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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認天子/三國穿著龍袍穿越了! 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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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

先來襲營的竟然是呂布!

段煨抄起手邊的武器,匆匆登上了營地的望樓,向著發生騷動的北方看去,果然見到有一路悍勇異常的騎兵殺穿了一側的營防。

雖為了確保戰馬不失,在段煨部將的還擊中暫且退了下來,但在他的身後,並州軍已呈現出了接應的架勢,力圖為他扛住前方的壓力,為他再行謀求一次進攻的機會。

這支尖銳的強兵能否在這一次撕開敵營,還未可知。

段煨卻能看到,自己的軍中已經出現了又一次騷亂。

因焦躁和緊張而浮起的青筋,在他的額角跳動了一下。

“讓盾兵填上缺口,把鐵蒺藜拋過去,攔住他們,不得讓騎兵越境!”段煨厲聲喝道,“我們一路攔住隘口,一路在高處協防,怕他們作甚!”

邙山,是洛陽天然的屏障。

他們雖然失去了洛陽八關之一的孟津,但仍是一道擋路的強軍!

可在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沒人比段煨更清楚,他這話裡到底還有多少底氣。

士卒的騷亂也並不僅僅是因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在隨從沒留神去聽的當口,段煨低頭暗罵了一聲敵軍“陰險”。

太陰險了!

誰出的計劃啊。

讓呂布來打這個頭陣,最能讓此地的軍營陷入恐慌之中。

那些營中的士卒根本不會記得,什麼呂布殺了上司丁原,認了董卓為義父又背叛,實打實是德行有缺,他們也不會記得,呂布連黑山賊都打不過,一度被張燕擊敗。

他們隻會記得,在“叛軍”,或者說是另一路漢軍正統渡河之時,是呂布先行憑借著悍勇,在河邊爭出了一席之地,也是他彷彿有著用不完的力氣,一路追殺西涼軍。

他們已在呂布麵前先敗了一陣。

而現在,他又追到了此地。

……

“我說你到底行不行?”張飛又扯緊了些手掌上的綁帶,朝著退下來的呂布嗤道,“反正就是要讓對麵那個段將軍覺得前後無路,那這活我們也能做,你若不成就早點退下去。”

呂布濃眉挑起:“你要不要聽聽你說的是什麼話?”

陛下手底下最成體係的兵馬,一個是張燕的黑山精銳,一個就是他呂布的並州軍了,這種正麵戰場的交鋒,不讓他去,還能讓張飛去?

但就是因為張飛之前渡河時的表現,周圍居然有不少人點頭以示支援。

呂布氣得冷哼了一聲,抓起方天畫戟又殺回到了戰場上。

前方旋即傳來了一聲暴喝,以及一片營防被以摧枯拉朽之勢牽帶倒地的動靜。

張飛退回到了劉備的身邊,低聲嘿嘿一笑:“大哥,這是不是就是荀軍師說的激將法?”

劉備讚道:“翼德演得逼真。”

張飛有點尷尬,這逼真不逼真的……其實還不是因為他真的想去。

但他也知道,劉備雖是河東太守,到底赴任的時間太短,沒能訓練出一支進退有度,披堅執銳,能夠攻破前方敵營的兵馬,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下次再與呂布來爭也無妨!

不過,也怪有意思的,他雖沒在今日被分到攻堅的任務,還能在這裡發揮出一點作用。

……

段煨的麵頰暗暗用勁,甚至從側方看來顯得有些猙獰。

誰讓他看見,那殺奔回來的呂布和其部下,竟非但沒感覺到疲憊,反而作戰愈發悍勇,在踏馬破營的刹那,畫戟之下血光四濺。

被擊退倒地的其餘西涼軍,原本還有抽身反擊的機會,卻在並州軍凶悍的攻勢中定在了當場,也被毫不留情地劈翻在地。

在這一刻,段煨聞到了口中的血氣。

從士卒的表現看,呂布破營……哪怕不是真正殺穿營地,而是徹底撕開一角的破營,僅僅是時間問題了。

而他呢?他能做什麼?

但凡他此刻能收到後路的訊息,能支撐著等到洛陽的支援,他也能理直氣壯地排程士卒拚死阻攔,非要讓呂布看看,西涼兵馬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現在……

現在後方還有一路伺機而動的兵馬,先行殺傷了洛陽的援兵,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會向他探出頭來!

前狼後虎的仗,要怎麼打!

這沒法打!

呂布剛要向著前方的一顆頭顱揮動自己的長兵,與這新打造的“神兵利器”磨合得越發默契,就聽到了遠處一聲鳴金收兵的梆梆聲響。

下一刻,更是有著一道道聲音高聲呼和著,透過交戰的動靜,傳遞到呂布的麵前。

“全軍停手——”

“我軍願降!!!”

“段煨願降!”

……

當劉秉抵達此地的時候,營中的戰事已落下了帷幕。

呂布正在清點著戰馬的損失,臉上時而露出了肉痛的神色,但一見陛下到來,又整理了一番麵色,作出了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陛下!”

“沒事就好。”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

呂布隻差沒直接將炫耀的話說出口,表示自己不費吹灰之力,甚至還未與段煨的兵馬展開全線廝殺,就讓他選擇了投降。

他也果然瞧見了陛下投來了讚許的目光,示意他去和張遼繼續清點損失,上報到衛覬那裡。

見呂布已神氣昂揚地走了,劉秉這才將目光落到了此地的另外一人身上。

作為一名戰場上被俘的將領,段煨絕對算得上是幸運的。

先前攔截漢軍渡河失敗,被迫撤向邙山,因士卒的掩護,他並未受到什麼傷。隨後和呂布的交戰,因戰事隻掀開了一角,也並未波及到他。

隻是因呂布唯恐他投降是假,先讓人將他五花大綁了起來,看起來稍顯幾分狼狽。

但就算如此,這位中年將領的臉上也不見多少慌亂,而是用著謹慎的目光打量著劉秉,此等表現,也算對得起他這將門出身。

劉秉心中暗暗讚歎一聲。

卻不僅僅是在讚歎段煨的風度,而是在讚歎,賈詡他果然很瞭解段煨的作風,不愧是一位合格的謀士!

在先後兩個重磅訊息擊潰了他守營的信心後,他直接選擇了放棄守營,向劉秉投降。

若換一種方式強攻,劉秉要拿下段煨或許不難,付出的傷亡卻會比現在多得多了!

他抬手吩咐道:“為段將軍鬆綁。”

孫輕連忙上前來,執行了陛下的命令,也順便在旁當了個護衛,嚴防段煨此人口稱投降,卻要在此刻行刺陛下。

好在陛下自己站得也並不太近,隻是在看到段煨解開了束縛隨即起身時,含笑點了點頭:“早前就聽聞,董賊軍中算得上是秩序井然的,隻有段將軍與徐榮將軍。先前賈詡陷沒軍中時,也曾多次向朕陳說,段將軍有效仿先賢之意,善待士卒,與人親厚,若是死在此地,也是大漢之不幸。”

段煨愣了一愣,躬身答道:“您謬讚了。”

他聽得明白劉秉話中的意思。

無緣無故的,他為何要提及賈詡?恐怕這前後夾擊的策略正是賈詡提出來的!也隻有賈詡如此瞭解他軍中的情況,如此瞭解他!

偏偏劉秉說的,不是賈詡獻策,而是賈詡誇讚於他,這話聽來就讓人沒有那麼難接受了……

“那個賈文和什麼時候跟陛下說起這些了?”張燕在遠處低聲問道。

司馬懿同樣小聲地回答他:“趙將軍正式發兵前夜,賈文和與陛下有過一段交談,但我猜,這話更有可能還是陛下自己說出來的,為了讓段煨好受一些。”

從陛下的神色裡,司馬懿也看不太出來,這到底是真在陳述事實,還是順口緩和一下下屬的關係。

正在他和張燕的交談間,劉秉已又開了口:“謬讚不謬讚的,段將軍也不必和朕客套了,朕隻問你一句話,段將軍——到底是漢室的將軍,還是董卓的將軍?”

段煨喉嚨裡灌入了一陣冷風,也讓他的頭腦愈發冷靜。

麵前的皇帝並未身著冕服,隻穿著易於行軍的衣衫,甚至並未因先前的得勝,拿出怎樣咄咄逼人的態度,但光隻是這一句讓他表態抉擇的話,已是儘顯上位者的風範。

好在,這並不是一個難以給出答案的問題。在他選擇投降的那一刻,就應該有一個結論了。

他伏地叩首道:“段煨誓死效忠漢室!先前與陛下為敵,實是……”

“實是要怪董卓,讓這天下出現了兩個皇帝!”

劉秉接上了段煨的猶豫,也讓他驀地抬起了頭來,目光中更多了一份難以言喻的情緒。

但還沒等段煨開口,他已聽到了劉秉的後一句話:“段將軍,我想你現在應該知道,誰為天下正統了!”

段煨怔怔地,給出了一個“是”字。

是。

誰為天下正統,難回答嗎?能得勝的那個,就是正統,而另外的一方,就隻是逆賊而已。在涼州人的評判標準裡,優勝劣汰更是最常見的規矩!

眼前的這位陛下,無論是風姿氣度還是統兵禦將的本領,都遠勝過被董卓扶持起來的傀儡小皇帝,再往前追究禮法,也比劉協更該稱得上一句漢室正統,本就應該回到洛陽去繼承大統的。

陛下能既往不咎他的過錯,讓他做出選擇,已是賢明仁德之舉,他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他隨即抱拳應道:“懇請陛下,給臣以戴罪立功的機會,協助陛下殺回洛陽!”

“且先不急,看看前麵的情形。”

劉秉並未即刻應下,而是伸手招來了士卒,讓其再去打探前方的情形,尤其是要打聽清楚,趙雲和賈詡那邊的情況如何了,為何還未歸隊入營。

也是趕巧了,他抬眼就見,張遼帶著一名士卒匆匆向他這邊趕來。

那士卒衣著暗沉,有若冬日的山石,正是趙雲帶出去的那一路兵馬所著衣衫。

“陛下!”張遼代對方開口道,“趙將軍讓人回報,董卓派往此地的援兵不是一路,而是兩路。他們靠著夜間伏擊,殺傷數百,逼退了其中一路,卻叫這兩方會合在了一起。趙將軍麾下兵馬甚雜,雖有賈軍師籌劃,藉助地利佯裝出了聲勢,也隻能暫且與對方僵持。臣請領兵支援!”

“……”陛下在收到這條軍報時是何想法不好說,段煨卻是不由眼前一黑。

“而是兩路”“兵馬甚雜”“賈軍師籌劃”這一條條資訊,都跟他原本想象的情景大有不同。

但他一抬頭,就對上了陛下淡定的神情,彷彿是在看他有沒有興趣來個降而後叛。

段煨心中一凜,連忙答道:“臣請與張將軍一並支援!”

他咬字鏗鏘,極儘用力,彷彿並不僅僅是要宣告自己的忠誠。

司馬懿在遠處就看笑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要去看賈文和熱鬨呢。去笑話笑話那家夥,雖是個運籌帷幄的軍略好手,卻也沒想到,董賊想要殺陛下之心如此堅定,竟然不止派出了一路兵馬。”

“但他若真能解子龍與文和之圍,便是笑上兩聲,自此恩怨兩清,又能如何呢?”劉秉轉頭回來,拍了一下司馬懿的腦袋,“你也跟去,趁著這機會好好練練本事!”

司馬懿還未反應過來,就已被陛下推到了段煨的麵前,隨即對上了段煨略顯迷茫的眼神。

那眼神彷彿是不敢相信,陛下身邊的謀士竟是年少到了這個地步。

司馬懿可受不了這樣的小覷,昂著腦袋抻著脖頸:“你莫要小瞧於人,你那賈軍師縱火燒橋,還不是被我們攔下來了。走!我倒要看看,這西涼軍的垂死掙紮,能有多少本事。”

段煨:“……你,你今年幾歲了?”

“甘羅尚可十二為上卿,你管我幾歲?”

“……”

荀攸緩步走到了劉秉的身邊,麵容依然是一慣的沉靜莊重,“垂死掙紮的狗尚且還能跳過牆去,更何況是西涼勇士。陛下雖聽賈文和之言,迫使段煨來降,但要抵達洛陽,恐怕還需要經曆一場惡戰。”

“那又如何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荀攸總覺得陛下像是又想通了什麼,目光也比先前更為明亮堅決:“那就打這場惡戰!”

讓他看看,西涼軍的悍勇表現,到底能攔截住他多久!

趙雲的兵馬因段煨和張遼的出兵接應徐徐撤向後方,由另外的兩方兵馬接應上來,擋住了西涼援軍的反擊。

可惜,董卓對於劉秉有著十萬分的警戒,這次派遣出來的,全是真正直屬於他的部從。

麵對段煨的出麵招降,毫無意動的表現,反而更是堅決地攔在漢軍挺進洛陽的路上。

劉秉無從得知,董卓到底跟他們說了些什麼,隻能確定,這是一路必須殺過去的壁壘,一時之間,兩方陷入了激烈的混戰當中,竟讓他的兵馬暫時被迫止住了腳步。

但在此刻,被西涼軍強勢反擊的,又何止是劉秉這一路。

虎牢關上的徐榮吃了一記敗仗後,安頓好了用來充當吉祥物的劉辯和受傷的董旻後,重新調整了虎牢關的防禦。

這虎牢關倒也無愧於是天下雄關,讓袁紹和曹操雖已幾近合兵一路,仍然在關下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悅廈

還有一路,是駐紮於洛陽南部太穀關的李傕。

與他同行的,還有一位董卓麾下的將領,名為胡軫。

這兩人倒是當真膽大至極,在聽聞哨探來報,孫堅已率軍抵達太穀南麵的魯陽後,便即刻做出了一個決定。

由李傕繼續守關,而由胡軫帶兵前去進攻孫堅,務必要趁著這長沙太守還未能在魯陽站穩腳跟時,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說來也是巧,孫堅此時何止是沒能在魯陽徹底站穩腳跟。

他先後逼死了荊州刺史王睿和南陽太守張諮,於荊州人士來說,簡直就是個悍匪!雖然這兩樁事各有他辦事的理由,但荊州官員一聽孫堅到來,都已先紛紛退避了。

當他兵進魯陽之時……

“軍糧又不夠了。”孫堅翻著賬簿,頭疼得要命。“先前轉戰零陵、桂陽等地清剿叛賊的時候,也沒遇到這等問題啊……”

他向身邊的從屬問道:“袁公路不是說要供給我們軍糧嗎,糧呢?”

他的部將祖茂搖頭:“還未送來,就隻有先前的那封書信。”

孫堅張了張口,真覺得有點無奈。

袁術先前給他送來的那封信,還真讓他高興了一陣,誰讓袁術在信中說,他們現在是討逆不臣,是要協助弘農王重回帝位,那酸棗聯軍遲遲沒能得手,可見時運終究還是在他們這一路。

若是孫堅能夠攻克太穀關,他袁術便以汝南袁氏之名,向洛陽……不,也有可能是向著河內表奏,請求冊封孫堅為破虜將軍。若是覺得這還不夠,那就再加個豫州刺史。

這份善意,對於出身不顯的孫堅來說,真是極為難得。

但他也不能光給畫大餅,不給實際的好處吧。

孫策就在旁邊冷哼了一聲:“咱們派往南麵的信使不是說了嗎,那袁公路近來沒少打著緩和父親與荊州人仇怨的名號,跟他們飲酒作樂,我就不信他能光喝酒不辦事,一點糧草都沒借出來!彆是瞧著太穀關防守不嚴,希望籌措了軍糧,自己來一舉攻克……”

“好了!”孫堅打斷了孫策的話,“去把公仇長史請來。”

孫策沒吭聲,掉頭找人去了。

孫堅所稱的公仇長史,名為公仇稱,乃是他在長沙太守任上時的長史,算起來也是他軍中少有的文職。

孫策領著他來到魯陽城東一方臨時的軍營中時,此地早已集合了他麾下的部將官署,此地也已擺開了酒席。

孫堅也當即迎了上來,開門見山道:“不瞞公仇先生,我是真不習慣跟這些人打交道,要是此行還要討要軍糧,我都怕自己把長槍大刀直接拍在他們的麵前。”

公仇稱抹了把額上的汗:“是,屬下明白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他也知道,孫堅這話還真不是誇張的說法。

孫堅哈哈笑著,寬慰道:“你也不必擔心,隻要能從袁公路處要來軍糧,讓我等整裝備戰,速克太穀,我又不會乾出什麼不講道理的事。你看——”

他指了指眼前,“我今日備酒為你送行,希望你能儘快給我帶來好訊息。”

公仇稱連連點頭:“是……是!應該的。”

可就是在他順著孫堅的邀約落座的刹那,一聲戰鼓巨響“砰”地在遠處響起,驚得他直接將手中的酒杯甩了出去,惶恐地看向了孫堅,完全不明白他這次又是要玩出什麼名堂。

但也就是這一看之下,他驀然驚覺,孫堅此刻的臉色也並不好看。

隻因孫堅聽到的,不是一聲什麼軍中被敲響助興的鼓聲,而分明是一個敵襲的訊號!

孫策衝了進來,神情微變:“父親,不好了!有敵軍騎兵自北方而來,已至二裡外!”

若是他們此刻身在魯陽城中,對於這一行先頭的騎兵,自是毫無所謂,偏偏他們此刻身在城東的酒帳內,在他們退回魯陽城前,敵軍就可抵達城下了。

那長史聞言,已是麵色慘白,完全不必聽再多的解釋都知道,孫策所說的“敵軍騎兵”必是董卓部下悍將。這些人甚至不等孫堅向北討伐,就已搶先一步南下,分明是對自己的實力極有把握。

可他隨即聽到的,卻是孫堅氣定神閒的聲音:“慌什麼!伯符,去整頓兵馬,其餘人等,且繼續飲酒無妨。”(*)

西涼軍的駿馬本就腳力出眾,這先前的百騎更是精銳。

先前還在二裡地外,不等孫堅等人整軍移步,就已抵達了近前。

然而他們看到的,卻不是孫堅聞聽敵軍訊息,做出應戰的表現,而是他從容地喝下了最後一杯酒,將那酒杯一擲。

酒杯落地的聲響,彷彿是這軍中的一記號令,讓眾人在此刻無比統一地翻身上馬,隨後緩緩向著魯陽行去。

胡軫遠遠望著這一路兵馬鬥誌旺盛,軍容齊整,毫無一點亂象,也頓時有些猶豫地停下了進軍的攻勢。

卻不知孫堅在退回城中後,已即刻將孫策又找到了眼前。

孫策瞭解父親,在望見他麵色沉沉的那一刻,就知道,他要說的,必定不會是一件小事。

“伯符,我有一事要托付給你!”

“父親請說。”

“董賊兵馬強盛,還來勢洶洶,我軍卻軍糧不足,不可貿然應戰!我恐公仇長史前去討糧不成,打算親自南下一趟,將袁公路請來此地!”

他就不信了,若是讓袁術和他一起發兵,那家夥還能在後方飲酒作樂!

隻是在此之前——

“這魯陽我想交托給你,務必守好此地!”

孫策拍著胸.脯應道:“父親且放心去吧!孩兒絕不輕舉妄動!”

“好!”

孫堅連忙吩咐了下去,趁著夜色黑黢,便領著一路人馬衝出了城去,留下孫策在此地主持。

同在此地的還有孫堅的部將祖茂,能為孫策提點,他也不怕孫策年少胡來。

孫策也自認自己要守好此地,沒打算做什麼激進之事。

可就在孫堅離開的兩日後,祖茂忽然被人急忙請到了魯陽城頭。

隻見孫策麵色凝重地指向了遠處,語氣倉促地發問:“祖叔你看,敵軍是否有撤軍之意?”

這好像,並不是一個尋常的訊號!

是他的錯覺嗎?

【作者有話說】

看了一下大綱,明天可能六千字收不住,會稍微加一點,反正是今天晚上寫,那就算是週末的加更。比心~

(*)卓遣步騎數萬人逆堅,輕騎數十先到。堅方行酒談笑,敕部曲整頓行陳,無得妄動。後騎漸益,堅徐罷坐,導引入城,乃謂左右曰:“向堅所以不即起者,恐兵相蹈籍,諸君不得入耳。”卓兵見堅士眾甚整,不敢攻城,乃引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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