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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認天子/三國穿著龍袍穿越了! 0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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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實在不是一句給袁紹麵子的發問!

何早退而遲來也!

無論是畏懼於董卓強權的“早退”,還是被困於虎牢關、未能儘早開赴洛陽的“遲來”,都以斬釘截鐵的架勢,將袁紹直接釘在了恥辱柱上。

……

袁紹呼吸一滯。

在這一個照麵之間,他實在是無法從劉秉的表現中,看出他到底是何身份,又為何能取代劉辯成為皇帝,隻因——

那確是帝王方能有的威儀,也唯有帝王,才能以這樣的語氣,向著他袁紹發出這樣的一句質問。

就連他為何會將這會麵的地方放在此地,都好像能有一個個合理的解釋。

起碼,與袁紹同來的孫堅,就已是一臉恍然。

在應召而來的時候,他還在想,這洛陽皇宮雖被大火燒毀,卻還不至於連一個用於陛下召見官員的地方都找不出來,但此刻,陛下上來就是一句對袁紹的發難,已將一些話付諸於不言之中。

那第一句話說的是什麼?

不是袁紹為何來遲,而是“司隸校尉”為何來遲!

位比兩千石的司隸校尉,負責督轄京師洛陽與其周邊,麾下有一支逾千人的武官隊伍,本該是洛陽遭逢大難之時最重要的護駕力量,卻愣是姍姍來遲,比流落在外的皇帝還晚一步抵達洛陽。

彆管袁紹是不是棄官而逃,又是不是重新領了渤海太守這個官職,起碼對於眼前這位陛下來說,他就是那個不負責任的司隸校尉。

他連自己的司隸校尉職責都做不好,又憑什麼安坐於洛陽高堂之上,踏足洛陽腹地,就該在剛剛渡過洛水之時止步,停在此地。

後方的廢墟,和被陛下親自絞斷以自罰的頭發,都像是對於袁紹的控訴。

不過也許,還有一個更加直白的說法——

袁紹他不配!

劉秉得理不饒人,深知此刻最好的破解彆人對他的質疑,就是先把對於袁紹的質疑說出口。“回答我!洛陽為董卓付之一炬,繁盛景象化為焦土,你袁紹又要為此負擔多少責任!”

“我……”袁紹話一出口,心中便是忽然一沉。

當他被劉秉的問題牽著鼻子走的那一刻,他就已經錯過了對“皇帝”身份發難的最佳時機!

可又或許,從叔父等人為“儘忠皇帝”而死的那一刻,從他在虎牢關下指認弘農王為假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沒有質疑的餘地了。就算有,也僅剩下對方露出破綻的時候。

偏偏麵前這位,上來就是先發製人的招數。

甚至,沒有人會覺得陛下對他有恨,有任何的問題。

那不是在解決知情人,而是一位險些國破家亡、百姓流離的皇帝,對著眼前的罪魁禍首,發出一句飽含怨怒的質問!

“陛下——”

袁紹瞳孔微震,就見在他語塞的當口,袁術竟直接衝了出來,一抬衣擺,便跪倒在了劉秉的麵前。

袁術更是將手一指,便指向了袁紹的臉:“陛下實在該當對他嚴懲不貸!當日何大將軍本已打算與太後商定如何懲處十常侍,根本不必令董卓入京相助,西園八校自可充作陛下羽翼,然而正是此人一力主張邀董卓助拳,方有了後來的禍事。”

“更可恨的是,此人明知陛下計劃,在冀州起兵後,卻以渡河不易為由兵進虎牢,任由陛下艱難渡河,翻越邙山。若隻是如此倒也罷了!他保守秘密又不徹底,不僅險些壞了陛下的好事,還斷送了叔父與長兄的性命,實為不忠不孝之徒!”

袁紹險些一口血從喉嚨裡噴出來。被袁術這舉動給氣的!

他見過蠢的,沒見過如同袁術一般這麼蠢的!

若是能換的話,他隻恨不得死的不是大哥袁基,而是眼前這個,上來就是一句“陛下”的袁術。

就連劉秉的表情也微妙地停頓了一下:“……”

啊?這人腦子是怎麼長的?

袁術義憤填膺的語氣、怒火高漲的神情簡直太真實了,真實到劉秉完全不必懷疑是他表演出來的。

也就是說,袁術明明是袁家嫡係,該當或多或少知道些內幕,卻真的以為,袁隗、袁基還有袁紹,是皇帝被偷換至河內這件事情的知情.人,唯獨把他袁術撇開在外?

也真的相信了袁紹前往兗州,是為了避開局勢更為艱難的戰場,結果反而還更慢一步入關?

不僅如此,他好像還覺得,在袁隗和袁基被陛下以衣冠塚安置後,他袁術與袁紹就不再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現在檢舉袁紹,還能得個大義滅親的名頭?

這也太“聰明”了吧。

汝南袁氏這一派的嫡次子,已公然承認了他劉秉就是大漢的皇帝,無疑是進一步斷絕了袁紹撥亂反正的機會。

不過很可惜,袁術的控訴得到的,並不是陛下的認可,而是他驀然轉來的一道冷眼:“虎賁中郎將,嗬!我還沒說你呢,你倒是先在這裡撇清關係上了!”

“統領虎賁禁軍,主職京師皇宮宿衛,宮中內亂你不能止,救駕救出了火燒宮門,將天家顏麵置於何地!我看董卓燒洛陽,也沒少從你這裡取材!”

袁術檢舉袁紹的怒意是真,劉秉此刻的怒罵也是真。

袁紹是為了士族利益,強行激化了外戚和宦官的矛盾,袁術就是頂著中央警備團團長的名號,不是商量著救人,而是直接把大門燒了,讓宦官不得不狗急跳牆。

但凡張讓再偏激一點,現在劉辯都已經跟著他一起沉入黃河了。

好一個司隸校尉,也好一個虎賁中郎將!

一想到今日洛陽的慘狀,有多少是因這兩兄弟而起,他們竟然還有空在這裡兄弟鬩牆,劉秉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就以你二人所做之事,便是誅滅九族也不為過!袁氏四世三公、門生天下的地位,就是讓你們有底氣用累世之積澱胡作非為的嗎?若你袁紹不是質問董卓,知不知道你的寶劍也夠鋒利,而是直接一劍捅進他的心窩,若你袁術這路中悍鬼真能執三尺劍,當道斬那惡徒,我還高看你二人一眼,現在……哼!”

劉秉冷笑了一聲:“死去的袁太傅,袁太仆也算是為國全了忠義,權當功過相抵,可你二人,又有什麼話說!”

“……”袁術已經傻眼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平日裡常常被何進說成是仁懦的皇帝,居然經由一場巨變,成長到了這般神威不凡的樣子,更是彷彿全然不打算倚仗汝南袁氏,上來就對著他和袁紹各打一百大板。

但他不覺得他得和袁紹同罪啊。就像陛下提到的放火燒宮門之事,那還不是袁紹出的餿主意?他隻是彼時慌了神,錯信了袁紹的話而已啊……

如今袁氏被董卓砍死了那麼多人,簡直是元氣大傷,他這才醒悟過來,袁紹靠不住,還得由他頂上,可當先一步重獲陛下信任,竟好像極為艱難。

他連忙吞嚥了一口緊張的唾沫,膝行兩步:“陛下——”

但還沒等袁術開口,一聲更為沉悶的聲響忽然響起在了近前。

袁術倒抽了一口冷氣,向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隻見袁紹忽然跪下,重重地將頭叩在了地麵上。“你……”

此地,乃是太學之前的官道,路麵雖不崎嶇,但也絕不似屋中平整。

袁紹這一下叩首,更是彷彿用儘了力氣,以至於,當他抬起頭來的那一刻,鮮血已從他的額頭處流淌了下來,破壞了這張雖至中年但也能看出英挺儒雅的麵容。

他顧不得抹去一路淌至眼皮的血色,振聲說道:“陛下若要怪責袁紹無能,縱虎入京,又未能殺虎,還落在了陛下的後麵,這罪——我認!但若要我認下袁公路的指責,說我乃是不忠不孝之人,卻決計不能!”

袁紹喉間隱隱作痛,像是吞嚥著刀子,但他能以庶子身份被長輩認可,過繼於大伯名下,又得到種種托舉,一路走到司隸校尉的位置,從來不隻是憑借著權貴的身份!

他現在不得不認下對麵那個奇怪的陛下,卻絕不願被直接推到死地,隻能引頸就戮。

方今之計,要有多少損失,他都承擔著,卻總比徹底跌落穀底要好。至於袁術這個蠢貨,且等他應付過去了今日,再來和他算個總賬!

雖無旁人為他謀劃,但他敢斷定,這就是最合適的選擇。

他眉眼間神色堂堂,隨即又向著劉秉叩首三聲:“袁紹懇請戴罪立功,以報叔父與兄長以及其餘袁氏子弟的血仇,為陛下儘忠!”

“如何,戴罪立功?”劉秉袖中的五指慢慢收攏,對於袁紹此刻的表現大覺震驚。

他印象裡的袁紹,大概是他不聽謀士之言,剛愎自用,寵溺幼子,兵敗官渡的樣子,就連先前他兵困虎牢關,也像是在加深著這個印象。但他此時,倒是讓人理解,為何他能繼承袁氏基業,一度雄踞北方了。

袁紹緩緩地扳直了身體,向著劉秉答道:“願為陛下前驅,征討關中,殺賊立功!”

劉秉笑了:“殺賊?用什麼殺賊?”

袁紹頓時察覺到了劉秉的態度,似乎與他想象之中的仍有區彆,但話已出口,也隻能硬著頭皮咬牙答道:“臣有良將精兵,當趁董卓未能立足關中,速破函穀關,追擊逆賊,將其殺之以絕後患!”

“就用你連虎牢關都破不了的本事去打函穀關嗎?你到底明不明白函穀關是什麼地方!”

劉秉怒極伸手,指向了後方的廢墟,讓人全然看不出,他一度因袁紹的表現而心頭一跳,意識到自己在此刻,方算真正正麵對上了漢末的梟雄。

“昔日秦據關中,六國征討,難破函穀之險,光憑你袁紹的部將與兵卒,能否成事,你自己不知道嗎?一旦戰事拉開,需要征召的士卒與輜重有多少,又要在崤函道上折損多少,你不知道嗎?”

“一旦兵逼函穀,司隸必是征兵要地,但你看看眼前的洛陽,是能竭澤而漁的地方嗎?”

年輕的帝王目光沉沉,被冬日的烈風吹動著那頭斷痕處有若撕裂的頭發。

“朕難道不知道要速勝董卓嗎?阿弟劉協與朝廷百官都在董卓的手中,必會令董卓在長安重建朝廷,號令西涼叛軍增補戍衛,進而號令天下!放任他行事,便是讓這天下間有兩個朝廷。”

“可朕此番起落,還知道一個道理!昔日的黃巾作亂,席捲冀州,聲討父皇所為,今日的黃巾搭橋渡河,助朕重回洛陽,此為君舟民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朕手握玉璽,已爭來這正統之名,下一步該爭的,不是窮儘所能,以分勝負,而是民心!”

“若真如你袁紹所說,所謂戴罪立功,便是速起雄師百萬兵進函穀,那朕又何苦發出什麼罪己詔,何苦向洛陽百姓致歉,更與那董卓有何區彆!不安洛陽軍民之心,不安天下民心,朕絕不出兵討董!”

“……”袁紹麵白如紙,更襯得那血色深紅,掩蓋住了他麵上的駭然。

但在這片刻的恍神之後,他又已很快給出了答案。

哪怕意識到,因劉秉的這一番話,他要麵臨的損失必定比起先前還多上數倍,在這心如刀割之中,他也給出了答複。

“那就由臣助力陛下安撫民心,願……傾儘家財,以報社稷。”

他緩緩抬眸,看向了陛下身後隻剩殘垣的太學,和那熹平石經的碑銘,深吸了一口氣:“洛陽大火牽連甚廣,蘭台太學俱毀,袁紹請獻藏書,以填國庫。”

這話一出,想要吐血的人就換成袁術了。

他難以置信地望著自己的這個庶兄,怎麼也沒料到,他為了給自己洗脫罪孽,斷尾求生,能說出這樣的一句話,竟彷彿將他自己當成了汝南袁氏的下一代家主。

簡直,簡直是無恥之尤!

可此刻是陛下問罪的場合,袁術顯然不能和袁紹來爭什麼處置的權力。

也沒等他提出異議,他就已聽到了劉秉滿意的聲音:“……先按這樣,起來吧。”

“謝過陛下隆恩。”

袁紹費力地支撐起了身子,站起來時仍有一瞬的踉蹌,卻可能不是因為跪地的時候太過用力,將腿給跪麻了,而是他對著這個陌生陛下的讓步,讓他的心頭不住地滴血。

偏偏他又無比需要“陛下”的這句話,來幫他洗脫這個不忠不孝的罪名,得到重新複起的機會,重新確立在士人當中的身份。

不過這獻出家財一事,或許還能有些操作空間,無論是分量還是時間上,都還能模糊些處理。到時與許攸再商榷一二吧。

劉秉攏了攏袖口,看向了與袁紹同行之人:“孟德昔日造五色大棒打死十常侍的親眷,又當先發起複辟朕之帝位的義舉,必是忠義守矩之人。料來你與袁紹雖是好友,也必不會偏私於他,就由你送他回汝南一行吧。”

畢竟不是人人都像袁術這麼“聰明”的,以曹操的精明,難免會發覺什麼不對。他現在還在趁著洛陽屋舍重建,夜半惡補諸多常識,不適合讓曹操的位置距離他太近,先安排出去為好。

至於曹操對這個委派抱有什麼想法,要不要以為是劉秉在敲打他,也送上一筆家財,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可這一句話,對於正想渾水摸魚減少損失的袁紹來說,卻等同於是一記晴天霹靂,砸在了頭頂。

又聽劉秉向蔡昭姬道:“等汝南袁氏為表忠義所獻的藏書抵達,你再重新列一份增補名錄來。”

他朝著段煨和孫策點了點頭,也算是與孫策的父親孫堅打過了招呼:“段將軍與孫將軍此行辛苦,先隨朕來吧。”

袁術呆愣著站在原地,張了張口,卻隻發出了一個無力的“啊”字,眼睜睜地看著一行人從他的麵前走過。

等一下,陛下安排了袁紹回家取錢贖罪,是不是忘了安排他了?

剛把他罵完瞭然後就不管了到底是什麼意思?讓他自己看著辦嗎?

可往日都有叔父和兄長為他拿定主意,並不需要他去麵聖,揣測聖意啊……

但該說不說,在陰晴不定這方麵,當今陛下和先帝還真是挺像的。

袁術心中默默地想著,又忽然打了個噴嚏。

他的目光也隨之轉向了地上的血痕,又顧不得想陛下是何用意了,再度暗罵了一聲袁紹。

不,不成!他不能隻讓袁紹一個人出風頭,也把汝南的家業全當成了自己的東西!他也得做些事情!

或許這也正是陛下給他,給袁氏的機會!

他也隨即匆匆邁開了腳步,便並未聽到……

……

“我還以為,陛下會對袁氏兄弟多有倚重,沒想到……”

孫堅乾咳了一聲,希望能止住孫策的大放厥詞,出言不遜,但對孫策來說,陛下今日的連罵兩人,逼得袁紹叩首謝罪,袁術驚慌失措,簡直是乾了他此前因身份不便做的事情,更加讓人敬服。那又怎能讓他住嘴。

劉秉回道:“袁紹袁術,一個前司隸校尉,一個前虎賁中郎將,都是該當在朕近前拱衛漢室的重臣武將,卻是此等表現,還不如要飛燕和子龍這樣肯做實事的將領接替他們的位置。不現在就表明朕的態度,他們還真以為自己仍是京中顯貴,棟梁之才了。用這樣的人去打董卓?我都怕董卓笑話我!”

孫策望瞭望天,努力克製了一下自己的笑意,便並未看到,他父親孫堅和同行的段煨在聽到陛下的這句評判標準時,各自閃過了幾分沉思。

見陛下示意他們去臨時搭建的司隸府衙與荀攸交接,先在洛陽找些事情乾,等待隨後的吩咐,孫策也當即自告奮勇地為父親領路,渾然忘記了,其實他也隻比孫堅多瞭解洛陽……幾個時辰吧。

但對劉秉來說,這就不是什麼大事了。

在陸續安排了眼前的人手後,他走回了寢居,合上了門扇,卻未落座或者躺下,而是就這麼直接背靠著門板,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呼——明明說出的話也不多,怎麼就這麼累呢!”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倍感慶幸自己已在最合適的時候,甩掉了那礙事的假發。

要是假發還在的話,剛才散熱不易,估計罵著罵著臉就漲紅了,那多有損他在袁紹麵前的理直氣壯。

現在,他可以暫時安心些了。

袁紹和曹操折返汝南,能為洛陽重建帶來一批財貨,不必總讓河東衛氏當肥羊。有袁紹的承認,和曹操的預設在,再加上洛陽百姓儘在董卓手中,他這皇帝的位置當得愈發穩固。

當然最重要的是,真正的皇帝,劉辯本人已經承認了這個事實,也成為了他當下最有利的證人!

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讓眼前的洛陽重新回到正軌,也回到他新建的秩序當中,用新的規則來取代老的條例,減少身份遭到質疑的可能。

而這先安洛陽,再討董卓,也確有其必要。

他緩緩地走到了窗前,推開了木扇,屋中的熱力很快便與窗外的冷風在交彙處形成了陰陽兩極。

這冬日,對於他這樣因步步為營而緊張的人來說,當然是個好時節。

但對於大部分的百姓來說,它也是個要命的時候啊……

……

就連此刻被董卓裹挾著逃往長安的劉協,都不免因冷風而打了個寒顫。

奈何軍隊動身倉促,更多的位置留給了劫掠來的財貨,以至於軍中炭火嚴重不足,根本供應不上取暖。他也隻能裹緊了身上的衣服,試圖從衣衫中汲取到一絲暖意。

一雙年幼的眼睛裡,似是因恐懼和愁緒,顯得要比實際年齡早熟了一倍。

他朝著馬車外看去,隻見不少年齡偏大的朝臣麵色青白,顯然是因旅途顛簸和冬日的嚴寒遭受著莫大的折磨,尤其是年紀最長的荀爽,已眼看著接連咳嗽了好幾聲,急得蔡邕連連跺腳。

幸而有唐姬因同出潁川,和荀氏有舊,得了荀爽的照拂得以保全,現在又反過來照顧起了荀爽的起居,還能在旁邊幫上一些忙。

但這顯然不是長久之道。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劉協努力攥緊了拳頭,鼓起了勇氣,試圖將董卓出逃那晚殺人的場麵從腦海裡抹去,隨即跳下了馬車,向著董卓和李儒所在的方向走去。

可他身為陛下,卻先被董卓的侍從攔截在了外麵,不讓他再向前去。

劉協稚嫩的臉上頓時竄出了一抹怒色,卻又忽然目光一變,投向了董卓那邊。

他驚見,董卓此刻的不給麵子,似乎並不是因為他對皇帝無禮,而是因為,此刻正有一路後方的敗軍追上了他們的腳步。

這一眾敗軍之中,為首的將領不是彆人,正是董卓的弟弟董旻。

也正是他,給董卓又帶來了一個壞訊息。

“你說什麼?”董卓瞪著眼睛,向董旻質問,“你怎麼能把那個假劉辯給丟了!”

他怎麼能乾出這麼好笑的事情!

若是董旻他是不慎被袁紹曹操等人打入了虎牢關,在逃亡之時弄丟了假弘農王,也就算了,董卓自知這種事情下能保全性命就是好的,不能再要求更多。結果聽聽他說的什麼!

他說,自己隻是在收到訊息先行撤兵的半路上,遇到了一支橫空殺出的隊伍,都沒看清對方到底有多少人,就已經加速逃竄,倉皇之下把“劉辯”給丟了。

這算什麼?

“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有什麼用?袁紹說他是假的那又如何,等我們重新在關中站穩腳跟,有的是辦法繼續利用他指認對麵那個是假的!要讓劉協繼續保持正統,一個假貨我還養得起!現在又得上哪兒找這樣一個合適的人。”

董卓忽然留意到了董旻臉上的欲言又止,心中一記咯噔:“……你不會還有其他的壞訊息,要帶給我吧?”

董旻尷尬地看了眼李儒,像是傳遞了某種希望他來求情的訊號,又重新看向了董卓:“是……是這樣的,徐將軍為我斷後,晚了一步抵達的函穀關,留守於此地後讓人快馬疾報,給我送了個訊息。說是——”

“那個真的弘農王已從洛陽火場中找回了傳國玉璽,向司隸宣告身份,那個假的……已被那位皇帝恩賞,不僅將劉辯這個名字賜給了他,還給他封了個滎陽王的名號,以全他為陛下蟄伏京中假扮身份的情義。”

所以,大哥還想指認對方為假冒,好像已經,沒有可能了。

董卓:“……”

他頭一次覺得,自己的弟弟長得如此人憎鬼厭,鼻歪眼斜!

【作者有話說】

董卓:破防了,真的破防了!

袁紹:你有我破防嗎?

袁術:??????

上一章的200個紅包發了,我一定努力……準時QWQ但是加更是真的太難了,我是看圖說話型碼字選手,就是腦子裡先輸出大概的畫麵,一堆無臉小人在表演,然後才能寫的,六千多已經是上限了,再多了可能會降質量,還是保持六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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