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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認天子/三國穿著龍袍穿越了! 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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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燕說乾就乾。

白日裡,他們要負責洛陽的火場清掃、屋舍修建,還要趕在春日到來前,在洛陽遠郊建立軍屯,做些墾地開荒的事情,到了傍晚,陸續回到南郭的軍營中時,張燕便領著幾個軍中頭目聚在了一處,開始了識字的大任務。

他還模仿著徐晃的樣子,打了個用於識字的沙盤,用腰間彆著的短刀削出了幾支“筆”,用來在當中寫寫畫畫。

……

“這不對吧?”劉秉抬頭望向了一臉赧然的張燕。

雖說,他少有見到張燕是這等表現,但該問的問題還是要問的。

他前幾日和荀攸一起,往穀城走了一趟,向前線駐紮的士卒犒軍鼓勁,順便提醒留守洛陽西麵的士卒,一定要謹防董卓兵馬自函穀關越界向東,來找洛陽的麻煩。

回來便聽聞,因他那份勸學書,近來軍中風氣大有改變,就連此前談起識字就色變的張燕也不例外。

劉秉來了興趣,就讓人給張燕等人分發了竹片和筆墨,讓他們將近來學會的字全寫在上麵。

然後,他就發現問題了。

字的美醜還在其次,反正劉秉自己的毛筆字也算不上好看,更不能要求這些識字不久的人就能用握刀的熟練度來握筆。

但是,但是……

劉秉無奈地把手中的幾枚竹片全舉到了張燕的麵前:“其他的字不見得會幾個,還有把漢都寫錯的,怎麼一個個都會寫董卓兩個字!是要董卓見了,都驚歎你們習字很快嗎?”

這是什麼恨比愛長久啊!!

這“董”字的筆畫,對於剛識字的人來說又不少,怎麼就一躍居上,成了首選了。

張燕忙道:“陛下,這個……我可以解釋。”

“解釋什麼?”劉秉把竹片擱在了一邊,“為了每日在軍中宣揚必勝董卓之心,你們在識字的沙盤上各寫一次董卓,然後往上麵踩幾腳是嗎?幸好你們不用對此惡賊用敬稱,不然我都怕你們還學會了仲穎兩個字!”

張燕咳嗽了一聲:“那不止……我們還拿刀砍了。”

劉秉簡直想要歎氣。“我勸你們習字,隻是為了這樣振奮軍心嗎?”

說實話,在讓荀攸幫他頒布這道勸學的詔令時,他有一部分的想法是,借著張燕孫輕等人識字的機會,他也能名正言順地多學點東西。

畢竟,不能光靠著中國人骨子裡的本事,去辨認那些繁體字。

但在詔令正式下達的時候,他又忽然覺得,這可能是他的“靈機一動”裡最有價值的想法之一。它太重要了。

比起看到天下賢才儘數因為一份帝王的求賢令,來到他的麵前,如洛陽百姓一般的“黔首”,仍舊隻能因帝王將相的交手而接受命運,他更希望看到,隨著招賢令向寒門發出“唯纔是舉”訊號的同時,連帶著那些連“寒門”都算不上的人,也能走出啟蒙的第一步。

雖然他現在是“皇帝”,是天下第一人,但他還是常常覺得這裡沒什麼歸宿感,隻是被迫在向前走。

因為他已經習慣了的九年義務教育,可這樣的概念,在這個時代,簡直像是天方夜譚。

就像此刻,張燕一邊被人說動要習字,卻還完全不明白,識字對他來說到底代表著什麼。

他隻是沒來由的,因為陛下眼中表露出的失望一愣。

“陛下,我……”

“你跟我來。”劉秉起身,示意張燕跟上來。

此刻正值日暮,軍中士卒都已陸續歸營,也就有不少人都瞧見了,張將軍低垂著腦袋,像隻鵪鶉一般跟在陛下的後麵,彷彿是遭到了什麼訓斥。

眾士卒紛紛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這是怎麼了?”

“張將軍最近應該沒犯什麼錯吧。”

“他又去搶富戶了?這洛陽也沒剩……”

說話的人立刻捱了一下瞪眼。“瞎說什麼呢!少在這裡胡言亂語。”

孫輕把人往邊一推,快步向著陛下和張燕的方向追去,就見二人停在了那塊沙盤麵前。

劉秉將手一伸:“筆呢?”

“去取陛下——”

“取你的筆來。”

張燕從一旁取來了一根一頭削尖的樹枝,遞到了劉秉的手中。見陛下望著沙盤中並未抹去的字跡怔怔出神了一陣,他也未敢打擾。忽聽陛下又歎了一口氣,半弓下了身子,在沙盤上快速落筆。

“我希望你們識字啟蒙,是希望你們知漢字,識道義,明禮教,不是隻想讓你們知道敵人的名字怎麼寫。若是這道理並不好懂的話,那麼換一種方式。”

劉秉回頭,看向了張燕:“你還記得,朕誤被你們所抓後的第二日,你上來便說起的話嗎?”

說起的話?

張燕自覺自己沒有那麼好的記性,努力回憶了一下纔想起:“我向陛下介紹自己的身份?說是迫於河北天災人禍,無法活命,於是響應大賢良師的號召起兵……”

他的聲音,一點點低了下去,甚至有些許尷尬。

這話吧,和一個當時還沒確定身份是皇帝的人講起,還算正常,是要看看對方的表現來做個判斷。在陛下麵前又提一次反賊的身份,未免有些尷尬了。

偏偏陛下一點沒覺得此問有什麼問題,還緊追著問出了第二個問題:“何為人禍?”

張燕咬了咬牙,想到陛下先前所做的種種,明知這話說來悖逆,終究還是說出了口:“黃巾起事前,正值先帝在位期間的第四次大疫,朝廷……朝廷卻在幾年前的那次大疫開始,就再無賑災施藥之舉,隻能靠著大賢良師的符水醫病,但就算如此,還是死了好多人。”

朝廷不僅無為,竟還加征田稅,賣官鬻爵,極儘斂財之舉,他們憑什麼不能在張角的帶領下揭竿而起呢!

“所以這就是你的怒火!”劉秉手中的“筆”指向了沙盤上的那個字,正是一個“火”字。

“人為何要習字學文,就是當聲音無法讓更多人聽見的時候,起碼還能讓它用另一種方式抒發出來,甚至是保留下來。”

“你們先學董卓二字,意圖讓人人知道他是個惡徒,是因他縱火洛陽,累得百姓嚎啕流離,是不是也是類似的道理?”

張燕點了一下頭。

這“火”字,可能還是廣宗覆滅之時的火,是他們抵達洛陽之時被董卓留在此地的燒天烈火。

比起“董卓”二字,他好像確實更容易記住這個字的寫法。雖然這個字他之前就認識,但在陛下的這番話中,他已隱隱約約地想到了什麼。

又見劉秉往火字邊上加了一個字。

加的,是一個“禾”字。

這是一個……

“秋,古字為龝,又從火旁,為了便於使用,就去掉了這個龜字,隻剩下了禾苗在秋陽中枯萎的秋。字形演繹曆年常有。你覺得字形繁瑣,不易記憶,其實那些早早識字的人也覺得,得讓這些字由繁變簡,變成直抒胸臆的媒介!”

劉秉話說得振振有詞,卻在心中倍感慶幸,他在河東時借著太守府和衛覬的門路找了些書,其中就包括成書於七十年前的《說文解字》。又因宮變在秋日發生,專門找過這個字,記住了這一段演變,也成功地讓張燕再度一愣。

“字是人的心聲,字形可由人而改,那又怎能隻用它們來記住區區一個董卓?招賢令上,朕都懶得去細數董卓的過錯,因為自朕到河東以來所見,都在告訴我,這天下不是少一個董卓就能轉危為安的。”

“好,你要用記住敵人的方式來識字是不是,那就記住這些——”

劉秉頭一次覺得,自己這皇帝當得像老師。

他一手抓住了張燕的衣領,將他拽到了那沙盤的麵前,一手握住那根樹枝,點在了那個秋字上。

“秋日要有收成,便必須希冀於春夏無有大旱,或者將其規避過去。上有烈日,下為乾土,這就是旱。”

“土地板結,蟲卵蟄伏,一到次年就成了蝗災。蟲災之首,故而為蝗。”

“旱蝗之後常有大疫,疫,民皆疾也!”

這接連排出的三個字,隨同那個秋字一並呈現在張燕的麵前,也讓他此刻雖是沉默不言,心中卻好像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在這一個個字的字形字意呈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他閉上眼睛,這幾個字好像還是跳動在他的眼前,因為這每一個字都是他迫切想要記住,想要記恨,也想要再不出現的東西。

劉秉緩緩地鬆開了他的衣領,將那根樹枝舉起在了他的麵前:“現在知道為何要讓你們習字了嗎?你寫出這些來罵,都比罵董卓要好。”

“是……如陛下說,文字為表露心聲的媒介。”

張燕抬手,接過了眼前的這根樹枝,忽然覺得,自己想知道如何寫的字,其實還有很多很多。

這個表達心聲的方法,在此前其實完全與他無關,或者說,根本不是他能接觸到的東西。

但現在,作為陛下重回皇位的元從,陛下已慷慨地將識字的門路擺在了他的麵前,他又怎能隻囫圇執行著這命令,以為自己已在“努力”了呢?

真正迫切地想要知道這個字如何去寫,如何去用,將其牢牢記住,才叫當真沒有辜負陛下的期望!

那也難怪,剛才陛下看到人人在寫董卓的時候這麼生氣!他生氣自己的良苦用心,落到張燕他們的麵前,竟然隻剩下了一種徒有形式的東西。

幸好,陛下生氣歸生氣,還沒忘記點撥於他,讓他有所醒悟!

果然他纔是陛下最器重的將領!

張燕心神振奮,決定明日開始就按照陛下說的方式認字,遲早要讓陛下發出一句“非複黑山飛燕”的感慨,結果這一回神來到了眼前,頓時大驚,怒道:“你要乾什麼!”

陛下已在說完了話後走開了,估計也知道讓張燕識字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確定將道理說明白後,便不想在人堆裡當猴了,更怕再說下去,以他的下意識反應,會把簡體字拿出來用。

張燕卻是因為走神,還站在原地,站在那沙盤跟前,然後看到,孫輕正在指揮著人把這沙盤抬走。此舉頓時讓他火冒三丈。

沒瞧見這是陛下指點他識字的東西嗎?

孫輕動作一頓,又疑惑地對上了張燕怒氣衝衝的目光:“張將軍啊,這是聖諭,難道不應該全營傳閱,告知下去嗎?要早知道學字是為的這個,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難,我早比……”

他剛想說大話,諸如比荀攸更有文化,但想想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又連忙改口道:“早比徐晃認識的字多了!”

張燕額角一跳:“那你也得先如徐晃一般有個表字,再說認字多少的問題。把東西給我放下!”

全營傳閱其他的東西也就算了,傳閱的是這沙盤上的字,誰知道哪個手腳沒點輕重的人就會把它毀了,那還如何讓他時時警醒,記住陛下的勸學之言?

但對於又多了一個誇耀陛下由頭的孫輕來說,張燕此舉簡直不可理喻。

他嘿嘿一笑:“你不知道嗎,我早就有表字了。陛下希望我辦事穩重,取了表字可以和名字意思相反的用法,叫做元重。”

張燕:“……”

在片刻的愣神後,張燕勃然大怒:“你會寫嗎你,就找陛下討要賜字!”

“……”

……

劉秉聽著後方的嘈雜聲,向荀攸頗為無奈地感慨:“看來,要靠著讓他們粗通文墨以定軍風,還需要些時日。似張將軍這樣的情況,雖靠著直覺一路壯大至今,但真到與關中對峙的前線上,還是需有人為他出謀劃策纔好。”

反正他不會打仗,他就不亂出餿主意了。但瞧著張燕這麼不穩重的樣子,他也很是發愁。

荀攸的神情有些複雜,不知該不該說,陛下方纔的勸學,實是他平生所見之最,便是真如孫輕想做的那樣,令軍中人人知曉,也並無不可。

但還沒等他將話出口,就聽到陛下目露希冀地問道:“公達,你說那招賢令和你的親筆信,能為洛陽帶來多少人才?這其中又有幾位能在黑山軍中獻策?”

荀攸連忙回道:“陛下權且安心,我猜此刻,荀文若已在前來洛陽的路上了。”

更有可能,不僅僅是荀彧荀文若而已。

……

那從冀州州府行出的馬車中,炭火中夾帶著一點清幽的檀木香氣。

車中端坐的文士望著半開的窗扇,用著抬高了少許的音量問道:“明知體弱,何故非要坐在車後?”

和郭嘉相識的時間也不短了,荀彧仍覺得有些時候的看不明白這個家夥。就像此刻,既是決定了要一並趕赴洛陽,那便同行即可,結果郭嘉可倒好,說要讓荀彧給他在車後留個位置,他就真的坐車後了。

那幾根橫木之上,哪裡是什麼能坐的地方,偏偏郭嘉裹著大氅,聽到車中人的困惑,仍是笑著答道:“我在看你這一路同行的護衛呢,哈哈。”

荀彧又想歎氣了:“那是沮授沮公與,不是什麼護衛!”

說來也是巧了,他和郭嘉準備出行的時候,在冀州還發生了一件大事。

韓馥的冀州彆駕沮授,作為冀州從地位上來算的二把手,居然辭去了他那冀州彆駕和騎都尉的官職,也準備向洛陽去。以荀彧看來,應當是韓馥的種種不妥表現徹底激怒了沮授,讓他秉著道不同不相為謀的想法,與那韓馥分道揚鑣。他又自天子發布四方的招賢令中看到了機會,便毅然動身趕往京師。

至於郭嘉為何要說,沮授像是這一行人中的護衛……

荀彧自視窗看去,也覺自己該當感謝沮授。

遠處,身量高大的文士騎馬而行,身旁還跟著不少隨他一並辭官的部從,讓人一看就知,他那騎都尉的武職,並不是虛封的。估計,有這一路人同行,便是沿途還有流寇作祟,也絕不敢前來襲擾。

“咦?”荀彧忽然看到,恰在他向外打量的時候,沮授勒住了韁繩,停了下來,隨即跳下馬來,向著道旁的田地走去,過了須臾,等到馬車距離他又行遠了一段,才重新走了回來,跳回到了馬背上。

郭嘉的聲音從後方傳來:“他在看河內的田地情況。往年京畿有旱情,河內河東也相差無幾。不過如今才剛至元月,按照司隸多在三四月間發春旱的情況,還早了些。”

“去歲雨水也不多吧。”荀彧回道,“看田中無甚耕作的跡象,土地未及深翻,今年不需有旱,隻需雨水稀缺些,都不是對此地的好事。”

這裡是冀州與司隸的交界處,也是河流縱橫之地,本不該有此情況的。

但近年間逃民遠多於耕夫,田地廢弛、旱地更多,實不少見呐。

也不知道此刻的洛陽,經過了接連的驚變,還有那一把摧毀屋舍宮室的大火,又會是什麼樣子。

但當這一行車馬繼續向西,接近孟津渡口方向時,郭嘉自車後抬眼望去,已隱約能看出幾分不大一樣的風貌。從野王縣往河口的這一段上,更是道路通暢,田地邊界清晰,正有耕夫在田間翻土,與路上行人兩相打著招呼。

郭嘉頗覺有趣地跳下了馬車,向一旁的農人打探,問得如今在河內操持庶務的,乃是司馬建公的長子司馬朗。說是此前陛下屯兵野王,將河內的流民大多收攏在此地,如今陛下雖至京師,卻也沒將這批流民忘了,而是讓司馬朗給他們分派田地,暫時在河內操持耕作。

河東的冶鐵爐火未熄,又陸續打造出了一批鐵鏟,不過比起鹽鏟來說,少了一端,隻用作河內河東的翻地耕作。

“難怪陛下要發招賢令了,”郭嘉背著手,走在車邊,說道,“司馬伯達是河內人士,按照三互法,他是不能在河內為官的,結果現在也得指揮著鄉裡父老操持政務。屬實是缺人,太缺人了!”

荀彧道:“你就隻看出了這個?”

郭嘉的想法果然是一貫的跳脫。

不過他隨即就見,郭嘉搖頭道:“不,不止這個,還看出,陛下不是個一入洛陽就忘本的人,這點也很重要,還有……”

郭嘉忽然望著眼前,話音一頓。

不等荀彧發問,他就已經飛快地向前走去,停在了河邊,向著前方河上的一線“壯景”望去,臉上露出了幾分難以掩飾的震撼。

前方,正是那座從河內往洛陽方向的河橋,靜靜地橫亙在水麵上。

說它是靜靜的,並不是在說河橋之上已無士卒渡河,少了那些呐喊著渡河的聲音,而是因這條河橋由船隻組成,兩側還鋪著阻水的葦席,為了減少水流對橋梁的衝撞,就讓這一帶的河流流速又往下降了不少。

此刻仍值隆冬,河上更是嚴寒,那些緩緩流動的河水,便像是被困在了這條特殊的橋梁之下,直到在船隻搖動的漣漪中,徹底結起了一層寒冰。

這座橋,就被托舉在了一片凝結的冰層當中,變得遠比之前還要穩固。

裝有鹽鐵的木車,就這樣轆轆推過了紋絲不動的橋梁,彷彿這裡存在的,不是一座橫跨大河河口的橋梁,而是一條真正的道路!

但更讓人為眼前景象而覺震撼的,是順著那冰層包裹的船隻往上看去,還能瞧見一些模糊的血色,但這些血色,又已被包括在了潑濺上來的河水所凝結的冰層當中。

郭嘉怔怔開口:“……這就是,陛下渡河的那座橋。”

是將河內河東士卒一舉送至彼岸,迫使董卓在兵馬潰敗中逃亡的那座橋。

“正是!”

一個溫和而有些嚴肅的聲音忽然自前方響起。

郭嘉等人循聲看去,就見一位身著青衫的文士徐徐走來,正是荀攸已因提前收到了訊息,等在了此地,還親自來接這幾位賢才了。

他提到這座橋梁時,語氣裡也是與有榮焉:“這橋下的冰層下麵,就是陛下讓人投入到水中的十二座鐵牛地錨,在河麵未曾凍結前,就是它們拉住了船隻。”

荀彧的臉上,閃過了一陣敬佩。

就算荀攸未說,光是看著眼前的河橋,他也完全能想象得到,彼時渡河是怎樣的艱難。

他慨歎一聲,向荀攸道:“時人常說我眼力卓越,但以我看來,公達慧眼識君,我與奉孝都遠不如你!”

看呐,在他們還待在冀州的時候,荀攸已乾出一番大事了。

不過,這話出口是一句讚譽,還是出自荀彧這位“王佐之才”的口中,荀攸的表情卻有著稍縱即逝的微妙停頓:“……”

哪種慧眼識君?

是生死關頭,被迫說出自己“為陛下而來”的“慧眼”嗎?

【作者有話說】

荀攸:我有苦說不出啊我!

其他人:看到沒!就是這貨在凡爾賽!!

荀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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