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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認天子/三國穿著龍袍穿越了! 0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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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手中的火把燃燒得嗶啵作響,混合在嗚咽的風中。

麵前衛覬的聲音也燒在火裡,飄在風中。

明明是這樣沉重的一句話,卻無法在出口的第一時間,讓在場的所有人聽到,隻是,清清楚楚地傳入了劉秉的耳中。

他無法知道,當衛覬因兄弟的死訊傷懷之際,又收到了天子下達的焚燒屍身詔令,是怎樣的心情。隔河而望、不得渡河而來的蔡昭姬又是出於怎樣的想法,最終寫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他隻知道,因這一句,他手中的火把可能更無法放下,也舉得更穩了。

好一句“天子舉火引路,仲道之幸也。”

也好一句“天子舉火引路,天下人之幸也。”!

以火焚燒遺體,在佛教仍不能算普及的當今,對於絕大多數的百姓來說,便是讓人死後也得烈火燒身,不得安寧,就算是由皇帝親自開口,聲稱這是防治疫病的必由之路,也難免讓百姓心懷疑慮,乃至於怨言。

但當這句“天子舉火引路”說出口的時候,今日的“異常”之舉,又彷彿有了另外的一種解釋。

……

“這是……”

遠遠圍觀的百姓聽不到衛覬的那番話,但能看到,陛下親自扶起了衛覬,說了一句什麼,隨後,就是隨同衛覬而來的車隊從讓開的一條路中經行而過。

他們也終於後知後覺地看到,在這車隊當中,還有一尊木質尤新的棺材。

棺材之上,懸係著尋常百姓不可能會有的綢緞垂掛,白得刺眼。

此刻,那輛拉著棺材的馬車沒有與其他的一般停在場邊,而是向著前方的深坑行去,將棺材順著坑邊的坡道送到了坑底。

在一眾布袋裹屍的病亡遺體當中,這具棺材顯得尤其的醒目,可再如何醒目,那也不過是即將被大火點燃的其中一員而已。

是棺蓋開啟後,一張已失去生機的少年人麵孔。

“那是河東衛氏的衛仲道,此次河東突生大疫,他也病重不治……”

“他……”

“衛伯覦是陛下的均輸令,是協助陛下起事的重臣,難道就不想把弟弟的屍體留下,找個風水寶地安葬嗎?或者明麵上告訴陛下已將人火焚,免於疫症傳播,實則將其入土為安。”

“以他這元從之功,難道還不能向陛下求個恩典嗎?”

人群中響起了一陣的嗡嗡作響。

是啊,為什麼呢?

“家主和蔡師都說了,天子舉火領路,護送死於疾病的亡魂歸天,不僅是為如今的生者求一條活路,也是死者的大幸!這不是讓他們亡靈不安,而是一份殊榮!”

“蔡師在回信中說,若是衛仲道能趕上這天子號召除疫的第一把火,更是天下間難得的榮幸。”

既是殊榮,那又為何要逃避呢?

哪怕是士族公卿子弟的骨肉,也會在這一把大火當中,與困窘而染病的百姓屍首混在一處,變成誰也分不清是誰的骨灰。

但,有陛下明火在前,他們都能各自得到解脫。

那麼陛下的點火避災,就顯然並不隻是對那些普通百姓的嚴刑勒令。

這便是為何,衛覬不辭辛勞,也要即刻將衛仲道的遺體送到此地,也一並……

“火起了!”

“快看!”

一聲驚呼響起在了人群之中,也像是突然之間,點燃了周遭窸窸窣窣的交談,變成了炸鍋一般的驚呼。

手執火把的天子終於重新走到了坑邊,像是與這些不幸罹難的百姓做出了最後一次告彆,丟擲了手中的火把。

他點起了火。

蔓延在火油之上的烈焰,沒被吹滅在風中,而是利箭一般紮入了下方的助燃物事中,隻短短一瞬,就從那一點星火變成了滔天赤浪。濃煙與火勢,很快便將人包裹在了當中。

有人近乎本能地就想要撲上前去,再向前方的火坑投去一眼。

但又被另外的場麵定住了腳步。

天子丟下了手中的火把,卻仍是踽踽前行,步履穩健,向著人群的方向走來,眾人也這才留意到,當狂風助長火勢的同時,也隱隱吹動了他的衣衫,叫人看見,在他的外袍之下,其實穿著的是一件壽衣。

隻是這一次,不似數月之前那般,是以兒子的身份,遠遠向著死於洛陽的何太後表達哀思,而是,以一位執掌天下的君主,為庶民舉哀。

在這一刻,他什麼話都沒說,卻又好像,什麼話都已經說了。

在慢慢散去的人群中,也自那一瞬的靜默過後,終於重新有了新的聲音。

“之後……若是有人病亡,還是送至此地嗎?”

“還是由陛下點火嗎?”

“我聽戍守的衛兵說,為了防止有人私下處置陽奉陰違,還是一並送來這裡,等到兩郡疫病平息,便在此地造林修碑,以記萬民。”

“修碑紀念嗎……那很好了。”

“……”

大火未熄,燒得那一片模糊在煙霧中,卻好像隱約已能看到,若是此地填滿覆土,又立下碑銘在此,會是怎樣的場景。

那當然是很好的。

相比於他們自己草草填埋,樹個木製的墓碑,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人征用了田地,無力抗拒地被拖拽出骸骨,或許還真是今日這樣的情況,更能讓他們保全一方淨土。

有天子執火引路,他們也已比掙紮求生的人幸運得多。

還有,他們其實也不該對陛下有怨的。拋開這火焚一事,陛下他做得已經夠好了。

能有幾個皇帝,真將罪己詔上的話當做自己必須遵從的準則,在聽聞河東有大疫征兆之時親自帶兵前來。又能有幾個皇帝,不是隨意了結患病之人,而是將他們隔開在六疫館中供給吃食藥物,希望當中更多的人能活下來。

“就算是燒毀遺體,那也是陛下的濟世救民之策啊。”

“歸根到底,還是要怪這疫症的由來!”

“先前不是有人說了嗎?是冀、並兩州因旱情鬨饑荒,州中的苦命人逃亡到這裡,病死在路上的多了,沒來得及埋葬,就成了疫病……”

“他們現在倒是魂歸土地了,可是司隸的隱患卻還沒消除呢。”

所以,這當然不能怪陛下!

是陛下讓兩郡的鹽鐵石炭行當興旺,讓這裡的百姓早早成為陛下的子民,讓外麵流亡的苦命人艱難跋涉,也想要紮根在此。

是這世道從不憐憫背負重擔的人。

是那冀州明明早有黃巾起事,並州有胡人殺死刺史,朝廷卻從不想到派遣一位合格的官員來治理!

“並州……並州的官員之前就來陛下麵前認罪效力了。”

“冀州呢?”

“那冀州的州牧,不是還說是汝潁名士嗎?”

“名士什麼名士!”一名眼眶發紅,正有親人葬身在那深坑中的年輕人怒道,“之前陛下在河內舉兵,向冀州發出檄文的時候,他響應了嗎?要是他隻是不通軍事,一門心思治理地方也就算了,這些從冀州過來的流民,又作什麼解釋?”

失去親人的痛苦,讓他們必須要為此間的事情找到一個罪魁禍首。韓馥造成了這流民的來源,是不是就應該對此負責?

毫無疑問!

陛下此番有擔當的表現令人敬佩,也就更讓人不願看到,在這大漢疆土上,不僅有董卓這樣意圖染指君權的謀逆叛臣,還有韓馥這樣徒有名士之稱,實則毫無作為的混賬廢物!

他咬著牙,語氣愈發激烈:“若我現在手上有一把刀,我必定現在就殺奔冀州,取了韓馥的狗命!”

這話一出,頓時引得此地的眾人響應:“是!就該如此!”

要怪,就怪那源頭去。

可就在此時,一個堅毅而冷靜的聲音打斷了眾人的高呼:“那就大可不必了。”

眾人含怒的表情頓時集中在了那說話之人的身上。一人厲聲問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要為韓馥開脫嗎?”

審配麵色複雜地站在眾人當中,思緒仍未能徹底從近日所見的種種,以及方纔陛下的那一把烈火中掙脫出來。

但在這一刻,他已忽然明白了,為何劉表希望由他來向陛下報信,又說出了那句隨機應變的話。

君王已經為臣子的任性做出了托舉,為百姓的生機不惜背負上罵名,那做臣子的,又何妨再添一把火呢。

他平日裡不喜歡說假話,但今日方知,有些話說出來,必然有其道理啊。

冀州那邊也已咬死了韓馥的立場,那又何妨讓更多的人知道!

前有衛覬響應著陛下的號召,絕不讓亡故的親人破例,為陛下正名,後也有……

審配目光一沉,開口答道:“陛下派遣劉景升出使冀州,希望說動韓馥認罪,卸任冀州牧,折返還朝,誰知此人竟在冀州另有圖謀!”

先前問話的人驚道:“什麼……?”

“韓馥不滿於陛下繼位,一麵結交董卓,一麵另圖新君,有意扶持北方幽州牧稱帝,被劉景升察覺,說動麴將軍包圍了韓馥宅邸。此人見計謀敗露,竟選擇了畏罪自儘!”

眾人嘩然,在起先的一陣說不出話來後,又忽然變成了更為激烈的聲討。

“好哇,難怪他沒空管治下的百姓,原來是有另外的要事待辦。”

“什麼幽州牧不幽州牧的,我們隻認這個陛下!”

“畏罪自儘真是便宜了他,怎能死得這麼痛快!”

“要這麼說,我們還真沒法找他的麻煩了。”

人都死了,確是不可能再把人拉出來重新殺一次了。

隻能繼續挨世人的痛罵吧……

“我以為,審正南為人正直,既知冀州內情,雖能為朕效力,卻也不屑於做這四處宣揚之事?”劉秉揉了揉額角,難掩麵容上的疲倦。

但審配又分明能看到,在他這邊的動靜鬨大了之後,被請到禦前時,聽他說了其中始末,陛下的嘴角微微往上抬了抬,像是對他的表現格外滿意。

審配歎道:“百姓的怨怒不會被一把火焚燒殆儘,就像屍骨在火燒後仍有餘灰。那又為何不能讓他們的怨恨,流向一個確實該死的死人呢?”

“當民怨有了去處,他們有了振作起來的動力,陛下隨後要做的事情,不就沒那麼難了嗎?”

他向著劉秉拱手,語氣沉沉地說道,像是也在同時,做出了某種決定:“草民相信,陛下能有今日的表現,就一定不會辜負百姓的期待。”

不會辜負百姓的期待嗎?

劉秉沉默了片刻,抬手道:“那就由你將此地的事情轉告景升,也告訴他,有此一出,他不必再為逼死韓馥一事內疚,隻需穩定冀州局勢——”

……

“查驗冀州境內有無疫病征兆,覈查冀州府庫存糧,啟用冀州賢才後無需在韓馥生死上計較,全力籌備冀州的春耕。”

審配向劉表躬身行了一禮:“恭喜使君了,陛下說,使君誅殺叛逆有功,如無意外,待他回到洛陽之時,這冀州牧的大任,便該交到使君手中了。”

劉表的臉色,卻好像並不像是審配所想象的那麼驚喜。反而是一旁的麴義險些開口就要說出一句道賀來,結果被劉表的表情逼退了。

“……使君?”

“我……我很驚喜。”劉表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出聲。

他好像是應該感到驚喜的。從被俘虜的敵方朝廷委任的荊州牧,到另一方朝廷提拔上來的冀州牧,彷彿隻有一步之遙,發展之快速,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甚至他敢說,此地的訊息若是傳到關中,為了避免他這個冀州牧再無後顧之憂,一心為劉秉效力,董卓必然不敢再如殺死袁隗等人一般果斷,殺死他的兒子劉琦!

“冀州牧”的名號,於他而言,是一個極大的驚喜。

但在驚喜之餘,又何嘗不是驚嚇?

“我隻是在想另外一件事。之前我從洛陽前往冀州的時候,陛下讓人傳訊,讓我務必不能在河內逗留,即刻赴任出使……”

“那個時候,河內河東兩郡應已有染病跡象,陛下是怕你這位使者染病,所以專門有了這一句叮囑吧?”審配說道。

該說不說,劉表明明一度做了叛徒,卻還能得到那位仁君這樣的對待,著實讓人羨慕。但或許也正是因為他胸襟坦蕩,有聖人之風,才讓衛覬與蔡昭姬絕不希望他陷入為人詬病的漩渦之中,拿出了那樣的一份答案。

但劉表看明白了審配的意思,卻更覺哭笑不得。

他該怎麼說?難道要和審配說,不是啊,他之前以為陛下的催促是對他這位降臣的警告,這才讓他把一個簡單的出使,變成了聯手麴義發起的反叛,搞出了今天這樣的結果。

不錯,從河東河內百姓痛罵韓馥,覺得他死不足惜的結果來看,他直接把韓馥打成叛逆的決定,顯然是做對了。

從他本人的角度來說……

不知道怎麼講,就很微妙。

在這樣複雜的心緒中,他竟隻能說得出一句話來:“陛下他……實在是與先帝大不相同。”

“但與白手起家的太.祖高皇帝與光武皇帝,又何其相似呢?”審配歎道,“若是韓馥泉下有知的話,真該讓他看看,不是神人將在燕分,而是神人出於河內。”

“罷了,多想無益!”劉表拍案而起。

他雖年長,心氣卻不低,此刻得了劉秉的那句冀州牧許諾,雖隱約覺得,自己像是一步步鑽入了陷阱當中再跳不出來,卻又難以避免地麵露振奮,知道此刻正是他該大刀闊斧辦事的時候。

五十而知天命。不是知道命已如此,而是知曉人生反複,絕處逢生!

他抬手,審配便將劉秉讓人謄抄成冊的防治疫病之法,遞到了劉表的手中。

劉表草草翻閱了一番,繼續說道:“召集冀州境內名醫,協助我等執行陛下的詔令。”

哪怕陛下自己都說,這是他在名醫未到時,臨時做出的舉措,不知其中對錯,但以審配在兩郡見聞,六疫館外的疫病情況被控製得相當好,館內雖有死傷,也遠比早年間先帝不聞不問時好了太多太多。

相信所謂的名醫,還不如相信,陛下能將這亂局徹底鎮壓下來。

那麼冀州這邊,既然罪人已死,也絕不能掉隊了!

……

不過劉表不知道的是,被陛下點名求索的兩位神醫之一,已經在被人護送北上的路上了。車馬途經洛陽,並未停留,便已向北方疾行而去。

隻是坐在車中的張機依然有些摸不著頭腦。

是,他年少時就跟隨同郡的醫道大家何伯祖學醫,也學成了一身好醫術,就連與他同鄉的名士何顒都說,他這個人才思敏捷,聰明穩重,但不是做官的好料子,反而如果去學醫的話,一定能成為天下聞名的醫者。

這名聲也沒道理能傳到皇帝的麵前吧,還是一位剛剛登基,年歲不滿二十的小皇帝。

何顒誇讚的另外一個人,是有著“王佐之才”美譽的荀彧。這位尚且是響應了招賢令,前去毛遂自薦的,怎麼到了他這裡,竟成了陛下親自相邀。

最神奇的是,陛下對他的稱呼,是張仲景,而不是張機。

“仲景先生坐穩了!後麵的一段官道在山中,有些顛簸!”車外忽然傳來了車夫的提醒,拉回了張機的思緒。

他推開車窗,吸了一口冷風,“你實不必如此客氣!”

這幾日間接連被這麼稱呼,他都差點以為自己是什麼重要人物了。可正如何顒所點評的那樣,他確實不是個做官的材料,比起升遷,也更喜歡鑽研藥理。

所謂“君用思精而韻不高”,莫過於如此了。

明明早在十幾年前就已被舉為孝廉,但如今年過四旬的他,還在縣令的位置上打轉,除了在縣中定期舉辦義診之外,其餘的政績可以說是毫無值得稱道之處。也難怪那位張將軍在被人指路找到他的時候,先是用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將他打量了一番,然後就轉頭問道,需不需要他先往自己的手上劃一刀,看看張機的醫術如何。

倒是那位劉荊州舉止儒雅,語態從容,將陛下相邀,河內河東急需名醫的事情告知於他,讓他立刻動身往北方一行。

但想到陛下相邀,竟是相信他能對疫病開出對症下藥的藥方,挽黎民於水火之中,他心中的那點疑惑,又隨著車馬的顛簸,變成了忐忑。

也讓他明明可以安坐車中,現在手中又捧上了這幾年間積攢的醫案卷宗,以防自己的記憶出現了疏漏。

當馬車渡河而行,行在這已因春水化凍,微微搖晃的河橋上時,張機才終於從卷宗裡分出了心思,落到這片按照陛下詔令所說,感染疫病的土地上。

但讓他倍感驚訝的是,這裡的情況,和他經曆過的四次大疫,都不相同!

他接過了接引之人遞來的麻布“口罩”,發覺此物密密地縫了五層,恰到好處地掩住了口鼻,也成了他經行之地所見的風尚。

而從那一雙雙露出的眼睛裡,他看到的不是生死由天的麻木,不是災情四起的惶恐,是……是倒映出的春意初生,冰雪消融。

當聽聞此地的患病之人已全被隔絕處理,供給熱湯與肉食,死去的病患也用強力手腕焚燒處置,防止疫病擴散時,張機更是覺得,自己像是在聽天書,也來到了一片太過神奇的地方。

這一切的源頭,正是那位不知為何邀請他的人,是這重新奪回洛陽的君主。

張機也絕沒有錯認,當從通傳之人口中聽到他名字的那一刻,年輕的皇帝眼中迸出了一抹亮光,甚至有彆於一般的驚喜。

“你就是張仲景?”劉秉三步並作兩步走上了前來。

張機連忙應道:“正是。隻是微臣不知……”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你此刻隻需要知道一件事。”劉秉不敢說自己心中的包袱,終於因為點名的人被帶來而落下,但此地的人都聽到,陛下用著那絕不讓人懷疑的語氣,說道:“朕在夢中所見,河東河內的大疫會被很快壓下,並未釀成禍患。而你——”

這是張機第一次見到這位陛下,但他看得到,對方有著近乎純粹的赤子之心,以及一雙讓人無端信服的眼睛。

“你是天命賜予朕的一方助力。”

【作者有話說】

(捂臉)上一章最後一句漏了半個引號,但是怕修文又把段評修沒了,就先不改了,把段評當標點符號,也看不出來。上一章評論區的紅包掉落隨機發了,這個月的抽獎也掛上啦,儘量讓追連載的讀者寶貝們少花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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