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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認天子/三國穿著龍袍穿越了! 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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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更)

先帝他能有什麼安排?

劉表活了快五十年,年少揚名之時,正值桓靈交接,所以,靈帝登基至他病逝以來的種種,全被劉表看在眼中。

又因劉表還曾遭黨錮之禍牽連,一個好好的漢室宗親被迫逃亡,於是,本就是宗室上位的漢靈帝劉宏,在他這裡更少了一份威儀!

他還能不知道漢靈帝是個什麼東西?

能誅殺權宦侯覽、王甫,從一方宗親、小小亭侯成為大漢的實權天子,漢靈帝絕對是個權術製衡的高手!但他越至後來,也就越是耽於享樂,隻知為自己牟求私利,在黃巾之亂後非但不思反省,還向民間又增雜稅,宛然一派“人死之後,哪管他洪水滔天”。

他若真有安排,也就不會在他死後,讓宦官和士人的鬥爭,打成如此激烈,不會讓董卓入京弄成今日局麵。

他怎麼不先安排安排自己的墳墓,讓董卓彆進去偷盜?

還“先帝另有安排”……

雖然洛陽那邊,劉秉能在幾路兵馬的助力下奪回京師,讓人著實驚訝,但以劉表的想法,這句“先帝另有安排”,怎麼聽都更像是盧植見劉協處境可憐,於是想出了一個用來安慰他的話術。又因劉協心中惶恐,生怕他成了董卓的幫手,便趁著頒布聖旨,向他偷偷告知。

或許時常靈光一閃還昏招頻出的先帝,是能暗藏什麼後手,但是此刻對於劉表來說,那都不過是一句虛言而已。

他長出了一口氣,甚至覺得自己之前的糾結有些好笑:“想這麼多乾什麼,他再有什麼安排,都改變不了現在的局勢。”

此刻的荊州地界上,他也隻能靠自己!

劉表不再猶豫,快馬加鞭向前趕去。

他早年間曾遊曆至荊州,還有些許人脈可用。說是說的單騎抵達,實則很快召集來了十數扈從,聽從他的調派。

在大略探聽了一番荊州局勢後,劉表向襄陽蔡氏與蒯氏,各送出了一份邀約。

隻是讓他有些意外的是,當到了約定會麵的時候,來的隻有蔡瑁一人。

這荊州名流衣紫佩金,腰間的一把寶刀上都鑲嵌著偌大一枚寶珠,腳步虎虎生風,當真一派驕豪模樣。

劉表來不及多想,已先迎了上去,擺出了熱情好客的主家架勢。

蔡瑁往座中掃了一眼,見此間本該還有兩人的位置,頓時會意笑道:“景升來得不巧,那蒯氏兄弟出門去了,恐怕你那邀約都還沒送到他們麵前呢。”

“可我聽說……”

“你那訊息許是慢了一步,”蔡瑁順著劉表的接引入席,繼續說道,“他們兩人本該是在襄陽的,但近來有一樁有趣的買賣,讓我蔡氏與蒯氏都有些動心,卻叫他們先截胡了,便去秘密處理此事了。是什麼買賣就恕我先不多說了,畢竟……”

“你劉景升找了我那妹夫的門路,讓我礙於人情也需來此,聽聽你準備說些什麼,應當更感興趣的是,我認不認你這個荊州牧的身份,而不是我蔡氏又打算做什麼買賣。”

蔡瑁眉眼傲然,卻在落於那張溫和忠肅的麵容時,心中暗暗稱奇。

他是真沒想到,荊州這地方在被孫堅殺了荊州刺史後,會這麼快就迎來一位荊州牧,還是手握劉協發出聖旨的荊州牧!

劉表孤身而來,說出的話卻從容得像是背後已有一支兵馬在支援。

他摸著自己已有一層霜色的鬍髯,向蔡瑁笑道:“或許我還真對這買賣有些興趣呢,畢竟,我想不出你不支援我做荊州牧的理由。”

蔡瑁遽然冷下了臉色:“你是否忘了,自己手持的,是一份由董賊把控的朝廷頒發的聖旨!”

“但皇帝卻是朝臣百官都認可的皇帝。”劉表的語氣依然溫吞,彷彿不曾看見蔡瑁的臉色有異,“恕我直言,這荊州地界上或許有人有這個資格,說出你剛才的那句話,但其中並不包括你蔡德珪啊……”

“你若真覺得,朝廷為董卓挾製拿捏,便隻能叫做偽朝,天子頒發的詔令,也成了董卓的意願,絕不可遵從,你現在根本就不應該在荊州,而應該在洛陽。曹孟德於兗州聯合那一乾人等舉兵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若我未記錯的話,你與他少時就有一份交情!既然荊州方向還有袁術夥同孫堅合兵北上,曹孟德怎麼可能不邀請你!”

劉表又問了一遍:“那個時候,你蔡德珪在做什麼?”

蔡瑁:“……”

見他不欲答話,劉表不疾不徐地繼續說道:“你當然可以說,這是因為孫堅狂悖,讓你不願與之同道,但你毫無動作,我是否更應該認為,你不想與他們同流合汙,把一個不該當皇帝的人捧到天子的位置上。既然如此,你又為何不認我這個荊州牧呢?除非,荊州已打算改姓為蔡了。”

蔡瑁險些當場離席而起,卻聽劉表又道:“與董卓合作未必是長久之策,但起碼是當下的良策,德珪何必驚怒。我徒有漢室宗親之名,卻無兵權在手,徒有荊州牧的名頭,卻無有麵向荊州的聲威權柄,要不然,我又為何要找上你與蒯氏呢?”

蔡瑁的臉色變了又變,凝視著劉表鬆鬆搭手在案的從容風度,忽然笑了:“難怪你劉景升敢一個人來到這荊州!也敢如此自信,上來便同時邀請我與蒯氏兄弟,果然是有備而來!”

“當不得德珪的這句誇讚。”劉表道,“就像我也沒想到,蒯氏兄弟會因一筆生意而出門去了,今日隻有你我在此交談。”

蔡瑁垂眸,望著眼前,腦中在這一瞬間飛快地閃過了數個想法。

劉表此人幾十年的閱曆,果然不簡單。

他有幾句話說得極對,也恰中要害。一句,是荊州人雖希望保持現狀,朝廷少對他們有太多的管束,但也絕不可能光明正大地把這個想法擺在台麵上,更不可能如劉表所說,讓荊州姓了蔡!

他沒選擇響應曹操在兗州的討賊邀約,確是對於劉辯這皇帝並不看好,如今也不打算與洛陽的這群人混在一處,更彆提這當中還有一個提起來就讓人牙癢癢的孫堅。此刻出現的劉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真的是荊州牧的最佳人選!

漢室宗親,孤身無依,有八廚大名,還……

足夠冷靜與聰明。

蔡瑁忽然抬眼笑道:“劉荊州剛纔有一句話說得不對。你說,你在荊州地界上聲威不足,我卻不這麼看。”

劉表頓時心中一定。蔡瑁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麼話姑且不論,起碼有一個稱呼,已被他擺在了前麵。

劉荊州,荊州牧的“荊州”!

劉表更是隨即就聽蔡瑁說道:“君侯年高德劭,本該以德育教化萬民,但這荊州,尤其是荊南堪稱魚龍混雜,非手腕強勁不可取。若您要坐穩這荊州牧的位置,該當速速蕩寇掃賊,何愁不能立威於荊州!”

……

“那作亂長沙的蘇代、貝羽,都不過是一介武夫,不足為懼。”

蒯越向座中看了一眼,對上孫堅那張努力擺出友好的臉,隻覺好一陣牙酸。

但既已在劉備到訪後,決定了向朝廷效力,他還是繼續說了下去:“荊州宗賊有大小之分,其中大者,便如安陸黃氏,盤踞水道,屯田攬士,幾與士族無異,但大多仰仗地勢而成的宗賊首領,徒有聚眾作亂的機遇,卻本性貪婪殘暴,做不得領袖。我手下有些好用的人,願為劉荊州前去遊說他們,邀請他們前來赴宴,屆時摔杯為號,直接將人當場斬殺,以劉荊州的本事必能安撫收編他們的部眾,以填補兵力空缺。”

劉備和孫堅都有些驚訝地看向了蒯越。

這人看起來和他兄長蒯良一樣文質彬彬的,好像還因為之前慘遭算計,顯得有些不太聰明,怎麼一開口倒是殺氣騰騰的?

但想想荊州這地方太亂,蒯越等人能穩坐襄陽必定是有兩把刷子,會說出這樣的話好像也不奇怪……

蒯越被這幾人的目光盯得有些背後發毛,岔開話題道:“說來,劉荊州若要做成這個荊州牧,光解決了叛賊亂匪,恐怕還不夠吧,為何……蔡瑁蔡德珪不在此地?”

若劉備想要做的,是恫嚇荊州士族與他結盟,再借覆滅宗賊立威,那麼蔡瑁和他的情況應該是一樣的,也應出現在此地才對啊?

但他話音剛落,就聽得屋外有人推門而入,開口解答了他的困惑:“因為你蒯異度隻是在待價而沽,尚將自己當個謀臣,他蔡瑁卻有雄踞荊襄之心,圖謀太大!陛下的招賢令中都說了,如今朝廷百廢待興,能向諸君提供的,不過是一腔誠意而已,怎能養得肥這樣大的胃口!”

“你……”蒯越本就因孫堅身在席中,一陣陣的不自在,現在循聲望去,更是直接離席而起,驚疑不定地望著那說話之人,“怎麼是你!”

他的記性本就不差,還曾打量過那家特殊的肉鋪,一個照麵間就認了出來,眼前之人,就是那鋪中夥計。

但此刻,對方已一改先前的機靈夥計模樣,搖身一變,成了個麵露狡黠的文士!

若是蒯越還看不出來此人在這裡是什麼身份,他也趁早不要在荊州混了。

卻見郭嘉已先快走兩步到了他的麵前,向他躬身行了個禮:“此前為探聽荊州情形,扮作了夥計,如有得罪之處,讓府上屯了太多肉食和精鹽,郭嘉在此向蒯先生致歉。幸而蒯先生聰慧,舉一反三,看懂了我等的暗示,才讓你我今日在此地重逢,也讓我有此機會說出這聲抱歉來。”

蒯越和蒯良都聽沉默了:“……”

郭嘉的這句得罪,告的是他讓彆人囤貨太多的罪,真要算起來,和蒯越那個一開口就是摔杯為號取人頭顱的表現相比,簡直就是不值一提。真算起來,郭嘉也確實沒有坑他們什麼,反而還提前告訴了他們孫堅的到來呢!

更彆說他那後半句,還如此直白地誇了一句蒯越聰明。

現在既無退路,跟郭嘉計較什麼!

反而是郭嘉忽然向蒯越又遞出了一封信函,打斷了這兄弟兩人的思緒:“方纔見二位的家仆前來報信,被攔在了外麵,郭某冒犯,先將人安頓下來了,順手轉交此信。”

“……信?”蒯越疑惑,以眼神示意兄長,將信接了過去。

聽得郭嘉說此信應為急信,座中眾人也未有計較的樣子,蒯良迅速地拆開了信,將這其上的數行文字看了個清楚,頓時麵色大變。

他還哪裡顧得上什麼肉鋪屠戶與夥計都是劉備的人這種事情,更顧不上去想,郭嘉年紀輕輕,就已在此地地位不低,是否也代表著他們兄弟二人沒做錯選擇。

蒯良倉促起身,將那寫有要事的絹帛托舉到了劉備的麵前:“局勢不妙,請劉荊州速速過目此信!”

在說到劉荊州三個字的時候,蒯良的語氣不免有片刻的停頓。

劉備俯首看信,也頓時意識到了,蒯良的古怪因何而起。

隻因這封被從襄陽匆匆北上送來的信,竟是“荊州牧”寫給蒯氏兄弟的。

但這個荊州牧,不是劉備,而是劉表,是另外的一位漢室宗親。

冊封荊州牧官職的,也不是劉秉,而是劉協這個身在長安的小皇帝!

劉備:“關中那邊好快的速度!”

“……不僅快,派來的這個荊州牧還非同尋常。”郭嘉自劉備的手中接過了這份文書,就見劉表在這封信中,竟是坦蕩地點名了自己單刀赴會,親入荊州,為求荊州歸順“朝廷”之法。

“我還以為那邊吃了洛陽的敗仗,又是初到關中,理應先收攏勢力,死守函穀關,想不到會先將人派至荊州,給陛下添亂!”郭嘉說話間,不由冷下了目光。

蒯越卻忍不住在心中腹誹了一句,那劉表的動作再快,還不是落在了劉備之後,也是劉備這邊,先將他們蒯氏兄弟挖掘在手了,怎麼搞得還像是劉表技高一籌一般,要這樣嚴陣以待。

孫堅更是砰地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劉表小兒既是漢室宗親,又怎能為董卓效力,接下這荊州牧的位置,充當關中的側翼,要我看,既然他如此助紂為虐,不如我等速速整兵,直接向襄陽打過去,生擒劉表小兒,且看方今是不是還有兩個荊州牧!


孫策提醒道:“父親,劉景升年僅五旬,比您年歲大。”

“我管他大還是我大,我又沒在諸位麵前擺長輩架子,那劉表也休想在我這裡當長輩。半隻腳已埋進土裡的人了,也不怕落個晚節不保。打過去,叫他看看,什麼叫做陛下早有準備!”

“不可!”眼看孫堅真打算當場起身,去調兵遣將,奇襲劉表,郭嘉連忙出聲勸阻。

蒯越也連忙說道:“不錯!劉荊州初至此地,要動兵,便需動在刀刃上。殺些惡名在外的宗賊以揚威,可以,直接對著襄陽動兵,安知不會被劉表搶先一步告知眾人,這是孫將軍要故技重施,妄動刀兵!屆時,荊州士人與宗賊全部團結向劉表,難道就是孫將軍希望看到的嗎?劉表此前還需要靠著滅殺宗賊立功,現在隻需解襄陽之圍,便能順理成章地變成荊州之主了!”

孫堅橫眉怒視,但想到他那個破虜名號的由來,還是先氣鼓鼓地坐回了原位,悶聲問道:“那是什麼意思,難道要我們眼睜睜看著,劉表拿著董卓給他的封官聖旨,當上這個荊州牧?讓他比我們搶先一步,憑借那什麼蔡家的助力,解決宗賊之禍,揚名立萬?”

“當然不是!”郭嘉斬釘截鐵地開口,“名望這種東西,向來都是此消彼長,若讓劉表得到了這個機會,我們先至此地的優勢,便也蕩然無存了。”

“那我們……”

郭嘉腦中靈光一閃,隻片刻的思慮後,便已答道:“劉表單騎入荊州,是和我們一樣,先隻讓一部分人知道他的下落,準備等到做出了些事情後,再令聲名席捲全境。可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他的到來,能不能藉此做些事情呢?”

他向蒯越道:“蒯先生,你先前說,你在荊南有些人脈,可否,為我們安插一些人進去?”

……

劉表的行動速度相當的快。

蒯越兄弟缺席了他的邀約,讓他暫時無法拉攏到這兩位助力,也並沒有讓劉表就此氣餒,更不曾讓他推延自己的行動。

有蔡瑁在旁助力,有些事情他也確實能做了。否則等到隨後再去做,誰知道會不會被洛陽察覺出此地的異動?

比如說,按照蔡瑁的建議,他從荊南宗賊之中選出了五十多家宗賊勢力,送出了一份邀約的請帖。

江夏安陸黃氏的旁支,也得算是一路宗賊首領的黃旻,就收到了這份邀約。

他架著腳,靠在鋪著狐皮的躺椅上,一邊盯著眼前的一眾扈從習練武藝,一邊看著這封邀約。

“這新任的荊州牧還真挺有禮數的……”

信中說,自上一任荊州刺史無故為孫堅所殺後,荊州長官位置空缺,如今朝廷派遣了新的荊州牧來。他劉表早年間遊曆荊州時,便知荊州武將好手,大多在水澤山川之中長成,故而此番以重金誠邀諸位齊聚襄陽,遴選各郡官吏。

“諸位——”

黃旻高聲一呼,讓眾人都將目光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收拾行裝,隨我北上襄陽,會一會這荊州牧,爭個都尉校尉之名!”

到時候,誰還敢說,他隻算是個旁支。

可也就是在他話音剛落之時,忽然從人群中冒出來了個掃興的聲音:“哪個荊州牧?”

黃旻眉頭一皺,厲聲喝道:“出來說話!”

隻見一眾新收容的扈從中,忽然站出來個身量魁梧高大、麵如重棗的男子。黃旻都為之一驚,隻覺自己先前竟未好好留意,沒發覺部下中有這樣一個看起來就不凡的好手。

但他怒意不減,就著方纔的話追問:“你剛才說什麼?”

那男子卻仍是一副磊落的模樣,坦蕩地答道:“我說,聽說現在有兩個朝廷,這個荊州牧到底是哪個朝廷的?郎君於我有恩,我不能不問!萬一落入了賊人的圈套,該怎麼辦?”

這信中,豈能說得如此含糊!

甚至對荊州的百姓來說,荊州牧就隻是荊州牧,何來兩個朝廷之分。但在這寸土必爭之時,正統的朝廷絕不容許劉表在此事上渾水摸魚!

【作者有話說】

蔡瑁的形象參考正史和《襄陽耆舊記》“字德珪,襄陽蔡州人。性格驕豪自喜。少為曹操所親。”

曹昂:爹你到底交的都是什麼朋友!!!!

晚上還有一更,什麼時候寫完什麼時候發,應該不會超過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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