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認天子/三國穿著龍袍穿越了! 074
誰讓他是家中長兄,總得擔負起重任!
總不能等到父親被他那些狐朋狗友拖累了,才來說什麼要向陛下謝罪。
他心中壓著一塊巨石,卻忽然聽到頭頂傳來了一陣笑聲。
“噗哈哈哈哈,子脩啊子脩……你讓朕說什麼好?”劉秉本還以為,曹昂這一跪,是又發生了什麼讓他未能預料到的大事,結果話說出了口,卻是這樣的一番孝子之言。
一想到方纔曹昂是做了怎樣一番艱難的抉擇,纔有了那句“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他就又是想笑,又不得不說,曹操真是有一個讓人羨慕的好兒子!
曹昂的麵前,是陛下的手指抬了抬,示意他起身說話。
“荊州的戰報比後麵的車隊先一步送到了朕的麵前,相比於蔡瑁作為荊州士族代表的抉擇,朕還是更看重劉表這個人。你說,作為漢室宗親,他為何會站在董卓這一邊呢?”
“這還用說嗎?他眼瞎!”一旁的張燕毫不猶豫地說出了他的答案,然後就捱了劉秉一記白眼。
“劉表可不眼瞎!真眼瞎的人做不到單騎入荊州,說服蔡瑁為他所用。要不是奉孝建議朕著眼於荊州,也與玄德合作,搶先一步說動了蒯氏,誰知道此刻荊州是何局麵?選劉表為荊州牧的董卓也不眼瞎!”劉秉說到這裡,仍不免心有餘悸。
若非他的人走快了一步,現在位處洛陽以南的荊州,就會變成董卓從關中重返洛陽最重要的跳板。這將會是洛陽天大的危機。而劉表這位曆史上的荊州牧,一旦在荊州站穩腳跟,與此地的士族發展出穩固的關係,再想要奪取荊州,何至於十倍的難度。
幸好……他這人彆的優點沒有,就是聽勸。
劉秉沉聲說道:“可就算是我們先得了荊州,劉表的所為也給了朕以一個警告,天下漢室宗親,難道都是心向於朕的嗎?”
“黃巾起事後,太常劉焉向先帝奏表,請求恢複州牧製度,正巧益州刺史作亂,他就以益州牧的身份前往巴蜀赴任,至今已有五年!這五年之間,何曾聽過益州有甚訊息傳出,隻知此人收服張魯,平定內亂,穩坐此易守難攻之地,此後執掌蜀中。”
“幽州牧劉虞,乃是士人敬仰的楷模標杆,於邊境懷柔治民,朕也甚是敬佩,但董卓亂政,為圖虛名,將其遙尊為大司馬,竟不知他該算哪一方朝廷的要員。”
“現在又有劉表接了董卓的委任,去當這荊州牧!”
“陛下……”曹昂張了張口,總覺得自己好像應當出言寬慰,卻又不知應該安慰些什麼。他也更不太明白,為何在他說起父親曹操的事情時,陛下當先說起的,是這樣的一番話。
劉秉抬手,示意曹昂不必說話,自己說了下去:“其他人姑且不說,隻說劉表。我問賈文和,以他對李儒的瞭解,此人是如何助力董卓說服劉表的,文和說,無外乎就是兩個理由。”
“一個,是朕麾下勢力未成,再有董卓從中遮掩隱瞞,劉表自然會覺得,我們雖能奪回洛陽,卻必定不能長久。至於關中朝廷,待得阿弟長大,自有壓製住董卓的時候。”
“另一個,是劉表能得到,昔年先帝不能給他的東西。黨錮之禍,以連坐之法牽連甚廣,竟令劉表這位大才數年抑鬱不能得誌,還需東奔西逃,就連被大將軍啟用,也隻做著個微不足道的府吏,可董卓——哪怕隻是虛名,也已給了他荊州牧的位置,他又為何不能為了坐實這個位置,與朕為敵呢!”
曹昂心中一邊忍不住罵了兩句隻會拖後腿的先帝,一邊又在抬起的目光中閃過了幾分恍然。
他好像知道,陛下為何要說起這些了。
“孝安皇帝時,朝中有官員提議,善善及子孫,惡惡止其身,便如父親貪汙之事,不該牽連到兒子身上,議定廢黜此事上的連坐。雖然近幾十年間屢有爭議,也不乏有人利用規則作惡,朕與荀卿都以為該當重新草擬出一套規定,以應對不同的情況,但如黨錮之禍一般的連坐,卻是決計不能再發生了!”
“你父親當年能不管先輩與朝堂宦官之間的交情,悍然以五色大棒打死了宦官親眷,你便應當知道,他這個人,交情歸交情,該做什麼絕不含糊。隻要朕不願重啟黨錮這樣的株連,他自然不會因袁紹蔡瑁等人獲罪,為何要先來請罪呢?”
劉秉終於緩下了幾分語氣,又笑了笑:“彆弄得好像曹孟德都還沒做什麼,就好像已與亂黨有了首尾一樣。等他來了我就說,反正朕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讓他從西園八校的典軍校尉轉為駐紮前線的征西校尉,那還是擱置著……”
“陛下!”曹昂頓時就急了,“您就當臣先前什麼也沒說。”
他是真怕陛下把這句聽起來有點像玩笑話的安排,真給拿出到了朝堂上來說,那豈不是他非但沒幫上父親的忙,反而坑了爹了!
這西園八校本是先帝為了分薄大將軍的兵權所設,不僅沒起到多少實質性的作用,還已名存實亡。典軍校尉和征西校尉,名義上都是校尉,權力天差地彆。
劉秉哦了一聲:“怎麼,你先前那句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也當你沒說?”
曹昂大驚:“不不不……”
“還看不出來嗎?陛下在逗你這個孝子呢!”荀攸不知何時已來到此地,眼見曹昂著急得差點手腳並用,以解釋自己的忠心,終於忍不住出聲給他解了個圍。
也不知道曹操是怎麼養孩子的,竟能養出這樣一個沒甚心眼寬厚仁善的長子。不過有時候或許,傻人是會有傻福的。起碼對陛下來說,在經曆了一番流亡河內的驚變後,他更親近的就是張燕孫輕這樣容易看穿心思的人,曹昂大概也算其列。
劉秉瞥了他一眼,歎氣道:“公達果然是個厚道人。”
荀攸端著一張穩重從容的臉:“能說出這句話,可見陛下對我的多嘴沒有生氣。”
“我生你的氣乾什麼?”劉秉伸手,荀攸就將一份考評入京士人的彙總遞到了他的手中,“沒你荀公達相助,這些響應招賢令而來的人才,我還真不知道應當如何讓他們各歸其位,安插在適當的地方。”
半月前,在荊州那邊的交手正值如火如荼的時候,抵達洛陽的第一批士人也迎來了一場特殊的考試。
不似察舉製下儒者試經學,文吏試章奏的考評方式,此次考試,僅有兩問,一問便是來人會從何處著手恢複洛陽秩序,一問便是陳述籍貫所在有何時情弊病。
前者,問的是這些人治理國事的策論,後者,為的是收集洛陽周遭各州的民情。
劉秉肯定是沒空自己一個個看過去的,交給了手底下這批頗有文化的謀士來一一參詳,直到品評出個高下,看看這當中還有無脫穎而出,需要由他親自接見的。
不過,於他而言,這些人都是好安排的。
真正麻煩的,一個就是袁紹,還有一個,就是也極有可能見過劉辯的劉表。
他此前搶先一步讓劉辯認下了滎陽王的位置,又用先聲奪人之法,迫使袁紹必須先洗脫自己的不忠不義之名,而不能先質疑皇帝的身份,算是混過了最為關鍵的一步。袁紹再想找他的麻煩,就難以避免地落在了下風。
那劉表呢?
他像是質問袁紹一樣,站在洛陽的廢墟當中,問劉表為何要做出這樣的選擇,絕不可能起到任何的作用,反而會成了欲蓋彌彰!
因為按照賈詡的估計,劉表此人不僅頭腦靈活,還對先帝心懷有怨,所以當利益擺在前麵,他可以說是為了劉協,卻也可以說是為了自己,往荊州走這一趟。
這樣的人在已經束手就擒之後,甚至都能接受被處死的結局,那就沒什麼話是能讓他內疚的。
唉……
賈詡以為,他問的隻是如何能讓劉表棄暗投明,卻不知他是在想,要如何讓劉表相信,他就是真正的皇帝。
為什麼!就不能讓人人都和曹昂一般少點心思呢!
個個都不好糊弄!
“咦……”劉秉低頭看著麵前的這份答卷彙總,忽而靈光一閃,向荀攸問道,“公達,朕有一計,或能令劉表歸降,還請為朕參謀一二。”
但更準確地說,這招,是為了能先一步讓劉表,難以輕易質疑他的身份!
……
劉表和蔡瑁抵達洛陽後,並未被押解入監獄囚牢之中,而是被安頓在了一處臨時修建的客舍中。
蔡瑁都有些弄不明白,他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了。
按說,他錯誤地支援了劉表為荊州牧,是與這洛陽天子正麵叫板,算起來和謀逆也沒有區彆。既已被抄沒了家產,便該當以刑罰處決,以儆效尤。
誰知道,他不僅沒入監獄,還住上了客舍,甚至……還能有石炭在夜間供暖。
前麵那個,還可以解釋說,是洛陽的監獄被大火燒毀了一部分,暫時不適合用來關押囚徒,那後麵的呢?
難道說,是因為他被繳獲的家產眾多,於是皇帝網開一麵,給他了一點折返,直到他吃上斷頭飯嗎!
這顯然說不通!
蔡瑁剛想再找劉表合計一番當下的情況,忽然聽到屋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隨即就見兩名軍士推開了房門,露出了後方的年輕人。
來人的目光僅在蔡瑁的臉上短暫地掃過,就停在了劉表處。
蔡瑁和劉表相差十幾歲,所以就算曹昂此前隻聽過劉表的名字,不曾見過他,也絕不會認錯人。
他快走了兩步,站在了劉表的麵前,開口說道:“陛下令你,作一份答卷。”
劉表徐徐抬起了頭,麵露疑惑:“……答卷?”
“正是!”曹昂回道,“陛下說,他想知道一個問題。”
劉表接過了曹昂手中的竹簡,展開一看,就見其上寫著一句話,還是一句極為簡潔的話。
一旁的蔡瑁不敢上前來,卻能瞧見,劉表的眼神中微微一動,像是因這竹簡上的東西心有所感。
曹昂道:“我在門外等候,請你速速作答。”
隨行的士卒已將筆墨硯台都擺在了臨窗的案上,先一步退了出去,曹昂也沒停留,隻是用說不上來是羨慕還是不滿的眼光又看了劉表一眼,才合上門退了出去。
見劉表沉默地僵硬在了原地片刻,隨即起身走向了案台,將竹簡攤在了其上,蔡瑁才小心地觀望了一番,躡手躡腳地挪了過去。
驚見那竹簡上寫道,君欲如何治理荊州?
他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氣,又飛快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看向了劉表,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劉表閉目沉思著,低聲回道:“問我是為了權力,為了董卓,還是為了漢室,來做的這個荊州牧。”
皇帝顯然不可能在明知他做了錯誤選擇的情況下,還要將他好端端地送回荊州,去取代劉備的位置。要真這麼乾的話,隻會讓人笑話這皇帝是個軟骨頭。
所以這就隻是一個問題而已。
當劉表坐在從荊州北上洛陽的馬車中時,他已聽到了許多與董卓告知於他的訊息截然不同的東西。比如說,黑山軍這些黃巾殘留勢力護持天子入京,不是像昔年的馬元義一般,想要在富貴之地發起雷霆一擊,反而是陛下最為忠誠的將士,還由陛下親自勸學開蒙,要做朝廷的股肱之臣。
比如說,袁紹曹操這些從兗州發出討賊檄文,向董卓叫板的人,不僅沒能和黑山軍分庭抗禮,反而因為遲入洛陽,處境有些窘迫。
不是皇帝利用了兩方遲早會爭鬥起來的兵馬,將沒站穩腳跟的董卓驅逐了出去,而是皇帝穩穩當當地把持著兵權,壓製著袁紹等人,同時還贏得了洛陽之戰的勝利。
更是很快向外發出了招賢令,在這片廢墟之上重建秩序。
荊州的增兵,也是他在應招賢令而來的郭嘉建議下,走出的下一步,比董卓、比他劉表走在了前麵。
再看眼前的這份問卷,劉表便已品出了其他的意思。
若是讓他治理荊州,他會怎麼做?
“如果我對此一無所知,一接到了董卓的邀約,便如獲至寶,得意地持著聖旨赴任,那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還是一個愚鈍之徒。若我隻知如何說動荊州人相助,速攻洛陽,那我便不過是董卓的馬前卒,也用不得。”
“可如果,在前來荊州前,我已想好了要如何讓荊州宗賊不興,百姓富足,成為朝廷的一方助力,那我……仍算漢室之臣。”
蔡瑁低聲嘀咕:“你真不怕這是他想問出來你有多少計策,然後沒有用了,就把你殺了?”
反正以他對先帝的認知,把人榨乾了價值再棄之不用,這種事情是做得出來的,誰知道當今陛下學到了幾分精髓。
劉表睜開了眼睛,一把抓起了麵前的筆:“那你是不是該考慮一個問題呢?在荊州之爭中,我們是落敗的一方,又憑什麼覺得,我們能比劉玄德他們更明白,要如何治理荊州?”
這反而更像是一位有本事重建基業的皇帝,憑借著絕對的自信,看看這個已經被擒獲的漢室宗親到底有多少本事,又是怎樣的立場,能不能在朝廷百廢待興之際,給他一個發揮才乾、戴罪立功的機會。
先帝說,皇子劉辯仁懦,不堪重任,但如果是這樣的仁懦,是在已經得勝之後,將人壓在翻不了天的囚牢中,放開一條生路,那……又何嘗不是帝王之姿!
劉表一邊擔心身在長安的兒子,一邊也忍不住,在洛陽被掀開的一角麵前,提筆寫出了第一個字。
那就讓他看看,這到底是一位怎樣的中興明君吧!
蔡瑁低頭看去,就見劉表運筆如飛,不見停頓,隻小半個時辰的工夫,就已將這份竹簡上填滿了字。
白日裡石炭未燃,冷風自開著一條縫隙的窗扇中吹入,很快便已將墨跡吹乾。劉表將竹簡一合,推門而出,交到了曹昂的手中。
曹昂又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希望你沒有辜負陛下的期待。先前,陛下有一句話跟我說,他說,如黨錮之禍一般的連坐,是決計不能再發生了。”
曹昂也沒有給劉表解惑的意思,轉頭就已帶著這份答卷折返了回去。
蔡瑁仍有些忐忑,不知劉表的這份答捲到底能否讓皇帝滿意,又能否將他們兩個人都救出生天。
但他很快便瞧見,在次日的清晨,有人叩門叫醒了劉表,讓他隨同一並上朝去。
劉表的臉上不見有多少驚喜,隻是慢慢地打水淨麵,整理好了儀容,在士卒的接引下,向著那處臨時搭建在南宮以東的朝堂而去。
將將行至“殿”外的時候,從另一邊行來了幾人。劉表仔細一看,正是他入京之時,在郊外遇上的袁紹許攸等人。
隻不過,相比於他在交上了答卷後的沉靜,袁紹的表情就顯得有些不太好看了。
誰讓他不僅被袁術煩得不輕,還在折返洛陽後就得到了一個噩耗。
他那司隸校尉,被陛下用來質問於他的司隸校尉官職,已經離他而去了,還被扣在了張燕的頭上!張燕有多少本事,他難道不知道嗎?此前他辭官逃離洛陽的時候,還曾和張燕有過一麵之緣呢!
司隸校尉是何等重要的官職,怎能被交予這樣一個言辭粗俗,出身鄉野的人!
這也不是個隻用“校尉”就能概括的職位啊!這其中有多少潛規則,有多少政務上的事情,又有多少……糊塗,陛下真是糊塗。
就算是要再往他袁紹臉上甩一巴掌,作為他造成董卓入京的懲罰,也不能將這個位置給張燕呐。
在這種出離的憤怒麵前,袁紹甚至有一個瞬間忘記了,他之前還在質疑的,是劉秉的身份,是他很有可能並不是真正的皇帝!
但很顯然,袁紹的災難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結束。
當上首的天子緩緩落座的下一刻,都不等洛陽的其他官員先把近來情形彙報到陛下麵前,同樣丟了官的袁術就已經搶先一步出列,著急地開口:“陛下——臣有要事啟奏!”
袁紹眼前一黑,從未如此惱怒,為何袁氏此前沒多約束約束這路中悍鬼的行徑,竟讓他先前不分情況便叫了陛下,現在又……又開始想靠著打壓他袁紹,討好於皇帝,以恢複袁氏的地位!
蠢貨,天大的蠢貨!!!
可這些話終究也隻是袁紹的心聲,一點也沒能攔著袁術底氣十足地高聲稟報:“陛下!您給袁紹機會,讓他獻出家資,填充軍需,印證他絕非不忠不孝之人,可他呢!這贖罪的建議是他提出的,還是他!抵達汝南後隻知陽奉陰違,仍有窩藏,不知意欲何為!”
劉秉隻恨不得為袁術鼓掌三聲,獎勵此人的大義滅親之舉。
但此刻是這般嚴肅的場合,他還是努力向下壓了壓嘴角,向袁紹問道:“可有此事?”
帝王的冷聲開口,連帶著周遭將領朝臣掀起的低氣壓,在一瞬間逼近到了袁紹的麵前,也讓他的臉色霎時間變得更為難看。
但在此刻,臉色難看的,又何止是袁紹一人。
當劉秉開口的刹那,他那旈冕之前的白玉珠難以避免地搖晃了一下,也讓小心抬頭的劉表驀然看到了那旈冕之後的麵容。
雖然還看得並不那麼清晰,但劉表自認自己的記性一點不差,可以做出一個篤定的判斷——
那絕不是劉辯!
不是漢室除了劉協之外的另外一個繼承人!
可此時此刻,傳入他耳中的,是袁紹袁術的兄弟鬩牆。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士族與賊匪同堂,官員與俘虜並在的簡陋朝廷。
它在正經中透著說不出的荒誕,在複興的振奮景象中又帶著一種讓他說不明白的詭異。
因袁術的高聲檢舉,此刻無人留意到劉表的舉動,甚至讓他得以將那一張張臉上的表情和對“陛下”的敬仰,全部映入眼中。讓這個從土地裡長出來的野蠻朝廷,像是一根尖刺,紮在了劉表的胸膛上。
他的表情,終於慢慢定格成了一種僵硬的蒼白,讓他忘記了在方纔洗漱時,他心中還想著,他前來此地,是為了看一位君主是如何評價於他的,為了看自己還有沒有一條能夠走通的新路。
……
現在,他隻覺得,自己像是置身於一場荒唐的大戲之中,一個陌生人扮演皇帝的大戲之中。
而這場荒誕劇目裡,可能隻有一個……不,隻有他和袁紹兩個清醒的人!
【作者有話說】
劉表:不對!十萬分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