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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認天子/三國穿著龍袍穿越了! 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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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汝南袁氏留於京中的重臣滿門被殺……

也就是說,他那位居九卿的大哥袁基,和他那位居太傅的叔父袁隗都已被殺,連帶著還有其他林林總總在洛陽生活的袁氏數十口人!

他們原本是袁氏另保一邊立場的重要人物,就這樣死了個乾淨,死在了董卓的手裡!

誰會想,董卓還敢動刀殺了他們?

袁紹甚至想過董卓會對“弘農王”不利,都沒想過,汝南袁氏會遭此橫禍。

全死光了!

董卓他……

他不是需要太傅袁隗的站隊來保持他在士人麵前的形象嗎?他不是一度認了袁氏門生的身份嗎?怎麼敢說殺就殺的!殺了士族需要擔負多少罵名,難道董卓不知道嗎。

啊????

“本初!”許攸趕忙上前攙扶住了他,試圖出言勸慰。

但也就是許攸的聲音,讓袁紹的思緒忽然暫時從袁隗袁基等人的死訊中抽身而出,想到另外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剛才曹昂的話中還提及的:袁氏眾人的死因。

為給陛下保住秘密,協助陛下行偷天換日之事……

這話說出在曹昂的口中,充滿了對大漢忠臣的敬佩,充滿了對以身殉國之人的追懷,聽在袁紹的耳朵裡,卻隻剩下了一陣轟鳴。

他死死地抓著許攸的手,更覺眼前昏沉,如在夢中。

他袁紹避開河內,來到兗州,是為了避開那個發出檄文、疑似冒領身份的陛下。

他聲稱自己確實在河內見到了真皇帝,虎牢關上那個是董卓推出的假貨,是為了一鼓作氣打入洛陽,不至落個無功而返、遭人恥笑的後果。

但他心中其實並不覺得,真有什麼偷天換日之事!就算真的有,他袁氏也一定不知情。

可為什麼,洛陽的袁氏眾人會因這個理由被殺?

曹昂還說什麼為弘農王改封滎陽王之類的話?

這已經完全脫離了他對事實的認知!

“本初!”曹操也連忙上前來。

袁紹的眼前一陣繚亂,喉嚨口也湧上了一層血腥味,費了極大的力氣,勉強才重新聚焦了視線,就見到了數張迎上來的關切麵容。

“我……我尚可,撐得住。”

他撐得住!

但他清楚地知道,此刻眾人的想法必定與他不同。

他們以為,他是因袁氏族人為國捐軀而傷慟不已,遭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卻不知他現在的處境可能還要比上頭壓著這些人時更好,少了這些支柱會讓他傷筋動骨,卻不至於落到絕境。

他更在意的,是這事情背後的事實!

他無法不懷疑,袁氏眾人被殺,其實是那位冒領陛下身份的人造成的結果,這“偷天換日”的說法也是他放出來的風聲,這個改封……

袁紹目光中忽然凝聚起了一點亮色,求救一般看向了曹昂:“敢問世侄,你說的滎陽王……可還安好?我此前為保聯軍不失,不得不叫破了他的身份,他……”

他這個改封,是不是追封?若是的話,隻怕洛陽的局麵已完全可以讓他猜得到了!

可曹昂已立刻給出了答案。“他還安好,袁公大可放心。”

曹昂心中歎氣,不知道該不該說,可能袁氏滿門的慘狀,就是袁紹的這句定論導致的。

唉!反正從洛陽的百姓這裡對照出的時間看,是先有弘農王出征,有袁紹的這句證詞,纔有了董卓對袁隗袁基的痛下殺手。

但眼看袁紹此刻已是如此慘狀,這樣的話真是不說為好。

卻不知光是他的這句答複,已夠讓袁紹陷入更深的困惑與絕境之中。

安好?弘農王安好?

這是什麼情況?

孫策瞥了眼袁紹的臉色,心中若有所思。

真是好笑。出兵之前,總聽袁術說起那個“庶子”就是咬牙切齒,字裡行間都透露著不滿於庶子爬到他頭上的憤懣,讓人不難想到,這袁紹應當本領不小。但看他此刻的表現,怎麼也不像是能扛起門庭的人啊?

不過從他入不得虎牢關看,確實不似他孫策有本事!

雖說他和袁紹沒多大的交情,但他也不介意在此時為袁紹解惑。

孫策接上了曹昂的話:“不錯,袁將軍可以安心,您那一句話沒要了滎陽王的命。董卓應當覺得這負責假扮陛下的人還有用,在讓董旻從虎牢關撤兵時,把他一並帶上了,可惜正好遇上了我。董旻倉皇逃竄,卻把滎陽王給丟下了,被我所救。”

“不過也怪我沒先來虎牢關與幾位將軍會合,滎陽王被困董賊之手,也不知陛下已殺至洛陽,竟鬨出了個天大的誤會。我以為滎陽王是真,滎陽王以為還要繼續假裝,直接到了陛下的麵前。我又見陛下與滎陽王之間天差地彆,當即就氣得要讓陛下處決這位甘冒風險假扮的忠臣。”

孫策說到這裡,都覺心有餘悸,懊惱自己的莽撞。

“幸好,陛下當眾解開了這身份的迷雲,又為了安撫忠臣,為此事結案,改封他為滎陽王,還將自己的名字賜予了對方,自己另用彼時在河內新定下的名字。此事便也圓滿落幕了。”

“滎陽王為陛下在洛陽周旋爭得了時間,陛下在河內聚集兵馬,一戰渡河,先我等一步攻入洛陽,趕走了董賊,正如陛下所說,此為上天不絕漢室!”

……

“也得說是幸好——”

這一行人等折返向洛陽的路上,收到了孫堅等人進軍而來的訊息,又在半道上等了大半日,正好等來了另外的一路兵馬。

比起對上袁紹那張魂不守舍的死人臉,麵對這些重新會合的自己人,孫策的分享欲就要大得多了。

“我在察覺到胡軫兵馬有異的時候,便說服了祖叔,即刻進軍,要不然,又豈能與陛下的元從一個待遇,有幸見到陛下削發代首,舉璽為證,必要追討董賊,重定江山!要是錯過了這樣的場麵,必定要遺憾終生。父親,你說是不是?”

孫堅的眼睛又往孫策那仍沒摘下來的紅頭巾上看了眼,不知道為何嘴角抽動了一下,總覺得他養出來的這個兒子,簡直是比他還要有膽子冒險。

也不知道這等作風,會不會惹出什麼禍端來。

但想到孫策此次確是抓住了戰機,也立下了莫大的戰功,還救下了身份不同尋常的滎陽王,孫堅又忍不住挺起了胸膛,與有榮焉。

他連忙回道:“是是是,你沒貽誤戰機!”

就這點上說,孫策比袁術不知強了多少!

天知道孫堅當日冒險出城報信,抵達袁術軍中,向他索要軍糧,並請他一並發兵支援的時候,憋了多少火氣。

在聽完了孫堅騙過胡軫,帶兵退入魯陽城中的遭遇後,袁術象征性地誇讚了他兩句,便沒了下文,隻說會讓人儘快籌措軍糧。但到底要何時才能正式發兵,他又給不出一個具體的答案。整支軍隊看起來氣勢不小,卻簡直像是宗賊匪寇聚首,陪袁術吃喝玩樂,意圖靠著陣仗逼退敵軍!

也就是袁術的麾下有個靠譜些的謀士,名為閻象,知道和董卓的西涼軍要拚士氣,就不能打什麼長久對峙的仗,一力主張儘快交付軍糧給孫堅,讓他馳援魯陽,這才加快了些速度。

但還是魯陽的軍報先一步送到了他們的麵前。

聽聞西涼軍退兵,孫策追殺上去,還臨陣斬了胡軫,袁術可算是坐不住了,立刻找上了孫堅,決意和他一並出兵。

之前,大概是不想立刻以身犯險,也不想孫堅搶了他的風頭,現在就是不出兵不行,不然要被問責了。

孫堅領到了需要的軍糧,心中卻很不是滋味。

但他更沒想到的是,孫策居然已有了這麼精彩的一段經曆,還冒犯到了陛下的麵前,又意外地因此事入了陛下的眼,得到了接應虎牢關聯軍的重任!

他倒不至於覺得是孫策搶了他的風頭,隻覺得一切都是袁術的錯!

不過說到袁術……

孫堅往袁紹和袁術的方向看去,還能隱約聽到那邊的爭執聲。

許攸試圖把袁術勸住,卻見這向來有路中悍鬼之稱的袁術袁公路騎著他那匹寶馬,得理不饒人地擠在袁紹的馬車邊上。

“我就真不明白了!”袁術罵罵咧咧,“哦,之前那群宦官殺了何進的時候,我們要趁機反攻,燒洛陽南宮九龍門這件事,你袁紹是不乾的,張了張嘴就叫我去燒。行,我乾了,然後呢?需要打手的時候,我袁術是有用的,真到了把陛下換到外麵這種大事的時候,你們又不叫我了?”

袁紹壓著額角,聽著外麵袁術的話,更是一陣陣鈍鈍作痛。

要不是此刻的情況不允許,他真恨不得對外大罵一句,他也不知道什麼偷龍轉鳳的事情!他不知道!

偏偏此刻汝南袁氏已經付出了太過可怕的代價,他袁紹也早讓一些話變得深入人心,他已沒法再改口了。

洛陽的那位更是留下了董卓手裡的“弘農王”,坦坦蕩蕩地將名字賜予了對方,為對方封王厚待,誰都挑不出半點毛病來,差點讓袁紹都要真覺得有這麼一回事!

但他此刻的沉默,對於脾氣不太好的袁術來說,卻簡直像是對他的嘲諷,和對他能力的蔑視。??????
?????????這他能忍?

“你這隱瞞來隱瞞去的,要是隱瞞徹底也就算了!非要為了穩固軍心把事情說出來,落了話柄!說叔父和大哥他們的死跟你袁紹沒關係,我袁術第一個不相信!枉費他們平日裡對你如此信任,對你袁紹的心機手段格外看重,結果你就是這麼對他們的!”

“那你現在向我質問這些是什麼意思呢?”袁紹猛地推開了車窗,怒目看向了袁術。

隻見一雙赤紅帶著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我沒什麼意思,我隻想要你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就算叔父和大哥死了,你這個罪魁禍首也休想占著一個長兄的名號來號令我!”

袁術眼神裡的仇視與冷意一覽無餘:“你袁紹是什麼樣的人,我難道會不知道嗎?你在這裡裝什麼受驚過度,吐血昏厥,頭疼難忍!恐怕你現在早在心裡笑開了花!”

“你……”袁紹麵色驟然猙獰,卻又被一陣心緒紊亂的呼吸哽塞在了喉頭,劇烈地咳嗽了出來。

曹操連忙上前來打個圓場:“我與本初同在虎牢關下,得替他做個證,彼時若不是他和許子遠力保滎陽王並非陛下,我等早已軍心四散,再被徐榮出兵攻克一路乃至更多了,又豈能等到他們撤軍的那一天。歸根到底,還是董卓賊子肆意妄為!若要因此怪罪於本初,那也未免怪錯了人!”

袁術眉頭上挑,麵對曹操的勸和,也不見他退讓半步:“嗬,你與袁本初臭味相投,連偷新娘這種事都一起乾過,少在這裡裝什麼公正!”

“你閉嘴!”袁紹的手死死地抓著車窗的邊緣,手背和五指上的血脈賁張、青筋蹦起,若是手邊有一把刀的話,他必定毫不猶豫地朝著袁術的腦袋上砍過去,免得這人終於沒了頭上的限製後,就在這裡大放厥詞,招人笑話。

若是可以的話,他可能還想把曹操也給一並砍了!這句安慰,哪裡能叫做安慰,說是再紮一次他的心也不為過,還將他一步步釘死在了那個立場上。

奈何袁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他的同盟,他絕不能乾出這樣的事情。

隻是這同盟,這兄弟,都屬實讓人不想要!

袁紹的這一句閉嘴,聽在袁術這混不吝的人耳中,非但沒什麼威脅,還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之後的跳腳:“……還不是被我猜中了心思。等到陛下麵前,等到叔父他們的墳前,我看你還能不能這麼大聲地說出一句閉嘴!”

袁紹:“……”

他反複呼吸,試圖平複下胸口的悶痛,卻還是沒能將“袁術無知”四個字給罵出來,反而是眼前又是一黑。

許攸大驚地看到袁紹忽然鬆開了車窗,直接倒了下去:“本初!”

他連忙叫停了馬車,自己跳了上去,隻聽到了一聲近乎夢囈的呢喃:“事情——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呢?”

真相,又到底是什麼呢。

“……”許攸此時答不上來,也無法作答,著急忙慌地對著車外叫了一聲請軍中醫官前來診治。

賈詡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這邊隨軍的軍醫也一並過去看看。

轉頭就見段煨朝著他投來了一個莫名的眼神,彷彿在問,他什麼時候也成了這麼好心的人。

賈詡卻彷彿渾然不覺這眼神裡帶著的倒刺,不疾不徐地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開口:“我知道段將軍對我還有些意見,怪責我提前棄你而去,還聯合陛下算計於你,但若不如此,段將軍必將與董賊一並遺臭萬年,何來今日的從龍之功?”

段煨冷哼了一聲:“……可我眼瞧著你又要算計什麼人了?誰知道你是不是還要把我拉下水。”

賈詡微笑:“怎麼能說是算計呢?隻是看個熱鬨而已。你不覺得那兩兄弟的吵架很有意思嗎?原來世家大族闖出了彌天大禍之後,靠著一點陛下暫時給他們的體麵,就能真覺得自己是功臣,先自己吵起來了。這樣的人,要如何當朝中棟梁呢?”

段煨收回了幾分冷色,疑惑問道:“你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忘了,陛下的舅舅是因袁氏而死的何大將軍,陛下的母親死在袁氏門生的手裡,這袁氏二子若是足夠聰明的話,這個時候就應該做好負荊請罪的表現了,但他們呢?一個不知道為何在這裡臥病逃避,一個隻顧著當孤魂野鬼,在這裡叫囂……”

“是路中悍鬼。”

“有區彆嗎?”賈詡慢慢悠悠地翻了個白眼,“我看沒什麼區彆。陛下能仰仗黑山軍成事,倒是和先帝的作風不大一樣,估計也對袁術袁紹之流看不上眼,這不正是你我這些西涼人謀個安身立命職位的好機會嗎?”

段煨的眉頭微微一動。

就聽賈詡繼續說道:“我和你打個賭如何?”

“什麼賭?”

“就賭,陛下會不會在袁紹到來時,直接出言發難。”

段煨不解:“可按照陛下對滎陽王的交代來看,他何止是仁君,更是……”

賈詡打斷了他的話:“嗬,仁君和明君難道衝突嗎?若陛下真有匡扶社稷,重振朝堂的打算,就以今日袁紹袁術的表現看,這二人都留不得。若陛下上來就對這功臣安撫,我賈詡反倒該當儘快找個藉口辭官歸隱了,以免這兩方朝廷對峙中陡生變故,讓我不得善終。”

“但若是陛下足夠清醒,那……”

“那什麼?”段煨牙關一咬,暗暗在心中罵了一聲賈詡。

這深諳明哲保身之道的家夥說了半句話就閉嘴了,彷彿怎麼也不願意將話說死,在彆人這裡落下了話柄,可把段煨氣得夠嗆。

但他也已不自覺地把目光轉向了這軍中最是嘈雜動亂的方向,對於賈詡說的話暗表認同。就這樣的人,也配稱四世三公的名門,也配擠壓著關西文臣武將的機會?

袁紹甚至是直到兵馬行至接近洛陽的地界,才稍稍病體好轉了幾分,但依舊蒼白著一張臉坐在車中,怔怔地向外看去。

外間正傳來曹昂聽來沉穩,卻又有著年輕人跳脫的聲音:“父親,那裡應該就是我們從洛陽出發時,由陛下吩咐在洛陽建立的賑災所,一共八座,這是其中之一。”

“您不知道,陛下剛至河東時,就改良了河東產鹽之法,與河東衛氏和範氏交換了一批物資,米糧還有沒吃完的,應當已有部分藉助河上浮橋送來了洛陽,向家宅被燒的洛陽百姓分發糧食。”

“直接分發?”曹操眯著眼睛,遠遠看去,就見那大屋之前,有一大釜冒著熱氣,應當是煮著什麼飯食,看人用大勺攪拌,應是在煮粥。又見有人找了一根筷子,立於釜上不倒,周圍響起了幾聲歡呼,便大略能猜到這賑災的食物如何了。

一旁的曹昂答道:“應該與河內河東一樣,取以工代賑之法吧。”

曹操應了一聲,瞧見了在這大屋周圍已打好了地基的一眾排屋。此刻正有人舉著打牆板,由另外的人往中築土,第三人舉來大杵將其捶打嚴實,第四人捧來木頭行條,便明白了這以工代賑的“工”是什麼。

洛陽大火燒毀了不少百姓的房屋,必定要儘快建起來,但原址應當還在清理,隻能暫且建在城外。恰逢寒冬天氣,用米漿泥漿混合石塊達成的地基和用泥水與土混合而成的牆麵,都要比尋常時候容易凍結起來,應當來得及在最冷的天氣降臨洛陽前,修築好這批應急的屋舍。不過……

“那是何物?”曹操指著被人扛過去的一眾黑黢黢的東西問道。

說那東西是石炭,好像形狀有些不同尋常。

“哦!那是陛下從道家秘術中得來的方子,把石炭改造了一番。”曹昂順手拔出了手邊的配劍,在其上輕彈了一下,“不僅鑄劍的火候比先前好了數倍,此物也可用作取暖供火了,要不然,還沒那麼多木頭行條可用,早將它們拿去燒製木炭了。”

曹操聞言,麵上未露聲色,心中卻已對這位陛下大為好奇,屬實不知為何先前何太後與何大將軍在時,他從未表現出這樣的本領。莫非真是漢室皇帝的本領,到了逆境之時更見本事?

他這樣想著,卻並未在曹昂麵前說出來,隻悠悠歎道:“陛下當真是用心良苦……隻不知經曆了這一番驟變,陛下的情況可好?”

曹昂答道:“父親這一路酸棗聯軍抵達洛陽,陛下必是要接見的,到時便能讓父親見到陛下是怎樣的明主了!”

曹操:“……”

說真的,曹昂這語氣,真是又讓他想到了之前曹昂送來的那封信!口中叫著父親,卻早將父親丟到不知何處了!

隻希望,這位重回帝位的陛下,真能讓他看到漢室的希望吧……

……

不過此刻,這位漢室的希望已痛苦地瞪大了眼睛,隻恨不得將自己是個文盲的訊息告知天下,免得又有這等回答不上來的話。

他此刻站在洛陽的太學之前,聽著蔡昭姬在將各處收攏上來的典籍大略翻閱了一番後,告知著他缺卷損毀的情況。

什麼《東觀漢記》《六韜》《尚書》,他都是隻聞其名,不解其實,聽得蔡昭姬問他能給多少時間修複補缺,他真是一個頭兩個大。這東西到底有幾卷多少字啊?他隨便說個數的話,有過目不忘本領的蔡昭姬是不是也能給他變個魔術,直接變出來?

“……陛下?”

劉秉摸著眼前的石刻,歎道:“無事,我隻是在想,他生前,總算還做了一件好事。”

相比於蘭台書籍被大火焚燒殆儘,反而是太學之前,由漢靈帝授意蔡邕等人完工的熹平石經還大略儲存完好,就算是西涼軍也來不及將它搬走,倒是給他留下了一筆典籍財富,免於繼續徹底被世家挾製,放任他們壟斷知識。

不過這話,蔡昭姬可不敢接。大概也隻有陛下敢說什麼先帝還算乾了件好事,其他的……

“陛下!”蔡昭姬剛要繼續開口,忽聽遠處有人匆匆行來,搶在了她的前麵。

劉秉抬眸,就見那報信的士卒飛快地跑到他的麵前,“陛下!酸棗聯軍眾人已與段將軍孫將軍等人抵達了洛陽外,懇請覲見麵聖!”

劉秉目光一轉,漫不經心地答道:“請他們速來此地吧。”

士卒一驚,不知這算是什麼麵聖的地點,但見陛下擺了擺手,也連忙退了下去。

不多時,袁紹曹操等人便已快馬越過了洛水,抵達了此地。

眾人當中隱約響起了幾聲抽氣。

洛陽的大火已然徹底平息,但破敗的景象依然一覽無餘地呈現在了他們的麵前,與他們印象之中的洛陽可說是天差地彆,甚至讓人一時之間無法從這異常可怕的對比當中反應過來。

倒是那站在太學之前的身影,被這周遭的火場殘骸映照得無比從容。正是,身在眾人簇擁當中的天子!

他那淡淡的目光,很快落到了袁紹的身上,開口道:“司隸校尉,是否來得太遲了一些?”

不能怪劉辯一眼認出袁紹是這當中的哪一位,實在是他的表情在眾人當中最是怪異,也最符合張燕在之前見過袁紹後的描述。

這怪異的神情……也是劉秉早有預料的事情。隻因此時此刻,在這拉近的距離裡,袁紹已敢做出一個斬釘截鐵的判斷,他真的沒見過眼前的這位皇帝!眼前這位,或許是什麼宗室之後,卻絕對不是真正的劉辯!

可對方的下一句話,已滿是帝王風範地落在了他的麵前。

“董卓入京因你而起,你走得最快,可為何——”

劉秉眸光漸冷,直視著袁紹依然蒼白的麵容,毫無一點同情的神色,“你卻來得最遲呢?”

【作者有話說】

這章叫啥,叫懟著袁紹臉的戰鬥結算嗎23333

目前的情況劉辯活著比死了好很多,比如現在秉質問袁紹就非常理直氣壯,至於評論區擔心的問題,後麵會一個個解決的。

更新晚了!評論區發100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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