總歸我等已看到了,陛下多年間身在禁宮,卻於文章詞句間俯仰於天地,更有千古詞句流轉筆下,乃是從心所欲,妙手而得,又何必去管書法……”
他剛說到這裡,忽然聽見外麵加重了兩聲的腳步,連忙正色閉嘴,從容端坐。果然隨即就見,陛下自外間邁步而來,隨後坐在了上首。
落座後便是一句:“不必再提手書優劣了。”
“是。”在座眾人齊齊應聲。
看他們這句答應說得還算誠心痛快,不像是來敷衍他的,劉秉終於鬆了一口氣。
可彆提他的字了好嗎?就這麼難看,勉強能寫,愛看不看!
他那日,終於因並州的戰報有了靈感和底氣,能把這篇以皇帝身份來發出的檄文寫完,可算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再要有多出彩,那是萬萬不能了。
他現在最怕的就是兩件事。
一件是有人來問他的字為什麼這麼難看。不過看起來,他修修改改的痕跡已經被臣子給出了合理的解釋。
一件就是有人來問他為何這全文中時而妙語連珠時而湊湊字數。那這就隻能歸結於他的必備篇目庫存就這麼點了……
總之,在忽略掉一部分後續麻煩的前提下,他已成功地完成了“書寫討董檄文”的任務,度過了眼前一個最為重要的難關。
他麵色肅然地開口:“今日請諸位前來議事,有兩項要務需要商榷。其一,就是並州的軍情。相信之前從北方傳來的訊息,諸位都已知道了。呂、劉二位將軍攻破美稷城,一戰便已儘全功,也讓太原郡太守敬畏有加,聲稱不敢聽從偽朝號令,意欲前來河東拜謁。這並州兵馬南下駐紮,總得有個落腳的軍營。”
張燕奇道:“呂奉先管束不住他的這些同鄉?”
劉秉無奈:“一州之地,豈是人人相識?”
他轉向了劉備:“玄德,我聽聞你也有帶兵的經驗,你麾下雲長、翼德二將也是武力不凡,可否勞你替朕接待他們?”
劉備連忙起身應道:“定不辱命!”
劉秉點了點頭:“另一件事,便是與那檄文有關。兗州那邊姑且不提了,有曹昂曹子脩在,聯絡曹操議定發兵時日,料來不難,我更在意的,是冀州那邊的情況。”
“當日袁紹自河內途經,我因疑心他仍與董卓有所牽連,從京中逃出,也隻是為了矇蔽視線,於是並未與他相見,隻讓張將軍贈予袁紹若乾護衛,確保他能安然抵達冀州。可按照隨後種種看來,袁紹此人確有討伐董卓之心,反而是那冀州牧韓馥畏懼於董卓權勢,耽誤了冀州群雄的招兵買馬。”
“曹孟德的那份檄文應當已經發過去了,可令韓馥投鼠忌器,鬆開對袁紹的監管。但我看,咱們也該再為他添一把火!”
“是極!”張燕拍案讚道,“該將陛下的這份檄文也傳到冀州去!孫輕那小子尊奉陛下之命,近來襲擾冀州邊境,本是要讓韓馥得個警示,無暇他顧的,結果他可倒好,直接對外當起了縮頭烏龜,對內卻還是重拳出擊,哈,這叫什麼道理?不如直接將話說個明白,看他要尊哪個陛下!”
對於張燕這人口無遮攔,管一州州牧叫“縮頭烏龜”,劉秉已經懶得多說了,反正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位冀州牧韓馥在曆史上是躲廁所裡自殺的,因為死法過於奇葩,他反複看了三次,現在被叫一聲烏龜倒也沒錯。
他向座中眾人問道:“誰願為我去送此檄文?”
按說這事該讓文官去做的。但他手底下的眾多忠臣識字率堪憂,還大多是武將,有點處理庶務本事的,彆管是不是童工,都已被派遣上陣了,還各自忙碌,脫不開身。
但想到若是讓張燕這樣的武將去送信……
劉秉還沒糾結出個所以然來,忽見座中一人起身,向前一步站在了堂上,向他抱拳請命:“陛下,由我來送這封檄文吧!”
“子龍,你……”
“雲雖不才,也想為陛下排憂解難!”趙雲語氣硬朗堅毅,又忽而在與上首的帝王目光相對時,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俯身深深一拜,“此前一直無有機會向陛下闡明,但今日既有要事待辦,趙雲不得不說。”
“初來河東之時,陛下盛情相邀,請我看清,身在此地,到底是從軍還是從賊,這個問題,早已有了答案。”
就算在之前還沒有答案,在陛下放出了這份名為罪己、實為募招子民相隨的檄文後,他也有這個答案了!
請他來此的同鄉並未誆騙於他,此地也確有一位正要圖謀重振江山的明君!
趙雲言辭懇切:“若陛下願意將此重任交托給我,趙雲必不辜負陛下所托,必將此檄文妥善送至韓州牧、袁太守的麵前,叫他們知曉陛下的威名。送完此書,也請陛下另給我半月的時間,讓我折返真定一趟,再為陛下招募些許擅長武藝的鄉黨前來助力!”
劉秉頓時麵露喜色,自上方離席而起,來到了趙雲的麵前。
劉備不知道為何,總覺得這個場麵似曾相識。
隻因陛下一時激動,便握住了趙雲的雙手:“子龍主動請纓,我又怎會不允。此事,便交托給你去辦了。”
按照劉秉所想,這也確實是前去送“信”最合適的人選了!
趙雲是冀州人,熟悉冀州的風土人情,又儀表堂堂,比起等閒的禮官不知出眾幾倍,更不至於和韓馥當場打起來,足以撐起他的顏麵。
更妙的還是趙雲的後半句話。他不僅打算接下這送信的任務,還要回家一趟,把相識的鄉黨都給拉上,以填充陛下討賊的兵力。
這是何等的覺悟啊!
他要是拒絕這份好意,那他怕是要睡不安穩了。
劉秉想了想,還是又叮囑道:“不過冀州局勢複雜,既有韓馥這位州牧,和因鄉黨關係投奔冀州的汝潁士人,還有袁紹這位身份特殊的渤海太守,更有立場不明的冀州宗族,你此去,以告知韓馥、解救袁紹脫困為主,其他的事情能避則避。”
彆說得太多,反而暴露了他的身份。
可這話聽在趙雲的耳中,卻變成了另一種屬於君主的體貼。
他連忙回道:“謹遵陛下之命。”
趙雲既已決定出行冀州,便不敢耽擱,將自己在河東的一應運送職務,都挪交給了張遼,收拾完了行裝後,帶著數份謄抄的檄文踏上了旅途。
途經河內,他仍能聽到,過往的河內百姓仍對陛下的這份檄文津津樂道,也在用著樸實的心思,揣測著陛下何時能夠重返洛陽。
這些聲音被冬日的冷風送至耳畔,卻彷彿有著化冰的魔力,讓趙雲的嘴角慢慢浮現出了一縷笑容,也像是推著他這一行人向前,就連馬蹄聲也比先前輕快不少。
以至於這份天下間獨一無二的檄文,竟是與兗州的那份前後腳抵達冀州州府,出現在了韓馥的麵前。
也讓他直接驚出了一身冷汗。
……
“本初!本初——”一名三十來歲的文士腳步匆匆,在被人開門迎入、越過門檻時,才終於想起了什麼,伸手扶正了頭上的發冠,稍稍整理了一番儀容,繼續向著院中衝入。
一見到那主座上的袁紹,他連連說道:“好訊息,天大的好訊息!”
袁紹少見老友如此做派,起身迎道:“何事讓你許子遠如此高興?”
許攸撫須而笑:“哈哈,我這幾年間時運不濟,你袁本初也是知道的,你到了渤海後,空有這太守的位置,卻因韓馥的盯梢,無法名正言順地招兵買馬,我都要擔心是我拖累了你!現在總算是有了好訊息,那你也得容許我高興一番吧?”
“怎麼說?”袁紹正色道,“他將那些探子全撤回去了?”
他這幾日收到了袁術的來信,得知他這位兄長也從洛陽走脫了,回到了袁氏的老家汝南,正在想辦法看看,能否與對方好好商議舉事的細節,便少有留意冀州的情況,倒是讓許攸比他的探子更快一步知道了冀州的變故。
不過許子遠此人向來大膽,還交友廣泛,明明大家是一並來的冀州,卻好像已打通了不少門路,實是他袁紹的臂膀助力。他的訊息,也就是袁紹的訊息,何必區彆呢?
許攸未曾察覺到,袁紹的心中還閃過了一些彆的想法,見他滿臉希冀,頓時合掌一拍,笑容更盛:“何止是把探子全撤回去了,我看啊,韓馥此人還要即刻來拜訪你袁本初呢!”
“這是為何?”袁紹不解,“算算時日,兗州那邊若按我請求來做,也該把東西送來冀州了,但就算是討賊檄文送到,以韓文節的做派,至多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怎的還要親自來拜訪我?”
許攸回道:“因為這檄文,不是一份,而是兩份!一份出自兗州東郡太守橋瑁之手,假借朝廷三公之名,正與你袁本初此前所需相對應,而另一份,卻是出自逃亡在外的弘農王之手,在河東發布罪己詔,作為檄文發起號召,請求天下有識之士討伐董卓!你袁本初聰明得很,不如分析分析,韓馥此刻是何想法?”
許攸簡直要被韓馥的反應笑死了。聽說那弘農王的信使抵達冀州州府,不卑不亢地上門送信,卻一送就送了個驚天的訊息,把那韓馥嚇得夠嗆。偏偏那還是一份無人膽敢隨便假冒的檄文,讓韓馥都不敢懷疑它的真假。
曹操和橋瑁那邊送去的檄文,韓馥說不定還有膽子將它忽略過去,弘農王的討賊檄文,卻是他萬萬不敢輕忽的。那畢竟是被董卓廢黜的前一任皇帝啊!
韓馥向來沒主意,要不然也不會限製袁紹的行動,唯恐他給冀州招惹來了麻煩,現在卻隻能連忙和袁紹重修舊好,希望這位名聲在外的袁氏子弟為他拿個主意。
許攸怎能不說,這是個天大的好訊息。
可他眼前看到的,卻不是袁紹喜出望外,而是袁紹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甚至抓的有些用力,“你說什麼?”
許攸:“我說……”
“弘農王在河東,寫了一份討賊檄文?還是一封罪己詔?”
見許攸點頭,袁紹厲聲斷言:“不,這絕不可能!”
他向許攸解釋道:“子遠,你之前因被牽扯進密謀刺殺孝靈皇帝的案件中東奔西逃,四處藏匿,有數年不在京中,直到月前才與我重聚,所以你不知道那弘農王究竟是怎樣的性情!但我敢說,他絕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他是何進信賴有加的人,見過劉辯多次,早對這昔日的小皇帝有了一個評判。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的脾性和能力,也不是經曆了一番刺激就能轉變的。
“我還收到了兄長自汝南寄來的信件,在信中他也提及過弘農王的大略情況,不可能身在河東!”
所以這不是劉辯能做得出來,也不是他在董卓監管下有本事做成的事情!
許攸臉色微變:“那……那等韓馥來時,要怎麼說?”
弘農王的這份檄文,遠比兗州送來的那份,對他們有幫助啊!
若是否認了它的真實性,可能反而會讓韓馥收回成命。
許攸的這份擔心幾乎寫在了臉上,也讓袁紹頓時意識到了這當中的問題。
他忽然咬牙,眉眼一沉,做出了決定:“不管了,是真是假,都先認下來,先爭取到這個起兵的機會!反正,若能攻入洛陽,遲早會和寫檄文的人有見麵的機會!”
到了那個時候——
“屆時水落石出,自有分曉!”
【作者有話說】
袁紹:(懷疑人生)(反複思考)(什麼,時間來不及了)(先抓住自己需要用的部分,乾就完事了!)(其他的之後再說)
上一章評論區好多大佬,居然還有那篇罪己詔的全文,於是我理直氣壯地隻有上章的那一部分,反正意思表達清楚了!評論區的原文和翻譯都發紅包和加精啦,再次感謝!!!!你們真的太厲害了!
無以為報,我努力端午加更,早點寫完接下來的劇情。加更就不多分出章節了,字數會補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